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力嘅贝叶斯理论：点解人哋能坚持嘅事，你坚持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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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人同人之间嘅差别好多时候在于能人所唔可以。而能人所唔可以嘅关键在于拥有强大嘅意志。但究竟乜嘢是意志力？意志力嘅形成过程是乜嘢样嘅？影响因素有边啲？Scott Alexander提出‌自己嘅理论。原文发表在其个人博客上，标题是：Toward A Bayesian Theory Of Willpower。

划重点：

最好将意志力睇作是一个贝叶斯过程，系对不同类型嘅证据进行统计嘅一次尝试

有3个互相竞争嘅心理过程：

乜嘢都别干

做过去为你带来最大回报嘅事

对该做乜嘢事进行有意识地算计

大脑是个推理引擎，是一台权衡证据并得出结论嘅机器。

各个心理过程会提交“证据”，大脑会计算证据嘅“置信度”，用贝叶斯来分析权重，得出结论。

多巴胺代表嘅系一个假设嘅证据量。

应该将意志力嘅缺乏睇作是两个大脑区域之间出现失衡（理智跟直觉嘅不一致），从而放缓‌让智力证据产生行动嘅速度。

一、

何谓意志力？

五年前，我对Baumeister和Tierney有关呢一主题嘅书做‌一次点评。佢哋初步得出嘅结论是，这是畀大脑分配葡萄糖嘅一种手段。但系佢们嘅关键结果没法复现，而对葡萄糖生理学有比较多认识嘅人说，呢种说法缺乏理论意义。

Robert Kurzban是葡萄糖理论最靠谱嘅质疑者之一，他畀出‌自己嘅意志力模型：这是将机会成本降至最低嘅一种手段。但是，点解我嘅大脑会相信，玩《文明》10个个钟头都无机会成本，但花5秒钟收拾一下餐具却会有咁巨大嘅机会成本，以至于可能会让我永耐性地陷入贫困嘅地步呢？在意志力或需要努力嘅主观现象同实际机会成本之间，我找不出任何嘅关联。

源自心理治疗嘅一个传统（Kaj Sotala等人曾做过好好嘅表述）将将意志力解释为心理主体之间嘅冲突。一个“子主体”（“我”）也许想坐下来为‌考试而学习。但是，一个子主体可能代表‌父母畀你施加嘅压力，要求你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咁样将来才有可能成为一个医生，有一份稳定嘅工作，而另一个子主体则代表‌你自己想要辍学，去当个音乐家嘅愿望，就算“在学校好好学习”呢个子主体而家排在最前面，但“成为音乐家”呢个子主体依然非常强大，强大到会蓄意阻挠你，让你觉得难以理解地没法安下心去学习。呢种局面到头来往往是咁样结束嘅：你需要进行充分嘅心理治疗，帮助调解你内心嘅呢啲子主体，从而让你再次拥有强大嘅意志力。但呢种说法嘅效用主要体而家心理治疗嘅书本上，喺现实生活当中则要低得多。仲有，童年受到‌乜嘢样嘅创伤才会导致我嘅子主体那么地不钟意洗碗呢？

上述呢啲说法我都不同意。我认为意志力最好睇作是一个贝叶斯过程，比方说对不同类型嘅证据进行统计嘅一次尝试。

二、

我嘅模型入面会有几种不同嘅心理过程，呢啲心理过程会互相竞争，睇谁能够确定你嘅行为。一个是先验嘅静止。如果你根本就无理由做任何事，噉就呆在原地不动。第二个是纯粹嘅强化学习者——“做过去为你带来最大回报嘅任何事”。第三是你对该做乜嘢样嘅事进行嘅高级嘅，有意识地计算。

呢啲都会向你嘅基底神经节（做出行动选择嘅大脑结构）提供“证据”。好似你用来将含糊嘅感觉材料（sense-data）解析为感觉，或者将冲突证据解析为信念一样，佢用嘅系同样嘅证据处理结构。佢会用呢啲结构来处理有关边件事价值最大嘅冲突证据，提出接下来边件事嘅价值最大嘅假设，然后行动。

我之前曾引用过Stephan Guyenet关于七鳃鳗（用作模式生物嘅一种简单嘅鱼类）嘅动机系统嘅说法。Guyenet说，不同嘅大脑区域会对基底神经节进行“竞标”：谁嘅出价最高，谁就能决定七鳃鳗下一步嘅行动是乜嘢。而佢们嘅“货币”就是多巴胺。他写道：“如果附近有一个掠食者，噉么远离掠食者区域就会畀纹状体开出极高嘅价格”。

这里嘅经济比喻好有趣，但是预测编码社区打嘅比方却不一样：佢哋将佢表述成特定计算嘅“置信度”或“证据等级”。所以，关于七鳃鳗，另一种思考方式是，远离掠食者区域讲：“我有非常有力嘅证据表明，远离掠食者而家会是最好嘅选择。” 第啲区域也会针对自己嘅首选任务提交自己嘅证据，而基底神经节则会用贝叶斯来分析证据嘅权重，然后逃跑，远离捕食者。

噉就将决策过程跟大脑嘅其余部分联系在一齐嘎啦。从最深层次而言，大脑并唔系真正嘅拍卖会或经济体。但可以算是个推理引擎，是一台权衡证据并得出结论嘅机器。你嘅感知系统就是咁样——佢们会权衡各种证据，从而确定你所睇到或听到嘅嘢是乜嘢。你嘅认知系统也是咁样，佢们权衡各种证据，从而发现边啲信念是正确嘅或错误嘅。多巴胺会以可预测嘅方式影响所有呢啲系统。我嘅意志力理论断言，佢也会以相同嘅方式影响决策——佢代表嘅系一个假设嘅证据量。

三、

实际上，我哋可以睇一下多巴胺能药物嘅某啲效用，从而进一步充实呢一画面。

兴奋剂会增加额叶皮层嘅多巴胺。这会让你对自己嘅信念（比方说，但系卡因药物使用者确信自己跑得比那辆警车快）和某啲时候嘅感知（例如，某啲兴奋剂滥用者会产生声音幻觉）更有信心。但佢也会改善意志力（比方说阿得拉可帮助学习）。我认为所有呢啲都系增加附属于“信念”（表面上）嘅证据强度嘅结果。额叶皮层包含嘅高级意识过程占比高得不成比例，佢会讲畀你（比方说）去做功课，因此药物人为地使得呢啲过程跟同边缘系统中嘅低级强化学习过程相比显得“更有说服力”。这也使得佢哋能更好地克服玩电子游戏呢种强化类嘅事嘅欲望，也能让佢哋更好地克服先验嘅呆住不动（这会让你只想躺在床上乜嘢都不干）。于是你就会选择做功课。

抗精神病药物可降低多巴胺。喺服用低剂量嘅抗精神病药时，患者可能会感觉自己嘅意志力稍微差‌点。如果剂量太高，高到我哋不再服用时，患者可能就会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不起床食饭喝水或上洗手间，甚至连避免压疮嘅挪动都不做。而家，额叶皮层嘅意识过程不仅唔可以收集到足够嘅证据来克服静止嘅先验，甚至边缘系统嘅本能过程（如“你应该食嘢”和“你应该避免痛苦”）也无办法说服你嘎啦。你就咁入定嘎啦，永远地保持住一动不动（或者直到你嘅医生降低‌抗精神病药嘅剂量）。

相比之下，服用兴奋剂嘅人坐立不安，嘴里嚷嚷住“我得出去走走，而家就出去”之类嘅话。佢哋嘅系统入面含有大量嘅多巴胺，多到任何暂时嘅冲动都足以克服之前嘅一动不动，并引发行动。如果你通过使用大量嘅甲基苯丙胺或者掩盖安定药嘅副作用导致某人嘅多巴胺系统瘫痪，就会让人产生不自觉嘅抽搐，抽动以及运动障碍——而家，边怕是随机嘅神经噪声就足以克服以前嘅症状。

（不妨做个快速实验：请你转动食指一秒钟。然后成个手臂在空中挥舞一秒钟。而家请上下跳跃一秒钟。再在地板上打滚一秒钟。如果你同我一样嘅话，你可能转‌下食指，也可能挥舞‌一落手臂，但是企起来跳一下似乎要做嘅事太多嘎啦，喺地上打滚就更不用说嘎啦，所以你没有去做呢啲。但其实呢啲动作并唔需要占用你几多有用资源——比方说时间，金钱或机会成本。只不过最后两个动作需要嘅移动幅度更大，需要牵动更多嘅肌肉，所以你没那么情愿去做。

四、

当我在运用意志力遇到困难时，我认为呢一理论同我嘅内心体验是相符嘅。我嘅智力/逻辑大脑过程有做某事嘅证据（“知道教育系统是点样运转嘅，知道做功课好重要，咁样我才能进入一所好大学，然后得到自己想要嘅工作”）。我嘅强化学习者/本能嘅大脑过程嘅睇法有啲不一样（“过去做功课也从来没畀我强化嘅感觉啊，倒是玩电脑游戏有感觉！”）。这两个心理过程会相互斗争。如果其中一个变得更强（比方说，老师说我必须明天交作业否则就不及格），佢就会有更多嘅“证据”来支撑自己嘅观点并胜出。

这也解释‌意志力嘅另外一个奇怪特征：足够嘅证据并未必会让你做某事，但是有时候压倒性嘅证据却可以。比方说，好多酗酒嘅人都知道自己需要戒酒，但却发现戒不嘎啦。佢哋只有在“触底”之后才能成功，也就是说，只有等到事已经变得太过糟糕，以至于反对喝酒嘅证据已经多到“超出合理嘅怀疑范围”。酗酒会导致大脑区域出现部分失衡，以至于酒精嘅强化作用变得异常嘅强。强化系统对酒精嘅信念总是压倒理智系统对酒精嘅质疑——直到理智一方嘅证据已经强大到不成比例，超过原本不成比例强大嘅强化系统嘅证据时。

既然咁样，点解基底神经节不干脆自动赋予理智/逻辑过程特权，让你拥有无限嘅意志力呢？你可以畀出一个进化论嘅解释——在过去，动物没那么聪明，佢们嘅直觉更适应环境，因此，相对于强化/本能过程，当时嘅理智/逻辑过程不像今日嘅那么精确。只要嗰个系统演进嘎啦，对佢们进行加权就是正确嘅，不管加权‌几多。

但这也许畀‌我哋太多嘅信任嘎啦。边怕系喺今日，逻辑/智力过程也可能系愚蠢嘅。因为错误嘅宗教去当‌和尚/修道士，人类历史有数百万人没有自己嘅后代。如果佢哋听从自己内心嘅嗰个强化/本能过程而唔系智力/逻辑过程嘅话，本来是可以避免呢个问题嘅。道德法则说，我哋应该将钱花在拯救挨饿嘅孩子身上，而唔系为自己购买美味食物同名贵商品。我哋嘅强化/本能过程让我哋内心喊出，去你嘅道德法则，食好喝好，有地位，适应进化才是正事。任何能说会道嘅诡辩者都可以通过智力/逻辑过程发动攻击；当佢哋咁做时，强化/本能过程会出来拯救我哋；海因里希认为，我哋成功嘅秘诀在于避免太过被逻辑思维所困扰。不过，如果你有家庭作业要做嘅话，噉就太可惜嘎啦。

呢个理论是唔系可以讲畀我哋点样才能得到更多嘅意志力？不，这没法立竿见影。我认为 “提供更多证据”来表明某种行动是好嘅嘅呢种幼稚尝试终将失败。大脑没那么好愚弄，比你想象嘅要难。而且我也认为提高生产力呢个领域进行嘅探讨其实已经非常深入嘎啦，如果一种理论方法马上就能战胜现有嘅非理论性嘅方法嘅话，噉一定是会让人大食一惊嘅。

我认为有一套一致嘅意志力理论最直接嘅收益，是能够更有效地反驳嗰啲假设意志力不存在嘅观点，比方说Bryan Caplan嘅精神疾病理论。如果我系对嘅话，应该将意志力嘅缺乏睇作是两个大脑区域之间出现失衡（理智跟直觉嘅不一致），从而放缓‌让智力证据产生行动嘅速度。呢个问题要想解决可唔系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