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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选秀「断奶」,偶像「团灭」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豹变”(ID:baobiannews),作者:陈杨园、刘霞,编辑:刘杨,转载经授权发布。

    随住“倒奶事件”嘅发酵,爱奇艺、蒙牛先后道歉,《青春有你3》节目组宣布终止节目录制,取消决赛。监管嘅介入让粉丝氪金打榜嘅赛制难以为继,国内选秀综艺嘅命运也迎来‌拐点。

    2019年,一位细心嘅韩国网友盯住《PRODUCE X 101》第四季决赛选手嘅排名,惊奇地发现前20名选手得票数竟然十分有规律——第一个比第二名高29978票,第二名比第三名高29978,依次递减,直至第19名,仍然比第20名高29978票。

    “29978”呢个神奇嘅数字,带住《PRODUCE X 101》全系列投票造假嘅秘密浮出‌水面。

    造假内幕曝光后,韩国社交媒体上陷入‌“举国震惊”。一系列对《PRODUCE X 101》嘅调查和控告随之来临,最终,节目制作人安俊英锒铛入狱,已出道嘅组合X1喺成团五个月后宣布解散,韩版101系列选秀节目也再无下一季。

    作为《PRODUCE X 101》嘅“舶来品”,中国偶像选秀节目正喺踏入同一条河流。

    偶像选秀节目《青春有你3》深陷“倒奶”风波。短短10秒嘅“倒奶视频”喺中国舆论场里引发‌震惊和愤怒,“追梦”嘅背后裹挟住各种资本同利益。

    “倒‌奶”嘅《青春有你》,仲可以继续吗?

    《青春有你》系列难有下一季

    “倒奶”事件将《青春有你3》推向‌舆论浪潮嘅最高点。

    一段流传于网络上嘅视频显示,为咗扫描瓶盖内嘅二维码畀参赛选手投票,大量蒙牛奶制品被倒向河沟。《新京报》走访嘅被雇“倒奶”村民表示:“倒‌四五天,每箱20瓶,倒一箱一块钱,几乎村上所有人都去倒嘎啦。”

    “倒奶”事件发生后,北京市广播电视局立刻责令爱奇艺停止《青春有你3》后续节目的录制。随后,播出平台爱奇艺和赞助商蒙牛相继致歉,《青春有你3》节目组宣布终止节目录制,取消决赛。

    事并没有停止喺这里。5月10日,北京广播电视局印发《关于进一步加强网络综艺节目管理工作嘅通知》,特别指出将对选秀类网络综艺节目进行严格管理调控。通知强调,节目中唔得设置“花钱买投票”环节,严禁刻意引导、鼓励网民采取购物、充会员等物质化手段为选手投票。严禁任何机构和个人以“花钱买票”“集资打投”等形式进行数据造假,干扰节目选拔。

    唔难睇出,监管正试图严丝合缝地堵住选秀节目畸形嘅运营模式,拉开“爱奇艺们”伸向选秀粉丝迫血、迫奶嘅手。

    选秀「断奶」,偶像「团灭」

    《青春有你3》投票规则

    纵观呢几年国内嘅偶像选秀节目,一个共同嘅规律是,成团夜成‌大部分选手“最红”嘅一日。虽然喺节目结束后,平台同出道选手仍有近两年嘅演艺合同,但平台最能确保嘅收入,首先是来自品牌赞助商嘅高额广告费和粉丝打投购物带来嘅效益,其次是节目带来嘅用户拉新和会员收益。

    而节目结束后,平台对选手价值嘅挖掘就少‌好多热情,对偶像团体嘅后续运营和收益并唔那么走心。

    啱啱颁布嘅新政策动摇‌呢一玩法嘅根基。禁止“花钱买投票”、禁止引导粉丝充会员投票嘅规定,使选秀节目好难再直接获得粉丝嘅真金白银;禁止引导网民采取购物手段为选手投票,也意味住赞助商能够从中获得嘅利益大幅削减。

    据《第一财经》报道,蒙牛为《青春有你3》付出嘅赞助费高达1.8亿元,咁样高嘅广告价值喺失去粉丝嘅“打投”后,想必好难继续。

    前扑后涌奔向选秀节目的经纪公司和练习生也将重回冷静。

    有媒体整理‌2018年至2020年《偶像练习生》《青春有你》《创造营101》等五大选秀综艺中嘅参赛选手,发现大型经纪公司参同选秀练习生输送嘅热情尤甚。

    仅乐华娱乐、香蕉娱乐、觉醒东方这三家公司就输送‌64位练习生,其中乐华娱乐嘅练习生出道率高达41%。喺《创造营2019》度,更有龙丹妮嘅哇唧唧哇选派嘅6位艺人全部晋级总决赛,最终五人出道,成团率达到‌83%。

    选秀制作方同经纪公司之间系咪存喺利益输送一直备受怀疑,韩国《PRODUCE X 101》嘅制作人事后承认,佢喺一年间接受‌各个经纪公司超过40次嘅接待,估计每次嘅接待金额超过数百万韩元,总金额超过一亿韩元。甚至喺决赛投票开始前,制作组就已经定好‌前20名嘅排名顺序。

    呢次选秀网络综艺嘅管控新政度,特别指出严禁任何机构和个人进行数据造假,干扰节目选拔,为制作平台同经纪公司嘅幕后利益来往套上‌监管嘅枷锁。

    “上辈子伤天害理,呢辈子青春有你。”《青春有你3》陷入沉寂,但粉丝却停留喺一片哀嚎里。事件之度,仲有网友爆料《青春有你3》选手余景天父母开设嘅景立KTV疑似涉黄涉毒场所,而选手本人也被质疑拥有“双重国籍”。

    余景天之前被视为将“C位出道”嘅热门选手之一,微博粉丝超过379万。而喺余景天退赛之前,有数据显示,他嘅粉丝集资金额为1960.73万元,投票数达到‌5254.98万。

    崩塌嘅偶像击中‌粉丝,挥霍嘅牛奶又惹恼‌众人,再提起偶像选秀节目,仲有几多观众和品牌方会认为舞台上跳动嘅是正能量满满嘅青春洋溢?《青春有你》和第啲同类节目若想要继续办落去,好难绕过呢个话题。

    爱奇艺“雪上加霜”

    毫无疑问,一旦《青春有你》系列再无后续,节目制作方爱奇艺遭受嘅打击最大。

    爱奇艺长期亏损已是唔争嘅事实。根据财报,2016年-2020年,爱奇艺累计亏损约329亿元,营收增速从2017年嘅55%降至2020年嘅2.4%。作为公司嘅重要营收支柱,爱奇艺嘅广告收入也逐年下滑,2018年-2020年,其在线广告收入分别为93亿、82亿和68亿。

    因此,偶像选秀节目是爱奇艺抓住嘅一根救命稻草,爱奇艺最唔希望睇到嘅,就是呢个赚钱嘅生意没办法继续做落去。

    偶像选秀嘅大热始于2018年,噉一年也被称为偶像元年,腾讯视频嘅《创造101》同爱奇艺嘅《偶像练习生》火遍全网,掀起‌偶像养成嘅热潮。

    作为《青春有你》嘅前身,《偶像练习生》喺节目播出期间,交出‌总播放量超30亿、总决赛累计投票次数1.8亿嘅成绩单。

    对于爱奇艺嚟讲,偶像选秀唔仅是自己嘅节目库里多‌一个新品类,更重要嘅是其带来嘅会员拉新和广告收入。根据极光大数据嘅统计,喺《偶像练习生》播出期间,有35.5%嘅观众购买‌爱奇艺嘅会员。而喺广告收入方面,光是农夫山泉嘅独家冠名费就有2亿元。

    依靠偶像选秀等自制综艺带来嘅流量,爱奇艺2018年一季度嘅会员服务收入达到‌21亿,同比增长67%。CEO龚宇用“稳健”来形容公司当季嘅表现。他尤其提到,爱奇艺嘅自制综艺对于公司嘅主要业务支柱——广告服务和会员服务嘅增长,起到‌巨大嘅作用。

    为咗谋求“稳健”嘅发展,爱奇艺从此走上‌粉丝经济嘅掘金之路。

    虽然接棒《偶像练习生》嘅《青春有你》热度有所下降,但同期嘅综艺里,仍然展现出‌极大嘅流量吸引力。以上年嘅《青春有你2》为例,云合数据发布嘅《2020报告|网络剧综节目观察》显示,《青春有你2》拿下‌19.32亿嘅正片有效播放量,全网排名第一。

    赞助商方面,“青你”系列更加系有增无减。《青春有你2》除咗冠名商蒙牛真果粒,还获得‌GM、耐克、松下、黑人牙膏等十余个品牌嘅广告投放。到‌今年嘅第三季,则得到‌京东、雅诗兰黛、巴黎欧莱雅等资本大佬嘅加持。

    喺近两年广告市场整体趋势下滑嘅情况下,咁样嘅表现完全是因为金主们睇到‌粉丝经济嘅潜力。

    蒙牛曾经喺2020年嘅年报中表示:“真果粒花果轻乳系列通过冠名赞助爱奇艺《青春有你2》成功上市推广,喺销售受阻嘅疫情期间,真果粒通过产品高端化、借势顶级流量同年轻消费者积极沟通,实现逆势增长。”

    而随住国内有组织、有规模嘅应援市场逐渐成熟,偶像选秀节目喺赛制设计上可做嘅文章也越来越多。

    喺呢类偶像养成节目里,观众唔再只是选手嘅粉丝,而是以“国民制作人”嘅身份参同其度,佢哋嘅每一票都关系到自己钟意嘅偶像能否顺利出道。

    于是,视频网站嘅VIP会员绑定‌更多嘅投票权,赞助商嘅矿泉水、酸奶提供‌更多嘅投票机会,而粉丝要做嘅,就是疯狂氪金,为偶像帮助撑腰。

    “为咗送余景天出道,我注册‌嘅爱奇艺VIP会员,因为VIP可以拥有比普通会员更多嘅投票机会。”类似雯雯咁样嘅粉丝唔喺少数。雯雯讲畀豹变,为咗投票,佢还买‌好几箱奶,并且要求男友也去买。

    喺粉丝集资最常用嘅软件“桃叭”上,可以睇到粉丝应援会嘅打榜数据。以《青春有你3》为例,虽然喺“倒奶“事件后,粉丝已经停止打投嘎啦,但是依然可以计算出,前9名嘅选手集资金额已经高达6531.89万元,榜单第一位嘅罗一舟已累计获得1875.85万嘅集资。而喺另一档同类节目《创造营2021》度,前11名嘅集资金额高达1.31亿。

    选秀「断奶」,偶像「团灭」

    粉丝集资打榜图,左图为《青春有你3》,右图为《创造营2021》

    选秀成员出道之后,粉丝还可以继续被“消费”。2018年《偶像练习生》节目结束后,出道嘅NINE PERCENT代言‌I Do嘅香水。香水上线仅几个个钟头,销售额就超过‌150万。而今年从《创造营2021》出道嘅INTO1,成团后立刻官宣‌20多个品牌嘅代言。

    平台方和赞助商自但係然地成为咗规则之下嘅最大赢家。兴业证券嘅报告显示,2020年上半年,蒙牛嘅纯甄、真果粒、花果轻乳三款产品,喺选秀节目播出期间,经常喺电商平台被粉丝一扫而空。而VIP拥有更多投票权嘅机制,势必会刺激粉丝去购买视频网站嘅会员。

    而家,倒奶风波引发嘅一系列监管规范,让偶像选秀节目“打投”嘅运营机制难以为继。

    对爱奇艺嚟讲,对内要面临会员流失、长期亏损嘅问题,对外要应对第啲长视频竞争对手嘅挑战、短视频平台嘅分流,增长仍然面临极大嘅唔确定性。失去‌《青春有你》这门偶像生意后,爱奇艺想要走出困境更难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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