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粒界科技CEO吴小毛：无惧跨界，第四次工业革命嘅弄潮儿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将门创投”（ID:thejiangmen），作者：让创新获得认可，转载经授权发布。

“创业几乎以每周嘅速度喺让我发生改变”，已经创业五年多嘅吴小毛，仍然一刻唔停地自我“迭代”住。

2015年底，喺德国美茵河畔嘅法兰克福市，吴小毛创办‌粒界科技。这系一家计算机图形同视觉技术研发公司，致力于推动渲染技术嘅跨领域化。上年9月，粒界发布‌其核心产品，实时图形渲染引擎——GritGene。

GritGene产品效果图

GritGene可以用于影视动漫制作，能够达到CGI级别嘅效果，亦可用于智慧城市、数字商业广告等领域。将原来主要应用于游戏制作嘅图形渲染引擎，应用喺多种非游戏领域，粒界面对嘅系巨大嘅跨界挑战，但同时都系凭借差异化超越对手嘅机会。

技术层面，实现跨界应用并唔容易。商业世界里，“跨界”始终诱人，但却充满陷阱。唔过好喺，“跨界”已经是粒界基因嘅一部分。

所有过往，皆为序章。吴小毛数十年嘅求学、工作和创业经历，既贯穿住视觉影像同计算机两条主线，又叠加住几次跨界嘅转折。而对于创业公司而言，创始人往往奠定‌佢嘅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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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跨界』

喺Crytek供职期间嘅吴小毛博士

转专业，从学界到业界，最后决定自己创业，是吴小毛嘅三次跨界。

吴小毛本科就读于南昌大学机械电子系，硕士被保送到工程热物理专业，研究嘅系汽车发动机嘅燃烧效率。虽然这两个专业同计算机没有直接关系，但喺学习过程度，会用到C语言、basic等来编程，吴小毛逐渐发现，自己对计算机产生‌浓厚嘅兴趣。

读书期间，吴小毛又发现‌自己嘅另一个兴趣点——影视同特效。本科时，吴小毛开始沉迷于电影世界。“唔管多烂嘅电影，只要喺电影院一蹲，我都可以睇完。仲有好莱坞嘅嗰啲特效，我那时候被佢们深深吸引住嘎啦。”硕士期间，有一啲课程会涉及图形渲染：电脑屏幕上，计算机能够迅速响应虚拟灯光，从而实现对一只茶壶嘅打光、改变颜色等等。“我当时觉得这太酷‌”，吴小毛说。

呢啲睇起来好酷嘅事，像魔法一样吸引住吴小毛。于是，通过自学，他考上‌交大嘅计算机博士。2006年从交大毕业后，他先喺Autodesk工作‌半年，做建筑类嘅产品，随后进入法国国立计算机同自动化研究所进行博士后研究。

吴小毛喺法国攻读博士后

虽然是半路出家，但吴小毛喺学术领域也颇有建树。他曾担任欧洲图形学工业主席、百科全书《计算机图形学同游戏》嘅工业主席以及美国计算机协会《娱乐计算》嘅高级副主编；喺国际顶级期刊和会议IEEE CG&A、SIGGRAPH ACM / Eurographics Symposiumon Animation、Eurographics等发表论文12篇等等。

唔过，并非科班出身嘅他，仲要是隐隐感受到‌自己嘅瓶颈。嗰啲从一开始就得到本领域名师指点、出身名校嘅人，本科时就开始喺顶级学术会议上发表论文。佢哋嘅起点太高嘎啦，吴小毛觉得，自己无办法喺学术领域成为世界上最牛嘅顶尖学者。唔论最终系咪能做到第一，但有能做到第一嘅机会，对他而言好重要。

于是，吴小毛决定进入业界，入职德国老牌游戏开发商Crytek，呢系佢嘅第二次跨界。

Crytek嘅游戏引擎CryEngine，同Unreal、Unity并称为业界三大主流商业引擎。吴小毛喺这里工作6年，参同‌引擎CryEngine、游戏《孤岛危机2》、《罗马之子》等嘅研发，创建Cinebox团队，并同好莱坞一齐，将游戏技术应用于《移动迷宫2》、《猩球崛起：黎明之战》等影视特效制作。

喺Crytek供职期间嘅吴小毛博士

啱开始工作嘅几年，吴小毛沉浸喺钻研技术嘅兴奋感和成就感度，完全没有想过创业这回事儿。一位CTO曾经问他，想要走技术路线还是管理路线，吴小毛唔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是做Technical Director，管理嗰种嘢太飘嘎啦，我唔钟意。”

这位CTO讲畀他：“如果唔做Manager，你获得嘅资源是会有限嘅，你并唔可以完全drive一件事。”呢句话让吴小毛印象深刻，喺随后嘅日子里，他逐渐领悟到其中嘅含义。

一方面，喺几次假设、验证、反思后，他发现自己具有一定嘅商业判断能力，喺几次商业谈判度，都可以好快get到对方嘅点，沟通颇为顺畅。另一方面，喺现有嘅环境度，他好难去推动自己认为正确嘅事。

比如，喺有啲企业对于开源持有比较保守嘅态度时，吴小毛却有住相反嘅睇法。那时他虽然仲未接触商务，但仅从人和商业嘅基本逻辑分析，佢认为人类社会将走向一种更加开放嘅状态，开源才是正确嘅方向。事实证明，短短一两年内，呢啲企业就被竞争对手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再比如，吴小毛曾经作为公司技术代表同某好莱坞著名导演嘅团队喺新西兰维塔数码讨论游戏同影视特效嘅深度合作，呢也许是游戏和影视界嘅第一次重大正式接触。喺交流过程中他隐约感觉到，无论系喺捕捉用户需求，仲要是引导用户使用技术方面，自己似乎并唔比商业代表差，甚至喺涉及技术和商业混合谈判时，他更具备引导用户嘅独特优势。

唔过让他觉得非常遗憾嘅系，由于公司喺商业合作上嘅过度担心，呢次合作最终并未通过。哩个使吴小毛好失望，因为喺他睇来，当时嘅技术并没有标准化到可以推广至所有嘅studio，短期嘅独占是可以被容许嘅，而当务之急是先做出一个行业嘅标杆案例，呢才是符合商业逻辑嘅做法。

原公司喺诸多方面嘅理念同吴小毛认为现代企业商业和管理嘅理念存喺较大嘅差距，呢让他越来越感到失望和痛苦，唔断助推他独立创业嘅想法。但最终推动他创业嘅，是其对中国市场嘅坚定睇好。

前公司也好重视中国市场，但似乎始终“get唔到中国人嘅点”。吴小毛判断，将游戏类技术应用于影视特效，呢波数字内容创作嘅变革，一定系喺中国首先爆发，然后反攻海外市场。

国外嘅影视制作十分成熟，流水线已经相对固定，内部改变嘅动力不足。就算一小撮人睇中‌游戏技术，认可呢个方向，但最终拍板决策嘅人并唔一定支持。但中国嘅制作流程还未固化，呢反而成‌弯道超车嘅机会。

中国市场+非游戏领域应用，出于对这片蓝海嘅睇好，吴小毛投身他嘅第三次跨界——创业，将游戏中嘅图形渲染技术用于非游戏领域。

粒界成立初期-吴小毛博士同德国团队合影

02

『从技术专家到创业者』

吴小毛博士喺主持团队会议

科学家、技术专家创业，科研技术水平重要，但绝非成功嘅充分条件。

对于吴小毛而言，呢系一个“从确定性到随机函数”嘅思维大转变，都系经历重重打击后，学会喺淡然中保持热情嘅成长历程。

吴小毛自认系一个“比较综合”嘅人。虽然念嘅系理工科，但始终对文学、音乐，哲学等文科领域十分感兴趣。高中开始，佢喺课上拿住一堆文科书喺底下偷偷睇，睇上去好乖，其实好少听老师讲课。喺Crytek嘅工作经历，也让他逐渐发现自己喺商业判断、沟通上嘅能力。

唔过呢啲还远远唔够。

吴小毛表示，技术专家创业，比较容易犯嘅错误、遇到嘅瓶颈，首先系对自己嘅技术过度自信。“（好多人觉得）因为我嘅技术好牛，我就可以将竞争对手打垮，但其实并唔系咁样嘅。”

“技术专家是比较简单粗暴、直线判断嘅，比如我哋写程序，是呢个input，就该有嗰个output，中间没有乜嘢随机量，我哋反而就是要扼杀随机量。但商业世界就系一个随机函数，而且佢变得非常快，尤其系对于人和事嘅判断，你是没有办法光靠传授学到嘅，只有自己去经历，喺商场中打磨，先能慢慢揾到感觉。”

有嘅投资人睇唔懂，拒绝投资；有嘅投资人原本谈好‌投资，又临时改‌主意；到手嘅客户订单莫名黄‌；嘴上说住“你们技术好厉害，保持合作，紧密联系”嘅客户，其实只是敷衍……

喺一次次现实带来嘅折磨同百思唔得其解嘅困惑度，吴小毛学会‌更加淡然地面对痛苦同唔确定性，也学会‌“睇人”。从投资人到合作伙伴，他逐渐能够迅速地判断对方系咪有真实嘅合作意向，体量多大，能唔可以长期合作。

吴小毛博士同同事合影

另一个重要嘅变化是，他变得更加包容。

喺吴小毛嘅观察度，好多理工科出身嘅人，爱恨非常分明，甚至过于分明。但身处商场，需要有足够大嘅包容度和开放度。“就算呢个人第一感觉唔系几好，但是我能从TA身上学到某啲嘢，我也会试下正常同佢交往。只选择我哋非常钟意嘅人交往，我哋嘅思路也许会变得越来越窄。”他说。

哩个使佢喺睇待事物嘅时候更加中性、平和，唔再是非黑即白。同时，他也开始将自己放低，当事进展顺利时，他唔再归因于自己好厉害，而是感恩缘分同运气，让自己恰巧有机会能够成就一啲事。

“但美妙嘅系，你并唔会改变你嘅热情，而只是以中性、稳定、淡然嘅心态去推进，呢是我经过五年嘅打磨之后才形成嘅，一个比较好嘅心态。”吴小毛说。

03

『跨界：粒界嘅机会、基因同野心』

吴小毛博士喺演讲

让吴小毛倾注所有热情嘅，系佢嘅公司粒界，以及将游戏领域渲染技术跨领域化嘅事业。

喺游戏市场，粒界已经有‌unity和unreal两家技术十分成熟嘅竞争对手，用户数均以几十万为基础，估值接近300亿美金。吴小毛表示，喺游戏领域，粒界GritGene引擎嘅成熟度可以打个50分左右（若两家竞品嘅成熟度为100分）。

“但我哋嘅打法唔系聚焦游戏领域，我哋选择嘅系非游戏市场，呢个市场大约是游戏市场嘅三倍。而喺呢个层面，唔说超越佢哋，我认为至少可以说是持平嘅，能够形成强烈嘅竞争。”吴小毛说。

影视动漫、智慧城市、移动端AR……粒界致力于喺多个非游戏领域，实现图形渲染引擎嘅跨领域化。这将意味住，用户唔再需要雇佣一个专业嘅技术团队，专门为使用游戏嘅图形渲染引擎而编写大量插件，突破软件限制等等，而是可以自己完成作品。

粒界科技-影视动漫产品

对于粒界而言，跨领域意味住碰撞、启发同机会，系想要超越前人嘅绕唔开嘅路径，亦是多年积淀形成嘅能力。“我哋团队从一开始就做紧跨界，呢是我哋基因里嘅嘢。”

喺吴小毛嘅规划度，粒界将喺一到两年内完成对各个领域渲染嘅统一化，做到快速输出，让用户唔用再纠结于多个渲染器之间嘅转换。同时以智慧城市为代表，为数字交互提供一套云到端嘅联合部署方案，成为中国市场里比较主流嘅，数字交互引擎嘅标准解决方案提供商。

粒界科技-智慧城市产品

而更长远一点嘅目标，则是反攻游戏市场，成为下一代游戏引擎。

吴小毛解释，粒界做两个引擎，一个是用于影视动漫等高清渲染嘅引擎，一个是偏移动端，更加轻量和傻瓜式操作嘅引擎。喺非游戏场景嘅应用实践、测试机会度，粒界会将这二者逐步对接起来，实现端云结合渲染，形成下一代游戏引擎嘅框架。

喺这方面，市场上成熟嘅引擎要么系喺云端多GPU方面支持不足，要么就系喺移动端多核及功耗上存喺技术缺陷，佢们经过20年嘅技术迭代，底层已经非常庞大且较为固化，灵活性越来越难以保证。吴小毛认为，同对手们相比，粒界嘅双核驱动已经建立‌至少两年嘅技术壁垒期。而且呢个壁垒甚至可以抵挡某啲机构常用嘅瞬间抌钱和挖团队咁样嘅攻击。

据公开资料查询，华为旗下嘅哈勃投资喺今年年初战略投资粒界。双方喺图形技术领域或者将会有更加深度嘅合作。

喺经历‌漫长嘅准备蛰伏期后，粒界嘅征程才刚啱开始。为‌应对工作中嘅各种压力和挑战，吴小毛几乎每天雷打唔动地五点起床，跑步3公里。

喺自己选择嘅道路上，创业者吴小毛满怀热情地向前奔跑，而五年嘅创业经历，让他嘅热情多‌几分沉稳同淡然。未来，他将同粒界科技共同成长，喺创业嘅路上唔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