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都捧不红佢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市界”（ID:ishijie2018），作者：华宇，编辑：廖影，转载经授权发布。

3月23日晚6点，《山河令》超前点播直达大结局。播出时间虽然不过一个月，却足够两位主演从小透明一跃晋升成内娱顶流。

主演龚俊，之前谋生主要靠拍广告：食“必胜客”嘅白领、穿“美特斯邦威”嘅模特、上门服务嘅刷漆管家……

张哲瀚虽上过《演员请就位》，有赵薇赏识，都拍过不少电视剧，但多是三番、二番。

《山河令》播出后，两人以坐火箭嘅速度“飞升”，微博热搜、杂志拍摄、商务代言、综艺录制……就连播出平台优酷，搞“打投加更”，加更一集1360多万，都有粉丝买单，为此不惜充值200年嘅会员。

爆款嘅魅力就喺于此，不只剧情引人入胜，仲可以“捧人”。而要论等龚俊同张哲瀚荣誉加身嘅功臣，《山河令》嘅出品方慈文传媒，当仁不等。

沉寂已耐嘅慈文传媒能靠此翻身吗？

1 出道即高光

《山河令》嘅火爆，等慈文传媒感受到‌耐违嘅热闹，都好难不等人想起2018年前，属于慈文传媒嘅高光。

2015年，《花千骨》横空出世，网络播放量突破200亿，收视率超3%，喺微博上更是拿下总话题榜第一、电视剧榜单第一、实时热搜榜第一嘅三连冠。

作为国内第一部女性向仙侠剧，《花千骨》受到空前热捧。从主演赵丽颖、霍建华，到配角儿马可、张丹峰，乃至“糖宝”嘅扮演者安悦溪，都成‌人哋茶余饭后嘅谈资。

慈文传媒作为制作方，靠住剧集嘅热潮，借壳登上资本市场，风光无限。虽然当时公司嘅总资产只有7.67亿元，仲要外带‌3亿元嘅负债，其估值却超过‌20亿元。

《花千骨》带嚟嘅另一个实实在在嘅好处，反映在年报上。上市首年，公司收入8.56亿元，同比增长73.2%；净利润2.02亿元，同比增长70.25%。慈文传媒迎嚟‌一个“开门红”。

《花千骨》主演霍建华、赵丽颖

不止咁，有雄厚资本加持嘅网络平台都将目光转向‌佢。

2015年9月，爱奇艺跟慈文传媒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拟定每年合作嘅电视剧、网络剧、电影、游戏或第啲衍生品等项目嘅产品市场规模合计目标，不少于20亿元。 

换句话说，只要慈文传媒有产出，就不愁卖。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花千骨》同赵丽颖一炮而红，慈文传媒等人哋见识到‌何为“一剧成名日下知”。

2016年，慈文传媒再同赵丽颖合作，推出‌《老九门》，并率先开启‌“版权收入+点击分成”新模式。公司通过该剧嘅衍生产品收入以及多部提前确定收入嘅剧集，实现‌18亿元嘅收入。

2017年，赵丽颖再次担当女主角，由佢演绎嘅《楚乔传》播放量突破400亿。慈文传媒尽情地收割住真金白银，从湖南卫视、爱奇艺处合计获得‌5.26亿元嘅版权费用。

三年三部现象级作品，数百亿嘅流量数字足以等人痴狂。一时间，业界睇慈文传媒，如同睇一棵不败嘅常青树，都希望自己是接住佢下一粒果子嘅幸运儿。

《凉生，我哋可不可以不忧伤》预计2018年上映，但系在2016年，湖南卫视就跟慈文传媒签订‌高达3.84亿元嘅采购协议。2017年，上海聚力传媒向慈文传媒支付‌高达8亿元嘅授权使用费用，据说都是为‌该剧。

虽然后嚟《凉生》收视扑街，但一部剧卖出11.8亿元嘅日价，足以证明，慈文传媒当时嘅如日中日。

从财报上睇，2015年、2016年，同行嘅华策影视营收嘅增幅分别为38.68%、67.27%，而慈文传媒则分别高达73.2%、113.34%。

但係，花无百日红，慈文传媒嘅盛名之下，却早已危机暗藏。

2 踩到雷‌

在慈文传媒名声大振嘅2015年，啱好是资本在影视圈最“舍得”嘅时候。

当时，房地产萧条，互联网进入洗牌期，蓬勃发展嘅影视行业成‌资本嘅新宠。地产商、IT新贵纷纷上车，影视圈涌入‌数不尽嘅热钱。

影视公司气焰高涨，佢哋不满足于现有地盘，跨行、收并购成为常规操作。据Wind数据，2015年-2018年，国内文化传媒行业发生嘅并购事件分别有79起、86起、160起同169起，披露总金额达1195亿元。

不过，同唐德影视、华谊兄弟收购艺人、导演嘅公司不同，慈文传媒将目光放喺‌延长产业链上。这都是佢嘅野心所在。

马中骏

托创始人马中骏嘅福，慈文传媒到2015年已经拿下‌60多部IP，又有诸如《射雕英雄传》（李亚鹏/周迅版）《小鱼儿同花无缺》《神雕侠侣》（黄晓明/刘亦菲版）《半生缘》（蒋勤勤版）《双响炮》《七剑下日山》《青盲》等作品在手，公司已向外界证明‌其打造爆款嘅能力。

《花千骨》是个契机，仙侠剧本身就适合改编成网游，加之早在2014年，慈文传媒就搭上‌游戏制作公司顺网科技，后者以1.08亿元拿下‌增资扩股后4.5%嘅股权。从毛利率嚟睇，游戏业务一般都会比影视业务高。

有IP、资金在手嘅慈文传媒，2015年以11亿元收购‌赞成科技(即畀力游，是一家专业嘅移动互联网游戏运营平台），咁样嘅大手笔，引发无数人注目，毕竟赞成科技净资产公允价值仅为1亿元，账面价值只有8200万。

但在当时，慈文传媒风头正盛，没人会质疑这桩生意系咪会不值得。佢自己都想不到，呢次风光无限嘅收购，最后会成为抌在手上嘅大雷，甩都甩不掉。

此时嘅慈文传媒，仲要沉浸在雄心壮志度，一心谂要做大做强新业务。

从财务业绩嚟睇，慈文传媒一开始的确靠游戏赚‌不少钱。2015年-2017年，公司游戏业务收入分别为0.79亿、4.56亿、3.88亿元，营收占比为9.23%、24.97%、23.3%，逐渐成为影视剧收入嘅三分之一。

谁都不知道，若唔系2018年游戏监管政策收紧，游戏版号审批暂停，赞成科技能唔可以按照慈文传媒嘅期望，持续盈利，甚至单独上市。

或者，像华谊兄弟当年收购游戏公司掌趣科技一样，虽然“去电影化”嘅初衷没达到，却借此套现28亿元。

理想好丰满，现实好骨感。2018年嘅赞成科技，新产品无办法上线运营，只剩存量游戏支撑。慈文传媒从原先嘅受益方，变成‌受害者。

当初十多倍嘅溢价收购，以及由此增高嘅资产，最终变成‌8.66亿元嘅商誉减值。2018年，公司营收同比下降13.84%，净利润-11亿元，同比减少367.26%。

屋漏偏逢连夜雨。2018年崔永元曝光范冰冰阴阳合同内幕，影视行业大洗牌，资本流出、项目遭减产或延期、库存同播出不确定性因素加剧。

慈文传媒此时想再回归主业，已经力不从心，《楚乔传》之后“江郎才尽”嘅颓势愈发明显。公司影视业务嘅毛利率从2015年嘅48.68%，跌到‌2018年嘅1.7%。呢一年，同行嘅华策影视、华谊兄弟影视业务嘅毛利率则分别为23.77%、44.98%。

曾被慈文传媒寄予厚望嘅赞成科技，成‌鸡肋，拉住慈文传媒走向‌无间深渊。

呢一影响持续到‌2020年。公司2020财年拟计提商誉减值准备1.23亿元，其中赞成科技计提减值准备金额为1.08亿元，占2019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净利润绝对值嘅65.39%。根据业绩预告，公司2020年预计亏损金额达2.05亿-2.65亿元。

3 尚能饭否

慈文传媒唔系没挣扎过。

当年，马中骏及其妻子王玫曾频繁补充质押，到2018年末，王玫手中嘅股份已经全部质押，马中骏质押嘅比例都达到‌92.19%。

这仍旧没有拉回其“跌跌不休”嘅股价，从最高嘅56.2元，跌到‌不足10元钱，市值蒸发超百亿。马中骏为‌求生，喺2019年引国资入股，成为江西国企旗下嘅公司，都彻底掉出‌行业嘅第一梯队。

谁都不知道，如果当初慈文传媒没有被自己制造嘅泥沼绊住腿，能否长盛不衰。但而家佢必须面对嘅尴尬是，虽然悬崖勒马，但市场已变，佢仲可以唔可以跟得上步伐。

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报告，2015年-2019年，电视台产生嘅剧集收入由605亿元减少至544亿元；网络视频平台所产生嘅剧集收入由225亿元增加至447亿元，复合年增长率约为18.7%。

显然，网剧好有后嚟居上嘅潜质。但面对此情此景，慈文传媒却少‌可以“王炸”嘅好牌。

“对于影视制作公司嚟讲，IP固然好重要，但是拍摄制作能力都好重要。”从事相关工作嘅王晓龙讲畀市界，“有啲公司虽然知道边个IP好，但是佢拍不出嚟，就掀不起乜嘢水花。反而会因为IP名气太大，遭到反噬。”

《老九门》剧组

若按图索骥，慈文传媒不应该唔嘚，毕竟佢曾制作出《暗黑者》《执念师》《示铃录》咁样嘅爆款网剧，《老九门》更是成为国内首部播放量破百亿嘅网剧。

但事实是，呢啲剧集均由“网络一哥”白一骢操刀，而白一骢在2016年成立‌灵河文化，从慈文传媒独立出嚟。2017年初阿里系入股时，该公司估值达到‌10亿。

于是，白一骢同慈文传媒嘅合作，从原先领衔视骊影视（慈文传媒旗下公司），到后嚟由灵河文化旗下嘅二级公司灵河影视对接，且慈文传媒只持有灵河影视20%股份。

白一骢嘅合作对象开始变多，同欢瑞世纪合作《盗墓笔记2》，同曼荼罗影视文化合作《假如没有遇见你》，同爱奇艺合作《黄金瞳》《北灵少年志之大主宰》《终极笔记》……同一时间嘅慈文传媒，却只能守住《杨凌传》《风暴舞》等唔多出挑嘅作品。

白一骢

更重要嘅系，影视公司几乎都在为BAT打工。之前跟慈文传媒紧密合作嘅爱奇艺，喺2020年，仲要入股‌灵河文化。

“慈文传媒最近跟优酷走得好近。”一位影视行业从业者讲畀市界，“但是优酷已经明显掉队，所以慈文传媒嘅未嚟都唔多好说。”

这大概都是《山河令》嘅热度虽一骑绝尘，但公司股价却表现不佳嘅原因。截至3月23日收盘，股价为6.11元。

投资者哋嘅观望态度十分明显。甚至有人提问，慈文传媒系咪同龚俊工作室签署合作协议或者参股，似乎要据此衡量慈文传媒嘅投资价值。

众所周知，电视剧（网剧）制作方传统嘅盈利模式是将剧卖畀电视台同网络播放平台，获得一轮又一轮嘅版权收入，以及广告收入；后续，又发展出“版权收入+点击收入”嘅盈利模式；如果是跟平台合作嘅定制剧，盈利虽会增加不确定性，但如果剧集火爆，带嚟嘅无形资产都足以羡煞旁人。

不过，《山河令》嘅火食‌一部分题材红利。不耐前，《半月谈》评价‌“耽改剧盛行”现象，毫无疑问，呢类题材剧集在监管趋严下，或多或少会受到限制。而慈文传媒手度，待播嘅《杀破狼》，同样是耽改剧。

本可以靠主业站稳影视第一梯队嘅慈文传媒，却因“跨界”摔‌个跟头，等人唏嘘。而家，缺席‌几年爆款档期嘅慈文传媒，喺优质内容嘅续航能力被质疑嘅前提下，只好寄希望于靠题材“回春”。

（文中出现嘅受访者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