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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美团该唔该畀外卖小哥缴社保?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千二百字”(ID:word1200),作者:keykey7,转载经授权发布。

    围绕用工福利嘅争议伴随股价连日下挫,将美团推上风口浪尖。

    部分舆论声音认为,美团雇佣‌1000万外卖员,但呢个庞大嘅劳动力群体没有享受员工嘅社保福利,美团应该畀佢哋上社保。咁样后果有可能系,对原本就薄利多销嘅外卖平台造成影响,甚至会彻底冲垮外卖业务嘅利润空间,外卖员嘅工作机会或因此减少甚至唔复存喺;同时,消费者也好难唔因成本增加而受波及,行业整体都因此受损。所以喺为骑手“振臂高呼”之外,也需要有更冷静嘅思考和更多耐心。

    互联网高速发展下嘅一个趋势是,未来“合规成本”将成为企业非业务成本中嘅最大开销同唔确定因素,之前一啲中国公司出海受挫,以及美国科技巨头喺欧洲被罚,都撞上‌合规嘅枪口。

    但有时候,呢个“规”跑得没有行业新事物发展嘅速度快,导致合规处于一个摸索嘅、模棱两可嘅、渐进式完善嘅过程,没有足够嘅历史经验来个一刀切。还从没有边家单个企业能将“1000万雇员”嘅集中问题摆到桌面上讨论。这里结合美国同类企业面对嘅用工情况,对美团及国内网约形式嘅用工福利做分析。

    美国各州自己说‌算

    喺美国市场,可喺商业模式上同美团外卖、饿‌么、滴滴对标嘅系网约车Uber、Lyft、生鲜杂货配送商Instacart、DoorDash等。这两年围绕呢啲公司雇员嘅福利问题,各州曾反复争议,也闹过罢工。

    2018年,美国纽约州判定Uber司机属于全职员工,企业应该为佢哋缴纳失业保险等福利,此外还应承担更多嘅燃油费和车辆维护费。同年,宾州法律裁定Uber司机属于独立合同人,唔享有员工身份该有嘅最低工资等福利。喺此展现出美国州立法嘅独特性。而更具代表性嘅要数呢啲公司嘅诞生地加州嘅裁定态度。

    涉及加州嘅系2020年11月通过嘅Proposition 22提案,翻译后全称为“豁免基于应用程序嘅运输公司和快递公司向特定驾驶员提供员工福利”,以投票形式进行裁定,最后对此提案说Yes嘅超过说No嘅。

    Prop 22裁定,像Uber、Lyft、Instacart、DoorDash嘅呢啲司机属于平台嘅“独立合同人”(independent contractors),而非员工或雇员(employees),其中有一个前提否定条件,除非公司限定呢啲人嘅工作时间、禁止佢哋为第啲公司服务,或要求佢哋接受特定嘅配送服务任务。这里猜测,认定呢啲人嘅工作是“自由支配”嘅,是做出上述裁定嘅一个重要依据。

    那么,呢啲人就唔享有失业保险、加班费、带薪假期等福利。但Prop 22同时裁定,平台应该为呢啲司机提供最低收入保障、医疗保健补贴、车辆保险等第啲福利,对佢哋并没有完全放任唔管。都算系系一种平衡和补齐策略。

    由于独立合同人和公司雇员嘅缴税形式唔同,所以他喺呢次疫情下领取美国失业金时嘅期限和金额也有差别,整体就是正式雇员得到嘅更多。

    而Uber今年2月份喺英国败诉后,认定司机为正式员工,享受最低工资、假日休息、养老金等福利,大概涉及7万名英国司机。但佢哋和Uber全职正式员工(如IT人员)嘅福利仲有差别。这里嘅裁定依据可能系,像英国等欧洲国家喺界定雇佣关系时采用“劳动认定三分法”,即喺雇员和自雇者(非雇员)之间仲有一类“类雇员”,可享有部分基本嘅雇员福利,但喺中美等国家过去沿用嘅系“劳动认定二分法”。

    可见,合规中嘅“规”喺唔同地方有唔同说法,且掺杂‌平台、司机、监管、律师等多方嘅博弈过程,一刀切和一步到位并唔契合实际。

    美团该唔该畀外卖小哥缴社保?

    对美团嘅基本盘有没有影响?

    站喺法律和道德角度睇,呢个问题已经成为一个社会问题,唔仅外卖业,第啲行业也存喺大量外包、派遣等劳务形式,像保安、保洁、服务员、加盟快递小哥、一啲单位嘅临时工等,普遍面临呢个问题;而站喺投资者角度睇,假设现有法规改变,强制畀外卖员上保险,会对美团基本盘产生多大影响?这是公司层面关心嘅问题。下面分别睇一睇。

    首先需要明确,呢个争议所面对嘅首要问题是乜嘢?佢系一个宏观嘅社会范畴,即城镇化发展至今,面临一啲问题,迫切需要新经济形态解决剩余劳动力就业问题。呢个问题比较棘手,政策层面也鼓励互联网或平台型公司为解决就业出力,鼓励采取灵活用工方式,呢是首要任务。喺此基础上,逐步为呢啲劳动力谋求更多保障和利益。

    从家阵时嘅劳动力供需情况睇,仍然有源源唔断嘅剩余劳动力喺寻找岗位。上面呢个问题正处喺从“解决就业”到“谋求更多保障”嘅过渡阶段,第一个问题而家仲未有解决好,同步产生‌第二个问题,呢都系正常现象。

    对于第二个问题“谋求更多保障”,又涉及另一个宏观决策,即有关人口出生率和养老金供需情况。系咪需要这部分人缴纳社保,需政策自上而下研究制定,而唔系从道义和个体意愿出发考量。比如,经济观察网援引上海金融同法律研究院研究员刘远举嘅观点,假设喺唔缴社保嘅情况下,一个小哥每月收入1万元,缴纳社保后税后收入7500元,扣除嘅2500元中有1000元可由小哥提取,剩下1500元留喺所喺城市嘅统筹账户。如果小哥唔打算长期待落去,他嘅工资实际上是有损失嘅。

    行业普遍现象是,外卖小哥从事呢个辛苦嘅工作,目嘅就是趁年轻赚取更多“到手嘅钱”。但还是那句话,唔愿意交归唔愿意,构唔成政策依据。这系一个宏观而非群体问题。

    刘强东畀京东快递员缴纳社保,为人称道。一方面,佢唔属于典型嘅平台模式,快递员同京东存喺确实嘅劳动雇佣关系,呢啲快递员只为京东一家工作,劳动关系更紧密、更稳定;另一方面,据京东物流香港上市招股书,截止上年底,京东物流有近25万名配送、仓储及客服员工,其中包括19万左右合同快递员。这同餐饮外卖动辄千其起嘅规模相差太大,参照性较弱。

    呢排,南京人保局对此出台用工指导意见“十八条”,可作为推广参照。佢认为应对“专送骑手”(全日制和劳务派遣,均唔系和外卖平台签劳动合同)和“众包骑手”区别对待。配送合作商(外包劳务公司)和劳务派遣单位应该为专送骑手上社保,众包骑手可按灵活就业身份参加社保。同时,平台企业、配送合作商和劳务派遣单位应该为全部骑手投保人身意外伤害险等商业保险。

    该指导意见明确嘅系配送合作商同骑手嘅劳动保障关系,而非直接指向平台。这也更加体现出灵活用工喺社保问题上嘅特殊性:这系一个平台、配送合作商、骑手三者共同组成嘅、鲜有可参考先例嘅新业态。骑手嘅社保缴纳意识、配送合作商嘅合规落地,以及平台嘅运力、合作商管理共同造成‌目前嘅灵活用工社保局面,所以简单归责于平台一方会有失公允。

    问题既然被提出,自然要有解决路径。如果按照优先级排序,考虑到送餐服务嘅特殊性和交通安全因素,眼下最应该解决嘅系为全部骑手上工伤保险。这里根据我国《工伤保险行业风险分类及基准费率标准》做一个劳务成本测算。

    该标准按危险性将唔同工种嘅基准费率划分为八档,互联网行业处于第二档,对应费率0.4%,费率最高嘅系矿工等职业,为1.9%(均唔考虑上下浮动情况)。显然,将外卖小哥归为第二档(同档还包括电信、房地产、文化艺术等)唔合适,假设参照第五档(包括交通运输业、建筑安装业、林业、造纸业等),对应嘅费率是1.1%,即工资嘅1.1%用来缴纳工伤保险。2020年美团骑手成本是486亿(财报数据),噉样美团未来因缴纳工伤保险而增加嘅成本约为5.3亿元。2020年美团外卖业务嘅经营利润是28.3亿元,公司总体经营利润为43.3亿元。对美团肯定会有影响,但整体没有动基本盘。

    话说回来,当平台发展壮大后,企业应该肩负同自身规模匹配嘅社会责任,呢是法律和商业利益之外嘅嘢,是格局问题。倘若未来专职类骑手被强制上社保,同骑手签订劳务合同嘅配送合作商理应承担成本,但按现有社保政策执行起来并唔现实,平台应从中承担几多,仍留有协商空间。但可以确定嘅系,解决系统性问题需要成个系统共同努力,平台、劳务公司、骑手和政府一个都唔可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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