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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货拉拉嘅“钱途”:平台向左,司机向右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Tech星球”(ID:tech618),作者:王慧莹,转载经授权发布。

    ‍3月15日,深圳一个货拉拉司机死亡,经公安调查并非佢杀而是猝死,货拉拉差点再次被拉入舆论嘅漩涡。 
    2个月前,一切仲欣欣向荣,啱啱融资15亿美元嘅同城货运平台货拉拉,一度传出可能上市将近。 

    货拉拉“高速狂奔”故事嘅拐点,发生在长沙女孩跳车案后。偏离航线,野蛮生长嘅货拉拉被迫按下暂停键,系统困局中嘅货拉拉司机同用户引起行业反思。当外界在唏嘘人命嘅同时,背后是平台经济畀市场敲响嘅一记警钟。 

    不可否认嘅系,平台经济已成为我国共享经济中最大嘅部分,根据国家信息中心发布嘅数据,2020年我国提供生活服务嘅共享经济规模为16175亿元。 

    同城货运这片蓝海市场,货拉拉已成为“领头羊”。截止2020年11月,货拉拉拥有48万司机群体同720万月活用户。“多拉几趟,轻松过万”,每位加入货拉拉嘅司机都曾被呢句广告语所吸引。但係,“月入过万”好似是一个围城,外面嘅人想进去,入面面嘅人却出不嚟。 

    嚟自安徽嘅李师傅,今年33岁,喺义乌开货拉拉。“花14万买‌辆大通v80,没想到一个月只赚‌五六千块钱。” 

    同李师傅一样,全国各地嘅货拉拉司机似乎都面临住同样一个问题。“平台涌入嘅货车越嚟越多,我能抢到嘅单却越嚟越少”。根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嘅《货拉拉调研分析报告》显示,仅有38%嘅司机对货拉拉平台感到满意。 

    “好似出租车司机一样,地图都在我哋心入面,我比导航更知道点样走最近”,但是,如果不按导航走,我就会被投诉。“上下班高峰期我都不接单,十公入面,五分钟到达,根本无办法实现”。 

    会员费、准点率、跳单率、好评率……构成‌综合行为分,好似是紧箍咒一样扣在货拉拉司机嘅头上,等人喘不过气。“我都不知道呢啲对抢单率影响嘅比重有多大,但行为分低,就是抢不到单”。 

    而家,平台经济嘅渗透率已经越嚟越高,外卖、出行、社区团购……但这依然是一个金字塔,企喺顶尖嘅人永远是少数。系统之下,平台经济带嚟嘅究竟是生活嘅稻草,定系算法嘅牢笼?‍‍

     “一个投诉、迟到,要几十个准点同好评才能弥补”

     26岁,所在城市:西安,运营时间:两年,兼职 

    我有自己嘅工作,做生物科研嘅销售,货拉拉司机只是我嘅一份兼职,挣点外快。 

    西安嘅雁塔区有好多城中村,喺这入面,300块钱,但系以租到一个单间。同等嘅条件,喺小区入面就要2000块,所以城中村是外嚟务工人员嘅首选,一个村子入面能住几十万嘅打工人。 

    没电梯,人口多,巷道窄又多,进去难,出嚟都难。我嘅车是4.2米长嘅,城中村嘅搬家订单我最不愿意接。 

    另一方面,小区嘅搬家订单,搬运费同卸货费又是一个大问题。平台嘅搬运费划分得好细致,但有啲说法模棱两可。搬运、卸货费经常要我同客户一齐协商,但系就凭我一张嘴,完全没有说服力。除此之外,收费标准在软件上位置不明显,客户下单前会经常忽略搬运费收费标准。 

    为‌节省时间,通常情况下,我都会畀客户“搭将手”。但有嘅时候,就唔系举手之劳咁简单嘎啦。 

    前日接到一个女孩嘅搬家订单,6个箱子,7层楼,没有电梯,箱子入面面都系书,花费我两个半个钟头。我一个人扛上7楼,全身湿透嘎啦。平台显示运费是41.2,搬运费是123,一共164.2。小腿疼‌一周,累是累‌点,但遇到呢种“明码标价”嘅客户,订单进行得仲算顺利。 

    货拉拉嘅“钱途”:平台向左,司机向右

     采访对象供图

    遇到不懂收费标准又难缠嘅客户,我都好少去费口舌。同其花时间解释收取搬运费,不如抢下一个单。毕竟对于司机嚟讲,多一个投诉多一个迟到,后面需要几十个准点同十几个好评才能弥补。 

    我要保证嘅,是我能抢到更多嘅单。从过完年到而家,98%嘅订单都唔系搬家嘅订单。宠物狗、鲜花、水泥、鸡蛋我都拉过。我每个月可以免费抢5单,收入六七千,减去停车费、保险费、检车费、油费、保养费、修车费、平台费……这都只能是个兼职。 

    货拉拉说佢哋只是“中介”,司机同平台之间并没有雇佣关系,这都导致‌司机没有任何福利。如果我嘅399元会员费到期嘎啦,我不续费嘎啦,我就同平台一点关系都没有嘎啦。 

    我嘅车已经是4.2米嘎啦,但平台规定我只能接小面包车嘅单,这导致我接物流嘅单子好不合适,满满一车货都只能收小面包车嘅运费。反正我只是兼职,懒得计较呢啲。 

    如果平台制定嘅规则,对司机太不友好,司机都选择第啲平台,噉最终损失嘅定系货拉拉本身。 

     “接到线下订单,赚钱超过货拉拉平台上嘅6倍”

     29岁,所在城市:武汉,运营时间:7个月,全职 

    对我嚟讲,能自由自在地赚钱是最重要嘅事。 

    2011年,我创业做‌电玩城,当时同三个朋友合伙开店,后嚟行业没落,三个人赔‌70多万。创业失败后,我徒步去西藏、云南、尼泊尔,换个环境等我同以前嘅事告别。 

    2017年,我到长沙开‌一个餐馆,收入一直唔错,但最后没顶住疫情带嚟嘅损失,上年7月关门嘎啦。喺物流公司朋友嘅介绍下,得知‌货拉拉呢个平台。对比滴滴嘅单单抽成,货拉拉是会员制,超过会员规定嘅单数,每单按15%抽成,叫做所谓嘅信息费。为‌不抽成,我开通‌最高等级嘅699超级会员,每日不限制接单数。 

    在我睇嚟,虽然是花最多嘅钱买‌会员,但我努力跑几单就都回嚟嘎啦,不用心疼我每日嘅单费。 

    我已经有‌一辆电动轿车,所以我在平台上每个月花4000块钱,租‌一台中厢货车,合同为期一年。一方面,中厢货车起步价高,收益高,另一方面,喺武汉,中厢货车可以进入市区,不受限制。 

    从上年9月份跑到而家,我都系线上线下同时进行,如果没有在武汉嘅固定客户,噉我赚不到两万五。每次我都要同客户笑脸相迎,争取通过满意嘅服务,拓宽更多嘅客源。线下嘅订单会参照平台嘅收费标准,上下浮动一啲,但都比没有单子强。 

    今年春节前,我在平台上接‌一个企业单,货物是一家医院嘅春节物资。当时,我一辆4.2米嘅中货车没装下,客户嫌平台下单麻烦,等我自己再找一辆货车,费用由我哋商议决定。对于我嚟讲,我是好乐意嘅。喺平台上,二三十公入面嘅单子,运费180,加上整车嘅搬运费,最多都就300块钱。但那一单,我赚嘅钱超过平台上嘅6倍。 

    货拉拉最大嘅好处,是自己畀自己当“老板”,车子我说‌算,上班时间我说‌算,接不接单我说‌算。 

    即便咁样,我从嚟没有将货拉拉司机当作一个长期嘅工作,一年后,我就要另谋稳出路嘎啦。 

    “接单距离太远申诉,客服只说是大数据算法推荐”

    33岁,所在城市:义乌,运营时间:30个月,全职 

    对于像我呢种文化水平低,没有一技之长嘅人嚟讲,货车司机门槛低,有驾驶证就能上岗。我花14万买‌一辆大通v80,但没想到,每日除去油钱同车贷, 就能赚200多块钱。 

    货拉拉嘅“钱途”:平台向左,司机向右

      采访对象供图

    每个司机入驻平台,需要交1000元嘅押金同300多嘅培训费。所谓嘅培训,是一大帮司机坐在一齐,听几个人简简单单讲十几分钟,对我呢个十多年驾龄嘅人嚟讲,用处唔多。但培训费是强制嘅,如果我不接受培训,喺平台上嘅账号就无办法接单。 

    我哋一行十几个好朋友,都在做货拉拉司机。以我哋嘅认知水平,但系以睇出义乌而家嘅货拉拉市场,是典型嘅车多单子少。拿义乌工业园区举例,有上百辆车在等住抢一个单,百分之一嘅概率,等我哋好头痛。衹不过面对已经饱同嘅司机人数,平台依然在无限地招新司机。 

    一日一包烟,4L保温水是我嘅标配。早上七点出车,晚上十点收车,时间不固定,遇到长途就通宵都系常事。 

    在这两年半嘅工作度,作为司机,我主要赚嘅系运费,但却被准点率困扰,因为抢单嘅成功率同我嘅准点率直接挂钩。遇到上下班高峰期,十公入面,想要五分钟到达出发地,是根本做不到嘅。呢一点同外卖员好像,差一个路口,一个红灯,几百米,都唔嘚。 

    有时,我到客户嘅距离,比客户到目嘅地嘅距离仲要远,平台点解会派咁远嘅单,时间畀嘅那么少,我哋想不通。我向客服申诉,客服只说是大数据算法推荐嘅,并非人工操控。 

    同时,平台难以标准化。喺义乌,没有上线等候时间计时功能。据我认识,别嘅城市都系从装货开始计时,装货40分钟内免费。超过40分钟,每15分钟收10块钱,费用由客户承担,有明确嘅等候时间显示,但系我这却没有上线等候费计时呢一功能,这好容易造成司机同客户之间嘅矛盾。 

    对于我嚟讲,时间就是真金白银。我不愿意收超时费,划不嚟。

    “收入一年不如一年,混不落去就改行‌”

    28岁,所在城市:重庆,运营时间:四年,全职 

    我15岁就出嚟打工嘎啦,去过各种工厂,都去过工地搬砖,而家是做货拉拉嘅第四年,从最开始嘅长安小货车换成而家4.2米长嘅中厢货车。 

    好明显嘅一个现象是,今年过年后,单子就不好做嘎啦。一般我早上8点起床出门接单。有时候在车上坐一日,都未必能抢到单子。 

    上年7月24日,是我跑货拉拉以嚟,做过最大嘅一单,货物是价值30万嘅二手高级音响。从重庆到佛山,1200公入面,老板急要,我自己一个人开‌18个钟头没停,噉一单,算上过路费,有7737块钱。 

    货拉拉嘅“钱途”:平台向左,司机向右

      采访对象供图

    咁远嘅距离,我不可能空住跑回嚟,用另一个平台“货车帮”又配‌一车货,呢啲平台边个能赚钱就跑边个。 

    那单结束后,我休息‌两日,脚踩刹车都系抖嘅。 

    上年嘅疫情,好多商铺老板嘅生意不好做,货拉拉司机门槛低,好多人就加入进嚟嘎啦。除此之外,399元嘅高级会员费今年涨价到599元,等我嘅压力大‌好多。 

    因为前段时间嘅安全事件,货拉拉车联网设备“安心拉”正喺度长沙试运行,我哋这仲未有上线。管不管用我不知道,但以我嘅经验,未嚟平台会强制司机收费安装嘅。 

    货拉拉司机嘅车,就是行走嘅广告牌,每个车都有车贴,贴有货拉拉嘅广告语“拉货就找货拉拉”。司机每个月要拍照审核,平台监测方必须要睇到营运车辆上嘅广告车贴,否则就要被平台罚款,审核不通过要扣200元保证金。如果车贴损坏,要扣除100元保证金,换成新车贴。 

    而家嘅收入,一年不如一年,我同周围嘅人都系能混就混,混不落去就改行嘎啦。 

    “699元超级会员不限接单量,下月要涨到1099”

    33岁,所在城市:广东普宁,运营时间:四个月,全职 

    上年12月,是我加入货拉拉嘅第一个月。 

    刚加入时,能明显感觉到抢单容易一啲。12月是每年货运市场嘅旺季,嗰个时候,一日能有6单左右,当时我开通‌699超级会员,每日不限制接单数量。 

    但后嚟,单子越嚟越难抢,除咗普通单子外,仲要遇到‌好多备注单,两个时辰会有四五单。备注单是客户在下单前备注信息,比如谁嘅货,拉几多,司机在抢单之前需要先阅读,5秒钟后先可以抢单。5秒钟后,我仲未用手划,单子就被人哋抢走嘎啦。感觉这并唔系手速问题,98%嘅备注单都抢不到。 

    平台没有单,出去都是浪费油。没抢到单嘅时候,一个个钟头没动静;抢到单嘅时候,几分钟就响一次。 

    作为货拉拉最早北上嘅重镇,广州同深圳嘅起步价好高,能达到50元,而且每公入面一直都系4元。但普宁呢个地方,计费方式十分复杂。拿我嘅柳州小货车为例,我哋起步价是5公入面以内45元,第6公入面开始20公入面,每公入面加3.6元,但从第21公入面开始,又降价到每公入面2.6元一公入面…… 

    新会员费都涨价嘎啦,老司机下个月买会员都会涨。借钱买嘅小货车,都不知道乜嘢时候能回本。

    货拉拉嘅“钱途”:平台向左,司机向右

     采访对象供图

    年初是行业嘅淡季,从除夕到而家,我只在平台接到‌一单。而家,索性将平台超级会员关嘎啦。按住而家嘅规定,我呢种老司机能再交一个月699嘅会员,下一个月就要涨到1099嘎啦。 

    希望等到清明节之后,单子能多一啲。

    结语 

    好似有媒体报道外卖平台“杀熟”用户一样,不少司机哋怀疑货拉拉都在利用算法“杀熟”司机。 

    根据第三方平台黑猫投诉显示,截止到3月15日,货拉拉嘅投诉数量为3391条。司机同平台信息不对话,行业难标准化、司机同用户嘅矛盾、肉眼可见嘅监管问题,货拉拉似乎正朝住“货运富士康”嘅方向走去。 

    而家,货拉拉仍在大规模地招募新司机入驻平台,司机嘅保证金同会员费,以及租车卖车服务,是货拉拉营收嘅主要来源。 

    眼下,正值同城货运市场嘅新风口,货拉拉、滴滴货运、快狗打车、满帮都相继获得‌新嘅融资。但实际上,有专家学者表示,对比国内高度集中嘅快递市场,货运市场相对分散,无论是市场规模、商业模式、定系服务,目前同城货运仲未有一家企业顺利脱颖而出。 

    货拉拉创始人周胜馥曾说,“公司想要做嘅长,口碑好重要”,不知道而家嘅货拉拉,口碑系咪是周老板满意嘅样。

    cantonese.live 足跡 粵字翻譯

    2021-03-20 16:3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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