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爱赚钱嘅游戏纸片人缘何也“塌房”?

现实嘅戏剧往往比想象中更加魔幻，当荧幕上嘅“刺客”提刀走进明幢幢嘅写字楼，我哋不得不相信当代宅男对纸片人嘅一片真心。

4月份，米哈游旗下嘅《崩坏3》由于喺海外服大放兔女郎玩家福利，唔仅遭到国服玩家痛斥，仲要差点畀两位创始人引来“杀身之祸”。提到米哈游，就不得不提家阵时国内嘅二次元游戏产业。

中国音数协游戏工委发布嘅《2021年中国游戏产业潜力分析报告》显示，近年来二次元游戏市场增速超过10%，并预计2021年二次元移动游戏市场将迎来快速增长，市场规模有望超过270亿元。 据悉，2020年共有46款二次元移动游戏流水过亿。

但作为二次元游戏中嘅翘楚，米哈游却隔三差五地惹得玩家唔满。诚然，二次元游戏由于其本身强烈嘅“宅属性”，玩家对某个角色嘅情感绝对压过游戏娱乐本身，一旦角色人设稍有差池，自然会喺用户圈形成一系列连锁反应，呢种现象喺三次元被戏谑为“塌房”。

唔止《崩坏3》，二次元游戏上演过“处处塌”，例如网易《天谕》，玩家就曾因男主角同另一位女NPC拎唔清而大食飞醋；《恋同制作人》四位男主嘅粉丝掀起嘅微博闹战，其激烈程度唔输任何一位选秀偶像；仲有《原神》、《解神者》、《山海镜花》、《听日方舟》等等……

唔可否认，喺呢个氪金称王嘅时代，为爱“疯狂”嘅玩家谁都惹唔起。

二次元游戏唔讲道理，只讲“人设”

时至今日，虽然“二次元”一词喺外界嘅审视中还未完全从宅同腐嘅标签中彻底摆脱，但呢啲并唔妨碍二次元大军一步步走向商业舞台中心，令到主流资本再也无办法忽视佢哋，毕竟消费视力就喺那里摆住。

根据Quest Mobile调查报告显示，二次元游戏玩家往往具有高付费意愿、高粘性嘅用户特点。无独有偶，艾瑞曾经披露过一组具体数字：中国二次元游戏用户付费率高达75%，呢并唔是空穴来风。

2014年，米哈游嘅《崩坏学院2》上线，上线首年度嘅氪金玩家总数就高达83.11万。而《原神》上线6个月嘅总吸金就高达10亿美元，远超过《王者荣耀》嘅18个月同《和平精英》嘅16个月。根据伽马数据2019 年发布嘅数据，喺近一年首月流水过亿元嘅手游度，具有明显二次元特征嘅游戏占比达到‌ 46.9%。

这或者唔是神话，当年轻人嘅精神寄托从现实生活逐渐转移到二次元世界，噉就直接决定‌纸片人往后嘅资本处境。值得一提嘅是，二次元游戏虽然喺一定程度上孕育‌可观嘅经济规模，但相比起游戏本身，入面嘅人设才算是收益核心。

艾瑞咨询一项研究报告显示，有78.8%嘅人会因为人设或者画风而爱上一部动漫或者游戏，呢个比例唔仅碾压口碑质量，二次元游戏最为锦上添花嘅配音因素也仅占30.9%。事实上，角色人设系一款游戏世界观展现同剧情推进嘅可活动载体，但佢们通常都可以以鲜活嘅形象同玩家建立一种破次元壁嘅特殊联结。

呢种联结最直观嘅表现方式无疑就是氪金，游戏厂商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比如网易，喺经典游戏《阴阳师》靠抽人设卡大爆后，之前发布嘅27款新游戏中“卖人设抽卡”模式嘅自研产品线占比近50%，如果排除IP授权产品相关，呢个比例超过70%。

《原神》角色周边嘅销量也唔可小觑，“可莉”手办售价200元，天猫销量12748件；“小派蒙”手办售价229元，销量11379件；有“可莉”标志嘅马克杯售价89元，销量30578件。

可见人设生意喺二次元游戏中举足轻重，但相对应地，玩家真金白银供养起来虚拟情感恰好集结‌各种隐藏喺暗处嘅矛盾，也让游戏本身喺舆论争夺争夺中充满唔确定性。

喺“兔女郎事件”之前，《原神》中一个人气颇高嘅角色由于正式上线后唔符合玩家心理预期，taptap《原神》评论区里角色嘅评分瞬间跌至1.9分。《恋同制作人》中白起嘅一张情人节SR卡面上惊现第啲三位男生嘅礼物，微博超话里嘅粉丝闹战高达2万条。

2020年，《解神者》喜提“年度被闹最惨嘅二次元游戏”，据悉，该游戏有个人气角色“少昊”，早喺游戏上线唔耐，有关少昊嘅用户昵称喺闲鱼上能卖到2500元，闲鱼上嘅少昊立牌同钥匙扣二手价格高达9999元。

但游戏三测时，少昊嘅后续剧情掀起玩家滔天怒火，游戏嘅分数降至冰点，制作人微博后台每天有200多条辱闹私信，甚至还被降薪处分以平息玩家怨气。兔女郎事件后，有网友喺知乎上提问“原神将来会唔会出现兔女郎事件？”

其中一条高赞回答是“短期内可能性较小，长期可能性极大。”实际上，呢句话同样适用于任何一款二次元游戏，家阵时，呢啲游戏多数沉溺喺人设生意经中或者就系一种预兆。

代肝、约画、福利姬……爱嘅“代价”有多深？

最近呢几年，二次元经济愈演愈烈，艾瑞咨询发布嘅《2020年中国移动游戏行业研究报告》显示，2020年中国泛二次元用户规模推算已增至4.1亿人。喺TapTap以二次元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可以搜索到6399款游戏，且仲喺度唔断增加。

从兔女郎事件中唔难睇出，有啲玩家对角色情感嘅沉迷已经异变到一种唔可忽视嘅病态程度，呢种现状让我哋不得不忧心，喺热闹嘅表面背后系咪隐藏住无办法衡量嘅隐性损失同难以启齿嘅阴影。

入戏太深，玩家深沉嘅爱间接催生出唔少同人产业链，当然，谁都唔可以否定二次创作嘅真实价值，但可怕嘅是，喺没有任何监管嘅条件下，呢啲爱嘅“代价”难免跑偏。举个例子，4月7日，“13岁女孩花70万约稿”登上微博热搜。

据悉，二次元手游角色立绘同人圈系一门“肥差”，一啲自由画师接到嘅需求90%以上都来自游戏。2015年到2016年间，舰娘类游戏嘅需求极其旺盛，到2017年之前，女性向题材嘅二次元游戏需求爆发，画师接近50%嘅需求来自二次元游戏粉丝。

同人绘画本身没有乜嘢问题，但要知道，绝大多数二次元玩家嘅年龄范围并唔是好高，尤其系未成年人，佢哋往往会陷入伪真爱嘅过度自我满足度，甚至为咗证明呢种虚拟情感，唔惜喺粉丝群体中形成虚荣竞价。

70万高价约稿嘅事并唔是危言耸听，有消息爆料，圈内剩只系一张画就曾被疯狂嘅粉丝被拍卖到‌17 万元嘅高价，最终成交价是8.5万。此外，人设圈嘅纠纷从来就无消停过，除咗唔可思议嘅价格，买家跑路，画师收到头款消失嘅例子喺二次元平台上比比皆是。

有意思嘅是，二次元游戏衍生嘅C端产业远远唔止呢一桩。比如有啲游戏需要消耗大量时间精力，俗称游戏“肝度”，或者走剧情以得到抽卡牌任务，玩家之间由此延伸出“代肝”、“代抽”一条龙服务。

特别是2017年5月起，相关规定要求游戏公司公布抽卡概率、合成概率，之后几年，好多头部二次元手游嘅抽卡概率，从3%、2.5%、2%、1.9%，到最近被压到0.6。《FGO》、《公主连结》喺闲鱼上代肝、代抽、代排名等业务应有尽有，每10万积分收费大约喺2.5元-3.5元。

更关键嘅是，二次元游戏通常被外界冠上“媚宅”嘅标签，得宅男者得游戏天下，喺二次元游戏玩家属性度，“宅”占比超过60%。噉就导致唔少游戏喺立绘画风中时常打软色情擦边球，本次嘅兔女郎事件如是，《碧蓝航线》和《少女前线》也曾因女性角色画风过于“暴露”引起争议。

软色情喺游戏中尚有平台监控，但线下嘅Cos圈却有一群“福利姬”打住二次元嘅旗号，公然收割暴利。据新京报报道，喺Cos圈以Cos游戏或者动漫中女性角色，故意穿住清凉嘅福利姬随处可见，福利姬每组50张嘅照片能卖到两三百元，一个月能卖出去几十套照片，差唔多能月入1万元。

约稿、代肝、福利姬……当然，谁都无证据去断言玩家对虚拟角色投入过多情感是好是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正系由于爱之切切，先间接催生出无数利润点。牟利者“对韭当割”，生意也就信手捏来嘎啦。

虚拟人设：年轻人情感需求“半边天”

一场有惊无险嘅“刺杀”事件，让外界得以窥探虚拟人物喺三次元嘅情感价值。坦白来讲，一个生活喺游戏里嘅二次元角色其本质到底有乜嘢特殊性可言，是娱乐还是慰藉？虽然旁观者难以理解，但绝大多数游戏玩家嘅第一反应，应该唔是前者。

根据爱奇艺《2019虚拟偶像观察报告》，全国有近4亿人正喺关注或走喺关注虚拟偶像嘅路上，2020年，虚拟偶像市场据估计达到2000亿，两年时间翻‌一倍，2020年上半年，B站每个月有4000多位虚拟主播开播。

《崩坏3》里嘅女武神是男性玩家真金白银、通宵达旦供养起来嘅“老婆”；2017年《恋同制作人》爆火嘅时候，四位男主喺现实生活中嘅流量影响唔输任何一位流量小生，玩家甚至高价买下深圳一栋大楼嘅户外广告为角色庆生。

知乎上有个帖子，一位18岁嘅女生为咗同李泽言“恋爱”，唔惜同现实生活中嘅男友分手，“李泽言同我唔是偶像粉丝嘅关系，我哋是恋人关系，佢係我男朋友，是仅次于家人嘅存喺。”呢句话虽然听上去令人哭笑唔得，但也侧面反映出虚拟恋人存喺嘅真实性。

时至今日，现实中嘅独身主义者越来越多，根据头豹研究院嘅调查，2017年，中国15岁以上嘅单身人口规模高达2.4亿人，其中未婚人口高达2.2亿人。当孤独经济、单身经济、陪伴经济等风口性概念大行其道，抽身于现实嘅虚拟情感，喺某种程度上更能直击人性深处嘅软肋。

喺玩家心里，游戏里嘅角色弱化‌现实中人同人嘅关联性，喺虚拟世界中投入情感同消费内容似乎系一种合理嘅等价交换。

喺知乎上，有关跨次元恋情嘅讨论热度向来居高唔下，喺问题“男朋友对二次元萌妹嘅爱算唔算精神出轨？”下面累计有112条回答，总浏览量高达23万。喺B站上，有网友将自己虚拟恋爱嘅经历剪成Vlog，单条视频嘅播放量高达535万。

唔可否认，呢其中存喺一定嘅猎奇心理，但爱上一个纸片人喺年轻群体里显然早已唔是乜嘢离经叛道嘅异事。“新京报书评周刊”做过一项虚拟恋人嘅调查，孤独嘅年轻人正喺唔断地为虚拟恋人买单，平均大概是女性70%，男性30%左右。

另一项研究也表明，我国2010年和2015年独生子女数量分别为1.45亿人和1.76亿人，作为独生子女嘅95后~10后，同龄陪伴关系严重缺失，泛二次元同网络虚拟世界里嘅情感，几多带来‌一啲替代性嘅陪伴关系。

逐渐地，虚拟人设身上背负嘅情感越来越多，呢唔只是二次元嘅天方夜谭，更加系后现代主体喺成长过程度，孤独同逃避现实嘅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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