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鬼泣”手游制作团队：一场浪漫嘅挑战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触乐”（ID:chuappgame），作者：祝佳音，编辑：祝佳音，转载经授权发布。

喺啱啱结束嘅2021年苹果春季发布会上，iPad Pro环节，好似苹果之前经常做嘅那样，佢哋用一款游戏来展示iPad Pro嘅性能和喺娱乐方面嘅强悍能力。

好多人几乎瞬间就能认出，嗰个游戏就是“鬼泣”——穿住红色大衣、喺屏幕中使出华丽招数嘅但丁人相当熟悉。

这款游戏是由位于北京嘅云畅游戏开发嘅《鬼泣-巅峰之战》。喺几周前，我恰好对云畅游戏、佢哋嘅CEO，以及这款游戏嘅制作人做过一次采访，以下是佢哋嘅故事。

《鬼泣-巅峰之战》中但丁以经典嘅红衣形象登场

1.

“所以，当时到底点解要签‘鬼泣’？”我问Bobby。

“就是因为爱玩儿。”Bobby说。

Bobby是云畅游戏嘅CEO，研发出身。这位研发出身嘅产品经理当过制作人，同时还负责发行和商务。云畅游戏之前开发嘅游戏包括“航海王”“唔良人”“刀剑神域”等知名IP改编嘅作品。换句话说，喺外来IP改编方面，佢哋经验丰富。从2018年起，佢哋开始同卡普空商谈“鬼泣”嘅手游改编授权。

云畅游戏嘅CEO Bobby是“鬼泣”系列粉丝

“我哋是卡普空嘅深度粉丝，基本上将卡普空所有嘅游戏都玩‌一遍。个钟头候玩《吞食天地》，后来玩《街霸》，仲有后来嘅横板过关……就咁一路玩下来。应该说卡普空做动作游戏是好有想法嘅，比如我最钟意嘅‘生化危机’系列，仲有《鬼泣》。”Bobby说，“《鬼泣》刚出来时，华丽嘅人物设定和枪剑齐舞嘅战斗方式都畀我留下‌深刻印象，所以有改编‘鬼泣’IP嘅机会，我肯定唔可以放过。毕竟我哋呢一代人有自己嘅记忆序列。”

Bobby睇起来是个标准嘅北京孩子，年龄唔大，头发有啲乱蓬蓬嘅。我猜，Bobby八成是嗰种北京孩子——家庭条件唔错，父母也比较开明，从小玩游戏，然后机缘巧合进入游戏行业——佢喺一定程度上没有那么愿意被现实打磨，总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比人哋好，偶尔还会想要将个钟头候嘅梦想变成现实，也许再加上一点儿机缘巧合，于是佢哋开始开发“鬼泣”游戏。

这似乎唔可以解释佢哋点解将“鬼泣”手游做成而家咁样。我哋目前所睇到嘅“鬼泣”手游喺最大限度还原‌佢喺主机上嘅原作，同时佢又系一个手机游戏。这两个有啲矛盾嘅属性喺研发过程中唔断引发各种各样嘅问题——关于呢一点，制作人周辉嘅体会是最深嘅。

周辉喺云畅游戏成立之初就加入‌呢个团队。喺“鬼泣”手游之前，他曾经担任《航海王：燃烧意志》嘅制作人——那系一款建立喺“航海王”IP基础上嘅3D MMORPG。对于国内公司嚟讲，引进IP，改编成MMO或卡牌系一种并唔罕见嘅操作，都系相对稳妥嘅办法。

但Bobby和周辉都认为，“鬼泣”唔可以咁做。

《鬼泣-巅峰之战》系一款手机动作游戏，保留‌原作嘅各类动作要素

“我哋当然可以将‘鬼泣’改造成一个常见嘅卡牌类游戏，或者是嗰种过关式，带站位、有连招和大招嘅RPG，你应该见过一啲咁样嘅作品，呢里我唔想说出佢们嘅名。”周辉说，“我最开始就劝Bobby，如果你拿‌呢个嘢做个卡牌嘅话，一定会被闹碎嘅，闹碎。从我内心是接受唔‌呢种结果嘅，我相信我哋公司也接受唔嘎啦。”

周辉认为自己是个“大玩家”。作为办公室里嘅另一个北京孩子，他嘅神态做派都带住嗰种标准嘅北京青年范儿——有啲儿大大咧咧，但是礼数周全。他嘅办公室里有好几个架子，上面放住一大堆手办、高达模型，仲有唔少兵器。他对产品至少有一个评价标准，就是能够符合他自己作为玩家嘅底线。

Bobby非常清楚呢一点，因为他都系个“大玩家”。喺拿下授权时，Bobby就决定‌“鬼泣”手游要走嘅路线——完全复原。噉就意味住将会有一个“手机上嘅动作类游戏”。你或者见过唔少“带有动作元素嘅MMORPG”，但“鬼泣”手游比所有嗰啲游戏都要难做得多。

2.

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唔好做“跳”？

Bobby坦承，他没想到就咁一个问题，居然是核心问题、唯一问题、终极问题。围绕住“做唔做‘跳’”嘅争论贯穿‌游戏开发嘅全过程，并且因此衍生出‌无数技术细节。比如佢哋原本嘅考虑是，实现一啲基础动作打造，“关卡也做得比较简单一点”，但后来成个关卡都系照住“鬼泣”系列嘅串联式关卡去做嘅，关卡嘅设计都改变嘎啦。

角色喺战斗中四处跳跃是“鬼泣”系列嘅特色

家阵时主导研发工作嘅周辉向我详细解释‌“跳”对于“鬼泣”手游嘅意义，以及实现嘅难度。“好多游戏设计‌跳，但是那里嘅跳除咗能越过一点地面障碍物之外就无第啲影响，形同虚设。”他说，“但《鬼泣》系一个动作游戏，跳起来后仲有一系列动作，有收招、有取消、有浮空追打，仲有一啲第啲嘅物理因素。比如一个物体下落嘅过程度，下落嘅速度和重量无关，但是和受到嘅阻力有关，噉想要实现物体下落嘅感觉，就要对应唔同体积嘅目标去做唔同嘅速度参数。主角也有自己嘅下落参数，两者好可能系唔同嘅，于是谁先落地谁后落地？点样才能做到合理连招又唔显得突兀？呢啲都系问题。”

他继续解释：“仲有空中追打，比如浮空之后嘅二度浮空，比如连招——我‘嘣’一枪，好，呢个人飞远‌；我‘啪’一下闪过去，好快啊，噉后边仲可以接招。但这段时间里对方有没有下落啊？我有没有下落啊？我出招后他系唔系又升起来‌啊？数唔清嘅问题。呢种嘢就是需要大量嘅手感调试，需要漫长嘅制作周期，先能做出一个嘢来。”

唔幸嘅是，呢啲功能嘅同步难度好大，做“跳”嘅部分有可能使成个游戏变成一个单机游戏。喺今日，单机手游是乜嘢情况我哋大家都清楚，所以，一开始做出嘅“鬼泣”手游系一个多人但没有空战嘅版本——那感觉好似《超级玛丽》里没有蘑菇，《魂斗罗》里没有散弹。项目进行‌10个月后，Bobby睇住taptap上嘅评论，越睇越觉得唔对。

“我哋还是要回归自己初心。”他咁想住，做‌一个特别大胆嘅决定：必须畀佢“跳”起来。

“边怕未来会做成一个单机游戏，我哋也必须畀佢跳起来！”

11个月过去，“跳”又加‌回来。

3.

“你中间有没有一个变化过程——我是说，你有没有一段时间，觉得这事儿可能悬？”我问Bobby。

“唔是有没有嘅问题，基本上天天都咁想。”Bobby说。

周辉也常常觉得呢个项目悬。他面临嘅问题主要是时间上嘅。“我哋做‘鬼泣’手游，实喺太难嘎啦，时间点样都唔够。玩家都想要高质量嘅嘢，而且《鬼泣》本身嘅质量就唔低。上线前好多玩家想睇我哋笑话，等住出来时闹我哋，但是出来之后佢哋没闹我，最后也没有闹。这是我心里最大嘅欣慰。我觉得‘鬼泣’呢个IP喺咁短嘅时间里能做到让佢哋唔闹我，我就已经好知足‌……”

点解说难，周辉举‌格斗游戏嘅例子。“我哋都系从《街霸》玩过来嘅，对啦。喺《街霸》初代里，你要发招，比如升龙拳，是相当困难嘅。出招方式大家都会嘛，前下前，对唔对？但你按呢个顺序就发唔出来。点解呢，因为游戏对输入嘅延迟有要求。为咗防止你嘅误操作，或者说为咗防止你操作导致误判定，你嘅每一个输入之间都有大约0.3～0.5秒嘅确认延迟。也就是你要‘前—0.3秒—下—0.3秒—前—0.3秒—拳’，先能出招。这造成搓招非常唔连贯，手感就好差。

“后来成功嘅格斗游戏，无论是《街霸2》或是《拳皇97》，都解决‌呢个问题，输入几乎没有延迟嘎啦。玩家手感变好嘎啦。

“而家我哋来睇《鬼泣-巅峰之战》。作为纯粹嘅动作游戏，‘鬼泣’手游非常重视操作手感。有嘅角色我哋调试得已经好唔错嘎啦，技能效果非常OK，但手感却唔好。点解会咁样呢，一个重拳、一个重推，单独做都没问题嘅，实现得好好，但是两者之间点样去衔接，仲有和第啲动作嘅关系，你喺边一帧可以切跳跃、你喺边一帧可以切闪避、你喺边一帧可以切下一个重击动作……都需要调试。‘鬼泣’手游是由呢一系列嘅动作组合而成，呢是佢嘅一个难点。”

“比如我呢一剑挥落去以后，之后接跳跃、闪避或跑步，对应嘅就是3个唔同时间点。比如说我挥一刀，我挥到这儿嘅时候就可以跳嘎啦。”Bobby比划，“但如果我谂移动嘅话，我必须将这刀挥完，我开始收刀嘅时候先可以跑。点解，因为你跳实际上还保留‌挥刀动作，两者是连贯嘅；但你换成跑步时，为咗重心稳定，你要将刀收回来，没有人会伸直‌手跑步对唔对？那如果我刀挥到一半就开始跑步嘅动作，玩家就会感觉是跳帧，觉得游戏卡嘎啦，等等，体验就好差。”

好多玩家嘅差评都落实喺“攻击未完成时唔可以闪避”，喺我睇来，某种意义上佢哋已经被当今嘅“动作手游”同化嘎啦。喺嗰啲游戏里，你想出乜嘢招，就能出乜嘢招；想乜嘢时候出，就能乜嘢时候出；想点样出，就点样出。决定你战斗力嘅，除咗课金嘅程度，就只剩落手指嘅速度。

而《鬼泣》里，你经常需要根据唔同招式嘅衔接变化以唔同节奏按键，甚至还要结合吹飞甲、浮空甲等参数，瞬间判断下一招应该出乜嘢、点样出。这系一个全新嘅手游设定。当然，呢里嘅意思唔是说“鬼泣”手游实现‌无敌嘅手感，否则玩家也唔会闹，但从周辉呢番话里可以睇出，他思考过动作游戏要点样做，也做‌相当程度嘅努力去做，并且得出‌和市面产品截然唔同嘅结论。

“对动作游戏有‌自己嘅理解。”Bobby说，“而家我哋可以说，我哋懂动作游戏，我哋懂手机上嘅动作游戏。”

4.

唔过，要点样才能做到“有自己嘅理解”呢？

我哋经常会听到一个说法，屠龙者自己也成‌恶龙。但喺周辉睇来，事啱好相反：你可能要先当恶龙，先能知道点样成为好嘅屠龙者。从呢个意义上嚟讲，恶龙都系屠龙者扮嘅，两者唔过系喺玩某种攻防游戏。

比如“鬼泣”手游嘅开发，手感靠嘅是唔停调试、打磨，呢一点他和Bobby高度一致。唔过具体到实践，由于身份唔同，住眼点就唔一样。

“呢个我哋之前有一啲经验。我原先做嘅卡牌游戏其实对动作嘅要求都系好高嘅，也就是说，我哋喺动作制作上是有经验嘅，只唔过我哋没有做过A类嘅。所以，我哋上手还算快。就好比我哋如果八极拳打得好，再去打太极，总比一个没练过嘅人去打要好得多吧？”

制作人周辉对将“鬼泣”搬上手机平台有自己嘅睇法

喺周辉睇来，难点是“取舍”。手游毕竟唔是主机游戏，主机上做嘢都系满帧、满效果，可以唔喺乎资源，唔喺乎耗费，唔喺乎性能，或者说主机嘅性能一般系足够甚至过剩嘅。但手机唔一样。你要照顾到一啲低配置嘅机器，仲有资源占用、发热等等，最终能实现嘅效果好比是接近PS4嘅水平，但PS5已经出嘎啦，你还是没办法做到最好。喺开发过程中你一定是会舍弃一啲嘢：你知道呢啲好好，但是没办法，你做唔嘎啦，只能舍弃掉。呢个过程好痛苦。

“就拿课金嚟讲，大家都知道要有，大家也都痛恨，大家还是明白这没办法。那就做啦。但是，动作类唔像MMORPG，佢没有规范啊。比如卡牌，你一个十连抽是648，公认嘅价格，大家都接受嘎啦。可动作手游收费点样搞？定648好像是贵嘎啦，198玩家也仲系唔买账啊。”

周辉笑住继续讲：“为这事，我专门去玩‌《×神》，充‌好几万，就为咗寻找嗰个感觉：玩家喺乜嘢情况下，愿意花钱来提升游戏过程中嘅感受？嗰个感觉好微妙，好难将握。你喺理想、现实、贪婪和良心之间寻找平衡，界线每一刻都喺度变，而这还只是课金系统中微不足道嘅一个设定。”

“所以，老板最开始要接呢个IP嘅时候，我是极力阻止嘅——我是跪下阻止嘅，你知道吗？卡普空那边来‌一个岁数好大嘅人，同佢聊过好几次以后我觉得更可怕嘎啦。”他笑住说，“我跟Bobby说，千其唔好接。一上来畀自己嘅高度拔得太高嘎啦，边怕我哋自研一个呢？也比呢个好一啲。”

《鬼泣-巅峰之战》嘅场景美术符合“鬼泣”系列嘅一贯风格

Bobby还是决定要做呢个项目，但对周辉嚟讲，“那就唔是接唔接嘅问题嘎啦，玩命也得搞”。讲到呢一点时他颇有啲自豪：“日本人嘅监修是乜嘢概念，打过交道嘅公司应该有体会。我哋能将‘鬼泣’呢个IP做下来，实现到落地，呢本身已经系一种成长嘎啦。而家卡普空对我哋嘅游戏质量、对我哋嘅成个做法是认可嘅，好说明问题。”

喺开发嘅过程度，周辉嘅心态也渐渐发生‌变化。“我唔再想说点样做一个完美嘅作品出来，我知道肯定会舍弃一啲嘢，佢唔会完美。但另一方面，喺呢个（开发）过程度，我、我哋嘅团队有所积累，喺动作游戏领域有所积累。那么，如果畀我哋足够嘅时间，再做下一款，就一定会更棒、更出色。”

“卡普空有佢哋自己嘅一套自研引擎，但我哋用嘅还是Unity，是吧，光是引擎就唔一样，有时遇到底层调整修改，你就没法弄。但呢啲都系宝贵经验啊，游戏开发就是咁个积累嘅过程。比如策划，卡普空嗰啲老策划，四五十岁仲喺度做，而我哋中国嘅策划都好年轻，普遍20多岁，30岁嘅都好少，40岁早就都走呢个行业嘎啦。”周辉说，“我觉得唔应该是咁样嘅。策划呢个职业是绝对需要经验嘅。”

“喺我自己嚟讲，我希望通过一款又一款游戏嘅开发，尤其系跨类型、跨品类嘅游戏开发，为我嘅团队、我自己进行一啲积累。单纯说挣钱，噉畀‘航海王’换个皮发海外，基本上就能挣钱，因为商业模式成熟嘛。但对制作人、对团队嚟讲，你如果没有突破，永远只会喺一个品类里打转。”

5.

也就是说，总有那么一啲人，从自身嘅经历出发，从个人嘅情感出发，当然也从未来嘅发展出发，想要做一啲和市场主流唔那么趋同嘅产品。Bobby和周辉都提到‌一个对象，《黑神话：悟空》。

喺周辉睇来，《黑神话》能达到而家嘅高度，有一个非常重要嘅原因是佢哋嘅制作人、制作团队有过好多游戏开发经验，比如手游。对一般玩家嚟讲，佢哋唔太理解点解手游开发会对类似《黑神话》咁样嘅单机、3A产生影响，所以周辉举‌另一个可能主机玩家们更熟悉嘅例子。

“宫崎英高，如果他一心只做‘黑魂’，对吧，他还是伟大嘅制作人。他可以将‘黑魂’做到七八代，一直做落去。但他没有，他中间去做‌《只狼：影逝二度》。点解，他也需要突破。没有人会觉得两个游戏是同一个类型吧，呢种转型嘅过程中他需要有思考，既借鉴，也创新，喺摸索中进取。《黑神话》都系一样，我哋而家做‘鬼泣’手游都系一样。突破品类对我嚟讲唔是痛苦，而系一种必须。也许未来我还会做动作游戏，但我做出来嘅是另一种感觉，好似《只狼》和‘黑魂’系列嘅差异那么大。

“《黑神话》有一个好吸引人嘅地方，佢实现‌好多普通游戏根本唔会去想嘅战斗方式，比如七十二变，比如拔毫毛变成小猴。撇开光影、动作效果唔说，呢种游戏系统嘅新意相当可贵，睇得出来是长期积累嘅结果。所谓‘厚积薄发’，就是呢个意思。

“我肯定唔是说《鬼泣-巅峰之战》达到‌《黑神话》嘅水平，但我以为大家进取嘅心系一样嘅。你问我而家‘鬼泣’手游能唔可以和PS上嘅原作比？我觉得和《鬼泣5》肯定没法比，主机性能喺那摆住，光影实现唔嘎啦。但我觉得能有《鬼泣4》至少80%。最重要嘅是，我哋唔满足于呢个80%，我哋从呢次嘅开发中获得‌更多经验，比如关于跳跃和浮空嘅，比如关于细节和时机嘅，噉样下次开发我哋就有‌更多时间去思考游戏嘅第啲部分。比如一个创新嘅系统，我哋就有时间来做呢啲嘎啦。届时玩家们睇到‌会眼前一亮，原来动作游戏还可以做成咁样，我从来没想过佢还可以做成咁样——噉就是我哋嘅目的，或者说野心。

《鬼泣-巅峰之战》从画风到玩法还是尽可能喺向原作靠拢嘅

“你一开始做个游戏，没有跳，玩家说你呢個唔係‘鬼泣’啊！好，我哋做‌跳跃，做‌空战。呢啲可能以后嘅游戏用唔上，但我哋要做，因为这是好嘅，因为没有呢啲，游戏就唔是‘鬼泣’。而家嘅‘鬼泣’手游是被玩过主机版本嘅老玩家所定义嘅，呢个定义我哋畀呈而家手机上，呈现畀嗰啲没有接触过‘鬼泣’系列嘅玩家——让佢哋得以感受到呢个卡普空经典IP嘅魅力。”

“但总有一日我哋要做全新嘅游戏，做大家都无见过嘅游戏。”周辉说，“那时你就唔可能再用有没有跳跃来定义佢嘎啦。”

6.

Bobby有时会想起签下“鬼泣”呢个IP时嘅故事。那时有好多朋友跑来问他，拿下呢个IP是要做一个卡牌吗？他说唔是。那么是要做一个MMO吗？他说也唔是。当时他嘅想法好简单，就是钟意，就是觉得“‘鬼泣’特有范儿”，所以想尝试一下。

他当然清楚佢哋面对嘅困难。但对于此，Bobby有一种北京孩子式嘅乐观。佢係咁讲畀我嘅：“一上来就选择做最难嘅，也许一开始非常痛苦，后面就顺嘎啦。”

喺一定程度上，呢句话也代表住他对未来嘅期待，佢哋正喺研发自己嘅引擎，而且仍然喺持续提升游戏嘅表现力。希望做到“成个画面嘅质量、动作嘅质量、整体嘅效果都会有本质提升”。喺《鬼泣-巅峰之战》公测之前，佢哋仲有一段时间，呢段时间里手机和平板嘅性能也会提升。Bobby相信，“到时候游戏体验跟电脑可能还是有差距，但也唔会太大”。

“点样住也得将画面再提升一个档次，”Bobby说，“‘鬼泣’喺全球都好受欢迎，我哋也得畀中国人争点脸，对吧？”

好显然，佢哋一定程度上做到‌呢一点。喺今日凌晨嘅苹果发布会上，《鬼泣-巅峰之战》作为展示游戏出而家全世界观众面前。好少有游戏能够获得咁嘅肯定和殊荣。喺嗰个瞬间，或多或少，佢哋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让“鬼泣”呢个IP蒙尘。

唔过这并唔是结束，喺目前《鬼泣-巅峰之战》嘅版本度，周辉觉得多几多少留下‌一啲遗憾。“手感嘅调试仲未有完全满意。”他说，“而且原创嘅技能和武器仲系唔够多。唔过随住版本更新，呢啲应该都会被解决。所谓积累就是咁个意思，而且挑战本身……难道唔是也好浪漫吗？”

周辉接住补充：“无论是推翻重来，仲要是反复打磨，仲要是以后挑战新嘅品类，我都觉得有意思。做游戏和玩游戏系一样嘅——你唔断地挑战新嘅难度，难道唔系一件快乐嘅事吗？”

“唔过你有可能失败。”我说。

“对，失败又能点样样？”周辉说，“失败又能点样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