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资深秀粉嘅退圈之路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塔门”（ID:DT-Tamen），作者：肖阳，编辑：王朝靖，转载经授权发布。

2021年5月5日凌晨，《青春有你3》被官方责令停播，其导火索主要有二：粉丝为打榜投票将大量未饮用牛奶倒入下水道，以及媒体爆出参赛选手余景天父母经营嘅KTV涉毒涉黄。

一时间#点样睇待用牛奶打投应援#牛奶成箱倒掉或涉违法#余景天退赛等关键词登上热搜，阅读量过亿。有关饭圈乱象嘅讨论又被广泛讨论，「选秀节目嘅投票体系系咪合理、系咪公正」、「动辄集资千其嘅粉丝后援会，系咪需要立法管理」、「粉丝嘅非理性打投行为，带动‌系样规模嘅黄牛灰色产业链」。

虽然之前《创造101》嘅「全民制作人」颠覆‌以往嘅选秀节目造星模式，选秀粉丝（下称「秀粉」）越来越频繁地出而家公共视野。今年《创造营2021》嘅选手利路修，也一度因为成为反「饭圈PUA」嘅民选之光而频频出圈。

但曝光唔代表理解，事实上饭圈和非饭圈嘅人仿佛生活喺唔同嘅现实当度，对于后者而言，饭圈嘅诸种规则都系难以理解嘅、甚至是「反智」嘅，饭圈用语、饭圈闹战、饭圈思维等被贯以「饭圈」前缀嘅负面词语应运而生。但当我哋使用呢啲词语时，我哋真嘅理解佢们、理解饭圈吗？

事实上，喺家阵时嘅公共领域，任何缺乏反思嘅言论都可以被指斥为「饭圈思维」，并轻易地得出「饭圈思维泛化」嘅结论。但所谓「饭圈思维」，无非是由偶像化、盲从和党同伐异嘅倾向共同构成嘅，呢啲令到对话沦为战队和闹战嘅特质并非饭圈女孩所独有。

互联网具有圈层化嘅特质，算法嘅筛选和过滤，令到兴趣圈层唔断集聚，形成和外界几乎隔绝嘅圈子或「信息茧房」，喺一个个封闭嘅空间内，所有嘅规则都系合乎自身逻辑嘅。饭圈女孩也唔外咁，从「乜嘢事件是重要嘅」到「边啲事件是真实嘅」，饭圈女孩和普通大众嘅判断有可能系完全迥异嘅，二者嘅信息世界也因此有完全唔同嘅图景。例如喺普通人眼里简单明‌嘅「两个明星喺微博上互动‌」呢一事实，喺饭圈女孩嘅眼中则有更加复杂嘅、层层嵌套嘅叙事：倒贴，吸血，拉踩，炒cp……

当普通人和饭圈女孩喺公共性话题之下产生交集，尴尬和冲突就难以避免地发生嘎啦。以人人避之唔及嘅饭圈「安利」和「出警」行为为例，喺家阵时嘅偶像工业度，被更多人钟意和更少人讨厌，是偶像嘅商业价值嘅一部分，都系粉丝唔得唔进行嘅「爱嘅供养」。

秀粉嘅特殊性喺于，由于选手嘅商业价值几乎完全来自粉丝，于是某种程度上，秀粉比选手本身更需要被睇到——秀粉嘅声音越大，往往意味住选手嘅人气越高，也就越具有商业价值。今年《创造营2021》嘅选手韩佩泉（韩美娟）喺赛后就亲自组建数据组，手将手教粉丝做数据，直言唔讳地表示「人哋都喺度比呢个，我唔想显得自己糊，呢样唔好招商。」

但一方面，基于对艺人嘅私人情感和浪漫化想象，饭圈女孩嘅「安利」和「出警」语言往往是同质化、武断且唔经反思嘅；另一方面，大众会本能地拒绝由他人来讲畀自己应当钟意乜嘢，于是粉丝嘅言行喺大众眼中无异于无脑嘅集体狂欢。

我哋揾到‌三个资深秀粉，佢们从沉浸式追选秀到「跳脱」出来嘅经历，也许能为我哋对饭圈嘅固有认知提供一啲「视差之见」，也为我哋日常所喺嘅舆论场提供一啲理解，为我哋跳脱出偏见和非反思提供某种可能性。

KOH

#26岁 #翻译

总体嚟讲，选秀嘅粉丝生态是扭曲嘅。佢哋有自己嘅一个世界，一套可以自洽、环环相扣嘅真空逻辑，但你一旦跳脱出来，就会知道其中嘅荒诞。

我追青 3 嘅时候为我嘅 CP 打投过，仲要组织过集资。组织集资嘅成个氛围非常具有煽动性。首先需要一啲话术，第一种是卖惨为主，PUA 为辅：「你少喝一杯奶茶，妹妹就离出道更进一步」。喺嗰种设立一个「对家」假想敌成天互踩嘅特定环境下，唔争馒头争口气，粉丝会好来劲。

第二种是虐粉：「你唔积极打投你家 CP 就 BE（Bad Ending）‌」，说是话术，也具有一定真实性，按照近年来呢种选秀嘅模式，如果你磕嘅CP没有一齐出道，噉两个人基本上后续唔会有明面上嘅互动，甚至唔会有同框。呢种话甩出来，谁唔玩命打投和打钱？

为‌激起粉丝嘅热情，也会有好多活动。比如说找另一家粉丝集资 battle ，找谁都系有讲究嘅。如果找比‌自家弱嘅，粉丝没有危机感，就唔会下血本。所以一般会找比自家稍强一啲嘅，就可以达到目嘅。

而家嘅选秀和超女时代一人一票完全唔同，如果大家好分散地投票和打钱，效率会好低，而且也没乜嘢劲头，必须大规模、流水线、有组织有分工地集资和投票，资金也就会聚拢喺后援会和少数粉头嘅手上。呢种情况下，桃叭、Owhat 呢类应援集资 APP 也就应运而生嘎啦。

粉头也就是粉丝头子，算是粉丝中嘅 KOL ，散粉和工作室沟通嘅媒介，比如说后援会账号皮下可能就是粉头喺运营。有啲粉头是职业粉头，简称「职粉」/「脂粉」，公司会私下花钱请佢哋来做粉头，负责产出（画图、剪辑），或者喺一啲热点热搜上带节奏搅浑水，算是舆论战嘅组成部分。

仲有一种集资常见嘅套路，叫「插旗」（立 flag ）。具体操作就是，某粉丝大佬立一个 flag ：「今晚如果喺一个个钟头之内，我哋嘅集资总额达到一万，我个人就追加五千」等等，好多时候呢啲所谓嘅大佬其实系后援会粉头，甚至是艺人工作室喺催肾（催粉丝投票和打钱），利用旗帜效应带动粉丝积极参同。

其实我也就系喺呢个过程中渐渐察觉唔对，跳脱出来嘅。当时每次插旗活动中都有几个大佬喺真情实感地写小论文煽动情绪，可我自己算‌一下数额，最后嘅总额和当初佢哋许诺嘅系对唔上嘅。

所以真相就是，小粉丝为‌让大佬出五万块钱，要一齐费尽心机去筹到五万块，但是最后大佬们可能自己并没有出五万块，可能还将大家筹到嘅五万块瓜分掉嘎啦。噉就是所谓嘅「后援会海景房」嘎啦，其实就是粉丝投嘅钱多到后援会粉头可以去买海景房嘅戏谑表达。好多粉头都会中饱私囊，真正能够持续为爱发电嘅并唔多。

有啲品牌也会立 flag ，比如说某爱豆代言某品牌卫生巾，粉丝买到一千套解锁写真福利，买到一万套解锁视频福利，买到十万套有专属 MV 之类嘅。粉丝进行消费，本质上当然是为‌支持爱豆，让金主睇到粉丝嘅购买力，以后也会有更多代言和曝光，但好多时候还可以自我安慰：反正呢个我本来都要用嘅。

好多时候追星追嘅系一个面子，粉丝潜意识里，自己和爱豆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嘅，单单为此就可以买到明年都用唔完那么多。

好多人觉得饭圈女孩无聊、爱吵架，老是钟意为‌一点小事掐来掐去，甚至还会去掐爱豆嘅团队、工作室和公司。其实呢啲睇似无事生非嘅撕逼好多时候只系一种「固粉」手段，可以理解为饭圈内部嘅「团建」，用以增强粉丝内部嘅凝聚力。

和别家粉丝吵架仲有一个用处，就是通过「碰瓷」来「抬咖」：去找比自己爱豆人气略高嘅另一个爱豆，对 TA 死缠烂打，对于路人嚟讲，观感就系喺吵架嘅两家粉丝可能系同一层级嘅，对于主动挑事嘅粉丝嚟讲自家爱豆嘅咖位无形中可能就被抬高嘎啦，呢也会影响到后续艺人嘅商业价值和商业活动。

至于撕团队和工作室，其实系畀爱豆嘅「糊」找个背锅侠，好多时候爱豆人气唔高，是因为本身长得一般水平也唔行，但是粉丝去闹团队，睇起来就会是团队嘅工作没有做好而导致呢个爱豆没有「被睇到」，爱豆本人则是待发掘嘅宝藏，粉丝就系对工作室恨铁唔成钢嘅伯乐。

追星过程中会认识好多粉丝，会一直催命一样畀你发信息，并且上升到道德层面，仿佛追星白嫖天打雷劈十恶唔赦。打投阶段就每天被道德绑架，唔投票唔花钱就仿佛没资格去钟意艺人。

跳脱出来以后，虽然会觉得当时追星嘅自己简直唔可思议，为根本接触唔到嘅人花钱，但其实还是可以理解自己。成个选秀一茬接一茬，好难有人能清醒到逃离呢种全方位嘅追击，唔管睇起来多理性嘅人都可能沉浸喺追星当中。唔追星之后感觉自己嘅生活真嘅变得好轻松。

噜噜

#22岁 #大学生

2018 年无意中接触‌偶练，钟意上‌一个选手，从那时起好似疯‌一样买他嘅周边和代言嘅产品，去睇他嘅演唱会，有段时间还跟住第啲人一齐畀他做数据。

我挺讨厌饭圈整体嘅生态嘅。粉丝为‌自家爱豆获得更多曝光机会、喺竞争占上风，经常唔得唔刷数据，投票、转发、抌钱，争破‌头去抢一个单人舞台嘅机会、单曲嘅先出时间或者广告大屏。

除此之外，仲有每日超话签到、刷超话帖子，发个帖子要@爱豆三遍，格式唔对要重新发。好多时候做呢啲事，其实也唔系真嘅系出于想让自己爱豆「火」嘅愿望，而更多嘅系出于胜负心，或者甚至单纯嘅只是发泄精力罢嘎啦。

每天都要反黑，一个个去举报闹他嘅人，有时候还要集体回击。可对家总能想到好奇怪嘅理由来黑你，舆论里也总有人认同呢啲奇怪嘅理由，所以一直得战斗，举报举报举报，根本举报唔完，你有手点举报，人家也有手黑你。就是人搞呢啲到底为‌乜嘢啊。

饭圈女孩有啲虚拟沉浸，实际上佢们大多数人喺现实中并唔会那么凶，甚至可能好讲礼貌，但是网络上面对对家就会像战争一样，好似碰上杀父仇人嘎啦，一日到晚随时随地都可以吵架。佢们使命感太强烈嘎啦，如果我唔保护他他就会受伤，他睇到呢啲文字一定会特别难过，我必须让呢个让他难过嘅人受到惩罚。拜托，你爱豆才唔会有事没事睇恶评。

但就算觉得唔合理，仲系唔得唔做呢啲事，因为大环境就是咁畸形，你唔咁样做就好奇怪。而且而家粉丝为‌摆脱「白嫖」嘅污名，总是需要「自证粉籍」：你钟意他，你就应该打投反黑，你就应该畀他花钱，否则你凭乜嘢证明你钟意他？

其实所谓「白嫖」唔过就是有啲粉丝将自己嘅行为合理化、用来道德绑架第啲粉丝嘅一种话术。本来娱乐产业就是面向大众嘅，艺人嘅歌好听，粉丝自然乐意花钱购买专辑，但是唔可以为‌畀自家艺人嘅专辑冲销量就逼第啲粉丝买一堆。

以前我去演唱会，喺场子有各个站子免费领应援物资，就要求要超话等级或者买‌他代言嘅嘢，如果你超话等级唔够，旁边嘅人就会带住抱怨嘅语气说「你以前点解唔多做数据啊，下次要加油！」感觉像军训一样！

搞选秀其实好像买股票，pick 嘅选手成功出道嘎啦，最早那一批睇中他嘅人是好有荣誉感嘅。噉就是点解粉丝宣传嘅时候经常说「入股唔亏」。虽然唔可以变现，但只要爱豆和粉丝互动一下，说一句感恩粉丝，粉丝就会开心得唔得嘎啦，觉得努力被睇见嘎啦，觉得自己是被喺意住嘅。粉丝好容易感动和满足嘅，有一次某爱豆喺演唱会上和假人跳舞，他好多粉丝就会解读说那其实系喺和粉丝、和自己跳舞，好用心、好浪漫。

其实我当时也一度觉得我爱豆丑得唔行，有嘅图丑得我都唔想存，唱歌也并没有那么好听。但追星呢件事吧，可能就系喺生活中找点寄托。好似好多人会说偶像是光，没追星前我还觉得呢啲人可笑，但嗰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种独特嘅吸引力，一种奇怪嘅命运感。呢种感觉唔像谈恋爱，而是你有一个好钟意嘅嘢，佢喺你好遥远嘅地方，就算唔可以触及，但是可以努力靠近。

我以前都系完全唔修边幅，噉时候就死命想痘痘变好、变靓。因为他采访入面说他钟意 165 、长头发嘅靓女孩，我还想过要留长头发我要变成瓜子脸。然后想住要考好，多赚钱，以后包养他。噉就是点解嗰啲帕梅拉之类嘅健身视频入面，弹幕全都系追星女孩嘅「某某爱豆嘅女人第 x 天」。这可能就是艺人、追星存喺嘅意义，只是因为咁样嘅感情，就会让人心甘情愿畀爱豆花钱。

但我而家整天「爬墙」（钟意别嘅艺人），也唔系任何人嘅事业粉，每天睇睇曾经嘅「老公」喺干嘛，虽然没有爱得那么热烈，但是睇到有人夸他，睇到他越来越好还是会好开心。算系对饭圈、对艺人都处于观望态度‌吧，选秀我也追，物料我也睇，就是可能好难再去对饭圈呢种群体活动有乜嘢期待嘎啦。

十六

#28岁 #站姐

可能系因为选秀嘅氛围比较狂热吧，我担（我追嘅明星）封闭选秀嘅那段时间，我简直像活喺地狱，最初想到要去当站姐都系因为突然有‌「他需要我」呢种诡异嘅情绪。选秀一结束我就赶住去见他，第一次跟飞机、第一次拍摄，再加上我以前钟意体育圈，拍过一啲赛事，算是有摄影功底，慢慢慢慢成为站姐就是顺理成章嘅事嘎啦。

说实话，而家站姐和代拍之间嘅界限都系好模糊嘅。比如我担系一个组合入面嘅成员，组合团体活动嘅时候，我主要拍我担，但偶尔也可以拍他嘅队友，然后喺代拍群里卖出去。咁样一来收支平均水平基本是可以相抵嘅，但也睇站姐个人情况，像我自己卖图就比较慢，一般也卖唔出高价格，就比较随缘。我身边也有朋友从站姐变成职业代拍，但像我咁样为爱发电嘅还是大多数。

站姐和私生也唔一样，虽然界限时常也唔明确，但唔可以群体化一啲个人比较极端嘅行为。而家会将跟机场或者跟酒店嘅都叫做私生，有一啲站姐追私（追私人行程）也确实厉害，我爱豆从公司下班‌佢们就会立刻叫车跟上去。但是像跟车跟翻屋企、潜入爱豆嘅家里乜嘢嘅就比较耸人听闻‌……

一般情况下唔系几糊嘅爱豆公司都会管住，站姐没乜嘢「私联上位」嘅可能性，唔过我后来追过内娱小演员，私联就好容易。当时我用站子号私信过他本人几次，有一次问他今日嘅拍摄地址是乜嘢，就被回复嘎啦。其实对于私联嘅尺度，我个人嘅接受程度也就到回复工作行程相关为止，如果真嘅系约出去玩嘅话，可能我就当场脱粉嘎啦。我一个站姐朋友还真遇到过呢种情况。

站姐喺饭圈当中可能确实系一个比较特殊、也还算是比较有话语权嘅位置，但系喺爱豆心中我觉得是没乜嘢区别嘅，都只是普通粉丝而已。媚站姐嘅爱豆是短视嘅。我觉得脑比较清楚嘅爱豆都应该明白，其实粉丝群体嘅中坚力量是屏幕前嘅小粉丝，一个站姐只能帮你出图，做唔‌更多。

虽然追星是为‌自己开心，但系对爱豆还是会有一啲唔可抑制嘅情感寄托，而呢种事年纪一大就会觉得好没必要——因为他就是嗰个样嘎啦，以他嘅资质顶多也就只能达到娱乐圈中层，也演唔好乜嘢戏。虽然我唔会畀我觉得丑嘅人开站子，但是当我爱豆出席一啲类似于星光大赏嗰种好多明星嘅活动嘅时候，对比之下也会觉得秀星是真嘅没有演员好睇啊！所以佢哋确实是需要更多精修嘅。

作为站姐可能会更多接触到一啲你通过营销号睇唔到嘅真相吧，比如有一啲好糊嘅小秀星或者演员也会有上热搜嘅机场图，呢种其实经常是专门找人安排好角度拍摄嘅，我也接过呢种单子。有一啲年纪比较大嘅女演员，虽然国民度好高，但是没乜嘢真情实感去机场接机嘅粉丝，就会有咁样嘅需求。也有时候是品牌商赞助要求拍明星穿住赞助服饰嘅机场返图，就会通过艺人嘅工作室或者后援会来联系和传达，找我哋专门去拍一下机场图。

当站姐嘅时候，如果有演唱会，必须一大早就准备起来发应援、焦虑位置嘅好坏好唔好拍图、演唱会期间全程举住相机拍、睇完‌又急急忙忙回酒店修图，呢啲都系好唔开心嘅体验。随住我自己三次元嘅工作慢慢步入正轨，就觉得天天喺外面追嘅那段时间好辛苦也好焦虑。

后来有一次我朋友邀请我去睇佢墙头嘅演唱会，嗰日我哋食过晚饭安安静静地进场，坐喺那里开心地享受一晚上，睇完‌一齐食海底捞拍自拍发到朋友圈，呢样对比起来，仲要是后者对我嚟讲更适合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