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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編者按:本文嚟自微信公眾號“音樂先聲”(ID:nakedmusic),作者:范志輝,36氪經授權發布。

    作者 | 貳叄叄 編輯 | 范志輝

    上年,一首《驚雷》迅速從網絡走紅。雖然這首歌嘅走紅方式並唔系正面嘅,但仍吸引 大批網友對其進行改編、翻唱。

    根據當嗰時音樂先聲嘅統計,喺唔到一個月內,喺抖音上,#驚雷#有42.9億次播放量、15.1萬個視頻,#挑戰唱驚雷#有18.5億次播放量、3.4萬個視頻。即便系咁樣一首被大眾所戲謔嘅歌曲,由於大量嘅使用同播放量同樣產生 巨大嘅利益。“歌紅系非多”,喺《驚雷》走紅網絡后唔久,一位名叫成學迅嘅音樂人就宣稱《驚雷》編曲同自己嘅《姑娘同我走》DJ版嘅編曲高度雷同,並展開 維權行動。

    但就喺近期,有業內知情人士向音樂先聲透露,《驚雷》咁樣嘅抄襲事件並非偶然,而系巨大盜版DJ舞曲產業鏈中因爆紅被揭開嘅一角。

    野火燒唔盡嘅“洗歌”產業鏈

    好多嗰時候,我哋都識聽到關於國內對音樂需求度唔夠高嘅討論。但事實上,無論系廣場舞、出租車仲系小食店,喺三四五六線城市嘅各個角落入面,各種DJ舞曲受歡迎嘅程度超過你諗象。

    隨住短視頻同直播嘅普及,喺音樂行業從業者眼中嘅“土嗨歌曲”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滲透到 下沉市場中。比如最近喺短視頻上大火嘅“社識好單純,複雜嘅系人”,就嚟自DJ何鵬/金久哲嘅《磕兒》,已經到 耳朵中毒嘅洗腦效果。

    基於大眾市場需求,騰訊音樂娛樂旗下嘅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都分別推出 “DJ舞曲榜”、“DJ熱歌榜”、“DJ嗨歌”嘅DJ舞曲類榜單,隔壁網易雲音樂雖沒有推出相關榜單,但設立 DJ專區,一鍵收聽各種嗨歌。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隨便翻睇幾個DJ舞曲榜排行前列嘅熱歌,便發現唔少發行公司都同音樂平台存在資本上嘅合作關係。

    例如,截至3月9日,某平台榜單排名靠前嘅DJ小魚兒《一生回味一面》嘅發行公司為鯨魚向海(北京)文化有限公司,回小仙《醒唔嚟嘅夢(DJheap九日版)》嘅發行公司武漢一寸光年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可可托海嘅牧羊人(DJ沈念)》嘅發行公司北京醞星文化有限公司,背後都有騰訊系嘅西藏齊鳴音樂有限公司嘅身影;《人為情嘆(DJ沈念)》嘅發行公司重低音文化同背後都系騰訊系嘅啟韻文化。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我哋不得不承認,無論系所謂嘅喊麥歌曲仲系DJ舞曲,已經成為咗大眾文化唔可或缺嘅一部分。而音樂平台嘅親自下場,都印證 在線音樂產業早已唔可以靠流媒體業務單打獨斗,逐步向上游內容端擴張已經成為大勢所趨。

    同此同嗰時,極大嘅下沉流量都催生 盜版DJ舞曲產業鏈,正蠶食住本該屬於創作者嘅版權收益。

    2019年10月,音樂先聲喺《“洗歌”正喺度摧毀中國音樂產業 》一文中揭示 “洗歌”產業鏈嘅運作模式同盈利方式。目前市場上,仲存在住唔少批量抄襲、盜版佢人歌曲上傳音樂平台嚟獲取版權費盈利嘅公司。通過呢種低成本嘅做歌方式,大量低質量嘅歌曲被上傳到音樂平台,蹭熱度、薅流量嘅同嗰時,更嚴重侵犯 音樂人嘅著作權。長期以嚟,由於擁有住高需求同高流量,“洗歌”都逐步滲透到 DJ舞曲上。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知情人A講畀音樂先聲:“某啲公司每日做嘅就搬運國外外網嘅舞曲,隨便做一下混音改一下音調就做成物料提交畀音樂平台。”呢啲公司嘅運作方式大致相同,都系簡單地批量搬運、抄襲同改編嚟製造“新歌”,並通過音樂平台獲取版權費用。

    據佢透露,“由騰訊音樂及其關聯公司控股嘅醞星文化、聯合互娛,仲有別嘅比如嗨翻屋(智可以經紀人)等,通過騰訊音樂內部專用渠道每日上線嘅盜版舞曲數量可達上萬首。酷狗、Q音、酷我一啲聽歌識曲榜、DJ榜嗰基本都有呢啲盜版中文DJ、英文DJ嘅存在。”

    我哋喺QQ音樂嘅DJ舞曲排行榜上,2020年第49周嘅第一個歌曲《說散就散(抖音完整版)》嘅演唱者之一圈妹就系咁。點開歌手頁面显示,該歌手發行 11萬餘首歌曲,一萬餘張專輯,僅3月7日一日,該歌手就上線 4張專輯。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同嗰時,音樂先聲都 解到,網易雲音樂都有一啲盜版電音歌曲。由於呢啲盜版DJ舞曲處於灰色地帶,如果被監管到,平台就識進行下架。據知情人士A描述,網易雲音樂曾經封禁過一批dj音樂人嘅賬號,“可可以平台唔諗放過這部分流量,喺一段嗰時間過後又畀賬號進行解封,並對呢啲賬號進行 版稅結算。”

    除此之外,一啲喺快手或抖音火起嚟嘅網紅並未發行自己嘅歌曲,甚至都唔系音樂人或歌手。為咗榨乾任何可用嘅流量,一啲專門從事盜版歌曲嘅工作室就冒用呢啲網紅嘅名搶先發布專輯,以獲得粉絲關注,從而進行引流漲粉變現。

    例如,擁有超1000萬粉絲嘅抖音網紅黃鈺傑,喺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上都有一位同名音樂人,總粉絲數超4.5萬。但實際上,二者並唔系同一個人,後者從2020年2月18日至今嘅一年多嗰時間,喺以上三大平台嘅單個平台上發布歌曲數都超過1200首,其中酷狗音樂上嘅收聽人數超過1054萬。唔言自明,呢種明目張膽嘅侵權就係為咗薅平台流量,拿播放版權分成。

    換句話說,音樂先聲之前曝光過嘅“洗歌產業鏈”並沒有消失,反而仲喺持續唔斷地擴張。

    根據知情者A提供嘅資料,一啲以“洗歌”為主嘅公司已經成立 自己嘅發行平台,例如環亞心悅、聯合音樂、音尙文化、御楓林、聚合音樂。其中,環亞心悅喺合作歌手中列出 譚維維、GAI、吳青峰等大眾所熟悉嘅歌手,但具體是否有合作、有邊啲合作我哋唔得而知。喺環亞心悅官網頁面,音樂先聲發現佢哋仲推出 “MC召回企劃”,並宣講:“全網另類喊麥隨便翻唱。”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據 解,呢啲發行平台其實並沒有自己嘅發行渠道,而系通過對接醞星文化等第三方公司進行發行。同嗰時,呢啲發行平台嘅入庫歌曲質量都參差唔齊。比如,喺聚合互娛12月發行簡報中显示“為音樂人阿吻、吳嚴武專輯《全世界陪我失眠》、《孤獨》全球上架”,經音樂先聲查找,阿吻《全世界陪我失眠》專輯嘅畫風如下。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綜上所述,野火燒唔盡嘅“洗歌”產業鏈已經唔局限於生產歌曲,已經開始擴展到代理歌曲上架。而呢種代理嘅範圍則更加廣泛,唔剩只系流行歌曲、喊麥歌曲,即便系家庭作坊式嘅低質量歌曲都可以夠通過呢啲渠道上架,嚴重擾亂 音樂市場。

    點解盜版DJ舞曲咁泛濫?

    喺傳統唱片嗰時代,發歌對於個體嚟說系一件非常困難嘅事。但放喺而家,想要上架一首歌到音樂平台嘅門檻可以說已經無限降低嘎啦。

    目前,各個音樂平台上架歌曲嘅平台都十分開放,如果個人用戶希望自己創作嘅歌曲可以上架,即便可可以因平台硬性要求嘅音質同歌曲嗰時長達唔到發布標準,因此,仍然喺第三方嘅幫助下輕鬆實現,變成 一門生意。

    除咗前文提到嘅一啲線上發行平台,一啲小型工作室都加入 這部分市場。

    通過某寶搜索“歌曲入庫”、“喊麥入庫”、“DJ入庫”,但系以搜出數十家工作室開設嘅淘寶店。呢啲工作室可以通過自有渠道上線買家想要上傳音樂平台嘅翻唱、DJ改編串燒舞曲、MC喊麥,入庫一首歌曲嘅價格都由幾十到數百唔等。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知情人士A講畀音樂先聲:“其中唔乏騙子工作室,上線后直接下架。”除咗淘寶店鋪外,仲有通過QQ空間、朋友圈宣傳各種音樂平台音樂人認證。採訪中仲提到,上架過程涉及到第三者嘅信息,而呢啲信息好有可可以系通過黑產渠道獲得嘅手機號、身份證信息,“第三者從未參同都唔知道成個認證過程,根據我國法律,已經侵犯人身權利。”

    大批量嘅歌曲上架除咗歌曲質量差外,一啲專輯嘅封面等信息都十分劣質。通過QQ音樂、酷狗音樂、酷我音樂、網易雲音樂上搜索關鍵詞“編號”,甚至可以發現大批量喊麥歌曲用編號xxxx命名嘅專輯,其專輯封面圖都系一啲網絡圖片。據 解,呢啲編號後面嘅数字實則系發行渠道嘅QQ號,將QQ號直接命名成專輯名稱嘅目嘅系進行合作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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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喺調查過程中,音樂先聲仲發現,有啲侵權者甚至直接將原曲照搬,僅更改 署名就上傳至音樂平台。比如春晚上岳雲鵬演唱嘅《最親嘅人》就被直接改 修改上傳至音樂平台,更唔用說各種盜版嘅DJ版本。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對於呢種直接明晃晃嘅盜版行為,有網友直接喺歌曲下調侃評論:“富貴險中求”。從上述信息可以睇出,由於音樂上架嘅門檻極低,而音樂平台又沒有足夠嘅人力進行監管,導致 各種盜版DJ舞曲嘅泛濫成災。

    而喺發生音樂侵權嗰時,音樂人要諗下架侵權歌曲都系難上加難,流程十分複雜。

    通常嚟說,音樂平台並唔具備審查上架音樂版權歸屬嘅可以力。平台方通常識要求版權方保證自己嘅權利完整,一旦被發現侵權,都只做下架處理。喺音樂先聲嘅行業群中,就經常識有人諮詢點樣投訴盜版歌曲下架。

    值得一提嘅系,下架歌曲對於音樂公司嚟說,發律師函可以夠將歌曲快速下架,但對於個體音樂人嚟說,下架歌曲需要先搵到對接嘅服務人員,提供身份證材料信息、作品製作文件、版權公證文件。有啲嗰時候,甚至仲識出現已經投訴下架嘅歌曲又重新上架嘅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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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啲堅持自行上傳原創音樂但又沒有公司支持嘅音樂人成為咗受害重災區。知情人士透露,有嘅音樂人發現被侵權后搵到盜版發行公司,希望可以討回公道,反倒遭遇 對方嘅惡劣回應,並講:“錢賺夠嘎啦,諗起訴就起訴吧。”

    究其根本,上架歌曲越多對於發行平台嚟說可以捕獲更多嘅流量,獲得更高嘅版權費用,而對於音樂平台嚟說則擴充 其版權庫,盡可可以滿足各種聽歌需求,而下架歌曲則識傷害雙方嘅利益。歌曲上架容易下架難,都唔難理解嘎啦。

    唔要被流量綁架,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喺流量至上嘅商業法則下,盜版DJ舞曲嘅繁榮同互聯網平權后嘅用戶大盤屬性有關。

    首先,盜版DJ舞曲、喊麥歌曲嘅主要受眾系下沉用戶,而呢個群體正隨住移動互聯網嘅發展迅速增加。喺Questmoblie 2020年12月發布嘅報告中显示,截至2010年10月,下沉用戶喺移動互聯網中嘅佔比數據達58%,高達6.69億,月人均使用市場為140.1種頭。這意味住,每個下沉用戶每日喺喺移動互聯網上平均要花費4.67個種頭,並且呢個嗰時長仲有增長嘅空間。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同嗰時,目前佔據用戶市場嘅兩大短視頻APP快手同抖音中,音樂舞蹈類型嘅KOL數量分別排第一、地位。而喺Questmoblie今年2月嘅報告中显示,音樂舞蹈類嘅視頻喺短視頻領域佔據住極高嘅份額。換句話說,正式呢啲人群喺主導住當下流行音樂嘅風向,其中各種節奏感極強嘅DJ版舞曲便系主流之一。

    揭秘盜版DJ舞曲江湖

    跟國外情況一樣,國內音樂平台採取嘅都系“按照播放量佔比”嘅分配模式,都就系依靠流量進行結算。而繼彩鈴神曲之後再次獲得市場投票權嘅下沉流量,再次成為咗一塊巨大嘅蛋糕。

    因此,當以流量成為唯一嘅市場法則嘅嗰時候,音樂品質唔再系呢啲公司所追求嘅,各種擾亂市場嘅唔規範行為都隨之而嚟,作品嘅質量同流量都呈現 倒掛嘅情況。

    如果剩只追求流量同利益,低質量、低成本嘅音樂則必然識充斥住音樂市場。喺咁樣嘅環境下,系堅守本心創作音樂仲系向唔正之風低頭,都嗰時刻考驗住音樂人嘅人性。更嚴峻嘅系,大多數創作者仲喺生存困境邊緣掙扎,市場都仲遠沒有成熟到等佢哋靠做音樂體面地活住。

    好喺,國內嘅音樂版權市場都喺進一步規範。3月1日,《中華人民共同國刑法修正案(十一)》正式施行,其中便增加 對表演者權、著作權嘅信息網絡傳播保護,“違法所得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佢特別嚴重情節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6月1日,新《著作權法》都將正式施行,短視頻、網絡直播等新興場景被納入監管視野,明確錄音製作者嘅廣播權獲酬權等一系列利好消息。

    作為從一個盜版中浴火重生嘅新興市場,中國音樂產業近年嚟嘅復蘇、發展肉眼可見。但同嗰時要認識到,DJ盜版舞曲咁樣嘅行業問題都許識喺好長一段嗰時間內存在,要諗真正杜絕呢啲亂象,維護創作者嘅合法權益,無疑離唔開已經掌握話語權嘅市場各方。

    我哋始終相信,道阻且長,行則將至。

    排版 | 安林

    本文為音樂先聲原創稿件,轉載及商務合作,請聯繫我哋/請聯繫微信:chumo_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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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03-10 18: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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