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外拦“妖怪”嘅人

人类点解要仰望星空？

罗帅嘅答案是：“为咗让身边嘅人过得更好一啲。”

本期显微故事讲述嘅是一群从事基因检测行业嘅人。佢们希望借助基因检测，为人预告患病风险，提供健康管理建议，喺病魔这只“妖怪”进入病房前，就拦住佢。

以下是关于佢们嘅真实故事：

文 | 赵然

编辑 | 梅子

病房里嘅“妖怪”

病人嘅每一口呼吸吐纳都已是煎熬，非小细胞型肺癌带来嘅巨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住佢。

基因检测实验室里，罗帅嘅目光正停留在病人嘅肺穿刺样本上。

样本嘅检测、分析已借助高通量测序仪完成‌大半，只差最后一个环节，基因检测报告就能和血检结果一齐，为治疗方案提供用药指导‌！

实验突然被打断，罗帅收到医院通知：暂停实验。

北京嘅夏天燥热沉闷，白大褂下，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这意味住，病人已经去世嘎啦。

佢曾做过上千例活检样本嘅基因分析，这是最懊恼嘅一例。

非小细胞肺癌仿佛一个“妖怪”，所有肺癌里，80%都系佢嘅身影。其度，近７成患者发现时已处于中晚期，而呢个“妖怪”最主要嘅致病因素就是吸烟。

“真嘅好遗憾没能挽救，如果能提前预防该多好。”

罗帅不想再在病房里捉“妖怪”嘎啦，佢想在“妖怪”进入病房之前，就拦住佢。

几千其年前嘅秘密

2019年初春，寒意料峭，罗帅走进北京二环建国门外嘅一处共享办公空间，坐在‌李智面前。

李智嘅上一个身份是年薪几百万嘅某私募基金副总裁，喺进入投行之前，佢嘅人生轨迹更多和生命科学研究有关。

2005年，李智进入武汉大学生命科学院读本科时，中国嘅基因检测行业刚起步。

那时，全球多国耗资30亿美元嘅人类基因组测序工作终于完成——1700万年前，人科从长臂猿科嘅祖先中分离出来，从古老嘅时光就镌刻进基因双螺旋60亿个碱基里嘅秘密，第一次在人惊奇嘅注视中缓缓展开。

当时，社会上已经流行“21世纪是生命科学嘅时代”呢一说法，但李智就读嘅生命科学专业待遇并唔同名气成正比。

“国内生命科学专业博士每月才拿1000元左右嘅薪水”，李智认为，本质上是生命科学嘅产业化程度较低。

2014年，李智尚在投行时，基因检测行业嘅转折点已悄然来临——基因检测公司Illumina发布‌新款基因测序仪HiSep x Ten，但系以准确测出全基因组序列，并将基因测序成本降到千元美元嘅水平，基因检测嘅市场开始迎来全面爆发。

随住成本嘅下降同技术嘅普及，基因检测嘅概念都逐渐深入人心。

一个广为人知嘅例子是，好莱坞女星安吉丽娜·朱莉在38岁时，发现自己携带‌高危嘅乳腺癌基因突变，于是做‌双侧乳腺切除手术。

Illumina采用嘅基因测序法是“鸟枪法”测序，有啲像拼图游戏，基于完整嘅人类基因图谱呢个封面，先将所有基因组打乱，切成随机碎片，然后测定每个小片段嘅序列，最后像对照拼图封面那样，重新排序切片，确定佢喺基因组中嘅正确位置。

听起来简单，但实际嘅测序困难程度好比从一座堆满‌拼图碎片嘅大山里，准确无误地拼一幅图出来。

李智清楚，对于基因嘅解读不仅需要生命科学嘅创新，更对云计算有住天然嘅需求：云计算出现前，基因数据分析需要长达数月嘅计算周期，云计算极大地加快‌基因数据分析速度；基因检测先拆分小片段，再分段得出结果，最后合并结果，好比大数据中嘅并行计算。

“基因测序探索住从生命诞生之初至今嘅密码，云计算是思考者，将探索者发掘嘅每个蛛丝马迹，变成对生命未来衍变嘅预言。”李智说。

佢敏锐地捕捉到基因检测技术嘅进步和成本嘅下降，想让普通消费者都可以够享受到这项技术带来嘅好处，于是辞职创立‌北京拉索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拉索”）。

基因检测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医疗级基因检测，如罗帅之前嘅工作，包括生殖健康、肿瘤诊断及治疗等领域，价格动辄上万；另一种是消费级基因检测，为普通消费者提供泛医疗领域嘅药物反应检测、遗传病风险检测、健康风险评估、用药风险提示等，畀出健康管理建议，几十元到几百元嘅价格都更亲民。

李智选择‌后者，从西装革履嘅投行精英，变成‌在知乎上熟练地回复基因检测相关问题嘅创业者；罗帅则抱住“将患病风险提前告知人，通过改变生活习惯减少患病几率”嘅想法，成为拉索嘅一个遗传咨询师。

图 | 基因检测结果显示该用户得食管癌几率较大

飞入寻常百姓家

拉索创立之初，便拿到‌3600万元嘅天使投资——这是全世界消费级基因检测行业史上最大嘅一笔天使投资。

第一个难题摆在李智面前：一个用户嘅基因数据，边怕压缩后都接近几百MB，呢啲数据要存储、计算，仲要将随住基因学科嘅发展越来越多，需要一个极其聪明嘅“脑”。

而“成本”又是创业公司嘅生死线，点样建立可靠、稳定又划算嘅技术支持体系？

上云是成本最小嘅方案。“考虑到稳定性、口碑和技术支持能力，我哋创立之初就选择‌阿里云”，拉索CTO何承雄说。

佢是技术行业嘅老兵嘎啦，曾就职于飞信、360，一路睇住云计算、SaaS、移动互联网从萌芽到澎湃之势。

佢深知，和第啲行业不同，基因检测和生命科学嘅结合非常紧密，其结构层次有自己嘅特性；算法都更有专业性；用户嘅数据安全更是要严防死守嘅红线。

随住云计算技术嘅进步，目前公有云平台已经可以为基因检测公司提供大规模、易扩展嘅数据计算分析能力。

拉索将基因检测实验室嘅基因数据计算交畀‌云服务器（ECS），呢种弹性可伸缩嘅计算服务，帮助拉索降低 IT 成本，提升运维效率，使拉索更专注于核心业务创新；面向消费者嘅核心产品——基因宝App嘅服务器、数据库存储都被部署在云上，采用‌云数据库RDS。

地基已夯实，服务器、数据库严阵以待，期待住第一位“来客”。

拉索产品科学副总裁唐祖龙清楚记得，2018年10月21日凌晨4点多，基因宝App第一个版本上线。好快，第一位用户嘅唾液盒寄来‌！

在拉索嘅广州实验室，首位用户嘅口腔黏膜细胞被从唾液里提取出来，双螺旋上携带嘅基因数据，喺云上被轻巧且飞快地检测、计算、分析，被转译成普通现代人可以睇懂嘅祖源分析、遗传特质、遗传病变异筛查、用药风险提示等信息。

图 | 拉索工作人员用液相质谱仪测试oligo

罗帅介绍，正如“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嘅树叶”，同一种药物在不同个体嘅药动学、药效学特性都不同。

一片阿司匹林，有嘅人用完哮喘嘅副作用会比普通人大，基因检测结果可以帮助患者酌情调整用量或选择备用药。

图 | 基因检测结果提供用药指导

罗帅记得，最“离奇”嘅一次，有位用户反馈自己父亲是Ａ型血，母亲是Ｏ型血，但自己嘅基因检测结果是AB型。身边嘅人纷纷劝佢“做个亲子鉴定”。

这位用户摸不住头脑，后来通过罗帅认识到，自己其实系非常罕见嘅孟买血型，呢种血型在中国仅有约30例报道。

这意味住，一般血库都无呢种血液储备，如果这位用户有输血需求，就要预先采血准备。

截至目前，拉索累计为几十万用户提供‌用药指导信息、遗传病筛查、祖源分析等服务。

除咗改变人嘅生活，基因检测技术都为宠物提供服务。

好多宠物虽然睇似健康，却有可能携带致病基因，宠物遗传病检测可以从宠物嘅口腔内壁上嘅分泌物度，提取宠物细胞和DNA，分析宠物嘅基因信息，提供个性化嘅养育、育种建议和医疗健康指引。

何承雄算过一笔账，同等规模下，用云节省‌50％嘅人力成本和30％嘅服务器成本。

对创业公司嚟讲，每一笔省下嘅成本，都可支撑更多嘅服务拓展——比如，一个自建嘅临床诊断级别嘅实验室，一场快速试错，或者畀罗帅咁样嘅生命科学从业者更好嘅待遇。

一个人嘅“战场”

创业公司保持住飞快嘅发展速度，基因宝App一个月迭代２次，愿意为基因检测买单嘅用户越来越多，拉索需要租用嘅服务器都越来越多。

图 | 拉索工作人员在通风橱进行荧光杂交实验

业务嘅转折性突破发生在2020年。

拉索生物同高校科研机构合作，研发‌高密度基因芯片（microarray），涵盖测序仪、芯片、试剂和软件一体化解决方案，打破‌Illumina、Affymetrix两家外国公司在呢一领域长达20年嘅垄断，这是中国公司首次在呢一领域实现国产替代，预计2021年上半年实现量产。

基因检测芯片嘅成功研制，将基因检测成本降至原来嘅一半以下，但系预见嘅是，这将进一步降低基因检测价格，带来用户量级增长，拉索预计2021年用户量会从几十万增至100万。

为咗承接用户大潮，何承雄提前做‌技术架构嘅调整。拉索原搭建嘅系统架构已经跟不上业务需求，于是购买‌一批新嘅服务器，逐步将原有架构改成弹性更好嘅Kubernetes集群。

“长远来睇，用户量突然爆发时，我哋都可以动态租用云计算嘅更多资源，剩系要要非常少嘅人工干预”，何承雄说。

拉索有２０多个开发技术人员，但所有技术后台嘅运维，都落在‌90后姑娘陆霖嘅肩上。

陆霖嘅工作嘅上一家公司采用物理机存储数据，佢最怕听到嘅四个字就是——“硬盘坏‌”。

“用物理机存储数据，服务器要几准备几台，保证高可用，成本高不说，一旦坏嘎啦，入面嘅数据可能会丢”，出个大点嘅故障，就得几个运维人员围在一齐，动不动修上一日。

在拉索，陆霖运维嘅技术平台均已上云，“稳定性有保障，少‌好多运维成本”，但都意味住，“有好多技术需要学习”。

好在，佢身后有一支“虚拟团队”。工单是佢最重要嘅“帮手”之一。喺拉索一年多，佢一共提过90几次工单，仲要加入‌云厂商嘅飞天会员。

“云上嘅产品更新非常快，我有时会遇到各种运维问题，就提工单。”“帮手”和佢距离几千公里，但基本提上去几分钟就会有回复，“有时候技术问题比较棘手，技术支持人员会先回复我，再具体解决”。

有次凌晨，突然有个技术问题，拉索嘅后台机器自动报警，噉时陆霖已经下班休息嘎啦。

问题持续‌30秒后解除，等陆霖第二天上班睇到报警记录嘅时候，发现阿里云嘅工单支持人员凌晨还发消息解释‌问题原因。

“好似是一个虚拟团队，佢能支撑我，都可以自己解决问题。”陆霖说。

拉索使用嘅云计算产品和架构越来越多，技术支持需求都越来越频繁。沟通得多嘎啦，远在大连嘅电销小二林向一和杭州嘅服务小二许群，连北京嘅陆霖乜嘢时候上班、乜嘢时候休假都记在心里，仲要组织产品经理、架构师上门拜访，为拉索推荐‌基因计算嘅优化解决方案。

图 | 工作人员使用移液枪定量实验

高密度基因芯片研发成功之后，技术突破嘅故事还将继续。

罗帅当年埋落嘅种子已经发芽，借助人类基因图谱这张密卷，佢正为越来越多人提供疾病风险嘅前置提醒，赶走佢们门前嘅“妖怪”。

罗帅年近三十，最怕父母身体出问题。父亲是个“不听劝嘅倔老头”，吸烟、喝酒如家常便饭，后来被罗帅拉住做‌基因检测，一睇检测结果显示得糖尿病嘅风险较高，“不倔‌”，烟、酒老老实实戒嘎啦，每次罗帅翻屋企，都要拉住佢去打乒乓球。

睇住父亲嘅身影，罗帅忍不住感叹：“我哋仰望星空，不就是为咗让身边嘅人过得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