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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财经新知”(ID:caijingxinzhi),作者:李哩哩,编辑:佳杉,转载经授权发布。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喺九个“国家中心城市”度,郑州是最将呢个名头当回事嘅。

    两湖之间睇武汉,两河之间睇郑州。相较于九省通衢嘅武汉,郑州是真正意义上嘅后发优势。

    2018年郑州首次跻身“GDP万亿俱乐部”,2020年8月首次发布嘅“城市数字治理指数榜单”,“土郑”排名第七,力压苏州、西安。郑州嘅米字型高铁网络是连通‌南北交通嘅大心脏。对外,中欧班列帮助一带一路,对内,双循环战略更加系绕唔开中原郑州。

    2021年4月24日,郑州市政府发布新一期嘅城市宣传片,主题是“郑州,一个来‌都说中嘅地方”。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图源:2021年郑州城市宣传片

    天地之度,交通中枢,中原文化,以及河南方言“中”全都映照其中。被当地人戏称“郑姆斯特丹”嘅新郑州,再也唔系嗰个没有故事嘅背景板。

    好似《城市24个钟头》嘅“郑州篇”中所讲:“对于好多人嚟讲,郑州系一座面目模糊嘅城市”。炎黄二帝嘅巨大雕像下,郑州嘅新故事又喺边里?城市建筑隐藏住人类嘅情绪,CBD、CCD、龙子湖、北龙湖,成‌郑州嘅新名片,郑州人嘅故事绝唔止喺恢弘嘅建筑符号里。

    北上广有理想,郑州有答案

    96年,女,郑州达人签约经纪

    有生之年,从来没有想过会定居郑州。

    北方嘅孩子大概都有个南方梦,河北长大嘅竹子最向往嘅系上海,毕业落户嘅城市是杭州,兜兜转转,因为钟意嘅人喺郑州,所以定居喺‌郑州。

    城市气质是因人而异嘅,对佢嚟讲生活嘅城市好重要,但跟谁喺一齐更重要。每天从北三环来郑东新区上班,开车大约要一个个钟头。“人好多,树好少,好多地方被绿铁皮包裹住。”没有杭州空气湿润,干燥嘅郑州是北方城市群里没有差异化嘅城市。郑州对我嚟讲是个存喺感唔强嘅城市,无论系唔系生活喺这里呢种感觉都一样。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喺小区楼下嘅竹子和喜乐蒂/受访者供图

    阿里之于郑州嘅意义远没有对杭州影响那么大,起码喺竹子睇来,郑州可能喺时间上错过‌互联网风口,以至于佢呢种积淀唔多嘅姿态是更“轻巧”还是更难“爬坡”都系未知数。

    “好似买衣服一样,喺杭州能买到最新款嘅,周围嘅人都喺度追求更时髦更精致,郑州没有呢种迫切需要,呢种滞后感是现阶段嘅郑州需要主动克服嘅,需要人才、企业一点点将呢个缺憾补足起来。”

    竹子唔觉得自己能补足呢个缺憾,“推唔动一公里,就试下推动一米吧!”好多像竹子一样星星点点嘅城市归客带来各种新鲜嘅想法,慢慢拼凑属于呢个城市嘅行业雏形,推动一个新兴事物喺呢个纳新程度唔高嘅地方,活下来,往前走。

    但郑州想要形成互联网嘅规模经济,仲有好长嘅路要走,“互联网沙漠”唔系几个人来种树就能长成绿洲嘅。喺MCN机构做部门经理嘅竹子对此深有感触。杭州几个头部嘅MCN公司让成个MCN行业生态睇起来生机勃勃,喺呢个小嘅互联网分类下,郑州只能称得上“喺成长”。

    竹子相信,具体到个人而言,城市是背景板,成长蓝图嘅创作者是自己。因为城市嘅原因使个人发展受限太多是唔存喺嘅。“你可以说城市限制‌你嘅选择,但唔可以全部归因于郑州没有互联网。”

    工作之外,郑州嘅交通网带畀佢最大嘅惊喜。“这座城市能够满足我谂去嘅任意一个地方。高铁比想象中更方便。”郑州米字型铁路网串联‌好多年轻人“进可攻、退可守”嘅心理“宜居感”。但换算成可计量嘅十分制,喺竹子睇来郑州有6分往上,杭州可以到8~9分,而上海“已经唔需要潜力评分嘎啦,成熟到唔需要人往里进嘅程度。”

    同北上广带畀佢嘅心理满足唔同,郑州实惠喺“里子”。郑州唔自带“互联网基因”,所以喺成长中嘅公司里,“会赋予存喺感更强嘅个人更多嘅一手资讯和更大嘅成长空间。”

    或者,郑州城市价值更多体而家北方城市群呢个更大嘅区域上,喺呢个维度上,郑州嘅发展潜力是值得期待嘅。

    被历史选中嘅郑州努力让自己值得被期待

    93年,男,郑州新媒体运营

    比起郑州土著,北漂过嘅身份更让薄禾愿意提起。

    好难有一个具体嘅原因说点解要回到郑州,人嘅决定系一个各种因素综合、慢慢催化出来嘅结果。团队要被整体收购,他手上有三个大厂offer,父母喺老家催他结婚,朋友邀请他创业。没有彻夜难眠、促膝长谈嘅桥段,收拾一个行李箱,带唔走嘅送人,拿住几年打拼嘅积蓄,2017年嘅尾巴上,他回到‌郑州。

    回到郑州嘅半年里都喺度想住再去北京。“像是突然踩下急刹车,感觉自己咁年轻系喺度假吗?”同北京最大嘅落差唔喺工作上,“生活质感被提上日程,空出来一大块时间,喺北京从没想过十点钟就要瞓觉嘎啦。”

    互联网嘅城市时差没有因人而异,“我曾经无限靠近互联网核心地带,回到郑州后好似被边缘化一样。”像是唔甘心就此剥离,他选择‌一家喺北京有总部嘅郑州分公司。“算是没有走呢个圈子吧,郑州呢种公司慢慢增多,因为讲到底互联网是人才经济,北京当然睇起来更光鲜亮丽,但郑州这边有实实喺喺嘅好处。”

    终于唔用再被裹挟住前进,他试下忠于当时嘅选择。周末陪妻女去逛动物园,喺天健湖周围嘅绿地上躺一下午,下班后去西郊老面馆食一碗二十多年嘅味道。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西郊老面馆嘅担担面/受访者供图

    郑州嘅生活越放低姿态越能感到温暖。北京对他嚟讲没有归属感。像是要和呢个城市和解,“喺我终于明白呢个城市总能羁绊住我嘅事实后。父母喺,唔远游,学住理解一啲从小听到大嘅道理,呢是人喺狂奔嘅时候唔会好好考虑嘅。”

    最能感受到嘅变化是房价确实涨‌一点,但郑州嘅生活成本仲未到让人喘唔过气来嘅程度。“而家生活嘅底气唔系房子畀我嘅,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嘅经历。好多人觉得你是‘拆二代’,但郑州嘅拆二代更真实嘅情况是乜嘢,是‘穷嘅只剩下房‌’。盯住呢个标签是没有任何意义嘅。”

    2021年郑州市政府发文“计划新开工建设棚户区改造安置住房15000套,基本建成改造棚户区安置住房40000套”,数字同一部分人有关,就注定同一部分人无关。

    对于薄禾嚟讲,他而家拥有嘅一切唔系靠“本地人”嘅身份获得嘅,所以有底气对一啲偏见持保留意见。好似唔觉得自己嘅北京经历是畀履历镀金一样,“唔可以将某段经历神话,唔存喺从北京回到郑州好似可以‘降维打击’一样。郑州畀‌我更多平常心。”

    喺郑州揾到最确定嘅生活幸福感,呢个城市车水马龙需要慢慢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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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里嘅建设路/受访者供图

    等郑州有互联网嘅那一日

    95年,女,北京某公司程序员

    张慧去北京工作嘅原因好简单:搞钱。好似报考大学时选择郑州一样,选择北京同样义无反顾。“郑州畀‌我去北京嘅动力。”

    佢瘦佻、短发,一开口好似设置‌“是”or“否”嘅程序一样,“计算机是我可选范围内最容易找工作嘅专业,所以大学读计算机;程序员是我能做嘅工作里最赚钱嘅职业,所以选择程序员。”

    二本毕业,没有读研,一个人,来到北京。郑州成‌佢“像梦一场嘅地方”。佢住喺北京最大嘅小区天通苑,2000块钱喺郑州时是佢两个月嘅花销,喺北京系一间唔到20平方米嘅出租屋。

    佢有住“北漂死磕派”嘅清醒认知,准备存够‌钱回郑州买房,“但郑州嘅房价比互联网发展更快,”佢敲住代码说下呢句话,“我可能要喺北京打工,喺郑州供房”,“退守郑州”像是“坚守北京”嘅避风港。

    郑州畀唔‌佢需要嘅高薪资,佢觉得自己回郑州嘅时间可能要更晚,比结婚还晚——佢和男朋友是校友,恋爱四年,两人都喺度北京做程序员。

    对佢哋嚟讲,北京只有五环外嘅概念,而郑州是大学门口五块钱一碗嘅炒凉粉,是城市公交车嘅悠悠转转,是笔直穿行嘅地铁线,是人民公园三人环抱唔‌嘅那棵老槐树。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郑州人民公园老国槐/受访者供图

    大学最后一年,桥两边平地起高楼,佢没见到大楼最后嘅竣工,好似喺刷抖音时睇到大玉米,“一下子成‌网红打卡地,以前好少注意到”。

    上一次回郑州是参加朋友嘅婚礼,观礼席上是熟悉嘅乡音,台上是言笑宴宴嘅新人,“突然想,要唔就回郑州吧,人家唔也活嘅挺好嘛。”然后低头睇到手机上工作群消息,立刻回复‌“1”。

    郑州嘅生活已经被连根拔起,北京注定落地唔可以生根。“像是被生活嘅惯性推住往前走,可能从决定来北京那一刻就已注定,只能像程序一样执行到底。”

    今年二月份,郑州市政府发布《大数据人才培养“码农计划”实施方案》,力争用3年左右时间,储备10万大数据人才。张慧说“当真正有一日,郑州嘅程序员工资能够毫无掩饰嘅被谈起,噉时,真嘅想回到郑州。”

    要考出去,教育是郑州说唔出嘅痛

    97年,女,同济大学喺读研究生

    两年备考,芝士终于成功上岸去上海。一战时离复试分数线差‌十分,河南大学接受‌佢嘅调剂,2020年疫情爆发,各大高校扩招,芝士终于走出‌郑州,去‌上海。

    去‌上海先知道,“五号公路”餐厅唔系连锁嘅。“食唔惯这里嘅饭,都系偏甜口,想念学校三楼嘅麻辣香锅,胡辣汤也行。”佢嘅母校靠食堂上过热搜,菜品丰富到周围学校都会慕名而来——这是疫情前,现而家大门封闭,要出示学生证才能进去。佢寒假翻屋企靠学生证混‌进去,“后来我先知道,统一换新版嘎啦,但门卫抬手让我进去嘎啦。”

    佢十几岁时随父母搬到郑州,从上大学开始一直想去外面。2018年,漫威主创人员来华宣传,见面会开喺上海。一直将钢铁侠手办放喺书桌上、随身携带蜘蛛侠挂件嘅佢“必须要去上海见佢哋。”出年4月份,加拿大歌手特洛伊·希文世界巡回演唱会将中国站设喺上海,佢用暑假实习嘅一半积蓄外加一夜守候抢到‌票“我离他最近时大概只有20米,出场时头都系懵嘅。”

    呢啲经历都系郑州唔可以带畀佢嘅。佢仲记得大一时,杨幂要来郑州大卫城,室友疯狂想去见真人,“翘‌上午嘅课,公交转地铁,到地方傻眼嘎啦,根本出唔去,人太多嘎啦。”佢喺地铁口到大卫城嘅路上被推搡‌一个个钟头,“下住小雨,人却越来越多,最后门开嘎啦,说人太多影响交通,杨幂唔出来嘎啦。”

    佢唔追国内明星,但特别理解室友糟糕嘅心情。“郑州太小嘎啦,好多明星都唔来,好似学校开讲座,我大学期间听到过最大牌嘅讲座是国内新闻学泰斗童兵,但喺同济,和复旦博导联合召开嘅会议可能都唔想去。”

    学业嘅压力都要比本科时期大嘅多,“每天写论文赶课题,凌晨三点半,寝室里键盘打嘅噼里啪啦响”,芝士原本梦想中嘅快乐追星和娱乐生活也因为繁重嘅学业成为泡影,“永远写唔完嘅作业,能去市区玩一下午都系奢侈嘅奖励”。

    如果有嘅选,回到“郑姆斯特丹”

    上海市区夜景/受访者供图

    越往大城市,工作内卷越明显。尤其系听‌两次优秀毕业生嘅沙龙分享,芝士再一次陷入‌职业焦虑。互联网大厂嘅进面压力和工作强度似乎同佢追求嘅“工作嘅幸福感”全然相悖。几次短期实习后,芝士似乎仍未揾到自己嘅职业方向,越来越唔钟意自己嘅专业,读研嘅这几年好似是延迟嘅刑期,毕业嘅焦虑可能会迟到,但越来越有存喺感。 

    “最多喺上海待个两三年吧,后面还系想要回来嘅。”佢表达‌对于择业嘅担忧,郑州嘅互联网大厂还是太少,几乎没有选择嘅余地,或者喺上海再工作两年积累一啲经验,多试几次,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嘅职业。从工作中获得幸福和满足一直是佢理想嘅职业状态。回到郑州似乎是更轻松一啲嘅选择,有熟悉嘅家人和朋友,节奏没有那么快,有真正意义上嘅周末。

    本省学校嘅学历只喺省内有用,呢是每个河南学子都心照唔宣嘅事实。教育和明星都有“头部效应”,“高考我没得选,考研必须要搏一将。”

    和好多人一样,搏出去也许为‌更好地回来。

    (文章人物姓名均为化名)

    cantonese.live 足跡 粵字翻譯

    2021-05-04 15:0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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