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选秀四年，一千秀人里几个“出头”？

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骨朵星番”（ID:guduoxingfan），作者：星番编辑部，36氪经授权发布。

文 | 星番

没有C位，没有成团出道，也没有笑与泪交织的决赛，《青春有你3》匆匆落幕。加之后续官方发布的多条政策与倡议，101系选秀似乎与国内观众彻底告别。

时光倒流回2018年，韩国选秀综艺《PRODUCE 101》被正式引入中国。改制而成的《偶像练习生》和《创造101》一炮而红，“全民制作人”遍布年轻人所在之地。各大高校里，粉丝自制的简易投票海报随处可见。“偶像元年”的名头也随之落定。

观众的热火朝天带动了诸多品牌对101系选秀综艺的青睐，商务广告簇拥而上。使得后续节目即便热度再难复制2018的“选秀盛世”，也有不少品牌愿意出钱为101系秀综“续命”，直至今年的《创4》《青3》。

虽然没有复刻101系赛制，但蹭上101系选秀热的《以团之名》《少年之名》为四年来的偶像选秀贡献了近200位“秀人”。加上“青”“创”两系节目，共有1000左右的“秀人”登上舞台，其中不乏参加多档秀综的“回锅肉”们。

前仆后继的练习生不少，但真正大火的却不多，多是“全网一百秀粉”的圈层自嗨。节目一结束，大部分选手的人气便便慢慢沉寂，上演“选秀半年，归来仍是素人”。“顶流”更是寥寥无几，目前看来配得上“顶流”二字的，仅蔡徐坤一人。

01 偶像元年后，大家“都站的不够高”

时至今日，《偶像练习生》和《创造101》仍是不少“秀粉”心中的白月光。

《偶像练习生》捧红的蔡徐坤在当下唱跳偶像中的号召力位处前列。在骨朵的艺人热力榜中，近期没有影视作品的蔡徐坤排在第十九位，是所有101系选秀出身偶像中的第一。除了蔡徐坤，《偶像练习生》中的范丞丞、黄明昊、朱正廷等选手在当下热度尚存。而《创造101》中出圈的杨超越在今天依旧“锦鲤”人设深入人心，成为了综艺节目的“热饽饽”。节目中实力强劲的孟美岐和甜美可爱的吴宣仪也维持着较高的人气。

后续的选秀综艺本身热度不复2018年的“辉煌”，出道团更难再现NINEPERCENT和火箭少女101的吸粉能力。从《偶像练习生》出道的NINEPERCENT虽然活动时间只有1年半，但却成为了诸多“秀粉”的初心团。组合官博粉丝数上，NINEPERCENT以367万的数字远超后续的其他选秀组合。而火箭少女101虽然在去年六月解散，但在不少追星人眼中火箭少女101依旧是内娱限定女团的“天花板”，甚至短时间内无法被超越。

2019年，《偶像练习生》改名《青春有你》，《创造101》改名《创造营》。从两档节目成团出道的UNINE和R1SE在偶像组合的运营上水花不大，成员们的“高光时刻”却从“出道日”变成了粉丝的“塌房日”。成员的各类丑闻和恋爱曝光使得两个组合成为了内娱“塌房率”最高的组合。相比于两档101系节目，《以团之名》的节目热度更加低，出道团新风暴在节目之后的受到的关注更是寥寥。在三个组合中，唯一称得上出名的是《创造营》的最终C位周震南。

在去年，《青春有你2》小爆，《创造营2020》热度平平，《少年之名》则继续“静寂无声”。《青春有你2》凭借群像塑造让大量非出道位的选手不再“查无此名”。但从出圈度来看，唯一出圈的仍是演员出身的虞书欣。骨朵艺人热力榜上，有今晚首播剧集《月光变奏曲》的虞书欣排名第22位。而在节目中获得第一名的刘雨昕与其他位列前茅选手的知名度都尚处关注偶像的圈层之内，并没有达到杨超越、王菊等《创造营》选手在2018年的路人皆知。 

今年引发大众热议的利路修则是来自《创造营2021》。但以利路修唱跳实力的缺乏和外国人的身份难以让他在偶像或演员的道路上维持热度。团的层面，《创造营2021》的出道团目前动作较少，热度正在逐步下降。但从节目上看，《创造营2021》节目热度远高于《青春有你3》，整体选手的人气也高。其中，赞多、力丸、米卡等外国选手没有出圈，但在节目上线期间热度较高。

就人气而言，“秀人”与“秀综”相互成就。节目本身热度的不足，使得偶像元年之后的选手整体人气都不如当年。而101系原版节目的在韩国同样受阻，第一季女团选秀和第二季男团选秀都获得了良好的市场反响，第三季和第四季便开始了陡峭的下坡路。《创造101》和《偶像练习生》在2018年便让观众为男女团选秀狂欢，后续的疲乏也在情理之中。

但对于部分练习生来说，即便选秀节目没有停歇，错过的2018年却再也回不来了。

02 出道与否，殊途同归？

即便在2018年成团出道就能保证未来一片坦途？

答案是否定的，并且贯彻于选秀综艺在国内发展的四年。

NINE PERCENT出道16个月时，曾有粉丝倡议为NINEPERCENT向吉尼斯世界记录申请“全球最难合体团”的记录名，此时的NINEPERCENT包括非公开行程一共只合体了55天。而后的“青”“创”两系节目出道偶像组合虽然合体时间占比NINEPERCENT长，个人活动仍远多于组合活动。

一方面体现了偶像组合所生长的市场并不成熟。偶像组合需要依托唱跳表演稳固粉丝，然而国内的打歌节目和打歌机制并不完善。即便视频平台为选秀节目配套设置打歌节目，仅仅几个限定偶像组合也难以支撑起市场偶像组合普遍知名度不高的弊病。最后恶性循环，节目不了了之，打歌节目再度缺位。因此，偶像组合成员为了维系热度纷纷大多选择了参加更多的综艺或是转型演员。以THE 9五月下旬的行程为例，九位成员中有四位在剧组拍戏，两人以上的团体活动一共只有两天。

就此局面，成团出道与否似乎对练习生们只是形式，比赛只是短时间内积攒人气的工具，最终的结局都是“综艺咖”和“演员”。而选秀综艺比拼的是唱跳能力，在演戏和综艺表现上，没有成团出道的练习生未必落于人后。加上选秀综艺的出道团本就存在成员之间的人气差异以及与成员本人的经纪公司需要分约的问题。这些固有的先置条件让组合的运营难上加难，个人的行程安排数量两极化，人气的差距也随之变化。出道团里“吊车尾”成员的人气较易被在节目中出道失败的练习生超过。

《偶像练习生》中卡位第十、出道失败的毕雯珺在节目结束后转型演员。截止目前，他接下七部剧集，其中六部担任男主角。有网友对他所主演的《世界微尘里》笑谈，“毕雯珺《偶像练习生》卡10，吴宣仪《创造101》第二，最终他们有了一样的资源、同一部剧。”在演员的道路上，毕雯珺的成果早已超过NINEPERCENT部分成员。在骨朵艺人热力榜上，毕雯珺也成为除蔡徐坤外，唯一登榜的101系男偶像。

对于大部分成功出道成团的成员，演员和综艺的成果似乎也决定了出道之后的实际人气，与出道时的排名并不一致。《青春有你2》还是《创造101》，目前人气较高的分列第二和第三的虞书欣和杨超越，两人都是在影视作品和综艺上都有更加突出的表现。

市场的推动下，“秀人”们拿到了唱跳组合的考卷，判卷却用的是综艺人和演员的标准。赛制驱动力和市场现实偏移让出道变成了一场只有偶像和粉丝感动的形式主义。也正因为如此，不论出道与否，这场人气的比拼都有重新洗牌的可能。

03 人设“短路”，热度乏力

拿错了考卷，“秀人”们的成绩好坏充满了更多不确定性。

选秀节目是素人获得观众认知的快速通道。但建立于综艺“博眼球”的逻辑下，比起实力的高低、才艺的多少，“秀人”的核心越来越偏向于人设塑造。

以出圈的“秀人”类型为例，2018年虽然也有杨超越这样的“村花”，但蔡徐坤、孟美岐仍属于传统实力型唱跳偶像，2019年的周震南的唱跳实力也较为突出。而去年开始，能够大火的“秀人”便只有“不走寻常路”的虞书欣和利路修。选秀综艺在实力上的圈粉点被弱化，带有喜剧色彩的选手成为了众人所爱。

人设为重的设置让看似高人气的“秀人”在节目之外左右为难。相较于其他综艺，大量的素材积攒让选秀节目在人设塑造上更为丰富多元。在《偶像练习生》中，蔡徐坤的展现出的特点是实力好且乐于帮助他人、当其他选手的舞蹈老师。然而出道之后，蔡徐坤很难再有机会展现乐于助人的特质。直到在《青春有你2》中再次担任导师，这一特质才被再度突显，并且完成了新一轮的圈粉。

而《创造101》中唱跳实力突出的孟美岐在综艺中难以像杨超越一般拥有天然的幽默感，转型演员后的作品也好评不多。没有选秀节目近乎360度的全方位拍摄，人气积攒上便很难达到节目播出期间的高度。比起实力在线的蔡徐坤、孟美岐，更多的选手困在了更为艰难的人设圈子中，唱跳实力不比专业人员、演技不比演员、综艺感不比喜剧人。拿不出硬作品的“秀人”们徒有综艺赋予的人设壳子，人气也在节目后快速消散，陷入后续资源的匮乏。

在《创造101》引发大量争议的王菊，节目录制期间凭借与众不同的个人形象和高情商独立女性的人设使得大量“陶渊明”为她撑腰。然而节目结束后，“大好菊势”极速消散。没有杨超越一般姣好外貌的王菊难以转型演员，其他综艺里也表现平平，资源不断减少。

相比之下，本就有演员身份的虞书欣选择参加《青春有你2》便是锦上添花。人气加磅的虞书欣在比赛结束后的影视作品不论从拍摄投入还是主创规模上都远超从前。

以四年来“秀人”的发展来看，人设多数只能在选秀综艺中发力。大多数综艺需要的“常驻综艺咖”对国民度要求较高，“秀人”难以满足。演员的可塑性反而成为“秀人”的后续发展通行证。像在《青春有你2》卡位第十的乃万，凭借rap实力和在节目里的个人热度，获得各个综艺节目和晚会的邀请以及高于出道团中的尾部成员人气的情况还是个例。

四年101系选秀，正如最初金字塔型的座位布置一般，能够凭其大火的终究只是塔尖上的少数。更多的“秀人”就像进入了一所短期歌舞培训学校，毕业了就得面对就业难题，只不过能否拿到好的工作和考试成绩不存在必然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