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IBM哋嘅中国研究院是点样一步步“躺平”嘅？

IBM中国研究院关闭嘅消息，又等大家想起曾经甲骨文、微软、Adobe等外企研究机构离华嘅新闻。从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嚟华，十多年情缘突然宣告分手，固然是遗憾嘅，都更令人好奇背后嘅原因。

公司业绩表现不佳、研究院太烧钱、“养老院”打不过996文化……一时间众说纷纭。但都有啲片面。没有技术创新，企业绩效只会陷入更差嘅境地，敢于投入量子计算嘅IBM不可能因为短期嘅财务报表而失去长期创新嘅动力。

更何况定系面向中国咁样庞大嘅新兴市场，即便是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国外IT巨头都没有放弃嚟中国设立研究机构。再说嘎啦，创新唔系单靠996就能完成嘅，加班文化喺硅谷同研发领域都并不少见。

所以，比起呢啲外企研究院嘅走，或者我哋更应该思考嘅系，点解跨国巨头哋都喺中国创新竞争中“躺平” ？

外企喺华研究院嘅变迁

需要提醒嘅系，研究院嘅关闭并不意味住呢啲巨头哋直接放弃中国市场，佢哋都保留一部分销售部门同研发机构。都就是说，佢哋剩只是放弃喺中国区位嘅技术投资打算。

要揾到背后嘅原因，先要搞明白，外企嚟中国设立研究机构，到底是想得到乜嘢？

一部分原因是战略占位。从时间上嚟睇，微软、IBM等嚟华设立研究院，都系喺上世纪90年代左右。当时正值经济全球化热潮，呢啲跨国公司喺生产经营全球化嘅同时，研发战略都需要跟上。

《商业周刊》曾对全球1000强中嘅117家跨国公司喺华设立嘅215个研发机构进行调查，结果表明，“为中国市场开发新产品，开拓中国市场”是跨国公司喺华研发机构最重要嘅战略目标。当生产经营网络辐射到中国地区时，研发机构都同地区总部相伴设立，比如GE上海研发中心就是喺大中华区总部从香港迁到上海之后成立嘅。

而研发同经营网络同时设立嘅最直接考虑就是市场优势。喺靠近设计研发中心嘅地方展开生产同销售，能够最大程度地将市场情况同需求反映畀产品研发部门。好多外企研发部门嘅资金，甚至都系由业务部门嚟提供嘅。

以GE为例，除咗嚟自总部嘅三分之一固定投入之外，另外三分之二都需要研发中心从业务部门获取，因此一旦企业喺华嘅业务表现不理想，研究机构都难逃走或关闭嘅命运。更早期嘅雅虎、亚马逊、甲骨文甚至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旗下生命科学子公司 Verily等，研发中心都随住业务线嘅撤离而一齐退出。

多米诺骨牌嘅停摆

众所周知，中国数字化进程方兴未艾，市场空间广阔，美孚、壳牌、BP等新嚟华设立研发中心嘅跨国巨头好多，截止到2020年上海就一共落户 750家跨国公司总部同472家研发中心。

那么，IBM、微软等身上究竟发生乜嘢，使其无办法继续保持喺华研发嘅信心呢？

答案或者是，呢啲早期嚟华IT巨头嘅喺华研发模式，已经不再像世纪初那样具有“投入产出比”嘎啦。

一方面，呢啲企业研究院嘅嚟华时间都比较早。喺世纪初期，中国为跨国公司喺华建立研发中心，提供十分优越嘅环境同法律保障，喺土地、税收、补贴、人才、基建等方面都畀予优惠待遇，以满满嘅诚意渴望实现巨头战略同本土创新嘅双赢。

但係随住时间嘅发展，跨国巨头、本地研发模式嘅问题开始暴露出嚟。联合国贸易同发展理事会嘅《外国直接投资对发展嘅影响问题专家会议嘅报告》认为，跨国公司喺海外建立嘅“研发飞地”，好少将知识传播带到当地经济度，技术溢出效应是有限嘅，有时甚至为零。

都就是说，跨国公司嘅流动同业务联系主要发生喺其公司内部，同中国本土创新主体，特别是企业之间嘅联系非常薄弱。所以随住中国经济实力嘅增强，中国科技企业嘅崛起，政府同民众都开始以更加理性嘅态度对待外资研发这件事。

按照原嚟嘅模式，跨国巨头嘅母公司研发总部，是创新研发成果嘅最主要去向。这意味住，喺中国聘请到相对母国更低成本嘅优秀计算机、通信工程专业人才，进行通用型研发，成果可以喺多个区域内落地，因此研发劳动嘅“性价比”好高。

而近年嚟AI等新技术到嚟嘅“人才荒”，都等跨国企业嘅人力投入水涨船高，自然会显著提高企业嘅经营成本。

继失去外企光环同中间商差价之后，更为致命嘅系，失去喺华嘅“率先行动优势”（First-Mover Advantage）。简单嚟说，研发创新嘅根本目嘅都系为提升企业嘅显性竞争力，等自己嘅技术或产品保持领先优势，无办法被轻易模仿，获益时间更长。

衹不过近年嚟，围绕AI、云计算、5G、物联网等领域嘅研发，外企研发机构固然都有亮眼嘅创新，但要说具有“率先行动优势”，如果有嘅话，IBM中国研究院都唔会成为中关村著名嘅“工程师养老院”嘎啦。

IBM喺云计算方面一直没有成为中国市场嘅主导者，本地研发并没能形成属于自己嘅差异化竞争优势，就算勉强留下嚟，似乎都难以喺短期内取得较大嘅突破。

丢失嘅技术准星

技术创新到市场竞争力，从嚟就唔系一蹴而就嘅。像微软、IBM咁样干掉“老巨头”嘅企业，就更懂研发掉队、技术落后所导致嘅危机有多惨烈。因此，同外界环境因素嘅变迁相比，其内部不断发生技术赛道嘅偏移、领先时机嘅错失，先是导致其喺华研发无力为继嘅根本因素。

那么问题嚟嘎啦，昔日嘅蓝色巨人，都会丢失“技术嘅准星”吗？

我哋知道，跨国公司嘅喺华研究院、研发中心，有80%以上都系外商独资形式，由总部直接控制，其主要工作都配合美国本土项目嘅进度。

呢次关闭嘅IBM中国研究院，比较知名嘅成果就是辅助总部优化人工智能诊断系统沃森（IBM Watson）。而沃森系统喺现实应用中面临好多问题，比如医疗数据难以打通，缺乏足够嘅数据量嚟学习，其搜索同诊断能力都无办法有效应用于临床，没办法成为IBM设想中嘅“虚拟医生”。而同沃森想要“替代人类医生”嘅野望不同，目前主流嘅智慧医疗产品则更符合技术发展逻辑，更注重于通过自动化、数字化手段嚟为医生减压，提高诊疗效率。

2014年初，IBM中国研究院又提出 “物联网3.0”嘅理念，但彼时5G尚未大面积应用、AI都仲喺成熟期，好多物联网解决方案都只能停留喺设想。

关于呢次关闭，IBM官方嘅说法都是为尽快实现研发转向——“为以最佳嘅方式支持中国客户嘅人工智能同混合云转型之旅……IBM正喺度变革我哋喺中国嘅研发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