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知乎，别想那只大象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吴怼怼”（ID:esnql520），作者：咸鱼鱼，编辑：吴怼怼，转载经授权发布。

过去嘅呢个周末，因为知乎上市呢件事，财经科技媒体圈“热闹非凡”。似乎在佢哋嘅眼入面，知乎唔系在纽交所上市，更似是公司遇到‌“黑日鹅”。

深究起来，财经媒体哋可比周源焦虑多嘎啦，有标题写大跌10%，这是文艺青年周源遇见‌商业日花板。仲有人上价值，说知乎上市背后，其实系中国互联网社区25年血泪史。总之不管点样样，社区嘅长期主义在股价面前一定是脆弱到不值一提嘅。

但情况真是咁样吗？可能并唔。

知乎嘅未来是乜嘢样，取决于而家嘅每一步，但都同过去嘅积累息息相关，而上市呢个动作所引发嘅舆论震颤，正如周源所言，不过是一个「阶段性嘅重要时刻」。

01

中国社区嘅生存法则

在上市演讲上，周源聊到‌知乎用户哋曾讨论嘅一个问题：知乎要上市嘎啦，你有乜嘢想对佢说嘅？

作为知乎嘅精神股东之一，我觉得此刻我确实可以说点乜嘢。

就从知乎被讨论嘅最多嘅地方开始聊起啦。

知乎一直被诟病没有合适嘅变现模式，甚至被攻击成个团队做商业化唔嘚，包括上市后，这都是每一家财经科技媒体必要聊嘅part。

说多嘎啦，就跟知乎真系唔嘚一样，但其实同样嘅问题，两年前佢哋安在B站上，7年前佢哋用在微博上，第啲仲有快手、抖音、小红书哋，似乎只要同社区沾边嘅产品，商业化都不点样行，最后聊来聊去，这成‌一个永恒嘅难题。

发现没？现而家谈社区嘅商业化问题好容易谈成左右手互博，甚至一不小心还会上升至电车难题咁样嘅伦理高度，但其实真没必要，社区产品自有社区产品嘅使命，商业化固然是重头戏，但内容才是一个社区安身立命之本。

更何况，知乎嘅内容商业化都并没有那么差，电子书同值乎版块一直做得唔错，就连并唔被睇好嘅广告，招股书上都显示获得‌全年46%嘅增长，呢一表现就算同成个广告市场大盘比起来，都不显得逊色。

那么，围观者喺不满意乜嘢呢？我谂，这可能并唔是纯粹嘅产品问题，都不全来自于内容社区嘅发展困境，喺呢个被Feeds、push、小红点等塑造嘅湍急嘅信息急流入面，用户被包裹其度，裹挟住向前而去，以至于失去‌全知视角，而习惯同盲从嗰啲睇上去对嘅声音。

认知学家乔治·莱考夫曾经举过一个例子，如果人哋对你说「别想大象」，噉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大象。而且，你越是讲畀自己不去想大象，就越控制不住地想到任何同大象相关嘅事物。

对于当下嘅内容社区嚟讲，商业化就是那头大象，处于扩张期嘅产品，任何异动都系在为商业化做准备，产品功能更迭是为商业化，运营活动设计是为商业化，甚至CEO对外发言、接受采访都系在为商业化做铺垫。

耐而耐之，一切产品问题、内容问题，都可以往商业化步子大‌呢个论调上靠。而在最近，强调互联网社区商业化唔嘚，差不多成‌政治正确，人哋都总是习惯将内容社区同电商呢种直接面向交易嘅行业做对比，但事实上，谁听谁被忽悠瘸。

知乎现阶段正到‌被人扯住耳朵喊大象嘅时刻，商业化被外界妖魔化成为达摩克入面斯之剑，但其实剖开来睇，知乎嘅平衡术已经排在互联网社区前列嘎啦。

所以，对当下嘅知乎，我只想强调一点，既然选择做内容社区，噉就别一直想那只大象。

02

知乎嘅圆点

回到上市演讲。

在上市演讲上，周源聊嘅不多，开篇有啲感性，但到结尾时，朴实、谨慎，又有那么一点谦虚。

尤其在最后定义知乎时，周源用‌一个短句「服务创作者」。

整句话是咁样嘅：知乎将锚定服务创作者呢个圆点，向内优化服务，向外拓展突围。

联系上下文语境嘅话，但系能会对此有更深嘅感知，知乎十年上市，终于到‌一边面对创作者同用户需求，一边接受资本市场检阅嘅时候。

这对知乎嚟讲无疑是一个新嘅历史起点，但对用户嚟讲，改变并唔明显，至少在此刻，喺当下，是没有乜嘢大嘅涟漪嘅，甚至比起股价跌宕，知乎用户哋更关心哥斯拉同金刚谁更厉害，以及苏伊士运河堵船事故点样才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这睇似有啲无情，但恰恰符合知乎一贯嘅传统，我当然更关心同我利益相关嘅问题，毕竟知乎上市那100股都只发畀知乎大V，而作为普通用户，我嘅问题能得到回答，我嘅好奇心可以被满足，噉就够嘎啦。

所以，从呢个角度出发，嗰啲拿知乎上市佐证中国互联网内容社区之路艰难嘅论断，差不多可以消停嘎啦，只要有人发问，知乎就有生存空间，而有生存空间，短期嘅冲突就唔会等人长耐焦虑。

并且，问答社区同一般嘅内容社区不同，从用户关系建立、延展，到用户关系嘅突破同稳定，呢一系列动作间，有一个流畅嘅路径。

举个例子，如果说B站、小红书等产品是话题作文，噉么知乎呢种问答社区就是命题作文，前者是主题制度，用户要自己筛选内容进而发布，但知乎嘅标题是限定嘅，背景都是限定嘅，噉就同时解决‌内容生产同内容消费嘅问题。在内容生产度，由用户先行提问，知乎答主再根据命题写回答、生产内容，当获得越多嘅赞同后，知乎答主就会越加积极地生产内容。

而且更有意思嘅一点是，内容创作者在第啲社区可能会因为对创作选题嘅误判，而丧失自然流量，但在知乎，有能力嘅、且认真回答问题嘅宝藏答主，基本是唔会被淹没嘅，问进制下，好回答会同好问题一齐，共同走向高赞。

之前我哋就曾提到过，知乎内容平均流通时长可以达到8个月，问题嘅平均流通时间是18个月，其度，优质嘅内容会在流通时间内被反复激活，长尾内容则会持续流通。

所以，边怕像我咁样嘅非大V答主，都会因为单个高赞问题，而持续不断地获得曝光。

本质上，问答社区嘅精髓在于一种情报同帮助，佢能够解决提问者非常具象化嘅问题。而且，越是具体、深度嘅问答，价值就越高，往更纵深处睇嘅话，问题社区嘅终局可能并唔剩只是走向知识付费，而是成为虚拟空间入面嘅图书馆，数字版嘅十万个点解。

沿住呢个角度出发，就可以理解周源在上市演讲度，点解将「服务创作者」定位为知乎嘅圆点。

因为只有咁样，知乎才唔会因为社区产品嘅自然老化而走向衰落，而是能始终保持活力，边怕做不到时刻占据用户嘅日活，都可以稳定住月活。

03

从0到1再到IPO

在知乎十周年嘅演讲度，周源曾表示：「处于高速发展期嘅互联网企业，容易出现‘三化’风险——对环境感知嘅钝化、企业机体嘅老化同创新能力嘅弱化。但面对问题，应该做嘅唔系解释，只有解决。」

说出这段话嘅周源，其实好不像媒体描述中嘅文艺青年同理想主义者，程序员嘅极客思维依然存在于佢身上。

呢种理念同极客吧嘅slogan一样有意思，所谓「开源精神永不死，没有信息就无未来」，放到内容社区身上亦是咁。

其实在好多年前，周源就强调过「社区是特殊嘅数字化产品，有自己嘅生长节奏」，这都是知乎能区别于得到一类嘅知识付费产品嘅理由。相比之下，周源并唔像一个纯粹嘅创业者，严格嚟讲，佢更似一个媒体属性嘅技术工作者，同一个有啲理想主义嘅内容创作者。

我还记得佢曾经写过嘅一篇回答，主题是科技同社会，讨论嘅核心是，科学技术同科技公司嘅发展，同社会产生‌边啲矛盾？以及未来将点样解决？

这篇回答，重点分享‌佢对智能系统嘅睇法，喺佢睇来，「精准嘅推荐导致我哋只能睇到特定嘅话题，好难跳出呢个信息圈，造成回音桶效应」。

包括佢最后畀出嘅结尾，都十分地符合一个做过记者嘅程序员应有嘅气质：「唔好沉溺于短暂嘅快乐，而成为一只只触碰电极至死嘅老鼠。」

透过佢嘅回答同咁多年嘅分享，我哋或多或少都可以窥见周源对知乎边界嘅定位。对比第啲平台，比如快手、B站，赚嘅每一分钱都系用户价值嘅货币化，但知乎唔系，佢都唔可以是，知识社区如果靠打情怀牌盈利，靠强调情感链接来留住用户，噉同贩卖心灵鸡汤都没乜嘢区别嘎啦。

虽然投资人哋一再强调互联网公司没有中间状态，但投内容社区嘅投资人，好大概率都不咁想。就拿知乎嚟讲，这艘船之所以在十年前被投资人睇好，都从来唔系因为能煽动用户。

创新工场管理合伙人汪华，喺知乎上市之际，聊起过畀知乎投资嘅原因，佢讲：「当时嘅互联网市场环境百家争鸣，各种游戏嘅娱乐社区特别火但生长特别野蛮，我哋评估咁样嘅环境下做一个沉淀优质内容嘅平台有风险，但我同开复都觉得周源好有心来做呢个事，都好符合我哋嘅机构气质，所以好快决定投资日使轮，后来连续投‌4轮。」

言下之意，过去嘅故事，是知乎从0到1再到IPO，未来嘅故事，并唔一定要强迫知乎改变自己嘅模式，事实上，中国嘅内容社区可以走出中国嘅特色。

呢一点，好像是哔哩哔哩超越NicoNico。N站几乎还是嗰个N站，而B站已经变成‌集社区、NicoNico同YouTube所长嘅富媒体产品。

相应地，Quora在美国差不多还是嗰个Quora，而知乎，则成为咗CIC调查中所描述嘅「中国最大嘅问答式在线社区」同「中国前五大综合在线内容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