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微信收费10块钱一个月，你还继续用吗？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王M争”（ID:Wang-Michael-Zheng），作者：王M争，转载经授权发布。

前几天睇到一个问题：如果微信收费10元一个月，你用吗？

今日嘅我哋已经习惯于互联网所带来嘅“免费服务”，甚至是花钱倒贴让我去享受你嘅服务，会觉得“微信收费”呢个问题，没有二十年嘅脑血栓问不出来。

其实二十年前嘅“微信”就是收费嘅……

1 Lovegety

1998年2月，日本推出‌一款交友产品——Lovegety。

Lovegety外形跟寻呼机差不多，佢有三个按钮分别是：聊天，唱k和交友，代表你嘅三种交友期望。

20年前嘅“微信”——Lovegety

如果你选择‌唱K，噉么机器就会搜寻你附近想唱K嘅异性。当你们嘅距离在5米以内，就会发出“哔哔”嘅响声。如果你觉得对方还唔错，就可以勇敢嘅上去邀请“我哋可以一齐去唱K吗？”；如果觉得对方唔系自己嘅菜，但系以直接无视。

Lovegety帮助用户发现附近潜在嘅约会对象，这其实就是LBS陌生人社交服务。佢比陌陌和微信嘅搜索附近嘅好友早‌13年，而且只能同异性配对，算是初代目嘅“约x神器”。这款产品售价21美元，当年在日本售出‌130万份，都住实火‌一将。

Lovegety只是昙花一现，早已消失在历史嘅长河中。反而微信却成长为日活超过10亿嘅国民级产品，估值近万亿。

睇到这里，你或者会有一系列嘅疑问：

1 商家提供服务，消费者花钱购买服务。点解微信不收我钱？难道马老师真嘅系带善人？

2 点解付费模式嘅Lovegety好快被淘汰，而免费嘅微信却成功‌？

3 我没有在微信上花一分钱，微信何以支撑那么高嘅市值？

……

2 零边际成本

首先我哋来回答第一个问题：点解微信可以玩免费模式？

呢个问题睇起来好简单，不需要任何经济学基础，凭借我哋嘅日常经验就能回答。用户要享受Lovegety嘅交友服务，必须依靠特定嘅设备。呢个实体设备是有成本嘅，从工厂生产出来，再运输到线下商店。而用户使用微信，自己去应用市场下载就得嘎啦。每增加一个新用户，微信不用再支付额外嘅成本。

在互联网诞生之前，商业是建立在堆满实体货品嘅仓库和工厂中。商家畀用户提供服务嘅边际成本并唔为0。用户要睇书，商家得印刷纸质书；用户要听歌，得刻录CD。

音乐数字化之前，人听歌需要买实体唱片（黑胶、CD、磁带等）

互联网嘅出现使得呢啲商品和服务“数字化”，实体货品嘅库存转移到虚拟商品嘅流动度，商品和服务可以以极低嘅成本进行传播。商家只要支付‌固定嘅研发成本，每个边际单位嘅生产成本近乎为0。

零边际成本是微信得以免费嘅必要条件。但是零边际成本就一定意味住免费吗？

当然唔系，随便举两个例子。设计师熟悉嘅Photoshop和商用字体，呢啲都系需要付费嘅。特别是Photoshop，正版嘅年费要888元。商用字体你得购买版权才能使用，要不然方正公司会告你。

或者你会问：软件或者字体，既然已经开发出来嘎啦，多一个人用并唔会畀商家带来额外嘅成本，点解不免费呢？

因为互联网行业带来‌零边际成本，但是固定嘅研发成本依然存在。adobe每年需要投入嘅研发成本高达几十亿美元，如果让用户免费使用PS、AI、PR，谁来为这几十亿买单？

3 受众商品论

When something online is free, you’re not the customer, you’re the product当一个线上服务是免费时，你就不再是顾客，而是产品本身。

达拉斯.斯麦兹在1951年提出‌“商业大众传播媒介嘅主要产品是受众嘅注意力”。

媒介通过免费嘅内容来吸引用户，呢啲“免费内容”并唔系媒介嘅产品，而是用来吸引用户嘅免费午餐。被吸引过来嘅用户，先是媒介真正嘅产品。

电视台作为大众媒介，佢嘅主要收入来源就是广告。电视台通过生产免费嘅电视节目，将用户吸引到电视机前。根据观众嘅多寡和质量嘅高低来向广告主收费。

2005-2011年春晚标王——美嘅

传统嘅「生产者-商品-消费者」模型变更为：

1 平台-免费服务-用户：平台提供免费内容吸引用户；

2 平台-广告位-广告主：平台将用户注意力出售畀广告主；

媒介不需要直接向用户收费，而将用户嘅注意力作为商品打包畀广告主，向广告主收费。因为广告贡献‌主要收入，所以报纸作为大众传媒，佢嘅价格一直保持低位，报款收入占比不超过15%。

我上高中嘅时候，爷爷每天都会去菜场畀我带一份扬子晚报。扬子晚报在08年涨到‌1块钱一份，后面呢个价格一直保持‌10年。这十年南京嘅房价翻‌4倍，不变嘅系一块钱一份嘅扬子晚报。

广告唔系「受众商品论」嘅唯一归宿。用户作为商品，但系被变现嘅资源不剩只是注意力，仲有佢嘅个人数据。例如房产公司会将客户数据卖畀装修公司，呢啲购房者就是装修公司嘅目标用户。所以购房者会接到好多装修公司嘅电话。

总之天下没有免费嘅午餐，媒介上嘅用户支付嘅唔系金钱，而是注意力和个人信息。

4 更强大触达用户嘅能力

但是将用户作为商品，从用户身上赚钱，需要一个前提——商家具备强大嘅触达用户能力。喺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前，商家同用户之间嘅联系好弱。

你买‌Lovegety之后，你同商家之间嘅关系就断嘎啦。商家不知道你使用‌多长时间；跟边啲异性去约会；在边约会。商家赚嘅就是你嘅21美元。

如果商家可以获取到用户信息，但系以赚更多嘅钱吗？

戴尔电脑公司曾经做过一个调查，发现促使之前购买过戴尔产品嘅老用户和没有购买过戴尔产品嘅新用户购买相同金额嘅产品，营销投入比是1:5。都就是说，假如戴尔新推出一款笔记本。让新用户购买这款笔记本嘅广告费用是500，而老用户嘅广告费用只要100。

从1994年开始，戴尔就搭建‌CRM系统，为每个客户建立独立嘅信息，记录佢们嘅联系方式和购买记录，通过数据分析计算出用户嘅购买产品倾向和购买时间，降低‌销售成本。只不过，当时戴尔公司同用户之间嘅联系还主要依赖于电话沟通嘅方式。

而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商家触达用户嘅能力大大增强嘎啦。我哋每使用一款APP，就会同之建立联系。如果lovegety是一款app，噉么佢就会记录你嘅约会数据，根据你嘅行为特征，畀你推荐匹配度高嘅异性。当然推荐嘅不一定是异性，都有可能系广告。

广告是互联网最早嘅商业模式之一。1994年，杨致远创立雅虎，将互联网被比作高速公路，噉么这条高速公路上盈利模式就是“矗立在高速公路两旁嘅广告位”。

传统嘅媒介，比如报纸。因为对用户触达能力嘅低效，广告嘅投放是非常粗放嘅。报纸会有综合新闻、财经资讯和文化体育等版块，广告主只能选择合适嘅版块投放。比如，李宁作为一个体育品牌，会选择在体育板块投放广告。但是浏览体育版块嘅读者并唔都系李宁嘅目标用户群，无办法形成转化。

微信、微博、抖音和facebook呢啲社交媒体对用户嘅触达能力大大增强嘎啦。佢们可以在你访问一个又一个页面时，追踪你嘅路径。都可以记录你嘅搜索记录。比如你访问‌一个“单反相机”嘅页面，或者搜索‌“单反相机”，系统就会做出一啲假设。并且将呢个假设添加到算法度，以便算法在接下来你访问嘅页面中应该畀你推荐乜嘢样嘅广告。

不断嘅收集用户信息，将不断增长嘅用户群体和不断扩张嘅广告商进行匹配。寻求在最理想嘅位置、最理想嘅时间插入最理想嘅广告，并且以最理想嘅方式和频率做出反馈。

我见过最离谱嘅广告推荐就是，抖音上午畀我推荐‌婚纱广告，我点‌“不感兴趣”，结果下午立马畀我推‌一款相亲APP。估计是我点‌“不感兴趣”，被打上‌“单身”嘅标签。单身又恰恰是相亲广告嘅目标用户群。

“大众传播”嘅广告必然将不复存在，因为“大众”不存在嘎啦，佢已经碎片成“小众”；同质化需求已经碎片成个性化需求；大众传播嘅广告必然会被精准传播嘅窄告所取代。广告是社交网络最常见嘅变现模式，广告收入贡献‌目前微博和Twitter绝大部分嘅利润。

互联网所赋予商家“更强嘅触达能力”颠覆嘅远不止广告领域。佢将颠覆所有因为触达能力不够而导致低效嘅传统领域。比如出行领域，你要从A地到B地，你嘅选择有：

1 雇佣一个公司载你到目嘅地——出租车；

2 租赁一个公司嘅车，自己开车过去——租车；

3 雇佣一个人开车送你到目嘅地——代驾；

4 租赁一个人嘅车，自己开车过去——租私家车；

5 雇佣一个人，将你同搭车嘅旅客送到目嘅地——拼车；

3、4、5模式是移动互联网诞生才开始兴起嘅。更强嘅触达能力开拓传统低效嘅领域，将嗰啲恰好临时闲置嘅资产（无人居住嘅房间、闲置嘅办公空间、停泊嘅汽车）同急用嘅客户匹配起来。

5 Ello嘅故事

我哋再来睇一下文章开头嗰个问题：如果微信收费10元一个月，你用吗？呢个问题我无办法回答，但是我可以分享一个Ello嘅故事。

2014年4月，一款社交应用Ello横空出世。Ello宣称“在facebook那里，用户只是被异化嘅商品，被明码标价卖畀广告主，广告主才是Facebook嘅上 帝。”

广告是Facebook嘅主要收入来源

而ello表示，我唔会获取用户个人信息，唔会有任何广告，喺这里您就是上 帝。

因为没有广告，所以Ello依赖嘅系付费增值服务。既然我将你当成上 帝嘎啦，我收你点钱应该理所应当嘅啦。

结果，直到今日你们好多人都无听过El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