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贵圈-腾讯新闻”（ID:entguiquan），作者：韦洛昔，编辑：向荣，转载经授权发布。
四月下旬，脱口秀演员Rock喺阿那亚演出，路过小镇上嘅单向街书店。两个月前，喺《吐槽大会》嘅舞台上，单向街书店创办人许知远嘅脱口秀首秀大获好评，Rock系佢嘅编剧之一。
节目播出后，观众热烈讨论知识分子喺娱乐节目中对浅薄社会嘅批判，弹幕飞过：“呢一睇就唔系脱口秀编剧能写出来嘅。”随后，围绕许知远、易立竞等非娱乐圈人士喺《吐槽大会》嘅稿子到底系唔系编剧写嘅，翻腾起一阵讨论。
观众畀嘉宾嘅嘉奖，没有落喺编剧嘅名上，但Rock深知自己是这嘉奖嘅一部分。“有帮到嘉宾，呢还挺好嘅。许知远激起关于有没有编剧嘅讨论，（之前）其实大家都唔会想到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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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大会》结束后，Rock比喻脱口秀编剧和嘉宾之间，就是“代孕”嘅关系。“你做嘅系怀胎嘅事，但孩子最终系佢嘅。”
今年嘅《吐槽大会》有40多个编剧，数量是往年嘅两倍。其中有说10年脱口秀、成名已耐嘅王建国、程璐，有喺《脱口秀大会》上崭露头角嘅呼兰、王勉、周奇墨、杨笠等人，此外，仲有从线下脱口秀搜罗来嘅新人以及笑果训练营嘅学员。呢啲脱口秀演员作为编剧嘅首要共识就是，稿子中唔可以有自己嘅痕迹。“噉就是畀嘉宾写嘅，就系佢嘅稿子。”Rock说。
▲ Rock曾喺《吐槽大会》第二季、第三季担任吐槽嘉宾
为“代孕成功”，编剧需要充分认识嘉宾。每个小组有三四个编剧，大量观睇嘉宾嘅演讲和公众活动，认识佢喺公共场合表达嘅观点，掌握他嘅语言节奏；接住要对嘉宾进行前期采访，讨论他对被吐槽嘉宾嘅观点和情绪；然后才是编剧小组站喺他嘅立场，将他嘅观点加工成段子。
Rock钟意呢个过程。嘉宾带畀他新鲜感，代入新嘅经历和视角，产生新嘅碰撞和冲突，激发出新嘅表达内容，“喜剧好重要嘅一点就是新”。
Rock是个“能量好低”嘅人，喺《吐槽大会》当编剧，他要提前两个月来准备，结束之后又要用两个月“疗伤”。呢种准备和疗愈更多是情绪上嘅，自从30岁进入呢个行当，每一日他都喺度自我怀疑——就算系一场精彩嘅演出，带来嘅膨胀感也只能维持一夜，第二天又开始怀疑自己还适唔适合干这行。
他有二三百度嘅近视，但站喺台上表演时从唔戴眼镜，显得成个人好困。他解释，唔戴眼镜是因为唔想睇清台下嘅人，“佢哋所做嘅每一个表情都会被我吸收进来，需要花精力去处理”。有时候一场演出后，他好几天都唔愿意说话。
唔用站喺台前，Rock稍微放松一点。他担任责编嘅小组，写稿子时气氛沉默，编剧们为认识压，食零食，喝饮料，除咗念段子，其余时间都闷住。有三分之二嘅时间，Rock都喺度提出否定意见。“因为我有一个好标准嘅框架，我知道许知远能讲乜嘢，唔讲乜嘢。”
Rock钟意框架，害怕失控，“生命中有好多对我有深远影响嘅改变，都系因为失控才产生嘅。”比如从北京来到上海，比如从健身房老板成为脱口秀演员。“我应该再去推进我嘅生活，但其实我好长时间停留喺一个地方嘎啦。”借住畀嘉宾们写稿，他可以短暂地代入另一个完全唔同嘅人，用另一种方式思考问题，仿佛推动生活又向前走嘎啦。
他摘取好多许知远过往嘅发言，打乱，重新拼凑。想象许知远慢悠悠嘅口气，说出一个段子；想象对直播消费感到困惑嘅许知远，必须要讲一个消费主义嘅内容。他喺呢个想象出嘅框架里，用许知远嘅语言、态度重新组合成符合脱口秀表演规律嘅表达。
经过咁样嘅包装和重塑，稿子就有嘉宾嘅风格和脱口秀嘅内核。许知远睇到稿子，指住其中一句讲：“呢句话谁说嘅，好有道理。”Rock回答，“就是你说嘅啊。”
▲ 许知远喺《吐槽大会》第五季中嘅表演让网友感叹：“唔愧是知识分子”
编剧们也会写“行活儿”，唔新，甚至有啲套路。一啲偶像艺人公众形象比较相似，轮番来《吐槽大会》，“对呢种嘉宾，求新好难，但能做到完成任务。我哋会喺读稿会上一齐讨论，让佢达到一个良好嘅脱口秀表演状态，但也就是及格。”Rock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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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k咁样成熟嘅脱口秀演员，写《吐槽大会》嘅稿子对自己上台演出基本没有帮助，“但佢能培养你对综艺尺度嘅敏感。”做编剧好似“走台”，睇睇位置，判断情况，建立同节目嘅连接。走台走多嘎啦，你就知道舞台到底有多大，该点样去拿捏节目嘅尺度和语言嘅边界。
但对脱口秀新人而言，做编剧是个突飞猛进嘅学习过程。25岁嘅Kid讲两年开放麦，2020年底正式签约《吐槽大会》嘅制作方笑果文化，做编剧系佢进入公司后嘅第一个活儿。
“我本来是唔想做编剧嘅。我钟意胡来嘅笑话，比如大张伟那样嘅，唔系根据文本出来嘅效果。但有前辈和我说，钟意说没谱儿嘅可以，但真嘅想精进舞台，有一个扎实嘅状态，呢个能力还是要喺《吐槽大会》入面去练。”kid讲畀《贵圈》。
▲ Kid喺脱口秀舞台上
杨笠是《吐槽大会》嘅编剧，佢教会Kid系样去解读嘉宾。“我坐喺杨笠旁边，佢会一直喺嘉宾资料入面找，畀我递前提。佢会唔停地试段子，去试各种各样嘅方法，我观察佢点样想嘢就会学到一啲。”Kid说。
呼兰教会Kid点样判断段子好笑同否。初稿完成后，所有嘅稿子都会喺读稿会上经过40多名编剧嘅综合检验和讨论，好稿子会获得全体起立鼓掌嘅荣耀，唔行嘅段子读完则系一片沉默。这时总编剧程璐就会说，“好，噉就改一改吧”。
仲有啲段子叫“开心一刻”，明知道上唔节目，但是读出来，大家哈哈一笑，也好开心。
第五季《吐槽大会》引入比赛，激发好多人嘅斗志，比如被称为“赢魔”嘅呼兰。他“爱赢，非常想赢”，天天斗志昂扬地带住组里嘅编剧畀嘉宾改稿。Kid就喺呼兰嘅组里，自称佢哋那是“人都有病组”。
▲ “非常想赢”嘅呼兰仲喺度节目中调侃过自己嘅另一个外号：“比仙”
Kid是真嘅“有病”，情绪起伏困扰住他。《吐槽大会》开机后，他嘅生活被脱口秀填满，从中午工作到凌晨四五点，经常食早饭再翻屋企瞓觉。无暇生情，也唔再需要药物嘅帮助嘎啦。“生活是有奔头嘅，你还得好自律，唔可以沉浸喺某种情绪中。我真唔觉得这是工作，我觉得佢哋喺度帮我。”
2017年《吐槽大会》首播，他觉得太酷嘎啦，“呢种平时我哋和朋友开玩笑嘅嘢佢点样能搬到电视上。我当时就投个简历，然后没有结果。”Kid说，“反正我人生前二十年干乜嘢都没结果。”
喺说脱口秀之前，Kid学过播音，干过客服，卖过球鞋，当过DJ，都无结果。直到他进入山羊Goat，一个有开放麦演出嘅酒啦。佢喺酒吧里做运营，摆酒瓶子，听脱口秀，每两周讲一次开放麦，周末再去参加笑果嘅新人赛。
二十多年嘅没结果，终于喺脱口秀这儿终结嘎啦。唔用早起，讲笑话能赚钱，写出好段子就有成就感。
年长嘅脱口秀演员对他说，马上就会进入疲惫期。虽然他尚未感受过疲惫，但已经建立同前辈们相似嘅信念：“疲惫期，系一个期，只要是个期就一定会过去。”
畀说唱歌手弹壳写稿，是Kid一整季最轻松愉快嘅时刻。佢係嘻哈爱好者，“那是我真正想讲嘅嘢，我天天刷微博睇嘅都系佢哋嗰啲事。”
▲ 说唱歌手弹壳喺《吐槽大会》第五季中贡献精彩嘅表演
“我唔希望人哋知道段子是我写嘅。因为我真好钟意他，我睇到好多人，仲有红花会第啲成员喺微博上转发，夸弹壳，我就会觉得呢件事做得好值。”
除咗几次对稿，两人第啲时间交集甚少。演出完嗰日喺走廊上遇到，弹壳同Kid打个招呼，对他说，“有空来西安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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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吐槽大会》，写稿剩只是成败嘅50%，仲有50%喺于对稿。“稿件出来，有一半取决于嘉宾喺对稿时能接受几多，他能够表达出来几多，他最终呈现出来就有几多。”Rock说。
对稿时，编剧需要畀嘉宾做“心灵大保健”，向佢哋解释写段子嘅本意，解释吐槽大会嘅语境，再示范点样通过语气和节奏，将“冒犯”转为“搞笑”。
头两季，心灵大保健嘅工作从前期采访就开始嘎啦。“我哋去见嘉宾，往往带住更重要嘅任务，就是说服他来。初期做呢个节目没有乜嘢模板，嘉宾唔知道点解要吐槽人哋，我哋就去畀他建立安全感，讲畀他呢个节目和第啲节目嘅语境是唔一样嘅，喺呢个语境下吐槽是安全嘅，唔会被介意。”首席编剧程璐讲畀《贵圈》。
▲ 《吐槽大会》第五季首席编剧程璐
有啲明星习惯自我创作，干脆就带一份自己嘅稿子过来。编剧们只能慢慢地对比两份稿子，和嘉宾沟通，你睇呢个，要唔留我哋呢个？“他一对比，‘好像你们呢个更好’，然后我哋就偷偷都换成我哋嘅。”程璐说，“基本上就系一个沟通过程，要畀佢哋充分嘅尊重，但还是相信我哋嘅专业性啦。”
有时为一个段子，佢哋能和嘉宾沟通好几天。呢种时候，成名嘅脱口秀演员对嘉宾会更有说服力。有时，嘉宾坚持要删段子，同编剧们意见唔同，问庞博等成名演员，得到“好好笑”嘅回答后，先同意保留。“其实内容上都没啥问题，仲要是安全感嘅问题。”程璐说，“嘉宾提出意见，你马上就畀他改出一个更好嘅，他觉得你牛，就认你嘎啦。有时候唔系段子本身嘅问题，系佢怕挨闹唔想说，就是呢种争执。”
许知远就是需要“心灵大保健”嘅嘉宾。Rock回忆，许知远前采时就表现出悔意和抗拒，“唔知道自己喺干乜嘢，有啲怀疑点解要去参同呢件事”。到对稿嘅时候，有啲段落他坚决唔用，认为太过“粗俗”，就被替换嘎啦。
嗰个被称为“文化人三连”嘅段子，就是替换删掉嘅内容，加到稿子里嘅：“张大大，小说系一种作家写嘅假嘅事；李诞，作家系一种你以为你喺从事嘅职业；阎鹤祥，职业你曾经拥有过。”令编剧们意外，“顶针”呢个常见嘅喜剧技巧喺一个职业作家身上，被推演出想象之外嘅喜剧效果。睇到自媒体账号分析段子背后嘅典故或是幽默构造，编剧们都觉得好笑，“我哋写嘅时候可没想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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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和嘉宾见面嘅次数唔多，彩排是调整嘉宾表演嘅最后机会。有啲嘉宾没有足够嘅时间去练习，就需要彩排时编剧帮住调整语言节奏和表演细节。许知远彩排时，如同朗读课文般机械。开玩笑令他分外紧张，时唔时跳出朗读状态讲：“卧槽，呢也太难嘎啦。”编剧们听到这里突然兴奋，说，你就保持呢个说“卧槽”嘅状态，放松地去开玩笑。
也有嘅嘉宾会同编剧们逐字对稿，喺稿子中做出重音、断句等唔同嘅标记符号——呢啲稿子会通过提词器出而家录制现场。甚至会有嘉宾录下编剧读稿嘅视频，带回去模仿，到彩排时就基本成型，唔用大改。
五年间，《吐槽大会》自称向娱乐圈嘅大咖小咖都发出过邀约，歌手明星能来嘅都来过一遍嘎啦，只能开始挖掘易立竞呢种第啲圈层嘅嘉宾。
“好多嘉宾其实你抓唔住，你都唔知道佢喺讲乜嘢嘢，好奇怪嘅感觉。”易立竞嘅编剧三弟讲畀《贵圈》。相比之下，易立竞有想法，愿意表达，仲有可被抓住嘅人设。
易立竞离喜剧好远，刚参同节目时，甚至唔知道自己点解好笑。编剧们也会担心观众审美疲劳。“啱开始觉得用问句讲脱口秀好好笑，好犀利啊。但你一直写问句，就会怀疑会唔会唔好笑嘎啦。”三弟说。
喺读稿会上，程璐有时候觉得三弟都怂嘎啦。“佢哋觉得易立竞唔应该咁样说话，唔应该那样说话，就突然写嘅完全唔像易立竞嘎啦。确实有啲难，好难用我哋常用嘅表达去畀易立竞创作，既要用反问嘅方式，仲要要有新嘅角度。”
程璐和三弟商量，想设计一个易立竞突然可爱起来嘅段子，但最终也没做出来。唔过，佢喺节目中受到嘅肯定和赞许，某种程度上畀三弟信心。
▲ 易立竞独特嘅吐槽风格大受欢迎，被网友戏称为“审问式吐槽”
2014年，三弟从深圳来到上海成为全职脱口秀演员时，已经喺业内小有名气。但是因为某啲原因，唔可以参加线上嘅脱口秀节目，为证明自己，只能畀呢啲节目做编剧。
“以前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写新段子就会焦虑，而家好像没有那么焦虑。因为我觉得我是能写出来嘅。”佢去参加脱口秀比赛，拿亚军，周奇墨是冠军。佢觉得自己好像还可以，好像仲未有丢掉呢个本事，突然就心安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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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录制现场，Kid坐喺观众席里都忍唔住忐忑，唔知道自己负责嘅嘉宾表现点样，“父亲喺产房外面嘅嗰种心情吧”。边个段子观众笑嘎啦，几个编剧就会对视一下，点点头，意思系佢呢个讲得好。
现场听到好嘅表演，编剧们也和观众一样笑得东倒西歪，甚至有坐喺第一排嘅编剧兴奋地企起来用手猛拍舞台。那一刻所有准备过程中嘅疲惫、麻烦、唔由自主，都化成将事做成嘅成就感。
写好一个段子好浪漫，Kid咁样想。“浪漫就是你做嘅事好值。我而家做嘅事我自己就觉得值。”
往大说，系一种人生态度，“我觉得《吐槽大会》就系等大家睇到你可以犯一啲错误，每个人都喺度犯一啲错误，但是我哋要去面对佢。然后用笑去消解佢。我觉得是挺好嘅一个过程。”程璐说，“其实生活里就是咁样，你唔好强撑住，你唔系一个完人，你有错就认，你唔认嘅话永远都喺度那里，成为你嘅一个禁忌，其实还挺唔好嘅，大家都好难受。”
往小说，程璐觉得做编剧是同事们没有喺脱口秀领域退步嘅重要因素，“集中、大量地做节目，系一个唔断提高标准和练习嘅过程。你只有唔停地做落去，先会越来越好，是个滚雪球嘅过程。”
初来上海时，Rock只想好好做个脱口秀演员。我点解要畀人哋写稿，他反问自己。好快他就明白嘎啦，因为彼此需要。“节目需要我写稿，我也需要呢个节目；行业需要呢个节目，我也需要呢个节目，就是咁样。”Rock说，“唔做编剧点样会有许知远嘅稿子，点样会有好嘅吐槽大会，呢是大家一点点嘅付出，积累起来嘅。”
自《吐槽大会》热播开始，脱口秀已经唔剩只是个人爱好，佢成一个多人参同嘅事业，意味住梦想和热情。
五年前，喺北京，Rock只能喺十几人嘅酒吧里演出，一周两场就到头嘎啦。而家他可以去非常多嘅城市，“只要我谂演，马上就能去演，我能和好多地方嘅观众有交流。你感受到成个行业都喺度成长，然后你喺其中获得好多，也真嘅希望行业会越来越好。”
作为吐槽大会嘅责编之一，三弟唔仅要将控写稿方向，仲要要经常将扯远嘅话题拽回来。佢钟意和团队里嘅年轻编剧聊天，“好开心，好活泼，乜嘢都可以聊。”反而是和同龄人喺一齐，话题太沉重嘎啦，结婚生娃买房子，仲要是和年轻人喺一齐有趣，“佢哋嘅思维好发散，能畀你好多惊喜。更活泼，更热情，让你感觉更开心。”
受益于节目，脱口秀呢个行业比以往更好嘎啦。三弟意识到，自己就算只做编剧，也唔会觉得活得比人哋差，佢需要嘅只是足够嘅时间来写段子。
《吐槽大会》录四个月，编剧们就要忙活四个月，忙到三弟唔得唔将自己嘅狗送人。录制期间，边怕是永远处于创作兴奋期嘅Kid，都好难有状态去写自己嘅段子。编剧们每天都喺度尝试代入唔同嘅嘉宾，喺他人嘅思维中运转。佢哋需要恢复期，首先是身体，然后是情绪。
当四年《吐槽大会》嘅编剧，Rock说自己仍然喺适应节目嘅节奏，“我需要更多嘅时间去产生出一啲我满意嘅内容。”
他相信自己能缓过来，虽然呢个周期或者好长，需要休息，需要沉淀，需要输入，但每当他写出新嘅段子，喺线下嘅演出中收获笑声，“嗰种自信就会慢慢补充起来，每一年都系咁样嘅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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