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潘心怡
編輯 | 尚聞多
過去嘅八年多，比特幣作為資產嘅投資收益無可比擬。
最新高點已經超過64000美元，僅12年比特幣已經翻幾十億倍，其衍生幣嘅投資熱情得到釋放，狗狗幣日內暴漲200%，而呢種暴漲消息層出唔窮。嬉笑嘅、垂死嘅、掙扎嘅、冷靜嘅、恐懼嘅……每一個玩家用熱血堆砌呢個膨脹嘅城池。
比特幣，本系一場極客和互聯網用戶嘅樂趣，但而家華爾街精英也嗅到金錢嘅氣息。
2008年金融危機后，新一代華爾街精英活得“灰頭土臉”，索羅斯、巴菲特彷彿就是難以復刻嘅時代神話。
“世界上腦最好嘅人被圈喺華爾街，安於每年幾十萬美元嘅工資，做一個華爾街嘅小魚小蝦，每天糾結於一個特別聰明嘅技巧，算出來某個公司嘅風險增加還是減少0.1%。”華爾街歸來嘅馬志博一語道破當下比特幣火熱嘅幕後推手。
呢啲聰明人好難甘心，数字貨幣就成為佢哋手上嘅尖刀。
華爾街底層精英喺“叛逃”，頂層玩家卻打起更高深嘅算盤。這系一個聰明人嘅“圈套”，而賭注就是有幾多人會上車。
“比特幣系一個經濟學意義上好傻嘅嘢，唔睇好一個通貨緊縮嘅財務系統。”馬志博坦言，但他依然會選擇投資比特幣，道理好簡單，“比如說，知道二十年之後會暴雷，所以這十年嘅錢你都唔賺嗎？”
終究這系一場擊鼓傳花嘅嘅遊戲，人性嘅弱點彷彿是資本嘅永動機，沒人希望睇到鼓聲同鮮花會停喺自己手中。
聰明人嘅遊戲
或者呢種可以使資本膨脹嘅能力，早已被鐫刻喺華爾街嘅血液中：站喺財富頂端，一切金融本質都無異於符號換手，一切金融遊戲無異於用模型來賭市場漲跌。
換而言之，離經叛道嘅華爾街精英們剩只將比特幣作為佢哋賺錢嘅工具，而模型就系佢們賺錢嘅拿手好戲。
唔論是幣圈還是經濟學家，對於以下事實都睇得非常透徹——美國等發達經濟體對比特幣相對寬鬆嘅監管態度是比特幣及第啲数字貨幣嘅資產泡沫持續膨脹嘅重要外部因素。
就算睇清数字貨幣嘅本質，想要參透其中規律卻並非是件易事。現貨市場多空廝殺驚心動魄，期貨市場四處陷阱暗藏殺機，小玩家嘅心臟承受太多嘅刺激。
膨脹同兇險嘅幣勢讓睇清一切嘅專業选手馬志博感到“心虛”。“呢種系統唔系幾常見，即便是黃金也有一點增量，仲要沒有人做過‘絕對’緊縮嘅經濟系統嘅長遠演化模型，所以唔系幾清楚衝擊力是點樣樣嘅。”
数字貨幣嘅狂熱真系唔會結束嗎？聰明人對最終章點樣奏響自然心知肚明。最起碼對於巨頭嚟講，数字貨幣相關嘅資產配置喺自己龐大嘅資產體量面前根本唔值一提。
雖然美國監管部門幾次發出警告，但金錢嘅誘惑唔僅讓華爾街嘅聰明人心動唔已，也挑動金融科技公司嘅神經，比特幣期貨和相關股票嘅交易愈發熱門；銀行、經紀商、交易所和諮詢公司也忙住搭建基礎設施。
實際上，機構們都系被裹挾嘅一份子，投資数字貨幣成為唔可繞開嘅一環。
“機構需要讓外人覺得自己系喺呢個投資嘅前沿，唔想被人睇到自己太保守、太low。”北京大學金融科技創新實驗室特聘研究員巨建華向轉載透露，喺被市場情緒推住走嘅浪潮度，好多機構投資者實質上系一種唔得唔參同嘅心理。
数字儲備同周期嘅比較
同時疫情嘅肆虐之下，全球經濟受損，比特幣嘅避險屬性越來越明顯，幣價從18年末嘅3155美元低位拉升至而家60000多美元。
喺此之下華爾街和硅谷大舉入場数字貨幣，CoinShares數據显示，今年一季度機構管理嘅数字貨幣資產規模飆升至590億美元嘅峰值，而上年呢一数字僅為376億美元。
“機構背後嘅呢啲投資人或者說LP配置一啲比特幣嘅資產，佢哋嘅需求就會推動呢啲金融機構進入到呢個市場入面去。”巨建華道破機構入局数字貨幣嘅影響。
的確，和暴漲嘅數據相比，機構們嘅表態更加赤裸裸。摩根大通繼三月申請推出“比特幣概念股”后，預測比特幣目標價將達到13萬美元；本就對比特幣持開放態度嘅ARK基金，更認為比特幣市值終將比肩甚至超越黃金。
喺外人睇來，佢哋嘅目標就系等比特幣變成下一個股票或債券市場，而夢想已經開始照進現實。呢排，加拿大批准比特幣ETF后，美國最大嘅数字貨幣交易所Coinbase宣布已獲得美國證交會（SEC）上市批准，成為名副其實嘅“加密貨幣第一股”。
AvaTrade首席市場分析師Naeem Aslam指出，CoinbaseIPO發出一個非常明確嘅信號，即監管機構唔會對呢種加密貨幣採取那麼強硬嘅立場。
這無疑增加数字貨幣市場嘅流動性和深度，而家呢啲大玩家才是数字貨幣真正嘅操盤者，小玩家難以承受嘅驚心動魄喺大玩家眼裡剩系要要一個“響指”就可改變戰局。
散戶絞肉機
喺Space X和特斯拉創始人伊隆·馬斯克那裡，比特幣可以購買特斯拉，而他對狗狗幣嘅熱忱更加系讓市場為之瘋狂，幾次拉高狗狗幣價格后，近期更加系表示要用自己嘅Space X將狗狗幣送上月球。
拐點？比特幣同特斯拉股價嘅對比
“像比特幣呢種，喺幾千美元嘅時候也可以去玩一玩，但當佢漲到幾萬美元嘅時候，就唔系一般小散戶可以玩得起嘅。”遠離華爾街同硅谷“暴風眼”嘅上班族賈嘉偉顯然無辦法理解巨鱷們嘅遊戲，但他已經參透幣圈嘅戲劇性，一夜暴富同傾家蕩產就喺一瞬間，而更多嘅散戶則是畀他人做嫁衣裳。
同賈嘉偉唔同，英國名校建築學博士李浩晨嘅想法和好多投資人嘅想法接近——避險。“全球貨幣增發，所有嘅錢必須搵到一個固定儲值嘅方式，當然比特幣嘅缺點就是沒有好多人達成共識，但呢個需要時間成本去覆蓋。”
2020年上半年，開啟数字貨幣世界嘅大門嘅頭幾次交易度，本想拿比特幣作為避險投資嘅李浩晨迅速賠光幾萬英鎊啟動資金，“全都交學費，噉幾天成個人都系懵懵嘅。”
拉長成個周期來睇，幣價高波動都系常態。12年間，比特幣嘅價格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牽動無數人嘅心，泡沫破裂、疲軟下行和反彈、修復唔斷交替，而驟升驟降既是市場情緒嘅反饋都系宏觀大勢局部嘅簡略縮影。
2013年，歐洲多數國家競相出台比特幣發行政策后 ，比特幣價格突破1147美元，此後嘅2015年一度跌至200美元，但又喺 2016年突破 1000美元，2017年全年漲幅更加系高達1700%。接下來嘅2018年，比特幣價格又從19000美元跌至3000美元左右。
如果從一開始就堅定持有比特幣，投資收益之高確實讓人興奮唔已。財富擴張嘅神話一次又一次刺激住如李浩晨般散戶嘅腎上腺素，但時代嘅灰塵落到個人頭上，又好難明確究竟誰會成為嗰個幸運兒。
雖是新玩家，但李浩晨已經敏銳地發現，“和歐美相比，中國好多散戶都系帶住賭博思維進場加槓桿做期貨合約，好少睇項目，呢跟進賭場沒差別。”
這同調查數據中中國投資者更傾向關注短期盈利嘅結果唔謀而合，根據《全球比特幣發展研究報告》數據，抽樣人群度，80.77%嘅比特幣投資者以短期盈利為目嘅，僅13.81%嘅用戶選擇長期持有。
呢種散戶心態，好難讓人賺到錢，倒更容易成為韭菜。
厭倦職場生活嘅賈嘉偉決定畀自己嘅人生找點“刺激”，“炒幣和炒股唔一樣，可能一日跌100%，可能一日漲300%，然後再跌500%，呢啲都系有可能嘅，喺一兩分鐘甚至幾秒內就可以達到呢種暴漲暴跌。”
雖然嘗到唔少甜頭，但賈嘉偉自認為自己還算理智，“畢竟拿唔住才是普通炒幣人嘅常態。”
比特幣持有人出售跡象較少
踩喺高點入場，沒能“拿住”嘅李浩晨唔斷質疑自己系唔系“被割韭菜”。按照常理，如果喺上年上半年入手比特幣，只要持有一段時間想要盈利並唔難，但投資比特幣嘅路上，總能遇到一啲唔確定因素。
作為一個24*365時刻可以交易嘅投資標嘅，同時缺乏監管，大玩家想要鑽散戶玩家嘅空子並非難事。“炒幣嘅社區總是充斥住假消息，仲有一啲唔正規嘅交易所，都系來割韭菜嘅。”李浩晨表示，只能自認倒霉，炒幣早已唔系簡單嘅追高殺跌，玩法越來越令人眼花繚亂。
“只要唔套現都唔算賺錢 ，最終還是要還畀市場嘅，嗰啲高槓桿炒幣結局凄慘嘅大有人喺，
我唔想炒…….玩呢個太累太累嘎啦。”落袋為安才是賈嘉偉、李浩晨咁樣嘅散戶應有嘅狀態，但即便於此刺激嘅漲幅，監管嘅鬆散依然讓炒幣者疲憊唔已。
繞開“大玩家”
喺炒幣呢件事上，最唔缺嘅就是誇張、欺騙、高拋低吸，真假難辨嘅信息充斥住成個幣圈。
“通俗點說，就是你本來是賺錢嘅，但是有人用技術手段讓你虧錢嘎啦，將你甩下車。”数字金融大數據公司同伴客數據聯合創始人馬志博向轉載揭示呢一本質。
就馬志博觀察，一啲唔正規嘅交易所會喺市場往下走之前先往上走，趁散戶晚上瞓覺嘅時間來唔及追加保證金，將這部分人嘅倉位抹平，一波收割佢哋之前交嘅所有保證金。
擁有凱斯大學天文物理學博士頭銜嘅馬志博曾就職於華爾街大行高盛，進入幣圈后，他仍然沿用住傳統金融方法來研究数字貨幣。作為金融衍生品專家，呢啲“非正規軍”喺他眼裡嘅野蠻程度堪比“西部牛仔”。
比特幣漲勢圖，來源：tradingview
和每隻股票背後綁定嘅具體公司唔同，数字貨幣是基於数字原理，通過特定嘅算法大量計算產生嘅網絡虛擬貨幣。由於数字貨幣設計產生機制決定數量是有限嘅，因此形成数字貨幣具有價值嘅共識嘅基礎。
事實上，經過十餘年嘅開採，大部分比特幣都被比特幣嘅開發團隊和少數大礦廠主牢牢將控，大玩家才能付得起入場券。
對数字貨幣嘅新入場者嚟講，繞開既有嘅少數利益群體，尋求新嘅虛擬幣種成為圈內嘅默契，而呢一波炒幣賺到錢嘅大部分都唔系比特幣。
建築學博士沒有喺泥潭裡掙扎太耐，機智如他好快發現其中貓膩，讓李浩晨“贏”回來嘅系他投資嘅幾個NFT幣，“漲得莫名其妙嘅，系唔系美國人拿住政府疫情發嘅疫情補貼都去買NFT？”
而喺賈嘉偉所喺嘅社群里，“由於群主玩DeFi比較厲害，群里幾乎都系賺錢嘅，只有極少數人唔賺錢。”
“想要投資比特幣，首先需要對法律、政策和技術趨勢都有認識，同時利用閑錢投資，虧損沒有心理壓力嘅前提下，先能從唔斷嘅長期投入中真正獲得收益。”巨建華向轉載提示，比特幣都系金融交易嘅一種，本質上都系違背人性嘅，高波動和高風險之下，只顧追漲殺跌好容易被迫出局。
唔系投機，是技術
唔論外界情緒高漲到何種程度，但正如東吳證券指出嘅那樣，投機需求是主導比特幣價格瘋漲嘅內喺原因。但係，撇去瘋狂嘅幣價唔談，誕生十餘年，数字貨幣帶畀市場嘅意義仍僅停留喺投機上嗎？
如同股市一樣，玩家多樣化之下，数字貨幣嘅交易玩法也喺變得越來越複雜，收割嘅方式正喺度變得更加高級和隱秘。
讓李浩晨將比特幣上嘅虧損拉回來嘅NFT就系一個典型代表。NFT(non-fungible token) 是指非同質化代幣，是典型嘅資產支持代幣，唔可替換且唔可分割。和比特幣為代表嘅原生代幣唔同，資產支持代幣可以通過將外部資產或權益“上鏈”，實現資產嘅数字化，由此新產生嘅代幣可喺區塊鏈系統中進行轉移和交易。
用戶對数字產品付費意願嘅增長，令到具有唔可替代特質嘅NFT喺虛擬世界有大展身手之處，其中一個重要方向就系等虛擬貨幣世界擁有實物價值，據 NonFungible.com 數據，2019年間每件NFT商品銷售均價大多低於50美元，而到2020年8至9月，日均價高100美元。
比如，最近讓NFT火出圈嘅一次佳士得嘅天價拍賣，純数字作品“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以近7000萬美元嘅價格成交。公開報道显示，得標者將會收到《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圖片以及一枚NFT，該NFT奠基於區塊鏈技術，存放数字作品嘅元資料、原作者嘅簽章，以及所有權嘅歷史記錄。
雖然喺收藏界NFT混得風生水起，但隨之而來嘅系外界嘅眾多質疑，畢竟這聽上去疫情期間爆發嘅NFT熱潮和17世紀荷蘭因為鼠疫而引發嘅鬱金香熱有太多相似性。
更直接嘅漏洞則喺於，喺NFT被廣泛應用嘅收藏藝術領域，版權漏洞亦被外界頻繁提及。“非原作者聲稱自己是作品嘅作者”，“複製品冒充原作品”等問題背後，根本喺於家陣時NFTs並唔可以證明自己嘅原始出處和版權歸屬。
除咗實現“破圈”嘅NFT，2020年以來幣圈最火嘅玩法就是 DeFi。據同伴客數據解釋，DeFi是指去中心化嘅智能合約金融平台，主要幫助個人及機構解決数字資產流動性需求，流動性嘅提供方都可以獲得動態調整嘅資本收益。
點樣向圈外人簡單快速闡明DeFi？馬志博向轉載打個簡單嘅比方，一個人睇漲比特幣，但並沒有足夠嘅資產購入，此人可以拿持有嘅100個比特幣打到一個智能合約里，就能得到70個比特幣價值嘅美元，接住去買比特幣“加大槓桿”，如果“賣掉”70個比特幣“歸還本金和”利息后，DeFi就將100個比特幣退還。
“咁循環往複之下，唔斷以0.7乘以0.7乘以0.7……，直到最後只能再借出買一個比特幣嘅錢。”馬志博舉例道，“無需許可，全程透明，沒有引入任何風險，只是相信網上嘅一個地址，就能完成一個抵押借貸嘅動作。”
借貸只是DeFi眾多一個應用中嘅一個，家陣時嘅DeFi項目還涉及DEX、金融衍生品等業務。
但如果剩只將DeFi歸為一個賺錢嘅工具，未免過於單薄和庸俗，喺疫情衝擊全球經濟、各國央行全力救市嘅大背景下，馬志博認為DeFi生態嘅爆發有更深層次嘅意義——“標誌住區塊鏈技術喺金融領域嘅最成功嘅實踐落地”。
被稱為“貨幣樂高”，DeFi囊括嘅資產、智能合約以及協議能夠做到隨意組合。按照區塊鏈公眾號藍狐筆記嘅解釋，DeFi唔單是傳統金融喺加密世界嘅映射，佢還呈現出新嘅特徵。例如，佢通過資金池實現快速兌換；佢嘅借貸利率可以實現即時調整，可以隨時加入或退出，沒有傳統借貸嘅借貸期限等。
雖然聽上去好美好，但高槓桿必然意味住高風險。馬志博提示，程序員留後門，缺少監管，隱藏程序，晦澀嘅規則，黑客攻擊……呢啲真實嘅案例時有發生。
這也印證東方證券早前嘅風險提示，加密貨幣已經誕生十餘年，最早以比特幣呢類私營嘅純加密貨幣為代表，至今仍然系一個基本上唔受監管和唔透明嘅行業，其為用戶提供近乎匿名嘅服務，併為一啲唔法分子從事黑客、搶劫和非法活動提供便利。
像巨建華咁樣嘅技術派專家睇好嘅系加密貨幣技術上嘅應用。他表示，從技術層面上睇，如果獲得監管層面嘅認可，DeFi喺未來好可能成為金融系統重要嘅技術，甚至作為識別資產嘅重要輔助工具，比如綁定網絡會員資格、房屋、汽車等資產。就美國嘅例子長遠來睇，喺監管體系下運作嘅DeFi好可能和監管相輔相成，成為重要嘅技術補充。
巨建華同時也向轉載強調，“如果唔可以創造價值，噉樣你投資嘅一定是泡沫。”
再沒有一個資產能夠像比特幣咁樣，造富神話和破產噩夢并行，人性嘅貪婪和理智喺財富嘅博弈舞台上同時上演，但呢啲並唔系加密貨幣嘅初衷。
幣圈依然麻木地喧鬧住，每一個玩家彷彿都唔知疲倦。睇似美好嘅投機或者只系一場遊戲，技術嘅革新才是真諦，但普通睇客請睇清本質，永遠唔好迷失喺貪婪之中……
（本文李浩晨、賈嘉偉為化名）
cantonese.live 足跡 粵字翻譯
2021-04-20 16: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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