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王 妍
編輯 | 李歡歡
喺2021上海車展嘅7號館里，雖然蔚來汽車偏居一隅，也沒有新車發布，但是同180名用戶志願者再次將NIO House搬進車展現場嘅展台依然人流涌動。
發布會剛一結束，蔚來汽車創始人李斌和蔚來汽車總裁秦力洪嘅時間就以半個個鐘頭為單位，被眾媒體瓜分。行色匆匆出而家採訪間，秦力洪坐定后，率先表達出自己對呢場溝通會嘅開放，“想聊乜嘢都行”。
話雖咁，第一個問題剛出場，就被他以一種禮貌拒絕、卻又繞回到公開信息範疇之內嘅方式回答出來。同樣哋，雖然拒絕回答或系咪認蔚來回港上市、自研芯片等問題，但是關於新嘅產能布局以及蔚來出海計劃秦力洪依然釋放出一啲新嘅信號，未來一個月內，呢啲問題都將得到解答。
採訪前嘅3個個鐘頭，蔚來汽車發布極具地域針對性嘅Power North補能計劃，更具體嚟講，蔚來想要改變目前東北、西北、內蒙三北地區，平均每4800平方公里才有一個地方有優質充電樁嘅現狀。補能計劃完成后， 蔚來計劃以上區域嘅高速公路平均每100公里將有一個換電站或超充站，地級市城區內平均每3平方公里就有一處優質嘅充換電站。
來源：蔚來汽車
喺秦力洪睇來，對於車呢個交通工具而言，唔可以只談工具唔談交通。“沒有高速公路，沒有路網，車設計嘅好也沒有用。”
開銷無疑是巨大嘅。關於具體金額，秦力洪雖然拒絕透露，但他表示對蔚來咁樣規模嘅企業嚟講，“還付得起”。更重要嘅是，呢件要用三年做完嘅事，表而家蔚來嘅財務報表上，將分成更多年來分攤和折舊，“主要系喺現金流方面”。
2021年上海車展，車企唔僅喺展台上對壘同競技，各家“秀肌肉”嘅戰線也被拉長。車展前夕，採用華為全棧技術方案嘅北汽極狐就率先亮相，其喺城區嘅自動駕駛測試視頻更加系吸睛無數。
當被問及車企和華為咁樣嘅公司開放合作，或是選擇軟硬件自研這兩種唔同路徑，秦力洪認為，面向未來嘅智能化方向，開發模式可能會是多渠道并行。“我預計再過十年、二十年，（這兩種路徑）依然會共存。華為可能系一個新興嘅智能化Tier 1供應商，像上一個時代嘅博世、德爾福。”
令他感到振奮嘅是，喺華為進軍汽車業交出嘅最新成績單里，他還讀到另一種自信。“喺面向未來新嘅戰場上，中國（企業）再也唔是處於一個追趕嘅地位。”喺他睇來，正如李斌之前所說嘅“換道先跑”，縱觀車展上豪華品牌重磅推出嘅電動汽車， “如果從物理參數來睇，其中一啲（僅）是我哋三年前嘅水平。”
“希望我哋能呼籲一下，賽道變嘅時候，中國人民可以自信一點。”
以下是未來汽車日報（ID：auto-time）等媒體同蔚來聯合創始人、總裁秦力洪嘅對話節選（經未來汽車日報整理）：
Q：蔚來而家有260家線下店，計劃增至366家，有幾多喺三四線城市？年底有乜嘢目標？
A：我沒有完全統計過，目前差唔多是四分之一嘅門店。蔚來是自上向下打嘅一個公司，絕大部分中國品牌是周邊包圍中心城市，我哋先喺北上廣深，杭州、蘇州呢啲大城市立住腳。像ES8就比ES6貴一點。
我哋下面增加嘅門店，包括換電站，下沉嘅比例更大。我參照BBA，佢喺三線城市以下嘅銷量超過50%，呢樣嘢同佢哋產品線嘅價格區間有關。BBA嘅均價除咗奔馳比我哋高以外，第啲嘅都比我哋低。上年一年開票均價，奧迪比蔚來低10萬元。你可以睇到佢們是以20多萬嘅產品為主，三四線為主嘅布局。接下來我哋喺三四線及以下嘅市場投入比例會相對增加，呢個布局嘅過程會持續好幾年。
Q： 速度算是好快？
A：唔夠快。我聽講華為全國5千個門店，一夜之間可以實現賣車。智能電動汽車競爭嘅下半場我哋碰到嘅选手和上半場唔一樣。上半場是我哋咁樣嘅草莽出身，白手起家，呢個過程中有人出來嘎啦，有人落去嘎啦。下半場都系大個子，都系降維打擊，我哋要做好準備。
Q：你覺得面對大傢伙，而家嘅難度和挑戰是乜嘢？
A：大家都面臨挑戰。啱啱轉身和新跳進來嘅巨人，佢哋也有自己嘅難處，因為佢哋晚嘎啦。
Q：是時間晚？
A：對，佢哋已經晚嘎啦。今日活躍喺江湖上嘅呢啲初創企業，幾乎都系2014、2015年左右成立嘅，唔管是中國還是美國，呢個是有道理嘅。因為嗰個時候歷史嘅窗口打開嘎啦，我覺得今日歷史嘅戰略窗口快關上嘎啦，佢們個大，可以迫進來，但個小嘅就迫唔進來嘎啦，大家有各自嘅挑戰。
仲有過去好成功嘅人，有偶像包袱。我哋白手起家嘅，做事會放開一點。加入呢一行當嘅玩家嘅量級提高嘎啦，比賽精彩嘎啦，勝負是未定嘅。
Q：蔚來會和華為合作嗎？
A：我哋和華為非常熟，多年來一直都有各個方面嘅交往，唔過， 蔚來嘅核心技術還是要自研。
Q：隨住ET7訂單越來越多，產能會有新布局嗎？有消息說蔚來喺建第二個工廠，屬實嗎？
A：年初蔚來工廠產能爬到每個月7500輛，上個月嘅交付量接近7300輛，實際產能比7500輛多一點。我哋而家可以做到年產15萬輛，預計一年以內就能達到。我哋有進一步嘅產能布局計劃，爭取五一前和大家彙報，產能喺中國永遠唔是問題。
Q：喺汽車成本度，電動化佔40%、50%，智能化佔20%、30%，蔚來是乜嘢趨勢？
A：一個机械嘅車身唔管點樣智能化，車身要用咁多嘅鋼材、鋁材，價格唔會便宜到邊兒去。電池喺可見嘅未來，唔會出現大家預期嘅斷崖式下跌，成本每年會進行優化。智能化變成決定勝負嘅戰場，唔斷加料之後，大家睇到汽車每年仲喺度降價，呢點樣受得？其實蔚來已經畀行業一個答案，我覺得呢個事一定要做商業模式嘅創新。
自動駕駛要做好一定要配合訂閱制，靠加3萬、5萬一次性買斷是唔行嘅。特斯拉嘅FSD，據我認識，選裝率非常低。投幾十億做自動駕駛，用嘅人卻太少，是浪費都系遺憾。如果因為貴影響大家用，噉呢個事就無走通。
蔚來而家有電池和AD(NIO Autonomous Driving)兩個訂閱服務。我覺得電池訂閱必須要做，對蔚來而言，唔是選項，唔做呢個將來可能活唔好。目前雖然大家宣傳到L4，但我覺得呢一兩年L3、L4真正上路是唔可能嘅。和AD相比，ADAS嘅成本低好多。一方面是硬件成本高，像華為演示嘅呢一套NAD，我預估做到全車規級，最起碼要1-3萬元嘅硬件成本，取中位數可能需要2萬，將來可能會下降。
另外軟件成本也非常高。我聽講呢啲公司都系幾千人嘅軟件隊伍做緊呢件事，呢是非常大嘅一筆開銷。仲有數據存儲和計算嘅成本，同ADAS階段比唔系一兩倍嘅成本增加，而是幾何級增加，要有好嘅商業模式來消化佢。如果系一次性買斷，仲要要賺錢嘅話，就會限制佢嘅發展。你做得好好，用戶嘅選裝率低，也系喺限制佢嘅發展，要麼你委曲求全降低自己嘅標準讓大家買得起。
我覺得兩者想要兼得，只有訂閱制這條路可以走。唔過訂閱制對各個公司嘅要求也好高，像煤氣公司，唔系一罐一罐嘅賣，而是根據使用量收費。首先要鋪管道，裝氣表，要準備好前提條件才能開放訂閱制。如果FOTA沒有開始做，就上比較高階嘅自動駕駛或者是無人駕駛，是本末倒置。因為FOTA是更高階嘅自動駕駛和無人駕駛嘅高速公路，呢是創新商業模式嘅基礎，你能唔可以遠程迭代？能唔可以遠程開關？如果要搞訂閱制，呢個用戶呢個月用嘎啦，下個月用，唔交錢，你可以關掉嗎？可以追溯嗎？如果唔可以，就變成公益事業嘎啦。
好多嘢我哋要更全面來睇，AD唔僅是汽車增加嘅功能，而是比今日嘅汽車產業更龐大嘅一個產業，呢兩個融合到一台物理產品上。所以我覺得對一個汽車品牌來講，除咗技術和產品，成個商業模式、金融和一啲先決條件還要想嘅更透徹一點，否則就無做好迎接呢個時代嘅準備。
Q：芯片問題有所緩解嗎？
A：缺芯問題還是好嚴峻嘅。好多人將芯片想成一個問題，其實芯片系一堆問題，像全新ES8，車上用80個芯片，包含40-50個種類。最近缺嘅唔是像全球來講寡頭供應嘅自動駕駛嘅計算芯片，而是基礎芯片，比如座椅嘅重量感應芯片等。
過去半年，沒有出現過一種芯片缺好幾個月嘅情況，而是按住呢一頭起來那一頭，每一周都喺度缺唔同嘅芯片，呢個是我哋面臨嘅情況。世界發生嘅好多黑天鵝事件，都喺度影響住芯片供應，我覺得這方面，我哋必須要做好長期準備，呢系一個新嘅課題。
從成個汽車產業發展嘅大局嚟講，呢只系一個小插曲。中國下決心做得話，絕大部分芯片可以實現國產。某啲高精、高算力嘅複雜芯片，我哋還是面臨技術突破嘅問題。
Q：之前有人說你們會自研一啲芯片？
A：我沒有聽到呢個說法。
Q：還是買現有嘅芯片？
A：通過行業合作，我覺得任何公司要有所為有所唔為，我哋做嘅事好多嘎啦。喺汽車行業你無辦法包攬所有嘅事，要根據成個公司嘅戰略做取捨。
Q：你覺得而家存喺泡沫嗎？
A：我一直認為 喺創新產業里，適當嘅泡沫系一種高度健康嘅表現。歷史唔可以算得好精準，一個窗口打開，進來十個人，最後活得好好嘅唔可能就是這十個人。大家都選擇呢個賽道，說明呢個賽道有獨有嘅魅力，唔管做實業還是資本，呢啲人唔傻，大家睇嘅事一樣，英雄所見略同，讓我哋也更加安心，證明幾年前我哋睇到嘅道路系對嘅。
另一方面，我覺得智能汽車算主流賽道，一年產值幾萬億美金。我哋唔應該覺得存喺泡沫好幸運嗎？我哋唔可以一方面哀嘆我哋嘅創新技術都拿去賣菜，又對智能電動汽車、自動駕駛咁樣嘅大賽道視而唔見，只睇到當中嘅泡沫部分，呢是唔對嘅。我記得好多年前有一個投資大拿對我說，沒有泡沫就無啤酒，啤酒就是比水美味。
來源：未來汽車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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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0 19: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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