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BAT”嘅第一次交锋已经发生嘎啦，地点在新加坡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燃财经APP”（ID:rancaijingapp），作者：闫俊文，编辑：赵磊 ，转载经授权发布。

BAT中嘅B（百度），名不副实已耐，谁能取而代之？而家睇来，ByteDance（字节跳动）最有资格。

有消息话，字节跳动嘅最新估值已经达到4000亿美金，仅次于腾讯嘅7663亿美元和阿里巴巴嘅6485亿美元。喺中国互联网公司度，排在第三。远高于百度嘅760亿美元，也高于美团、拼多多、京东、小米等公司嘅市值。

市值之外，字节跳郁手握6亿日活嘅抖音，是目前国内仅次于微信嘅第二大流量池。

营收上，据Tech星球上年获得嘅调研报告显示，字节跳动2020全年营收接近2400亿元，其中广告营收将达到1750亿元，电商业务能创造60亿元营收，直播流水将达到450-500亿元，游戏版块创造40-50亿元流水，教育赛道创造20-30亿元营收。而百度2020年嘅营收仅为1071亿元，不足字节跳动嘅一半。

以上，新“BAT”嘅格局，事实上已经确立。

不过，腾讯和阿里成立嘅时间，比字节跳动早‌十几年，喺国内，AT嘅核心业务，如电商、社交、游戏、内容等，护城河同防火墙非常多，字节跳动想要挑战，任重而道远。但喺国外，字节跳动凭借其超强嘅产品能力，完全可以同AT一较短长，甚至在某啲方面，遥遥领先。比如字节跳动旗下嘅TikTok，就是中国互联网公司打造嘅第一个全球化嘅产品。

燃财经获悉，新“BAT”嘅第一次正式交锋已经发生嘎啦，地点系喺‌新加坡。

上年就有消息话，字节跳动将其在亚洲地区（除中国）嘅总部设在新加坡，并计划在未来嘅三年，喺新加坡斥资数十亿美元，并增加数百个工作岗位。随后，有消息话，腾讯也有意增加在新加坡嘅投入。上年5月6日，据外媒报道，阿里巴巴斥资16.8亿新加坡元(约合12亿美元)收购‌新加坡高达50层嘅安盛大厦50%嘅股份。

据外媒报道，截至3月底，GlobalDate职位分析数据库显示，过去6个月，字节跳动在新加坡发布‌338个岗位信息。一位相关人员表示，字节跳动在新加坡办公司花嘅钱似乎比第啲任何一个海外办公室都要几。

3月24日，字节跳动发布内部信，称原小米国际部总裁周受资将加入字节跳动担任CFO，base在新加坡。随后，周受资也发微博话，呢系佢离家18年之后，重返家乡工作。

好多人都忽略‌一个真正值得关注嘅信息，噉就是周受资嘅Base在新加坡。字节跳动在内部信里也写嘎啦，挖来周受资，是因为“相信周受资嘅加入能帮助字节跳动继续拓展全球业务”。

2020年，中国企业嘅全球化遭受‌好大嘅挫折，华为同字节跳动首当其冲。

上年8月，美国一度试图封禁TikTok，并将其强迫出售畀美国公司。9月，美国实体又被禁止同WeChat（微信海外版）进行交易。经过艰难博弈，上述两项禁令没有具体执行，但也只是重新评估，而非完全撤销。

2021年1月，印度封禁‌包括TikTok在内嘅59款中国应用，之后，字节跳动宣布TikTok退出印度。

北美和印度市场嘅挫折并没有完全磨灭呢间年轻公司嘅全球化野望，只不过呢一次，字节跳动将目光转向‌新加坡。

除咗新“BAT”，华为等科技互联网公司也纷纷在2021年初扩张在新加坡嘅业务。

2021年2月，据新加坡媒体报道，华为宣布将投资4000万美元在新加坡建立新嘅实验室，呢都系华为在当地设立嘅第三个实验室，华为目前在新加坡拥有650多名职员，其中超过七成是新加坡人。

种种迹象表明，依托于东南亚市场，中国企业之前遭受挫折嘅海外业务正喺度回暖。

挺进新加坡

腾讯、抖音电商以及Shopee嘅入职邀约摆在面前，你会选择边家公司？

6月即将大学毕业嘅张宣选择‌Shopee，一家总部位于新加坡嘅东南亚电商平台，其母公司Sea在2017年于纽交所上市，根据财报披露，Shopee 2020年成交总额（GMV）达到354亿美元，比前一年翻倍，占成个东南亚电商市场规模嘅57%。

“腾讯太成熟嘎啦，我好多同学一去就待五六年，并且我不太钟意深圳，Shopee仲喺度快速发展，挑战会更多，体验也不同。”张宣说。

张宣嘅专业是心理学，面试Shopee嘅岗位是PM（项目管理），主要负责同商户交流，比如上线优惠券等。岗位薪资为每月六七千新加坡元，约合三四万人民币，房租占工资比例约为25%，但在深圳，呢个比例更高。

据佢所说，Shopee钟意招聘一啲同岗位要求毫无关联嘅专业，而国内企业，对专业技能嘅要求更高，就算对校招生，也会要求相关嘅实习经历。

凡事有利有弊，张宣认识到，喺东南亚嘅互联网公司，不太能让单个PM睇到成个项目嘅进度以及反馈，每个人都系负责自己那一块，好似一个螺丝钉。但在中国内地，一个人要承担一个项目嘅好多工作，他可以睇到好多第啲环节嘅工作和反馈，能学到嘅嘢会更多。

张宣所在嘅Shopee岗位招聘群大概有40多人，显示‌Shopee对人才嘅渴求。新加坡拥有南洋理工同新加坡国立大学等高等教育资源，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企业提供人才。但随住各国互联网企业在新加坡进入新一轮扩张，人才供需关系越来越紧张嘎啦，有行业人士跳槽，可能会获得30%嘅加薪。呢啲公司嘅人才需求已经向中国香港和内地延伸。

目前供职于正版流媒体音乐服务平台Spotify嘅程序员徐磊讲畀燃财经，越来越多嘅中国互联网从业者到新加坡就业嘎啦。国内阿里嘅P7、P8，或者字节跳动嘅同级人哋员，一年能拿到上百万，喺新加坡不一定能拿到，但阿里P6嗰个级别，一年三五十万，喺新加坡好容易拿到，并且不用996，剩系要要965就可以。

“从技术上睇，中国互联网公司嘅技术水平是高于新加坡互联网企业嘅，程序员到这边剩系要要解决语言沟通问题。”徐磊先后供职于新加坡本土创业公司和中国互联网公司，喺他睇来，程序员追逐更高嘅技术成就感，不用到欧美地区，喺新加坡就可以到谷歌、FaceBook等企业工作，见识最先进嘅技术。

虽然有外来人才，但新加坡嘅人才供需仍然好紧张。为字节跳动和Shopee提供招聘服务嘅新加坡招聘网站NodeFlair显示，每周网站上都会发布多达500个新嘅技术职位，累计数量一直在增加。

新加坡媒体《海峡导报》话，大学嘅IT课程录取人数在过去三年里增加‌17%，到2020学年达到约7600人。

一档新加坡嘅播客节目《俊玮谈新》揭示‌新加坡嘅优势。70%人住在政府嘅公屋里，新加坡人叫组屋，房价比较低；税率比较低，个税封顶22%，对于高收入嘅互联网行业，呢是梦寐以求嘅好地方；新加坡是国际第三大金融中心、资本集中地，流动性充沛；最后，新加坡治安唔错，东南亚企业嘅中高层一般都会定居在新加坡，然后去第啲地方出差。

新加坡人口规模仅有570万人，但成个东南亚嘅人口规模有6.5亿，24 岁以下人口占总人口数超过 40%，35 岁以下人口占60%，超过90%以上嘅人口使用移动设备访问互联网，普华永道发布嘅一项年度报告显示，2019年全球移动支付普及率最高嘅10大市场度，6个来自东南亚地区。预计到2025年，东南亚互联网市场规模将增长3倍，达到2400亿美元。

对于汇聚在新加坡嘅企业嚟讲，成个东南亚才是真正嘅目标，不过，新加坡是布局嘅要点，都系必争之地。

还是老对手

新加坡嘅本地互联网企业不太打得，呢是燃财经接触到嘅几位新加坡科技互联网圈人士嘅共识。

新加坡诞生‌网约车巨头Grab、电商公司Lazada、电子科技公司Razer、电商同金融综合业务公司Sea和零售技术服务企业Trax等明星企业，但当中国互联网巨头带住巨量资本和人才来到新加坡时，当地嘅互联网企业要不被并购，要不被击败。

“新加坡好难诞生自己嘅互联网大厂，但作为中国互联网企业面向东南亚和印度市场嘅节点是好唔错嘅。”大观资本投资人徐瑞呈说。

在出行市场，Grab融资历程堪称华丽，从2012年成立至今，已经获得‌包括软银、老虎环球基金等著名投资机构嘅加持，但在2017年嘅E轮融资度，滴滴出而家Grab嘅股东名单上，同老虎环球基金等合计投资3.5亿美元。也系喺那一年，腾讯以12亿美元投资印尼出行公司Go-Jek，呢都系腾讯在东南亚嘅第一笔投资。

一位东南亚电商人士说，新加坡嘅市场、用户等特点，从风险同回报角度决定‌中国互联网公司更适合投资改造初创公司，间接拓展市场，而唔系自己直接进场。

哩个都系中国互联网最熟悉嘅打法，已经喺国内O2O、共享经济等领域验证过几次，可以直接搬到新加坡，最直接嘅体现系喺电商领域，阿里巴巴同腾讯分别支持嘅Lazada和Shopee在竞争。

这两家电商公司总部都喺度新加坡，Lazada成立于2012年，以自营模式率先进入印尼、新加坡等五大市场。2016年4月12日，阿里巴巴投资10亿美元拿下Lazada 51%股份，掌握控股权，之后又累计投资40亿美元，进一步巩固‌Lazada在东南亚市场嘅第一个位置。

2017年9月，喺加注对Lazada嘅投资后，阿里巴巴集团管理层决定，启动Voyager（意为“航海”）项目，对 Lazada 进行全系统改造，并在 2018年3月底之前上线。

但呢次改造并唔成功。

根据《晚点LatePost》报道，阿里嘅管理体制对于解决呢个问题毫无帮助：对于一个新到任嘅 Lazada 经理，阿里会畀他一个固定嘅 KPI，并且要求他喺一年、最多一年半嘅时间内实现。这导致‌公司管理层嘅动荡，并且频繁更换打法，有时前后会有冲突。

2018 年，Shopee 抓住 Lazada 混乱停滞嘅机会，奋起直追。

呢次逆袭嘅主导者是 Shopee 嘅CEO冯陟旻（Chris Feng）。由于在 Lazada 工作不顺，冯陟旻在 2014 年初带领一批人加入 Garena（后改名为Sea)。腾讯是Sea嘅最大股东，截至2019年，持股34.3%。

随后，冯陟旻先是为 Garena 创立‌手机游戏部门，一年多之后又启动‌ Shopee。

腾讯和阿里巴巴对市场份额嘅渴求超出‌所有人嘅想象。一位新加坡互联网人士说，新加坡本地员工不钟意加班，佢哋情愿只赚一万元，也唔会为‌多赚一万元而加班。因此，喺Lazada和Shopee活跃住大量中国外派员工，虽然后者嘅数量少于前者。相较而言，TikTok嘅员工更本地化，不管是领导层还是基层员工。

新加坡两家电商企业嘅争斗，幕后其实系阿里巴巴同腾讯嘅较量。依靠广告推广和众多市场营销手段，喺2020年，Shopee最终在新加坡以及第啲多个国家市场完成对Lazada嘅反超，并占据头部位置。

在2月中旬，TikTok开始在印度尼西亚测试“TikTok Shop”功能，印尼是世界第四人口大国、东南亚第一大经济体，呢被外界视为字节跳动在东南亚挑战阿里、腾讯嘅电商布局。

“一定唔好忽略 Instagram，呢是大部分中国人忽略嘅，噉里商机太大嘎啦，也属于网红直观近距离购物，好有针对性，一打开就有无数广告，而且一睇都系自己钟意嘅。”一位新加坡电商用户说，想要进入东南亚市场嘅，不剩只是中国嘅企业。

亚马逊、FaceBook和Instagram一直谋求在新加坡及东南亚电商市场有所作为，后两者是东南亚用户最多嘅社交平台。

2017年，亚马逊通过在新加坡启动Prime会员服务，推出两个钟头快送服务，正式进军东南亚市场。2019年8月中旬，亚马逊全球开店也正式宣布在越南成立‌一家子公司。2019年8月底，有亚马逊卖家称收到‌来自亚马逊东南亚内测开店嘅邀请邮件，卖家将可以通过报名免费参同亚马逊东南亚站点测试。

但就现下而论，亚马逊在新加坡嘅水声大过浪花，仲未足以对腾讯和阿里巴巴投资嘅企业形成威胁。

一位新加坡嘅互联网观察人士说，而家阿里巴巴和腾讯在新加坡嘅发展情况可能还处在实体嘅入驻时期，佢哋之间嘅相互竞争还是停留在谁入驻多、抌钱多，喺本地投资‌几多亿，仲要没有进行到落地相互竞争，或者同为中资企业联合对抗外敌嘅阶段。本地化可能需要磨合，先能进一步出现互挖墙角，或者合作共赢嘅情况。

全球化嘅新方向

在《晚点LatePost》报道度，提到‌一个有趣嘅现象。2017 年底，Shopee母公司Garena改名 Sea，喺美股上市，市值63亿美元。上市没几耐，好多Shopee嘅人就将自己嘅股票卖掉嘎啦，佢哋不相信Shopee会做大。

但呢种状况可能只发生在过去，越来越多嘅东南亚互联网公司选择上市。新加坡网约车、食品配送巨头Grab和印度尼西亚旅游独角兽Traveloka也将上市提上日程。

以往，“大家往往认为东南亚市场叫好不叫座，流量大，但用户都不愿意花钱。”大观资本投资人徐瑞呈说，“但是呢个认知放喺今日显然已经不适用嘎啦。”

传统观念度，欧美日韩等市场变现效率高、ARPU值高，是出海创业者最热衷嘅市场。但在过去几年，中国出海企业十分关注东南亚。尤其系上年在印度和北美遭遇嘅挫折，使中国一啲互联网公司做出‌战略性嘅调整，开始更多嘅畀东南亚加码。

以游戏市场为例，以往我哋认为东南亚绝大部分都系免费玩家，但而家发现，东南亚嘅付费用户比例和付费能力都系相当可观。3月中旬，传言字节跳动花‌40亿美元收购‌上海沐瞳科技有限公司，后者长期深耕东南亚游戏市场，上年就有3亿多美元嘅收入来自于印尼。

徐瑞呈将中国互联网企业出海分为两个半类型。第一种是专门做出海业务嘅企业，体量小，但市场适应强，比如跨境电商企业SHEIN，就是专门做欧美市场嘅快时尚；第二种完全是被动出海，因为国内市场饱和嘎啦，需要开拓新市场嘎啦，比如腾讯和阿里巴巴；第三种类型是算半个出海，比如国产品牌没有经过授权，但在非洲或者南美洲市场出现咗该品牌，品牌不自觉地出海。

徐瑞呈表示，东南亚嘅市场并唔系一个统一嘅市场，各国情况各异，其复杂程度远超想象，团队也面临住不同国家需要不同嘅本地化打法嘅挑战，中国出海传统嘅“时光机效应”也越来越难以照搬。

好嘅一点是，而家更多嘅出海开发者懂得用更本地化嘅视野去做创新。“中国互联网公司过去有一种思维，出海是为国内服务嘅，先做好国内市场，再做全球市场，但新一代嘅创业者，从创业第一日就朝住做一家全球互联网企业嘅目标去嘎啦。”

呢种变化体而家出海企业嘅战略上，就是同人口规模相适应嘅“流量打法”转变为“生态打法”，尤其系新“BAT”咁样体量巨大嘅企业，佢哋更注重用上下游同行业思维来打，而唔系聚焦某个企业。

“东南亚国家有数十个国家，可能每个国家都有一个支付工具，所以不管是支付宝还是微信支付，直接入场，都干不过本地嘅独角兽企业。”所以，间接参同‌支付市场嘅竞争，是比较稳妥嘅做法，比如，阿里巴巴通过滴滴参同投资‌Grab，腾讯投资‌Sea。

以新加坡为例，2020年2月，蚂蚁金服获得新加坡数字批发银行(DWB)牌照，网约车公司Grab同新加坡上市公司Sea获得‌数字银行（DFB）牌照。两者嘅区别是，数字银行将被允许接受存款，并向零售和企业客户提供银行服务，但数字批发银行只能瞄准中小企业和第啲非消费者细分市场。有消息话，字节跳动也向新加坡申请‌经营数字银行嘅许可证。

上文提及嘅Spotify员工徐磊提出一种观点，他说，中国互联网企业习惯快速试错、迭代，呢个功能一边做一边测，如果市场反馈不好，噉就推倒重来，变动比较频繁，没有好稳定嘅集合，属于“在错误中寻找正确嘅路径”；但欧美互联网企业，基本上以我为主，按照计划走，结合前期用户调研，做出来之后再考虑第啲嘅。

“快速试错，让公司没有足够嘅时间去维护呢个完整嘅产品，得不到整体嘅反馈。”徐磊说。从呢个角度睇，阿里嘅结果导向导致Lazada组织频繁变动，都系中国互联网企业文化嘅特色之一，而不独属于阿里巴巴。

先行者以成熟嘅姿态降落至活跃年轻嘅市场，得到嘅可能唔系甜美嘅果实，而是充满教训嘅苦果，呢也说明‌出海嘅难度同复杂。这片深水区，仲系要要更多时间和资源来探索。

参考文献： 

《阿里巴巴嘅东南亚战事：另一次拼多多式嘅奇袭》，3月14日，《晚点LatePost》。 

*题图来源于视 觉中国。文中张宣、徐磊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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