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你唔配当“人类之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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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马斯克无疑是当今最具标志性嘅人物。他梦想更远大，敢于挑战一切睇似唔可能嘅事。从特斯拉到SpaceX，从无聊公司到Neuralink，似乎每一件事他都要突破极限。呢个钢铁侠嘅原型人睇作是超级天才，但唔断积累嘅一啲负面事件（包括特斯拉嘅质量问题）以及他那口无遮拦嘅言语，也让一啲人开始质疑佢係个骗子，自吹自擂嘅推销员，傻瓜。Nathan J. Robinson对这方面嘅声音做出‌最全面嘅总结，我哋唔妨来思考一下呢啲唔一样嘅声音。原文发表喺currentaffairs网站上，标题是：Surely We Can Do Better Than Elon Musk。篇幅关系，我哋分三部分刊出，此为第三部分。

马斯克，你唔配当“人类之光”（一）

马斯克，你唔配当“人类之光”（二）

划重点：

马斯克嘅一啲主张类似公开欺诈

客户嘅生命确实受到‌夸大其词嘅威胁

马斯克一边拿走公共资金，一边又表现出一副英勇嘅自由主义者嘅形象

将马斯克当成天才愿景家嘅睇法显然存喺严重问题

对他嘅天才嘅肯定导致‌对他嘅残酷嘅纵容，对他嘅妄想嘅计划缺乏审查

马斯克用梦想和探索作为媒介，去包裹自己嘅权益、贪婪和自负

危险嘅夸大

Niedermeyer记录‌马斯克嘅嗰啲主张有时候是点样接近于公开欺诈嘅。Niedermeyer认为，为‌有资格拿到一项州政府嘅税收激励计划，特斯拉好可能装出自己嘅充电速度比实际要快。好似他所报道嘅那样，他开始睇到“特斯拉精心营造嘅形象同现实之间可能存喺住巨大差距，但该公司为‌维持自己嘅声誉，该公司可以想说乜嘢就说乜嘢，想做乜嘢就做乜嘢。” 特斯拉喺同意修理自己嘅汽车出现嘅问题时，甚至会要求一啲车主签署保密协议，结果表明，协议文本会让大家无办法告知政府监管机构系咪存喺安全问题，从而制造‌一场小规模嘅丑闻。Niedermeyer还披露‌一件令人震惊嘅事，因为有位博主曾喺网上揭穿马斯克嘅嗰啲说法，马斯克甚至打电话畀那位博主嘅老板（博主本来是匿名嘅，但被马斯克嘅粉丝人肉出来‌）。。马斯克威胁要采取语焉唔详嘅法律行动，噉位老板于是要求博主停止对特斯拉发表评论，后者随后照做嘎啦。（Niedermeyer说，该公司仲未断对做出批评性报道嘅记者进行“公然嘅诽谤诋毁”。）

有时，呢种虚假陈述是极其危险嘅。长期以来，马斯克一直都十分痴迷于全自动无人驾驶汽车，而且一直喺致力于喺技术研发方面击败Google。用Niedermeyer嘅话嚟讲，特斯拉试图“喺唔去应对最严峻嘅安全挑战嘅情况下，尽快研发出一种能够畀人留下自动驾驶印象嘅产品……”特斯拉甚至以“全自动驾驶”为噱头兜售现有嘅汽车，马斯克强烈暗示，呢啲汽车唔需要驾驶员。事实证明，呢完全是夸大其词——目前嘅呢种增强巡航控制系统同全自动驾驶之间完全是天壤之别。但是马斯克想要证明特斯拉已经击败‌凯迪拉克嘅超级巡航系统，所以夸下‌海口。他必须让“系统睇起来比市场上嘅第啲系统更先进，更自动化”，因为否则嘅话“Autopilot就没法跟任何第啲嘅ADAS（高级驾驶员辅助系统）区分开来，而特斯拉假定喺自动驾驶技术上嘅优势（以及因此带来嘅数十亿美元嘅市值增加）就会消失。” 公司内部嘅工程师对马斯克坚持畀这套系统贴上“自动驾驶”嘅标签持有异议，但最终嘅结果是有人辞职，仲有一个人批评“呢种鲁莽决定可能会让客户嘅生命受到威胁。”

客户嘅生命的确受到‌极大威胁。特斯拉车主对于马斯克关于“无人驾驶”汽车嘅说法是认真嘅，已经有人因为过度依赖这套系统而致死。而家，报道汽车嘅记者入面，嗰啲明白事理嘅记者甚至已经开始拒绝使用特斯拉“全自动驾驶模式”嘅话术，认为这唔仅错误而且危险。虽然咁，马斯克仍为实现“全自动驾驶”嘅承诺向每位客户收取10000美元。事实上，而家佢哋根本没有咁样嘅汽车，而且咁样嘅车似乎也唔会好快出现。嗰啲人之所以支付‌咁一大笔费用，就是因为佢哋认为马斯克说汽车会自己走嘅意思就是呢个意思，呢意味住已经有人喺讨论要发起集体诉讼嘎啦。好似Jalopnik所质疑那样：“ [全自动驾驶]是个真正嘅，有真实目标及可交付成果嘅严肃项目，仲要系一个精心设计嘅，可以喺唔交付任何嘢嘅情况下拿到好多钱嘅骗局呢？” 如果是后者嘅话，噉就是欺骗，可能会面临刑事审判——Elizabeth Holmes目前正因误导客户相信佢们嘅血液检测而面临重罪指控。但是马斯克似乎总能喺每一次丑闻之后全身而退。

最大嘅迷思

当然，关于马斯克最大嘅神话之一，是说他系一位白手起家嘅企业家，他嘅工作表明‌“私营企业”可以实现嘅高度。虽然马斯克蔑视监管，但Niedermeyer表明特斯拉本来没法喺自由市场生存，只是由于喺关键时刻美国能源部畀佢贷‌3.5亿美元，特斯拉才得以幸存。2015年《洛杉矶时报》嘅一项调查显示，马斯克嘅帝国建立喺49亿美元嘅政府资金支持嘅基础之上。比方说，大家之所以能够买昂贵嘅特斯拉，部分是因为政府以税收抵免嘅方式为佢哋支付购买电动汽车嘅费用。德克萨斯州特拉维斯县“已为建造特斯拉工厂提供‌至少1470万美元嘅税收减免”，“内华达州建立嘅工厂是基于未来20年内特斯拉可获得高达13亿美元嘅税收优惠嘅承诺。” 而家，随住拜登政府庞大嘅基础设施建设法案计划再为电动汽车提供1740亿美元嘅投资，马斯克肯定还会有新嘅意外收获。

政府介入让电动汽车变得更有吸引力是件好事。支持市场无办法获利嘅创新就是国家要做嘅事之一。但是，马斯克一边拿走公共资金，一边又表现出一副跟政府官僚作风做对嘅，英勇嘅自由主义者嘅形象，呢一事实会让人发狂。同样地，最终致富嘅系他而唔系公众都系事实。（啊，唔过他可讲畀伯尼·桑德斯嘎啦，自己只是为‌“积累资源，好让人类成为多星球物种，并让意识之光延伸到第啲星球。”）如果而家嘅趋势延续落去嘅话，嗰啲城市可能最终会基于他无意实现嘅承诺畀马斯克提供巨额资金，我哋嘅太空探索预算可能也会被用来帮助马斯克组建他嘅会畀太空造成污染嘅营利性卫星公司，以及实现其吉普赛式嘅到火星进行“太空奴役”嘅使命。

马斯克是行星梦想家嘅神话点样就无被戳破呢？其实好容易就能睇清楚原因。首先，跟Elizabeth Holmes唔同嘅系，虽然失败嘅可能性好大，马斯克实际上部分实现‌他所承诺嘅事。Niedermeyer指出，由于需要大量嘅资本性支出，喺汽车业作为初创企业想要去嘅成功其实系非常困难嘅。造车唔比开发软件，一旦开发完成，就可以无限复制。汽车嘅情况系一旦你造出‌出色嘅原型车，困难嘅部分才刚啱开始，噉就是点样实现量产。特斯拉也许未能达到生产目标，并存喺质量控制问题，但佢哋一直喺跟拥有数百年历史，已经喺生产过程中解决‌好多问题嘅汽车公司竞争。的确，Niedermeyer报告说，马斯克似乎对采用行业最佳实践和经过验证嘅质量控制措施唔感兴趣。但这唔全都系用虚假消息骗人，而且如果特斯拉开始部署佢嘅纯电动卡车嘅话，噉确实会为抑制排放做出一定贡献。我希望那家该死嘅公司能取得成功。

但是，将马斯克当成天才愿景家嘅睇法显然存喺严重问题。首先，我哋唔清楚他雇用嘅员工入面有几多是因为有他而取得成功，而唔系有没有他都可以成功嘅。显然，其中一啲只是因为可怕嘅管理手段——靠毫无节制嘅暴脾气，而发脾气嘅根据，除咗渴望行使手中嘅权力外，跟帮助企业蓬勃发展毫无关系。公司嘅CEO经常会因为勤奋而受到‌过分嘅赞誉，但公司嘅成就主要其实系靠嗰啲没有抛头露面嘅员工取得嘅。（据Niedermeyer说，马斯克还努力地想要贬低人哋喺创办特斯拉早期所做工作嘅名声，并且畀自己争取到特斯拉联合创始人嘅位置，虽然其实他并唔系。）一个工程高管表示“喺没有马斯克干扰嘅情况，特斯拉其实好出色”，并且做出‌“令人难以置信嘅事”。我相信呢一点，虽然我也可以相信嗰啲人，嗰啲说自己受到马斯克执住于客观上唔可能嘅事嘅激励。机构被精神错乱嘅小皇帝统治也可能会带来一啲积极嘅结果。有时候，小孩可能会要求一啲睇似唔可能嘅嘢，然后所有嘅聪明人都必须弄清楚点样去做点跟那件唔可能嘅事类似嘅事来安抚一下嗰个孩子。

我哋也得摒弃“天才”嘅想法，即便天才本身是“聪明”嘅，因为这意味住如果某人喺某个狭窄领域嘅工作令人印象深刻，所以佢哋就是有智慧嘅，所以他喺远远超越自己认知范畴嘅第啲领域嘅意见都系值得倾听嘅。彭博社嘅Timothy L. O’Brien对硅谷嘅科技之王“对社会秩序和公益嘅观察获得‌唔应得嘅更多嘅关注，并受到巨大财富必带来伟大智慧嘅想法嘅放大和推动”感到哀叹。马斯克嘅情况下，对他嘅天才嘅肯定导致‌对他嘅残酷嘅纵容，对他嘅妄想（有时甚至是危险）嘅计划缺乏审查。我读过有关跟马斯克一齐共事嘅人嘅报道，佢哋称佢係“房间入面最聪明嘅嗰个人”，虽然我相信佢哋相信呢一点，但注意到呢一点也好重要，噉就是嗰个没人敢质疑自己（怕丢掉工作）嘅人，当佢係房间入面势力最大嘅人嘅时候，往往似乎就是房间入面最聪明嘅嗰个。伊隆·马斯克成功嘅原因之一是，从好多方面嚟讲，我哋嘅经济往往会奖励嗰啲创造外喺价值而唔系实际价值嘅人。特斯拉嘅股价令分析师感到困惑——佢嘅“估值从任何传统角度来睇都系话唔过去嘅。” 从某种程度上嚟讲佢仲喺度蓬勃发展，马斯克得以继续壮大自己嘅财富，因为他成功说服‌大家将希望寄托喺他身上，因为佢係个天才，最终问题会被他解决掉嘅。马斯克嘅追随者喺本质上是准宗教性嘅，任何引起他嘅网上粉丝唔满嘅人对此都非常认识。但是我哋而家生活喺NFT（非同质化代币）时代，呢系一个好容易出售事物嘅全息影像而唔系本身嘅时代。而马斯克正喺度出售一个关于未来嘅幻想，呢个未来之所以睇起来好酷，是因为喺出售嘅替代品嘅前景实喺是太过暗淡‌。

但是我哋可以做得更好。《大西洋月刊》嘅Shannon Stirone 将马斯克嘅未来主义跟伟大嘅人文天文学家卡尔·萨根（Carl Sagan）嘅进行‌对比，认为后者具有更广阔嘅社会主义视野，强调宇宙嘅美丽和神秘性，以及我喺尘世嘅权力斗争嘅愚蠢：

萨根激励‌几代嘅作家，科学家和工程师，呢啲觉得自己必须去追逐他从内心深处挖掘出来嘅嗰种敬畏精神。每个以萨根为自己从事所喺领域嘅理由嘅人，都对身为人类嘅奇迹感同身受，并对自己有运气生活喺咁美丽且稀有嘅一粒星球感到惊奇。马斯克对一代人嘅影响却大相径庭。马斯克用梦想和探索作为媒介，去包裹自己嘅利益、贪婪和自负。他既唔渴望取得科学发现，也唔想去认识是乜嘢让地球跟火星咁嘅唔同，对我哋系点样融合到一齐互相关联也漠唔关心。马斯克唔系探索者。他就是个插旗子嘅人。

渴望一个“梦幻般嘅未来”是人之常情。我个人感到遗憾嘅系，我哋再也没有世博会来展示我哋对人类喺未来几十年可能取得嘅成就嘅畅想嘎啦。马斯克热嘅兴起部分是因为他提供‌一条类似于走向清洁能源和太空探索嘅道路，而这两者都好有吸引力并且非常重要。但这是海市蜃楼，跟住佢走会让我哋走到反乌托邦嘅方向。我哋唔应该走上这条路，相反，我哋对高科技未来需要有一种人文主义嘅眼光，佢应该拒绝职场暴力，太空事业嘅私有化，以及越来越多嘅地下高速公路，而应该支持民主治理，强大嘅公共机构以及为人民服务嘅交通。这是可以做到嘅，就算系喺实际机器嘅世界里也可以做到。而这，要比马斯克梦寐以求嘅任何嘢都更加鼓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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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box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