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之王马斯克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20社”（ID:quancaijing_20she），作者：贾阳，编辑：王晓玲，转载经授权发布。

“好像地球已经偏移‌轴线十亿分之一度，我哋正伴随住疯狂嘅克苏鲁隐喻在资本市场上接近某种奇点。”

疫情对普通人嚟讲是灾难，但对亿万富翁哋而言，是赚钱嘅黄金时代。

不过呢次嘅情形同以往不太一样。上年危机以嚟，人哋越嚟越感受到，资本市场上中去中心化嘅因素。这是一个新嘅变量。谁能利用民众嘅情绪，以及佢哋钱包中刚收到嘅纾困补贴，谁才是新时代嘅“投资大师”。

马斯克当仁不等。

或者你仲记得散户大战GameStop，喺GME已经上涨600％时，马斯克都作为意见领袖参同进嚟，佢在推特上喊道，“Gamestonk！”畀‌散户哋更充足嘅信心，等GME股价一度涨到1600％。

在比特币领域——目前世界上第一大投资趋势，散户投资者领导‌机构，而马斯克则是散户哋嘅“教父”。直到疫情嚟临，呢一机制都仲未得到机构哋嘅认真审视。而当机构哋都开始将比特币加入资产负债表，佢嘅价值越嚟越被强化。

马斯克嘅推文事实上有种近乎宗教嘅力量，宣告一个名，就能轻易赋予任意物体以价值。

在过去一个月，佢曾创下单日收入嘅记录，并问鼎世界首富嘅位子。

马斯克2020年嘅财富增长‌565.4%. 图片嚟自 TheDay

佢嘅投资技巧等最聪明嘅华尔街人士汗颜。如果说几个月前市场仍在调侃，股市投资竟有完全脱离现实主业嘅“永动机策略”——百胜中国因持有美团股票利润大涨，美团因持有理想汽车股票利润大涨，理想汽车在二级市场被追逐暴涨——那么马斯克则是更进一步实现‌呢一策略。

已经是公众公司嘅特斯拉，跟随马斯克买入‌15亿美元嘅加密货币。比特币应声大涨，特斯拉股价似乎都揾到‌另一个锚点，实现大涨。而这基本已经同主业无关嘎啦，马斯克同特斯拉构成‌某种虚拟嘅循环。

“好像地球已经偏移‌轴线十亿分之一度，我哋正伴随住疯狂嘅克苏鲁隐喻在资本市场上接近某种奇点。”彭博专栏编辑布鲁克·杉普尔（Brooke Sample）感叹。

01 当投资比特币成为“正确”嘅共识

过去几年，针对比特币嘅最大批评声就是，佢嘅价格是非理性嘅，投机嘅。佢不过是市场操纵同情绪推动嘅泡沫。“一种超越政府发行货币体系嘅真正创新”？呢种基于技术嘅理想主义，早已经在起伏嘅财富效应中沦为被遗忘嘅天真。

不过，由于疫情带嚟嘅全球经济危机，各国政府央行推出‌日量嘅纾困计划，拥有资产嘅人哋迫切寻求各种方案，避免资产贬值。这成为投资者入局嘅契机。

比特币嘅原始属性重新成为‌显学——佢嘅总供应量是固定嘅2100万个单位，没有“央行”，而是由运行其软件嘅数千台计算机维护。不管系咪真正相信比特币嘅价值，只要能在现实嘅市场环境中跑赢央行，噉就是买入信号。

“在扩张嘅货币环境度，人哋想要稀缺嘅资产，世界上最稀缺嘅资产是比特币，佢是数字黄金。”美股上市公司Micro Strategy嘅创始人迈克尔·赛勒如是说。Micro Strategy开创‌公众公司购买比特币嘅先河，共计拥有7.1万枚比特币。

在2020年底，迈克尔·赛勒同马斯克曾公开讨论，将特斯拉资产负债表都从美元转换为比特币嘅可行性。好快，马斯克就成为‌新嘅比特币门 徒，“当法币实际利率为负时，只有傻子才不另寻出路。”

马斯克开始在上频繁发布比特币同狗狗币（另一种以柴犬为符号嘅数字货币）嘅内容，一度将推特上嘅简介标签改为Bitcoin，喺新兴社交平台Clubhouse大聊比特币投资嘅心得。

散户蜂拥而至。佢哋太痴迷于马斯克“点石成金”嘅能力嘎啦，以至于闹出不少盲目嘅笑话——马斯克推荐加密通讯软件Signal，结果医疗设备公司Signal Advance股价被炒到11倍。

散户不容忽视，佢哋正成为占比越嚟越高嘅市场参同力量。面对投资逻辑迥异嘅散户，喺华尔街如临外敌时，向嚟反华尔街嘅马斯克成为‌最善于借势嘅人之一。

在狗狗币今年涨幅超过1000%时，马斯克在推特上宣扬自己嘅功绩，“我将成为meme，空头嘅毁灭者。”佢曾为狗狗币背书，称其是“人民嘅加密货币”。

德国区块链研究实验室在今年2月对“马斯克效应”进行‌实证研究，得出结论：马斯克最近6条涉及加密货币推文度，4条系对先前市场事件嘅反应，好少或根本没有明显嘅价格影响；2条是独立行为，导致交易量大幅增加，并产生大量且可观嘅异常收益，比特币同狗狗币嘅异常收益率分别高达18.99％同17.31％。

马斯克将比特币狂热嘅行情扩散到更大范围嘅散户度，同时都成为比特币行情“机构化”嘅代表。

马斯克在2月透露，特斯拉已购买‌价值15亿美元嘅比特币。当时嘅比特币价格在3.3万美元附近。喺呢一时间点前后，不断有专业机构宣称要买入比特币资产。1月21日全球最大嘅资产管理公司贝莱德披露，已批准至少两只基金可投资比特币期货产品。

截至上礼拜日，据OKLink数据，已有至少25家公司买入比特币资产，持仓市值为296.45亿美元，占比特币总市值嘅2.62%。仲有不少投资机构通过比特币基金间接持有——灰度信托自2020年1月获SEC批准成为首个合规嘅数字货币投资平台后，持有嘅数字货币总值最初只有20亿美元，而家已经超过466亿美元。

比特币都开始产生机构抱团效应。

高盛全球市场部数字资产负责人马特·麦克德莫（Matt McDermott）上礼拜一表示，而家嘅情况同2017年比特币泡沫不同，机构入场嘎啦。公司受两个因素驱动，一是负利率同对资产贬值嘅普遍担忧，二是比特币作为支付方式嘅潜力。

“我对国内外一啲有流量嘅大佬哋因为自己投资‌比特币或者第啲数字币就开始吆喝煽动嘅行为极度鄙视，呢种行为非常不负责任。因为佢哋嘅一举一动，投资行为会等好多普通人跟进效仿，而呢类资产上下波动嘅特性会等好多普通人最终亏钱受伤，而对于佢哋嚟讲，代价是好直观同惨烈嘅。”2月23日，经纬中国创始管理合伙人张颖在微博上斥责一啲大佬下场站台比特币。

在2月美国国债利率短暂高企，货币紧缩忧虑引发比特币在6万关口前大跌后，呢种强需求同资金面嘅改善裹挟住比特币再次上涨，突破60000美元嚟到历史新高。

02 大放水时代嘅怪象：特斯拉—比特币奇点嚟临

全球嘅资产市场都出现咗明显嘅“疫情牛市”，或者说，流动性牛市。如果说国内市场是以茅台等消费股为代表，噉么海外嘅资产代表则是科技龙头FANNG以及特斯拉。

花旗集团首席全球股票策略师罗伯特·巴克兰年初撰文话，“到处都在谈论泡沫……债券泡沫，比特币泡沫，股权泡沫，科技股泡沫。”全球上市公司嘅收入在2020年下降‌约15％，MSCI全球指数仍上涨‌18％，科技成分高嘅纳斯达克指数上涨‌51％。

亚马逊嘅业绩受益于网购行为嘅增长，因为实体店铺无办法开门。Google，Facebook同Microsoft则受益于在家工作、学习同娱乐消费。同呢啲公司有强劲业绩支持不同，特斯拉嘅股价显然同业务基本面脱节太远太远嘎啦。

从实际业绩嚟睇，特斯拉在2020年首次报告净利润为正，收入7.21亿美元。呢一数字仲不及其通过向竞争对手出售排放信用额度带嚟嘅16亿美元收入。都就是说，喺制造同销售汽车嘅主业度，特斯拉嘅赚钱能力定系个问题。其“真实业务”在过去五年中累计亏损‌70亿美元。 

特斯拉历年汽车制造销售业务亏损，图片嚟自福布斯

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嘅运输业分析师亚当·乔纳斯（Adam Jonas）曾被认为是市场对特斯拉最重要嘅声音之一。当特斯拉2020年中股价刚突破1,000美元时，乔纳斯就开始警告泡沫将破——特斯拉需要交付至少400万辆汽车才能证明其价格合理，而当时特斯拉2020年预计交付50万辆车。

谨慎嘅价值投资者被市场狠狠嘲笑嘎啦。

特斯拉2020全年上涨743%，成为股票市场嘅最大赢家，同时都是全球最有价值嘅公司之一。喺处处都系泡沫嘅环境下，特斯拉堪称泡沫之王。

咁市场环境下，特斯拉同其在中国嘅竞争对手理想、蔚嚟、小鹏所见略同，趁住股价高位增发股票。过去一年间特斯拉三次增发，累计融资120亿美元。

翻开特斯拉嘅资产负债表，约190亿美元现金储备度，120亿美元嚟自在市场上“捡到”嘅便宜钱，有15亿美元是投机——比特币资产。

当特斯拉管理层做出决定，将股东嘅钱投入到加密货币度，而唔系投资于销售网络、充电桩、新工厂，事变得更离奇嘎啦。

为‌推动比特币应用前景，特斯拉仲宣称将喺不耐嘅将嚟接受比特币付款。特斯拉仲在年报中表示，未嚟，对另类储备资产嘅投资可以为其提供更大嘅灵活性，进一步等日常运营用不到嘅资金实现收益嘅多样化、最大化。

世界上投机性最强嘅汽车公司，同世界上投机性最强嘅“货币”汇合嘎啦。“如果我哋所有人都买佢，噉么佢就会涨，所以我哋都买佢。”呢个自我强化嘅逻辑分别出而家特斯拉同比特币投资中。当佢哋叠加，这将是泡沫时代最诡异，都是非常危险嘅场景。

“特斯拉增发股票融资，因为佢可以咁做；然后用融到嘅钱购买比特币，因为佢可以咁样做。就是咁简单，令人不安。”彭博嘅专栏作家利亚姆·丹宁（Liam Denning）对呢种“永动机”模式表示担忧。

关于特斯拉治理嘅问题再次被提起。被称为“末日博士”嘅知名经济学家鲁比尼(Nouriel Roubini)警告，喺特斯拉投资比特币之前，马斯克大量发布有关比特币嘅推文，是一种市场操纵行为，SEC应对此进行调查。马斯克曾在呢一问题上被SEC罚以巨款。

就在美东时间3月12日，特斯拉嘅一个投资者在特拉华州起诉‌马斯克及其董事会，称马斯克持续发送“古怪”推文，且特斯拉董事会未能控制马斯克嘅线上行为，畀特斯拉公司造成潜在(至少)数十亿美元嘅市值损失。

过去一段时间，资产市场遭遇‌深度嘅回调，包括特斯拉同比特币。不少高位接到击鼓传花嘅投资者，损失惨重，一片呼号：市场拐点已至。原因是3月4日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表示，美国经济重新开放，“价格上行压力”同“通货膨胀嘅短期增长”可能会在美国出现。债券收益率飙升。但係当白宫1.9万亿嘅纾困法案通过，舞曲又重新响起。

美国科技股在上礼拜二出现咗强劲反弹，特斯拉公司上礼拜二上涨20％，创下一年多以嚟嘅最大涨幅。马斯克嘅财富增长速度都达到‌一个新嘅入面程碑，一日之内赚250亿美元。

上礼拜六，比特币交易价格超过60,000美元。到目前为止，加密货币到目前为止上涨‌约107％，喺过去嘅一年中上涨‌1,000％。这意味住马斯克对加密货币嘅押注已经使特斯拉净赚超过十亿美元，远超其全年7.21亿美元嘅利润。

花旗集团首席全球股票策略师罗伯特·巴克兰话，教训是，股权泡沫唔系脆弱嘅生物，并唔会在央行第一次紧缩暗示下爆发。相反，佢哋是失控嘅火车，佢哋会错配资金，扭曲资产管理行业，并终结投资职业。“我哋对发出‘疯狂泡沫即将破灭’嘅时髦呼吁保持警惕。我哋已经停止跳舞嘎啦，正靠近门口，但是我哋仲未有走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