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娱刺儿”（ID:yuci-er），作者：怡晴，编辑：周矗，转载经授权发布。
5月8日，也就是今晚，原本是《青春有你3》决赛成团夜。
三天前，突如其来嘅暂停录制嘅消息，让十九位等待出道嘅训练生嘅未来成为一种未知，鲜花簇拥嘅成团梦暂时破碎。
5月8日上午，@食瓜群众CJ 放出《青春有你3》悄悄成团嘅消息，罗一舟、连淮伟、唐九洲、刘冠佑、邓孝慈、孙滢皓、刘隽、段星星、孙亦航最终成团，团名为ninever。
5月8日下午，微博网友发出嘅照片显示，《青春有你3》训练生徐新驰、何德瑞、梁森已经陆续走大厂。
但事实到底系点样嘅，无人知晓。
哩个都系内娱男团选秀四年里，最drama、最潦草、最戏剧嘅一周。
五月刚至，《青春有你3》嘅大热选手余景天成为秀粉热议嘅对象，有网友扒出其父母开嘅KTV涉及违法行为，仲曾经被四川新闻网报道过。部分训练生嘅粉丝开始发出“举报”教学，抗议余景天C位出道。
导火索出而家5月4日。
当天，一则“倒奶”嘅视频传遍网络。视频度，粉色瓶子嘅真果粒花果轻乳倒地一片，一群中年人拆开瓶装奶，一桶一桶嘅倒掉，背后仲有成排嘅真果粒“排队”等待。“浪费”“疯狂”等言论甚嚣尘上。
紧接住，央视新闻、新华社、人民日报等媒体纷纷转发，批评商家同平台嘅唔当做法。
此时，距离《青春有你3》嘅决赛夜仲有三天，秀粉们依然激情打投，后援会号召粉丝专心自家，甚至已经准备好选手决赛夜嘅应援方式。
令佢哋想唔到嘅是，事已经发展到无办法想象嘅地步。
5月5日凌晨，《青春有你3》官博发出道歉声明：暂停录制，核实整改。随后余景天宣布因身体原因退赛。
5月7日上午，爱奇艺道歉，关闭所有帮助通道。随后，节目赞助商真果粒进行道歉：坚决反对一切浪费行为。
粉丝们彻底炸锅。节目暂停录制，决赛遥遥无期。一方面，出道位嘅十九位成员命运未卜，奶也买嘎啦，票投嘎啦，钱也花嘎啦，最后却连正式成团嘅希望都睇唔到；另一方面，部分舆论矛头指向粉丝，也让大家感到委屈，花钱嘅是佢哋，错嘅都系佢哋？
#爱奇艺道歉# #心疼连淮伟# #真果粒道歉# #边个喺度粉丝疯狂倒奶中获利# ……
喺一连串嘅热搜度，已经为决赛进行返厂嘅训练生们又喺晚上悄悄走，粉丝们早已疲惫唔堪，佢哋喺社交网络上哀嚎：“无论点样，5月8号结束吧”“建议回到十年前快男快女短信投票，一人一日只能发一次，全凭人气”“累嘎啦，唔愿再睇选秀”“哩个都系创造选秀历史吧”。
选秀圈大动荡，秀粉心态逐渐崩塌。佢哋嘅梦，或者同佢哋嘅偶像一般，碎于成团夜三天之前。
投唔完嘅榜单
知道决赛夜暂停录制嘅部分秀粉，心态已经有啲崩。虽然数据组仲喺度鼓励粉丝打投，坚持到底，但面临住未知嘅变数，粉丝们唔知道到底乜嘢时候是个头。
秀粉辰辰今年将《青春有你3》从头追到尾，呢系佢最认真追内娱选秀嘅一次，“真情实感打投嘅嗰种。”
辰辰好坚持地讲畀娱刺儿（ID：yuci-er），倒奶视频源于《青春有你2》，当时投票嘅二维码印喺盖子里，确实非常唔妥。但《青春有你3》主打奶卡，而奶卡是放喺箱子度，部分后援会也会捐赠畀福利院，好少会存喺浪费现象。
也有粉丝反应，后援会组织打投买嘅奶票均为电子二维码，“一个奶盖买下来1-2元，而买奶需要6元，粉丝是疯嘎啦，先会花大价钱买奶，再雇人倒掉。”秀粉们展开调查，自证清白，唔愿被群嘲。
根本原因还是打投机制嘅问题。
辰辰起初追韩国《PRODUCE101》系列，相比之下，佢感慨内娱榜单太多嘎啦，“101嘅时候，只能短信投，而且只能是当地嘅短信。但是国内嘅选秀，有蒙牛真果粒、京东、VIVO等赞助商嘅榜单，仲有QQ音乐榜单等。”
一开始投票嘅时候，佢有啲搞唔明白，最终选择投平台和真果粒上嘅主榜单。
决赛夜暂停录制后，辰辰一直观察平台嘅动态。佢心疼自己pick嘅选手，没想到第一次真情实感搞内娱选秀，却成最荒唐嘅一次。
秀粉晃晃也非常厌恶资本嘅多线操作。
原本只投一个主榜，粉丝们仲有精力，也更能集中体现选手嘅热度。而而家，支线条太多，商家和平台抓住粉丝追星嘅心理，提供大岛日记、微视、doki、黑人牙膏、一汽大众等副榜，可以获得杂志资源同商务合作，露出更多镜头，为此粉丝只能努力打投。
“投资商搞副榜，让大家竞争，平台都要搞副榜，让粉丝打钱，先能让小哥哥有镜头，唔然正片里根本没有乜嘢镜头。”晃晃说，百余名选手度，总有人唔会被镜头选度，而能让佢哋被睇到嘅最简洁嘅方式就是打投。
副榜再多，决定最终出道位嘅只有主榜，咁样嘅打投方式非常考验秀粉嘅精力。部分学员嘅粉丝团会畀副榜买数据，比如投主题曲c位。但係，有第啲家粉丝会通过买奶票嘅方式反超，令人防唔胜防。
咁一来，为咗稳固C位，打投组只能全力以赴。喺晃晃睇来，副榜越来越多，是四年选秀最明显嘅变化，而呢一变化，也促成秀粉嘅疲倦。
榜单是人气嘅证明。余景天退赛后，主榜唔可以打投，粉丝仍旧喺泡泡圈、京东超市心动榜等副榜为其帮助，希望畀他“C位”应有嘅排面。
小月对投票机制最大嘅意见，就是平台投票进行账号登录时好麻烦。“每次要换住登录，要验证码，而买奶嘅奶票就比较快，只用扫。但系一个奶票码才2-3票，要扫好几次，也麻烦。喝奶嘅人和买奶嘅人根本就唔是同一批，如果依托商品作为打投工具，至少要考虑实际使用情况。”
佢甚至希望，商家割韭菜就割个痛快，“一口气扫出来100票，减少一啲人力唔好吗。打投女工也唔容易，既要花钱还要花时间和精力。”
起初追选秀时，小月还会打投，而而家佢开始逐渐白嫖，“唔想努力嘎啦。”
搞唔完嘅“battle”
上一次选秀节目被主流媒体通报，是因为集资。
2018年，《创造101》播出后，人民日报曾撰文提到平台应加强监管。四届选秀过去，集资已经成为饭圈常态，为咗“唔惹麻烦”，“集资”二字被粉丝喺文案中用“橘子”嘅符号代替。
为咗鼓励粉丝激情打投，饭圈打投嘅花样也更多。
喺平台投票机制度，每人对单个选手嘅投票次数有限，但可以为多个选手投票，为咗唔浪费手中嘅余票，饭圈推出联合打投嘅方式。
“上位圈选手嘅粉丝会和下位圈嘅粉丝联合打投，小程序一日一人只能投100票，联合10家，就能投11X100票。比较糊嘅下位圈粉丝为咗能让爱豆留下来，自然愿意联合打投。而且呢种换票制度，会挑差距大嘅，咁样唔会互相威胁出道位。”小月介绍道。
除咗同一档节目联合打投外，仲有跨节目集资battle嘅“联谊”。
3月6日，余景天、甘望星、张嘉元、刘宇四家后援会喺桃叭App联合进行battle，最终以刘宇粉丝后援会超300万嘅集资告终。
罗一舟（《青春有你3》训练生）后援会原本和米卡（《创造营2021》学员）后援会进行主题为“入梦系男友”嘅battle，却因学员公司高层被扒出唔当言论而终结。
“惩罚机制”嘅“小团建”喺4月份就被人民网点名。4月9日，余景天后援会进行集资团建，目标集资11万，但最终完成仅为65790元，后援会做出“惩罚决定”：没有完成任务嘅粉丝，需要喺桃叭打入2.22元，喺京东超市心动榜切三个号完成等。
有奖有罚，打投女工彻底被困喺数据中。
四年之度，饭圈嘅打投机制越来越规范，APP桃叭嘅出现让粉丝嘅每一笔集资都透明化。据新商业情报NBT报道，桃叭前身为星小班，主要进行数据打投，2019年，桃叭凭借方便快捷嘅集资方式吸引诸多粉丝。
无论是甘望星、余景天等人嘅集资battle，仲要是粉丝日常集资，桃叭都成为咗粉圈嘅首选之地。桃叭嘅出现，让粉丝嘅每一笔资金去向都有清晰嘅保证，但另一方面也有人提出质疑：桃叭到底是合理化，仲要是助长粉丝嘅集资气焰？
平台、商家、各类打投App借住选秀嘅东风狠割一将韭菜，但韭菜们也喺选秀进行嘅第四年，越来越疲软，除咗复杂嘅打投方式外，部分秀粉也睇透节目的操作方式。
“今年pick嘅选手，一睇就是被放弃嘎啦，唔会出道。但是我尽力投一啲，唔算好努力嘎啦，也没有买奶，”小月坦诚道，“而家睇选手，就是认真睇综艺，谁有剧本，谁有故事线，谁有资本。”
虽然平台几次澄清节目没有剧本，但秀粉始终唔相信。《创造营2021》度，魏子越、谢兴阳等人一齐表演《和你喺一齐》嘅舞台，因为甜腻嘅“糖果齁咸”而被群嘲。吐槽者韩佩泉喺后续嘅采访中提到，吐槽魏子越等人嘅舞台存喺编剧嘅诱导。
喺没有信任嘅情况下，粉丝喺猛烈嘅打投度，和怀疑平台做票度，耗尽耐心。
割唔完嘅“韭菜”
2021年嘅选秀选手度，有练习生训练时长长达七年，也有训练时长三个月嘅。
一位做偶像培训嘅行业人士向娱刺儿透露：“进行培训嘅经纪公司，喺三里屯可能就200多家（或存喺夸张），大多是快消模式，有可能就系喺大街上拉一个人，比如我揾到你，我负责你嘅机酒和每个月嘅开支，就是为咗让你同我哋公司签约，然后将你送到选秀节目，最后迅速借一波节目的福利。”
一位从事艺人经纪嘅行业人士也承认市场嘅浮躁，“当下嘅偶像市场同质化现象比较严重，艺人嘅艺能普遍偏弱，相对浮躁。但是浮躁唔是当下嘅问题嘎啦，系一直存喺嘅问题。比如说培养周期好短，艺人嘅艺能方面嘅培训会减弱。我哋公司培养练习生开始偏低龄化，13-15岁开始养成，成年后有机会去面试节目。”
选秀节目的核心原本是选人，但当供应端唔可以得到保证，平台将关唔严时，粉丝好容易踩雷。
《创造营2019》度，排名第二嘅王晨艺退赛；《青春有你2》度，“冰清玉洁”四胞胎退赛；而家，退赛嘅余景天并唔是第一个被平台“舍弃”嘅人，但係粉丝过往打投嘅钱该作何赔偿，谁也无办法畀出一个肯定嘅答案。
据搜狐财经报道，蒙牛2020年冠名包括《创造营2020》《青春有你2》等多档综艺，宣传费高达68亿元。但效果都系显著嘅，就算疫情期间，蒙牛嘅产品真果粒因为赞助选秀节目，成功上市，并实现逆势增长。
疯狂割韭菜嘅后果，便是真果粒5月8日姗姗来迟嘅退货方案。即便咁，粉丝也唔会买账，原本一波高热度嘅品牌宣传，最终又暗淡退场。
经纪公司、平台、商家为秀粉提供快乐狂潮，却也让佢哋被呢种狂潮淹没。
5月8日下午三点，国家网信办发布“严厉打击引发粉丝非理性应援”嘅消息，其中包括规范明星及其背后机构，官方粉丝团网上行为等。
成团唔耐嘅INTO1或也受到影响，据网友透露，成团前便商定嘅《快乐大本营》行程遭到延期。
“最理想嘅是完全取消买奶，只有平台账号投，甚至限制设备登录账号，一个设备只能登录一次。那么真嘅就是回到短信投票嘅时候，去拉亲朋好友投。”但小月又自我否定，“网络节目下嘅选秀，商业模式上就依赖赞助。”
5月8日下午，喺《青春有你3》学员嘅超话度，弥漫住一种感伤。
即便余景天退赛，他嘅粉丝仍为他做余景天嘅专属大厂故事，希望走时能体面一啲；罗一舟嘅超话里，部分粉丝已经开始庆祝起来，唔失理智嘅粉丝则响应主流媒体嘅号召，建议全平台闭麦；连淮伟超话度，粉丝仲喺度刷直拍，做数据；喺网络流传嘅“卡十”李俊濠嘅超话里，有站姐拍他彻底下班嘅视频，“以后一齐走花路啦。”粉丝咁样写道。
没有人想到，109个人同一群人四个月以来嘅梦，最后竟是咁样灰色嘅结局，但大家又唔约而同地重整心情。
接下来，优酷嘅《亚洲超星团》该何去何从，秀粉们已经无力关心，因为佢哋已经“心死”2021。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辰辰、小月、晃晃皆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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