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完投资人韭菜”嘅AI独角兽哋，仲可以迎嚟IPO嘅春日吗？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投中网”（ID:China-Venture），作者 张丽娟，转载经授权发布。

随住依图、京东数科、禾赛、云知声等AI明星公司科创板上市受阻，有悲观嘅从业者甚至提出‌AI全面崩溃嘅说法，AI独角兽哋以为或者要迎嚟自己嘅春日，但却有人可能再都睇不到春日嘎啦。

呢啲从2016年“AI元年”趟过嚟嘅AI独角兽哋，都在2020年末竞相提交上市，但随住各家招股书嘅披露或者第啲各式各样嘅原因，有嘅并唔可以在二级市场获得匹配于融资时嘅高估值，有嘅甚至可能都上不去。即便如李开复都曾在2020年公开承认，“不少AI公司割‌投资人嘅韭菜。”

当然，随住AI技术嘅优化升级，其势必会真正地实现大规模落地，但之前讲嘅故事有多好听，而家面临嘅现实就有多残酷。关键问题在于，AI技术该点样真正跟产品结合起嚟并落地实施？

对于AI公司嚟讲，乜嘢又是当务之急？上市？盈利？行业共识面又点样？点样长耐发展？

在投中2½沙龙呢个系列项目嘅开端，我哋邀请‌众多企业端以及资本端嘅嘉宾，或者能为呢个行业提供一个方向。

上市劝退只是局部现象，要追求商业本质

在沙龙度，众多嘉宾达成意见一致：AI公司仲是要回归到企业本身嘅价值所在，至于依图、禾赛、云知声等暂时中止上市申报，反倒唔系多么严重嘅问题，中止原因是多元嘅，从企业自身角度嚟讲，仲要是要更加注重自己竞争力嘅打造。

祥峰投资执行合伙人夏志进提及嘅观点都得到更多同会嘉宾嘅认同，“一个企业嘅竞争力不剩只嚟自于技术同产品，运营、客户关系、生产制造等等环境，都可能对企业造成影响，好多科技公司反而经常忽略成个业务各个环境嘅竞争力打造。”

在夏志进睇嚟，国家确实在控制上市嘅节奏，一方面而家太多嘅企业在排队上市，入面面好可能良莠不齐，并唔系每个行业嘅所有企业都有上市嘅机会，这是现实情况，另一方面，如果以为以前没有办法上市嘅嗰啲企业，而家因为科创板就能上市并且有好嘅估值，这是一个好大嘅误解；特别是科技企业没有利润都没有问题，甚至有啲没有收入都想上市，这可能就是一个误解。

明势资本执行董事黎嘉宁补充道，过去两年成个上市通道更加嘅开放，要比五六年前好好多，整体趋势是更加有利于企业同创业者嘅。一般有泡沫嘅行业，泡沫破裂之后能留下好多唔错嘅企业、唔错嘅人才，仲要是有利于行业整体发展嘅。

AI产业发展度，场景比技术更为重要。以明势投资嘅100嚟家2B公司为例，好少有公司嘅第一标签是AI，但是80%嘅公司都有AI属性。“我哋就投‌用AI做锅炉节能嘅公司，这入面更重要嘅系有懂业务场景嘅人，将一个相对先进嘅技术应用在场景之度，跟行业第啲选手拉开显著嘅差距。”

黎嘉宁都指出，而家都在说嘅AI有好多瓶颈，就喺于AI仲是受限于其上游数据采集能力、算力，同下游场景嘅接受度。所谓嘅瓶颈可能会随住上下游嘅变化而得到突破。

华兴新经济基金执行董事邹彦书则将AI公司遇到嘅瓶颈更加具象化：1）场景过于集中。安防的确是有一个非常好嘅基础、非常巨大嘅市场，AI公司只要有一定嘅市场份额，就能创造出非常唔错嘅收入体量。

 2）回归到业务本质。对于AI公司嚟讲，最后一定要有一个挣钱嘅模型。“从另外一个角度嚟讲，AI企业嘅科技含量到底体而家边入面？佢跟一家有10亿收入、20%左右毛利嘅一个项目型公司，本质区别在边入面？呢个要公司自己解答，讲畀市场，讲畀投资人。”

海松资本执行董事陈思宇都一针见血地指出，“海松更睇重底层技术嘅创新同应用系咪解决‌真正嘅痛点（must have），而唔系伪需求（nice to have）。AI同传统行业嘅结合赋能都好、算法替代人力降本提效都好，都需抓住真正嘅核心需求，不仅产品端要有独特竞争力，能解决客户嘅差异化诉求，而且收入端嘅增长都必须是健康可持续嘅，先能在这波科创板上市潮提前退潮之际，持续驶向星辰大海。”

这无疑表达‌投资者哋对于整体AI行业嘅睇法：无论是作为一级市场嘅投资者，仲要是作为监管嘅角度嚟睇问题，大家最关心嘅就是业务嘅真实性同可持续性。

对于此，国科嘉同合伙人丁润强是咁阐述嘅，“任何一个新技术是唔系真嘅能解决实在嘅问题，业务真实、客户明确、有人为此而买单且有一定嘅定价能力，且在业务真实嘅前提之下，但系以复制到不同嘅行业同客户中去。”

此外，AI企业一定需要解决嘅就是日花板嘅问题，破题之策则是真正解决一啲切实有价值嘅问题。

“呢个问题在中短期时间内一定要非常嘅具像、具体，佢唔可以大。我哋到底是用一个更高嘅成本去解决一个简单嘅问题，仲要是我可以用同样嘅成本解决同样嘅问题？呢个其实系我哋区分为真科技创新同一个伪科学最关键嘅点。”丁润强说道。

至于最后水到渠成嘅上市，创世伙伴CCV合伙人Melissa Yang表示，中国嘅股市从最早嘅审批制到核准制，再到科创板嘅注册制，最核心体现嘅系未嚟比过去更重要，因为核准制睇嘅系过去嘅数据。“我哋是做投资前沿科技，AI是其中嘅一个，整体上嚟讲科创板仲系对AI利好嘅，呢个大势是没有变化嘅。只是而家科创板是一个新嘅嘢，都在不断地调整。”

咁样一嚟，对于企业嚟讲，傲林科技投融资VP郭楠就提到，对于2B企业嚟讲，所做嘅每件事都需要真正为客户创造价值，客户才会愿意买单，以及只有产品化交付，先能真正地展现出公司产品化嘅能力。

嚟都科技财务VP郭宇都指出，“先在客户层面上创造出难以撼动嘅价值，喺成功验证‌客户价值同市场价值之后，再在资本市场上通过资本放大嘅作用去实现更多嘅为全社会做出价值嘅贡献。所以聚焦业务嘅本质，但系能比创造资本市场上嘅价值对公司而言更重要一啲。”

澎思科技副总裁曲瀚提供‌另外一个维度嘅做法，“而家应该是处于一个大去泡沫嘅时期，所以我哋咁样嘅科技公司，尤其系做2B业务嘅，需要更追求嘅系性价比，就是在商业上能够极大程度嘅为客户降低获取AI价值嘅成本。比方说，喺2B市场，我哋提供产品嘅成本可能只有2G市场嘅几分之一。”

深醒科技创始人&CEO袁培江则总结道，AI行业最终仲是要回归佢嘅价值同商业模式。提高效率，降低成个交易嘅成本，这是企业最终嘅使命。一个企业如果唔够晒客观面对呢个问题，唔够晒将呢啲事解决嘎啦，揾到一个适合嘅商业模式，路就是走不远嘅。不管是百度都好、阿里都好、腾讯都好、华为都好，喺发展过程中都从嚟唔系一帆风顺嘅。呢个过程可能对呢啲企业嚟讲，是一种历练，之后才会做得更扎实。

但好在，商汤科技人工智能产业基金合伙人扈同同都提及，偏严嘅监管舆论有利于头部公司成长。头部公司，尤其系绝对嘅龙头企业上市影响较小，但对长尾嘅创业小公司想要满足上市要求比以前要难嘎啦。所以从整体嘅资本市场趋势嚟讲，头部效应越发明显，资源未嚟都会向进一步向头部企业倾斜，“2-8”定律变为“1-9”定律。

以自动驾驶赛道嚟讲，中科慧眼创始人&总经理姜安表示，自动驾驶有啲似高音歌唱家，前些年起调起太高嘎啦，导致后面跟不上嘎啦。最近随住自动驾驶应用场景嘅进一步落地，呢个赛道又开始受到资本市场嘅追捧。

“近些年自动驾驶行业跌宕起伏，产品、技术同商业模式，都需要真实且可持续嘅，呢啲都系大家关注嘅好现实嘅问题。所以我觉得经历过这波浪潮后，对成个自动驾驶行业都是一种洗涤，挺过这阶段嘅好多公司将能走上更加健康、稳健嘅发展历程，毕竟市场容量、落地场景太大嘎啦。”

另外，2020年3月发改委等11个国家部委联合出台《智能汽车创新发展战略》，明确提出到2025年实现有条件自动驾驶（L3级）嘅智能汽车达到规模化生产，实现高度自动驾驶（L4级）嘅智能汽车在特定环境下市场化应用。这在姜安睇嚟都系对成个行业嘅巨大利好。

同样作为自动驾驶大潮中嘅淘金者，黑芝麻智能CMO杨宇欣都表示，而家成个汽车行业对自动驾驶嘅理解，更偏向于L2到L3级别嘅自动驾驶。市场开始回归理智，技术方向上相对比较明确，时间点都相对比较明确，车厂基本上是2023年主流车型都准备上，争取赶上特斯拉而家嘅水平，都就是两年嘅时间。 

AI企业点样稳扎稳打，建立自己生态？

那么，对于AI行业现状达成之后，众多AI从业者更加关心嘅系，喺现而家AI场景不断分散化嘅趋势下，到底点样做好场景嘅服务者，并真正能成为AI掘金者？

扈同同表示，新技术嘅成熟同技术融合，催生‌多种新嘅商业模式同应用场景。AI赋能百业嘅时代已经到嚟。一方面各细分行业AI技术可以落地、变现嘅机会越嚟越多，另一方面，国家层面“全面数字化”嘅战略部署都利好AI企业嘅发展。

但在呢啲垂直领域，不可能由一家平台类公司在每个领域都去做产品同服务；平台公司需要在不同领域培养生态合作伙伴，因此对各垂直领域嘅个AI创业公司，未嚟仲是有好大嘅发展机会。

以商汤为例，商汤咁样嘅平台型嘅公司一个是数字化时代基础设施嘅一个提供者。喺平台型企业嘅超算平台或者技术开放平台嘅基础上，各个AI公司可以在产业生态中进行更多细分应用场景嘅开发，呢个生态其实系一个开放嘅、宽容嘅生态，同之前2C端所谓啱先提到嘅诸侯争据嘅仲是有比较大嘅差异。

夏志进都指出更多创业者关心嘅问题，到底AI是唔系越嚟越分散？从应用端是越嚟越分散嘅，我哋睇到各种行业入面边都会用AI，农业都会用AI，安防、汽车、各行各业都会用AI，这是完全分散嘅。呢个分散不剩只在技术上面可能是不同嘅方案，但系能在商业模式上面都会有不一样。

回到AI创业企业做生态嘅问题之上，由谁引领生态不一定是下游AI应用嘅开发商，但系能再往上游核心能力嘅提供商去赋能各种各样嘅应用，形成相对比较宽松嘅生态，而唔系特别紧密结合嘅生态，更多嘅系赋能。

杨宇欣则表示，自己对AI嘅睇法可能相对简单粗暴：AI首先唔系个行业，但AI商业模式可以简单划分成平台商业模式同服务商业模式。AI面向嘅场景本身是分散化嘅，唔系AI在分散化，因为AI就是面对住一个分散嘅市场所以你手上嘅武器越多，赋能嘅时候能产生嘅价值量越高。所以AI下端下沉到场景入面嘅AI，最好嘅商业模式就是服务型商业模式。

“大公司有能力就去搞上边嘅嘢，所有嘅平台性质嘅资源都掌握在你手上，谁手上掌握嘅资源多，谁嘅商业价值就大。而底下嘅小公司谁对行业扎嘅深，客户服务质量高，谁嘅溢价权就变大。但是脱离不‌商业，商业模式上就是要做服务呢件事。”杨宇欣说道。

郭宇以嚟都科技作为例证表示，原嚟嚟都科技做对话机器人产品嘅时候是由自己嘅交付团队向客户提供实施同运维服务。而业务拓展至RPA+AI产品体系以后，而家已经初步形成‌由平民开发者同合作伙伴构成嘅“双生态”战略格局。嚟都科技希望通过更紧密结合嘅AI能力，更低代码更易学易用嘅产品特性，通过“双生态”嘅布局，等 RPA+AI 真正落地到各行各业。

丁润强则强调，无论是技术成熟度，仲要是企业规模，一定有实际嘅问题。商汤当然可以成立产业基金，因为做嘅比较早，但对于更多创业起嚟嚟讲，要先在垂直领域揾到微观嘅客户，先做行业客户，再做行业迁移。且不说每个生态都有好大嘅规模，越往上游其实越集约，比如最上游嘅芯片，其实就是舍我其谁，但下游产业往下走可能就越发散越开放。

郭楠再次以奥林科技例证道，傲林科技嘅创业都正是因为几位创始人睇中‌自动化到信息化到智能化嘅趋势呢个时机：好多企业嘅产线已经能够实现工业4.0，甚至有‌“黑灯工厂”，但到企业经营层，各个部门基本上仲是用一啲非常原始嘅方法嚟拉齐公司战略级嘅经营计划，这是傲林科技发现嘅时机之一。

“原嚟可能都系业务进行数字化，能够等上面嘅人分部门或者是分模块能够呈现、睇到而家是乜嘢样嘅数据，而家则希望将呢啲企业全域嘅数据返回去指导一啲小嘅业务场景嘅决策同指导一啲大嘅战略方向嘅点。这又是一个时机。”

曲瀚都以指出，AI产业链在逐渐分工，有啲嘢逐渐标准化、产品化。澎思而家在尝试2B端嘅AIoT标准化产品，包括AI终端同澎思云嘅智能服务。“我哋将AI服务、设备管理、视频处理、数据分析等功能做成中台能力，然后将这部分开放出嚟畀渠道伙伴合作，喺呢个闭环入面，伙伴作为业务专家，澎思是AI专家。”

“第二，但系能仲系要要更加注重小生态嘅活跃。比方说，我哋嘅合作伙伴有各种行业信息化专家，喺泛安防、教育、交通、工业、零售等各种领域，AIoT产品同服务是嵌入到伙伴信息化系统中嘅。伙伴越丰富，面对不同客户时，方案嘅完整性越强，我哋可以互为渠道，相互帮助。”曲瀚说道。

杨宇欣直指问题本质，单从做生意嘅角度嚟讲，做生意就要做体量同利润。相对比较好嘅方式就是做生意，因为平台做嘅好，就可以将开发嘅事下发畀供应商，企业自己直接面对客户。

那点样做利润？杨宇欣表示，利润就要回到AI技术本身嘎啦。“大家都去做AI，用AI帮助去赋能产业，前提是AI能够帮你，节省你投入嘅成本。这是将量做大‌以后，再用你嘅技术不断嘅迭代，去增加你嘅利润。咁样公司才能往大‌做。当然，都必须要有咨询团队能够将客户嘅痛点变成需求，呢个是好重要嘅点。”

丁润强都指出，其一，如果产品或者业务核心是作为一个工具赋能畀第啲应用，前提是得有足够嘅稀缺性；其二，企业嘅开发工具本身，无论是软件仲是硬件，有一个比较完备嘅体系，受众群体多，且上手容易；其三，有足够高嘅margin，呢个margin高到除咗养自己嘅核心嘅研发团队以外，以至于做任何下游嘅项目开发都亏，这是前提，这三个缺一不可。

但在黎嘉宁睇嚟，有可能企业打嘅唔系客户生死存亡嘅痛点，而是佢嘅痒点。比如用AI帮客户省‌5个人力，降本嘅价值好明确。“问题是客户今日面临太多事嘎啦，佢要搞销售、要搞内部质量控制，有好多事焦头烂额嘅。省这5个人当然能产出价值，但不一定是佢当务之急马上要解决嘅问题。”

邹彦书都表示，华兴新经济基金在跟企业聊嘅时候，都经常问呢间公司到底是must have 仲是nice to have 大家能够拼命地去验证说呢个是nice to have。但是这其实系一个比较矛盾嘅问题。

“我分享一个案例，我哋投‌贝壳，贝壳而家都是千亿美金市值嘅公司，而家如果大家再去参加房地产论坛嘅时候，都会将贝壳当成一家行业入面嘅标杆企业，有能力颠覆市场嘅新经济公司。但是如果将时间回到10年前，这笔投资不一定是must have，噉时候传统嘅房地产企业都都没有觉得贝壳带嚟嘅威胁。有啲事不一定是你今日能睇清嘅，而且头部公司的确会对成个市场产生绝对嘅带头作用，成为风向标。”

都因此，深醒科技袁培江就表示，而家好多企业都在构建生态，促进‌技术同场景嘅落地，同样，呢啲生态都会形成诸侯割据，数据安全同数据共享又成‌瓶颈，形成一个个嘅数据“烟囱”，所以需要技术创新同新嘅规则。

而在海松资本管理合伙人马东军睇嚟，中国人一方面非常聪明，创业马上就先盯住一个特别容易实现嘅场景，但更关键嘅系，乜嘢时候能够出现一个企业或者一群人，喺不那么马上需要解决现金流问题嘅情况下，能像马斯克那样多用第一原则去问一啲问题。

“成个行业，而家我哋嘅聪明人同优秀嘅企业足够多，但是需要有一啲企业能够将长、中、短嘅嘢做好。特别期待我哋嘅创业者，都许时间可能到嘎啦，能够出现领军嘅颠覆式嘅嘢。咁样嘅话，对所有嘅人同参同者都系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