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分析 | 韩国电影重回中国银幕，四年“限韩令”沧海变桑田

3 月 14 日，中韩合拍电影《我爱喵星人》喺中国上映。这部拍摄于 2016 年、原计划上映于 2017 年嘅电影迎头撞上 “限韩令”，喺佢被搁置嘅呢啲年入面，韩国电影无缘中国大陆银幕、韩国艺人唔被允许喺大陆演出、韩剧走大陆电视频道、中国视频网站都唔再播放韩国综艺节目。而家因为佢嘅上映，“限韩令”几乎已经默认解除，但两国嘅娱乐产业已大唔同当年。

距离韩国政府于 2016 年 7 月正式宣布落实萨德反导弹系统已经过去四年半，这段时间入面，业内曾数次传出解禁消息，但始终停留喺试探阶段。

《我爱喵星人》海报

直到 2021 年《我爱喵星人》正式定档，韩国娱乐业终于听到重回中国市场嘅定音。喺这之前，中国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已经同韩国放送公社（KBS）以视频方式签署合作协议，决定“建立合作机制，开展喺节目内容、媒体技术、产业经营等方面嘅全面合作”。

“限韩令”从嚟没有出台正式嘅公文，都唔可能迎嚟正式嘅解封，双方都喺这件事上心照唔宣。2 月 9 日，中国驻韩大使邢海明受访时话，相信随住中韩文化交流嘅唔断深化，“所谓‘限韩令’咁样虚乌有嘅唔实消息定会唔攻自破。”

2016 年夏日之前，随住韩剧《嚟自星星嘅你》、《太阳嘅后裔》嘅热播以及 EXO、BIGBANG、Super Junior 等团体嘅走红，韩国流行文化喺中国达到黄金时期，但“限韩令”喺一夜之间改变呢一切。喺接下嚟嘅四年入面，当韩流喺全世界攻城略地时，中国娱乐产业获得韬光养晦嘅机会。

“之前韩国嘅文化产业跟中国单向合作较多，韩国只系将中国当做一个市场，只系单向输出，但系韩国对中国嘅文化并没有对等嘅接受。”中国电视剧制作产业协会会长尤小刚说。

四年过去嘎啦，中韩文化能“对等输出” 吗？

音乐：被赶走嘅 Kpop，仲要没企起嚟嘅 Cpop

2015 年，微博上曾爆发过一场滑稽嘅战争——一个 TFBOYS 组合嘅小学生粉丝录制视频谩闹热门男团 EXO，引发 EXO 同 TFBOYS 大量低龄粉丝喺网上对闹，特别系引发战争嘅“导火线视频”喺 24 种头内微博浏览量飙升至 3300 万，史称“小学生世纪闹战”。

呢一莫名其妙嘅文化现象似乎成为后续多年中韩娱乐产业战争嘅缩影。而家，中国本土男团 TFBOYS 成员各自发展，三人身价差异巨大；而出自韩国嘅男团 EXO 喺中国唔复往日荣光，被称为“归国四子”嘅鹿晗、吴亦凡、黄子韬同张艺兴都唔再提佢哋当年喺韩国嘅演艺经历。

喺“限韩令”将韩国娱乐业逐出中国嘅那一年，内娱仲未见识过《偶像练习生》同《创造 101》，18 岁嘅蔡徐坤喺韩国拼命争夺出道位，18 岁嘅杨超越喺上海争取一份 2000 元工资包食住嘅工作。而中国系韩国文化产业出口嘅最大市场之一。

尤小刚所说嘅“单向输出”毫唔夸张。TFBOYS 仲喺忍受谐音梗嘅蔑称时，韩国男团 Super Junior 喺中国一期综艺节目中提到某洗发水品牌，激发该产品销售额暴涨 630％。

2017 年，韩国现代经济研究院统计，对华出口约占韩国文化产业出口总额嘅 27%。同年，根据百度贴吧嘅数据，中文互联网上至少有 2000 万名日韩偶像粉丝。

2017 年日韩偶像团体百度贴吧关注数统计图片来源：中泰证券

盛极而衰，“限韩令”等韩国娱乐公司一夜之间同这 2000 万人失去直接联系。

其实“限韩令”颁布前，韩流正处于向国际市场进军嘅重要时期。EXO、BIGBANG、东方神起、Super Junior，呢啲引得中国年轻人疯狂追逐嘅团体喺全世界更大嘅舞台上开疆辟土，拉动韩国同韩流相关嘅国际收支（BOP）喺 2012 年首次出现顺差，并喺 2016 年达到创纪录嘅 15.1 亿美元。

但受限韩令影响，呢个数字喺 2017 年逆势下滑到 14 亿美元。特别系同音乐同视频内容相关嘅国际收支盈余被腰斩，从 5.2 亿美元降至 2.7 亿美元，中国市场对韩国娱乐产业嘅重要性可见一斑。韩国有娱乐业资深人士当时预测，“如果限韩令系长期嘅，韩国娱乐圈或有三分之一嘅从业人员会失业。”

2017 年，因为中韩关系紧张，韩国入境游人数暴跌。来源：Statista

对于韩国企业嚟说，影响系立竿见影嘅。“限韩令”开始生效嘅 2016 年三季度，韩国韩流企业嘅股价平均下降 14%。

但损失唔剩只由一方承担。喺这之前，中国对韩国流行音乐嘅投资一直系一笔唔错嘅生意。比如阿里巴巴喺 2016 年投资韩国娱乐巨头 SM 公司，而联谂控股投资另一家韩国巨头 BigHit 公司。这两家公司分别拥有顶流男团 EXO 同防弹少年团。

如果没有“限韩令”，韩国娱乐公司本计划携手中国资本一同完成“本地化”。

担负住顶流使命嘅 EXO 喺 2012 年成立之初就系一个中韩混合嘅男团，包括 EXO-K（韩语）同 EXO-M（普通话）两个小队，Super Junior 都有 Super Junior-M（普通话）小队。

EXO 男团

但资本会自己寻找出路。

Super Junior 嚟又走，中国留下韩庚；EXO 嚟又走，中国留下鹿晗、吴亦凡、黄子韬同张艺兴。虽然佢哋同 SM 公司嘅同解协议从未公开，但有权威消息认为，SM 公司喺合约期内有权享有“归国四子”10% 嘅收入。

麻烦少咗，钱没少赚。呢一套“放虎归山、坐收渔利”嘅打法好快被第啲韩国娱乐公司学起嚟。2017 年 6 月，韩国巨头 JYP 娱乐公司放走 GOT7 组合中嘅中国人王嘉尔。

喺韩流全面从中国大陆退却嘅时候，韩国流行元素同被韩国训练过嘅中国偶像留下嚟，并且极大地影响后嚟嘅 Cpop（对应韩国流行音乐 Kpop 嘅中国流行音乐）。

2018 年，模仿韩国选秀节目《Produce 101》嘅《偶像练习生》同《创造 101》，分别打响中国制造男团同女团嘅第一枪。这两档节目一个请张艺兴，一个请黄子韬。

图片来源：《中国新说唱》

同一年，吴亦凡喺另一档模仿韩国嘻哈综艺《Show Me The Money》嘅节目上反复 skr，引发一场全民嘻哈文化大科普。鹿晗喺删掉 “兄弟”二字嘅《奔跑吧》上奋力迈动双腿，将韩国 SBS 电视台同浙江卫视携手共制《Running man》嘅“当年情”甩进历史嘅尘埃入面。

限韩短短四年，内娱似乎就已经走到一个新人换旧人嘅节点。今年打得唔可开交嘅两档大型选秀节目《青春有你 3》同《创造营 2021》没再出现 EXO“归国四子”，而系一个请 Lisa，一个请刘逸云（Amber）。佢哋一个系韩国女团 BLACKPINK 成员，一个曾系韩国女团 f(x) 成员。

Cpop 走起嚟吗？唔一定。但 Kpop 似乎从嚟没喺中国人民嘅精神娱乐生活中走过。

影视：一个更大嘅市场，一场更似样嘅战争

2015 年 5 月，中日关系缓同后，大陆解禁嘅第一部日本电影系《哆啦A梦：伴我同行》。2021 年 3 月，《我爱喵星人》则头顶光环，成为中韩文化恢复正常交流嘅印证。这两部作品一个系动画片，一个系爱情片，颇有“小球转动大球”嘅意味。

中韩两国嘅电影喺过去几年都各有进步。对于中国观众嚟说，最强烈嘅感知系韩国导演奉俊昊嘅《寄生虫》拿下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最佳影片同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除此之外仲有褒贬唔一嘅韩国电影《釜山行 2》、《活住》等。

2021 年，韩国电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迫切地需要中国银幕。虽然韩国影院喺 2020 年 4 月底已经开业，但上年嘅票房收入定系仅有 5100 亿韩元，创下 2004 年以嚟嘅最低水平，电影院嘅入场人数都创下 2004 年以嚟嘅最低水平，仅售出约 5900 万张电影票。

2004年至2020年韩国嘅票房收入。来源：Statista

喺新冠病毒嘅威压之下，抗疫卓有成效嘅中国大陆成为全球院线电影最有活力嘅市场。今年春节档，虽然口碑褒贬唔一，中国电影定系创造超 80 亿元总票房，超过往年同期，且刷新全球单一市场单日票房、全球单一市场周末票房等多项世界纪录。

而韩剧，虽然无缘中国电视台，但定系喺中国大陆拥有广泛受众。2020 年 2 月，韩剧《爱嘅迫降》播出大结局，追剧嘅中国观众一拥而入迫崩溃韩剧 TV 嘅服务器，该剧引发 19 万人参同豆瓣打分。2019 年上映嘅韩剧《王国》第一季喺豆瓣上有 18 万人评价，2020 年嘅第二季有 15 万人评价。而实际观睇人数预计会比之高出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