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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嚟嘎啦，四川嘅雪山开始消融，山谷入面嘅河水丰盈起嚟。喺呢个全国水电资源最丰富嘅省份，上千个水电站正喺度蓄水。而水电站嘅运营中心成都，一个特殊嘅群体都在厉兵秣马：忙住对接各路“矿工”。
这入面说嘅矿工，是逐电而居嘅虚拟货币淘金客。
2009年，一个叫中本聪嘅神秘人打开虚拟货币嘅潘多拉魔盒，从区块链上生成嘅比特币成新嘅数字金矿，引发全球范围嘅挖矿热潮。呢种由无序嘅数字组成嘅虚拟货币，从诞生之初嘅0.0076美金一枚，增长到11年后嘅6万美金，增幅约800万倍。
资本愈发狂热。2月以嚟，科技狂人马斯克豪掷15亿美金投资比特币，美图蔡文胜数千其美元入局，甚至同科技完全不搭界嘅信阳毛尖都加入呢一战场。
比特币价格上涨，助推挖币矿工嘅利润空间。喺挖币嘅诸多成本度，能否获得电力至关重要，而这，正是四川嘅优势所在。
源小六，成都一家知名水电投资公司嘅矿场运营负责人，最近密集接触嚟自北京、深圳嘅多路资本代表。呢啲资本正喺度考量落地矿场，准备加入挖矿大军。此外，仲有因为内蒙古关停挖币矿场而辗转到四川嘅季节性矿工。佢哋嚟到成都，为咗寻找最低电价而嚟。
成都不仅遥控住大量水电站，这入面都有中国最早一批比特币玩家，仲有以矿场运营为主业、80后富豪王明鎏嘅毛球科技。各路挖币人马汇聚，成都都因此成为币圈圣地、币圈“矿都”。
比特币牛市，除咗等比一啲特币投资者赚翻，四川嘅水电企业跟住分一杯羹。喺运营矿场嘅四年入面，源小六都从普通嘅水电公司技术员，蜕变为年入百万嘅币圈资深玩家。佢没想到，自己居然用河流动力学、水轮机设计规范等水电知识，参同到数字金融嘅创富浪潮入面。
而家，比特矿机市场一机难求，芯片、显卡不仅是挖矿工具，更是热门理财产品。好在，这几年嘅摸爬滚打等源小六积累不少人脉资源，佢已成功订购到阿瓦隆矿机——仲是5月才能抵达嘅期货。
到时，水轮机开动，喺100多分贝嘅轰鸣声度，嗰啲吞咽住滚滚电流嘅矿机，将融入更多矿场编织成嘅巨大矿池，向数字区块发起算力冲锋。
逐电而居
源小六是一个90后，曾在四川省内一所大学学习水利水电专业，2015年毕业后进入成都一家水电投资公司工作。那时，比特币只是佢浏览网页时匆匆瞥过嘅陌生词汇。
实际上，当时嘅成都，已经有比特币嘅活跃江湖。2009年1月，比特币创始人中本聪在芬兰赫尔辛基一个小型服务器上“挖”出比特币嘅第一个区块，并获得50个比特币。半年后，距离赫尔辛基万入面之遥嘅中国成都，只有21岁嘅龙禹江就投身到挖矿行列，成为中国最早嘅一批比特币玩家。佢嘅创富故事激励成都最早一波挖矿热潮。
所谓挖矿，通俗嚟讲就是所有人一齐计算一道题目，谁计算得又快又准，谁就获得记账权，继而获得比特币奖励。为咗等计算更专业，挖矿设备从家用电脑一步步进化到ASIC矿机。要挖币，需要众多矿机组成集团军，先能在算力大赛中有所斩获。为咗大量矿机运转，电力嘅消耗是恐怖嘅。
电力，一度扼住矿工哋嘅脖子。一啲挖币矿工为咗挖比特币，将居民楼挖断电。甚至仲有人为咗挖矿，冒险偷电。
源小六同佢供职公司都没留意，哗哗运转嘅水轮机同听上去高科技嘅区块链之间能有乜嘢瓜葛。直到2016年前后，有挖矿公司通过各种关系揾到佢哋，希望利用佢喺四川甘孜嘅一处水电站嘅冗余电力挖矿。
到水电站挖比特币？在市场化并唔充分嘅电力行业，这无疑是个略显大胆嘅举动。
当时公司领导层年龄偏大，对呢种用电方式感到不解，但佢哋都知道，四川有大大小小上千家水电站，每家都想通过国家电网卖到千家万户。但每年嘅5-10月丰水期，大量水电站嘅发嘅电，多到国家电网接收不嘎啦，电站不得不开闸弃水。
同其白白弃电，不如将电卖畀矿工。公司报住试试睇嘅心态，投资建设同水电站连接在一齐嘅第一个矿场，接纳第一波矿工。
投资矿场，主要投资项目是机房、办公用房、制冷排风系统、变压器等设施，畀挖矿提供基础设施服务。以5万千瓦时嘅用电负荷（即每个钟头用电5万度）计算，矿场需要上马几十台变压器，每个变压器要20万上下。这笔投资乍一睇唔系小数。
但实际上，喺当时币价持续上涨嘅前提下，最快两个月，数百万嘅投资就能大体回本。以5万千瓦时嘅用电负荷为例，每日耗电量可高达120万度，每个月就是3600万度。以电价3毛计算，电厂每月毛收入就过百万。
以主流矿机挖矿效率嚟讲，2015年，挖一个比特币需要2000度电，2018年暴涨到3万度，而最近币价大涨，矿工疯狂涌入，币圈内卷严重，挖一枚比特币嘅耗电量更是日文数字。
剑桥大学研究人员日前公布比特币耗电指数时话，如果将比特币视为一个国家，佢嘅耗电量位列全球耗电量最大嘅前30国之列，超过阿根廷、荷兰等国等全年用电量。为咗节省用电成本，大批矿工开住大卡车拉住矿机涌向四川，越嚟越多嘅水电站向佢哋敞开怀抱。
深圳降低比特矿机嘅制造成本，四川降低比特挖币成本，这等中国占据比特币算力嘅70%，四川又占据中国算力嘅70%。当年一个主流矿机厂家只在全球设立两个维修站点，其中之一就在水电资源丰富嘅四川康定。
当越嚟越多嘅水电站加入到争夺矿工嘅行列，矿场电价都越嚟越低。
“2017年3毛5，2018年3毛，2019年2毛4，2020年就两毛出头嘎啦。”源小六说，以佢所在嘅水电站托管矿场为例，以往要求矿工交1个月嘅用电押金，而家只用交半个月押金就可以进场嘎啦。
最近，内蒙古向挖币矿场下达逐客令，虚拟货币流水线上嘅矿工哋不得不拉住矿机辗转到四川，通过各路关系寻求落地。
四川对挖矿，都从最初嘅嘅模棱两可甚至变相反对，转向鼓励。2019年8月，四川省政府公布《四川省水电消纳产业示范区建设实施方案》。上年，喺四川官方公布首批“水电消纳示范企业”名单度，赫然出现咗多个矿场。这意味住四川从官方层面正式认可水电站同挖矿公司嘅合作模式。
因为挖矿难度嘅不断增加，挖矿企业对电价嘅每一分钱涨跌都异常敏感。而家，好多矿工为咗寻找更低价嘅矿场，喺全球范围内寻找资源。“俄罗斯嘅水电、哈萨克斯坦嘅火电，仲有中非地区嘅水电，甚至美国嘅电厂，都被纳入矿工哋嘅视野。”源小六说，有啲地方嘅电价能低至一毛五。
“四川嘅优势依然存在。这入面或者唔系世界上最便宜嘅电，但是一个运营稳定嘅矿场不只是需要低价电，仲需要靠谱嘅运营。”源小六说，喺矿工争夺度，优质同标准化嘅服务都是重要一环。
“一机难求”
进入币圈耐嘎啦，源小六已不满足于帮人哋托管。“我哋就有电力资源，都可以自己挖矿。”2019年，佢买一小批蚂蚁S9等机型，同人哋一齐托管在矿场。
只有自己挖矿时，先会体会到挖矿都并非毫无风险。第一个风险是病毒。比如蚂蚁嘅S9机型曾频频被病毒攻击。
“有人就找上门嚟讲，佢哋可以提供免费嘅杀毒软件。为咗保证机器运转，只好用嘎啦。”源小六说，结果发现，只要下载佢哋嘅杀毒程序，病毒是清理嘎啦，但计算机嘅算力却被切走5-10%。“只要开住机，就畀杀毒公司挖住矿。”源小六无奈地摇头。
其次，矿场远离城市，对运营人员嘅生活都是一大考验。100多分贝嘅噪音时刻灌满矿场，24个钟头运转嘅大功率矿机散发住滚滚热浪。为咗降温，每组货架要用一个1500瓦嘅大功率风扇排风。因为机房内空气流通速度好快，工作人员仲不容易出汗，实际体感更加难受。为咗留住员工，经常要将月工资开到万元。
今年嘅比特币复制2017年嘅大牛行情，矿机价格都被重新评估。加之疫情等因素导致嘅一连串科技硬件供应问题，加重矿机嘅供应短缺局面。
“一啲90后去粉基金经理，其实，显卡可能是上年最好嘅金融产品，不仅能等你游戏玩得爽，玩完一卖，仲可以成倍升值。”源小六笑住说。
上年丰水期结束后，比特币价格站上一万美金大关。源小六说，佢投资挖矿各方面成本超过40万，而挖矿停止后算算帐，光断断续续卖比特币、以太坊同莱特币嘅收益，就收回成本，仲净赚接近50万。
当时佢嘅妻子创业需要资金，而佢自己对比特币短期大顶畀出嘅判断不过是10万人民币一枚。于是，多方考量之下，便将包含老“机皇”S9在内嘅2000台矿机以一台约90元嘅废铁价格卖掉，又回款18万。
没有想到，虚拟货币市场仍在发烧。手头没矿机，今年不得不高价订货。
3月初嘅一个夜晚，某家矿机代理商约源小六在成都科华北路Hookar house酒吧见面。喝到半夜，佢下定决心再买期货矿机。“阿瓦隆矿机没病毒，每台价格450-480之间，当晚转300万定金。”源小六说，5月份丰水期一到，就能发货。
今年以嚟，因为比特币价格暴涨，矿机现货一机难求，各大品牌都系期货。
“3月12号比特大陆在深圳召开订货会，蚂蚁S19多个型号嘅机型，1台价格约为600多元，110台就在7万上下，发货时间迟至今年11月15日。要知道，上年下半年S19 嘅期货价格才1.5万左右，短短半年左右，价格翻4倍多。”源小六说，就这，仲得是币圈有啲排面嘅人才能买到。
上年，英伟达发布一款RTX3060显卡，为咗防止矿工用呢个显卡挖热门虚拟币以太坊，英伟达对显卡进行限制。但英伟达嘅工程师低估挖币矿工嘅实力，币价大涨之下，矿工哋完美破解限制程序。而家，这款当初售价不过3000元左右嘅显卡，价格飙升到近6000元。
有游戏玩家购买显卡用几个月后，跑到闲鱼平台兜售。有买家不懂：“当初3000一堆人不买，而家5500一堆人买，这叫乜嘢心理？”卖家回复讲：“因为币价涨嘎啦，买搞几个月（指“挖几个月矿”），差不多可以白嫖。”
由币价上涨带动嘅硬件井喷，依然在持续。
财富起落
3月是成都币圈频繁聚会嘅时节。喺呢种聚会上，既有屌丝逆袭故事，都有大佬凋零嘅人生败局。见多大起大落，有对人哋暴富嘅艳羡，都有同财富失之交臂嘅悔恨，源小六尽力等自己睇得开一点。
就在马斯克宣布投资比特币后，源小六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当时以废铁价买佢矿机嘅币圈朋友打嚟嘅，约佢晚上到成都Play house喝酒。喺币圈，运维在深山老林入面过住原始生活，而背后嘅金主哋时常勾连于酒吧夜店。一啲重要交易，往往都系在酒桌上谈成。
“佢是外地人，文化水平不高，挖币、炒币都没赚到乜嘢钱，噉次18万买二手矿机，但系能是佢最大手笔。”源小六说，噉日晚上再次见到佢时，惊呆地发现对方开上兰博基尼。
几个月前，佢仲喺度大山深处嘅一个简陋宿舍入面苦捱，时常因为错失机会而狠狠地闹娘。但眼前嘅佢，喺优雅嘅酒吧入面完全不遮掩自己暴富后嘅兴奋：这酒吧唔错，买个会员卡啦。佢自顾自走到前台，当场充值20万。
就短短几个月时间，曾经普普通通嘅币圈屌丝，人生开挂。
咁说吧，当时90元一台嘅二手机，几个月之后飙升到近2000元。且不说挖币收入，喺矿机稀缺嘅时刻，连气喘吁吁嘅老旧机器都鸡犬升日嘎啦。
虽然呢一卖一买之间，差出嚟一辆兰博基尼同酒吧任性消费嘅豪爽，但想到上年挖矿、炒币收益都超过百万，源小六都就报以一笑，不再纠结。
当然，对大多数挖币同炒币者嚟讲，边怕是遇到超级风口，躺在账户入面嘅虚拟货币都好难拿得稳。早在2016年，源小六所在公司嘅领导就持有500个比特币，但是，佢一睇涨幅超过股票，顺手就套现走人嘎啦，直接买房子。对上岁数嘅人嚟讲，房子可以住，能带嚟嘅安全感，比网络账户入面那一串串摸不住头脑嘅字符要踏实得多。
“当时币价不过四五百美金，而家5万多，涨100多倍。但是房子都就涨两三倍，完全唔系一个数量级。”源小六说，但系能领导觉得房子带嚟嘅幸福感都同样不可取代啦。
之所以拿不住，是因为比特币价格动荡太厉害，没有熔断机制，一夜之间，但系能大赚，都可能赔得一塌糊涂，对心脏同人性都系极大考验。是见好就收，仲是及时止损，抑或不计较一时涨跌，对每个投资者嘅心理都系巨大考验。
这两年，源小六感受到，喺呢个总共只有2100万枚、已经挖出嚟超过80%比特币嘅虚拟世界入面，有好大一个群体在利用杠杆刀尖舔血，无所不用其极地争抢越嚟越难挖嘅比特币资源。
2019年，比特易创始人惠轶利用百倍杠杆炒币，结果爆仓，痛苦自杀。这是2019年币圈最震撼嘅事件，惠轶是金融领域顶尖聪明嘅人，曾在股市最火嘅时候成功逃顶，但仲是没能逃过更加动荡嘅币圈。
比特易创始人惠轶
睇不见摸不住嘅比特币，从嚟只相信算法同电流，不相信眼泪同悲情。
悲剧从嚟唔系孤单嘅。
2020年，大连一个资深炒币者都利用杠杆炒比特币，亏2000万，后嚟竟然杀死女儿后又同妻子一齐跳海自杀。外界再一次睇到币圈嘅嗜血。
“所以，我一直告诫自己，唔好用巨额杠杆，币圈嘅风险是个体难以承受嘅。”源小六说，曾有同佢一齐炒币嘅朋友，喺经历上年312事件、币价从8000美金狂泻到4000美金嘅动荡后，最终割肉离场。
佢都见过陪住比特币长跑嘅人。
几年前，佢曾找朋友帮忙解决技术问题，完问朋友，想要个钟意嘅包包仲是同等价位嘅比特币？“朋友选择比特币。当时一个比特币一万左右，送朋友两个。”源小六说，没想到，呢个朋友持有到今日，而家价值超过70万，但系以在成都交个小户型首付嘎啦。
比特狂热在继续
而家，喺源小六嘅财富观度，财富嘅象征不只是房子、车子呢啲睇得见摸得住嘅嘢，虚拟货币应该占有一席之地。
在佢睇嚟，比特币同有价值嘅虚拟货币，就是互联网时代嘅黄金。而呢个挖掘特殊黄金嘅市场入面，仲出现咗四川最年轻嘅80后百亿富豪、毛球科技创始人王明鎏。
但是，对虚拟货币嘅态度，矿工、投资者同各国嘅监管机构、学者之间仍然存在住巨大嘅裂痕。
法国学者埃入面克·皮谢在2017年写过咁样嘅话：“比特币泡沫不过是疯狂投机嘅一个最新化身。历史上疯狂投机时不时地会冲击金融市场，如1637年嘅’郁金香狂热’、2000年嘅互联网泡沫等。没人能预言投机风潮嘅持续时间长短同顶部在边入面。”
“市场非理性嘅时间可以长到等你破产。”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潘功胜都曾引用呢啲段落畀比特币投资提出警示。
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前些日仲抨击比特币嘅巨大风险同低效，用力畀比特币破冷水。
不过，种种警示似乎并未打消比特币同第啲虚拟货币嘅狂热。经过短暂调整后，比特币继续向更高嘅价位上攻。
而比特币之所以有咁强嘅韧性，一位比特币投资者认为，这是因为年轻人对比特币嘅狂热追求是一个原因。佢哋想建立一套新嘅财富体系。有报道显示，喺虚拟货币交易所 bitFlyer，2020 年上半年在日本新开设比特币账户嘅投资者度，约 4 成为 20 多岁年轻人。喺欧美都可以睇到相同嘅趋势。
而且，比特币嘅大火仲捎带将以太坊、莱特币等多种虚拟币种推向新高，甚至，曾经无人问津嘅狗币，都因为马斯克嘅追捧热起嚟。
“感谢马斯克，等我挖莱特币时系统赠送嘅大量狗币忽然有价值。”源小六自己都有啲食惊。
不过，比特币涨得等美国投资大师、橡树资本联合创始人霍华德·马克斯都连连摇头。最近一段采访视频显示，佢拒绝谈论比特币嘅后市，只是讲：仲系唔要谈论你不知道嘅事为好。
但矿工哋对虚拟货币嘅新型“信仰”暂时仲无办法撼动。
丰水期马上到嘎啦，源小六即将开启新一轮挖矿生涯。佢说，佢马上要当爹嘎啦，佢打算将挖出嚟嘅第一个比特币作为送畀未嚟孩子嘅礼物，等孩子20多岁结婚时送畀佢/佢，“那时候，我相信这枚比特币嘅价格是100万美金。”
“嘿嘿，呢个价位都唔系我嘅原创，是马斯克在推特上说嘅。”言必称马斯克嘅源小六说完，干最后一杯“勇闯日涯”，消失在比特币“矿都”嘅春夜入面。
cantonese.live 足跡 粵字翻譯
2021-03-18 15:3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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