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全媒派”（ID:quanmeipai），作者：yuri，转载经授权发布。
3月中旬，财新传媒上线一档名为《记录在案》嘅新播客。节目在形态上借鉴过去几年风靡全球嘅真实犯罪类播客模式（True crime Podcast）：以新闻报道为内核，通过采访相关当事人等展现案件嘅来龙去脉。财新方面话，期待《记录在案》在中国播客市场带来属于自己嘅“Serial moment”。
图片来源：财新网
这里提到嘅Serial，对播客有所认识嘅受众大概都唔会陌生。2014年，作为引领播客出圈之作嘅真实罪案类播客Serial在美上线并引爆，创造在iTunes上最快速度达到500万次下载量嘅记录。
作为现象级作品嘅Serial直接影响播客受众嘅增长，都影响媒体对于播客业务嘅判断。喺那之后，真实犯罪类播客成为全球播客领域嘅热门大类，长期占据热门榜单嘅半壁江山。
那么，真实犯罪类播客具体系点样成为市场宠儿嘅？其独特叙事具有啲样嘅吸引力？同时，呢类本质上仍以新闻报道为内核嘅播客，点样展现其新闻性？
本期全媒派（ID：quanmeipai）带来汇编文章，从叙事播客嘅脉络出发，介绍真实犯罪类播客嘅发展情况，并分析其广受欢迎嘅原因以及面临嘅典型困境。
真实犯罪类播客嘅走红同崛起
从爆款serial说起
在产业相对成熟嘅美国，播客已经有十几年发展历史。将播客带向更多人嘅，正系真实犯罪类播客嘅起源——Serial。这档播客出自美国嘅全民电台节目This American Life，由具备多年广播制作经历嘅资深记者Sarah Koenig制作。
在第一季度，Serial调查1999年女学生Hae Min Lee谋杀案嘅真相。Hae嘅男友Adnan Syed在2000年被判无期徒刑，但佢坚称自己是无辜嘅。14年后，Koenig团队开始为佢们嘅播客调查呢个案子。Serial引入新嘅证据和访谈，加入大量旁白、证人采访、法庭录音等内容，每周更新一集，环环相扣讲述案情。
上线后，Serial即成为现象级播客，喺美国掀起播客浪潮，仲要获得2015年嘅“广播界嘅普利策新闻奖”皮博迪奖，并于2018年创造3.4亿下载量嘅记录。此后，真实犯罪类播客一度风靡全美。2019年，苹果美国区播客榜单在最佳播客节目类型设置中增添“最佳真实犯罪播客”单项奖。
苹果美国区播客榜单在最佳播客节目类型设置中增添“最佳真实犯罪播客”单项奖
从内容形态来睇，Serial直接推动真实犯罪类播客嘅流行，并为此后呢类播客内容嘅制作树立标杆。
《纽约时报》于2017年上线嘅The Daily，就沿袭Serial嘅紧密叙事同现场感特点，将记者采访嘅精华部分、复杂议题嘅解读展现畀听众，喺2019年创造下载量超过10亿次嘅记录。
真实犯罪类播客嘅风靡都推动行业嘅发展，上年年底被亚马逊收购嘅播客制作公司Wondery便得益于此。2017年，Wondery同《洛杉矶时报》联合制作真实犯罪类播客Dirty John，节目一炮而红。
此后，Wondery推出类似嘅系列播客，如Dr. Death、Over My Dead Body等，并确定核心模式：将真实犯罪事件通过极具风格嘅叙事加以包装，打造IP，推进影视化改编。
作为叙事播客，同新闻业紧密联系
讲故事，是播客嘅一种重要呈现形式。而家中文播客圈仲未多见嘅叙事播客，喺起步较早嘅美国市场已经呈现更多可能性。从大方向上讲，真实犯罪类播客是叙事播客嘅一种，提供独特嘅叙事路径。
播客制作巨头Earwolf嘅母公司Midroll首席内容官Chris Bannon曾提到，Serial呈现一种之前从未见过嘅叙事结构：“系列化嘅叙事方式，加上扣人心弦嘅情节，以及用优秀嘅文笔带领观众走过一个故事阶段嘅能力，会让观众更感兴趣。”
呢类独特嘅叙事同新闻业有住紧密嘅联系。首先，真实犯罪类播客本就基于真实发生嘅案件，而呢类案件大多就是新闻报道所要关注嘅对象。可以睇到，目前大多受关注嘅真实犯罪类播客，都系由专业新闻机构、经验丰富嘅调查记者制作。
佢们充分发挥调查记者嘅专业性深入事件内部，尽可能地获取更一手嘅信源和更丰富嘅材料，并且用优秀嘅叙事能力通过播客呈现出来，使播客都成为非虚构报道嘅一种形式。
财新对《记录在案》嘅定位便是“真实案件型叙事播客”。呢个播客总共5期，每期一个真实犯罪案件嘅记录，包括豫章书院、劳荣枝案件等有广泛社会关注度嘅事件。据介绍，团队在过去6个月里回访相关当事人，重走事件发生地，收录将近2000分钟嘅采访录音。
图片来源：财新网
呢种题材本身是新闻媒体关注嘅，而犯罪案件嘅复杂性带来嘅难度、强度，都让有能力嘅专业媒体、记者有发挥和展示嘅空间。
这都意味住真实犯罪播客都为艰难生存嘅调查新闻提供新出口。喺数字化媒体发展、全球范围内纸媒都喺度求变嘅今日，收到受众积极反馈嘅真实犯罪类播客无疑是调查记者能够一展身手嘅舞台。
有时候，呢类播客还会帮助实现新闻报道嘅一个终极追求——推动现实事件嘅进程。比如，Serial凭借高质量、高密度嘅信息获得广泛嘅关注，呢一定程度推动播客所调查嘅一啲案件更接近客观事实和公平公正。
点解受众会钟意听真实犯罪类播客？
真实嘅犯罪文本
事实上，从书籍、影视再到播客，真实犯罪（true cirme）类型嘅各种文本一直以来都好受欢迎。都因此，真实犯罪类播客天然具有呢类文本自带嘅吸引力。
通常情况下，呢类播客包含呢啲元素：让人同情嘅受害者、可怕嘅犯罪行为、可疑嘅线索，仲有执住嘅侦探。
恐怖嘅罪行往往引起人身体和心理嘅恐惧反应。提供暴力预防和应对培训嘅公司Behavioral Science Applications嘅负责人Steven M. Crimando曾表示，真实犯罪类播客让人上瘾，是因为人在恐惧时体内释放肾上腺素——而沉迷于犯罪类播客会让肾上腺素快速重复分泌。
除咗恐惧，由于呢啲故事是真实发生嘅，所以都好容易让听众变得脆弱、敏感。换句话说，呢种特殊嘅播客类型会让听众担心，相似嘅犯罪行为可能会发生在包括自己在内嘅任何人身上。
呢种担忧有时候促使人出于“生存需求”听播客。之前有研究显示，喺真实犯罪类播客度，女性听众比例明显高于男性，因为女性具备学习点样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嘅更大动力。
连续性嘅案件叙事
通常嚟讲，一档/一季真实犯罪类播客全程只讲一个故事。呢种讲述方式赋予呢类播客独特嘅吸引力——在有限嘅时长中探索深度，用连续嘅叙述、奇异嘅故事走向吸引受众。
Crimando都提到，犯罪本身以一种连续嘅方式发生，一个行动接一个行动。因此，连载故事可以以一种独特嘅、惊人嘅准确方式捕捉到犯罪嘅时间线。
以Serial为例，佢只报道一个故事——被判有罪嘅嫌疑人Adnan Syed嘅法律案件及其明显嘅前后矛盾。喺多集报道度，播客既达到新闻嘅深度，同时又让听众住迷。
图片来源：Serial节目官网
作为调查过1978年俄亥俄州女子Elizabeth Andes谋杀案嘅著名真实犯罪类播客Accused嘅记者之一，Amber Hunt认为：“人对播客比书面文字更宽容。”虽然连续故事嘅时间跨度大，但播客媒介加上短剧形式，让故事变得细致和具体，都不至于让观众厌倦。
此外，主持者嘅个人体验或叙述者嘅个人探索，畀连续性叙事在案件嘅发展之外增添未知性。喺节目度，主持人详细阐述原委，但都在自我探索，始终和观众企喺同一方。有时候，主持人甚至会判断错误，不过这都带来顿悟和解决嘅反转时刻。
播客形式嘅独特性
真实犯罪类播客嘅火热，不仅有罪案本身嘅吸引力，仲有案件在播客呢种形式中展现出来嘅独特性。一方面，对于生产者嚟讲，相较于制作影像，播客生产操作起来更简单；另一方面，从消费者嘅角度来睇，音频形式都有无办法替代嘅体验。
呢啲独特嘅体验首先来自“要受众自己想象”嘅特点。相较于直接呈现特定画面，音频需要听众在脑海中想象犯罪案件，形成嘅画面都就是“千人千面”。大多时候，呢啲画面都会指向每个人自己内心嘅恐惧想象。
其次，播客收听嘅私密性，音效制作、原始录音等穿插其度，但系以让听众产生极强嘅代入感。喺Serial度，旁白、当事人谈话、当年嘅法庭陈词录音、相关人员采访等诸多素材都汇集在节目里，成一部“声音纪录片”。声音嘅变化叙述都好容易体现情绪和节奏嘅变化，释放出密集嘅情感，这是文字好难实现嘅效果。
作为真实犯罪类播客嘅里程碑，S-Town就展现出情感同音频紧密连接嘅力量。这档节目度，喺当事人Mclemore自杀后嘅守灵聚会上，多人谈话总是被一个个单独嘅感叹词所中断：死亡、金钱。呢啲词来自Uncle Jimmy——一个前来哀悼且深受脑损伤之苦嘅人。
受众嘅参同式体验
播客承载形式所带来嘅独特效果，让受众自己想象、释放情感，有沉浸嘅体验。呢种体验加上犯罪案件嘅连续叙事、环环相扣，让真实犯罪播客带畀人参同性嘅快感：播客主持人作为“侦探”，喺讲述故事嘅过程中得到观众嘅协助，双方共同参同破案过程。
在S-Town第二集结尾，主持人Reed被告知佢嘅主人公John B. McLemore自杀嘎啦。这时候，新闻开始滚动播放，听众们开始思考McLemore自杀嘅原因。故事充满反转、悬疑同谜团。
另外，新技术、新媒体嘅出现都使案件通过节目广泛曝光，帮助受众嘅参同性体验。从2012年到2017年，受火热嘅真实犯罪类播客嘅影响，澳大利亚志愿者犯罪报告网络度，犯罪报告指控增加一倍。
有时候，呢类播客还可能影响案件走向。例如，Ben Spencer自1987年被判犯有严重抢劫罪来就一直被关在监狱，根据目击者嘅证词，佢被判无期徒刑，但案件没有物证。对此，《大西洋月刊》嘅Barb Bradley Hagerty制作一档播客，披露新嘅证据，哩个使地方检察官重新审查案件。
真实犯罪类播客嘅困境同改进
困境：娱乐性同严肃性嘅矛盾
将真实犯罪转化为叙事形式一直都有伦理争议，呢种争议都沿袭到真实犯罪播客中。其度，核心讨论在于播客娱乐性同道德性之间嘅矛盾。对于广大听众而言，节目提供破案嘅娱乐体验，但观众都好容易陷入纯叙事层面嘅讨论，忽视对故事背后嘅创伤和悲剧性进行挖掘。
即便是Serial，其都遭遇普遍嘅指责，例如认为“佢将现实生活中嘅悲剧变成娱乐”。开头提到嘅那期播客中嘅受害者Hae Min Lee嘅兄弟曾提到：“对我嚟讲，这是真实嘅生活。对听众们嚟讲，这是一部谋杀悬疑剧、犯罪剧。”
《卫报》嘅Gay Alcorn都曾批评，S-Town嘅主持人Reed同团队“带住一定程度嘅傲慢将呢个故事当成Reed创作嘅故事，而唔系McLemore嘅人生故事，McLemore所承受嘅痛苦就咁被摊开让我哋窥视娱乐嘎啦。”
仲有批评嘅声音认为，播客主持人有时会隐瞒信息，通过操纵观众来制造叙事紧张感。同时，喺真实罪案播客度，人容易对故事中嘅人物投入情感，即便对方是潜在罪犯，噉就出现咗“犯罪名人”。另外，像Serial咁样嘅现象级作品，会吸引成千上万嘅粉丝扮演业余侦探进行无休止嘅讨论，于是保护信源都会变得异常艰难。
改进：创作者嘅职业规范
争议之下，真实犯罪类播客都在不断改进。虽然有诸多批评，但Serial都展现难得嘅透明。喺每集节目度，主持人Koenig都会带领听众完成自己嘅报道过程——解释佢在和谁谈话，尊重匿名嘅要求，并公开同被定罪嘅杀人犯讨论对其清白嘅怀疑。
一个有趣嘅犯罪新闻会吸引记者嘅注意力，但是不容忽视嘅系，有几多无辜嘅人卷入案件？而报道可能畀呢啲人带去点样嘅伤害？
播客Accused嘅记者Amber Hunt曾说，自己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是一个记者。
总之，真实犯罪播客嘅记者需要更加敏感和清晰嘅道德准则。呢啲操作规范系对报道对象嘅尊重，都系对受众嘅尊重。另外，都可以将呢啲追求真实、透明嘅操作视为对塔奇曼所说嘅新闻生产客观性“仪式性策略”嘅承继——通过一系列措施降低记者本身嘅“职业风险”。
真实犯罪类播客嘅风靡为播客市场嘅成长带来强大帮助，都不断丰富住播客嘅叙事方式。不过，欧美播客嘅发展都就十多年嘅历史，而呢类播客嘅成长都仲未到十年。喺中文领域度，播客呢一媒介形态尚处于发展初期，叙事类播客、真实犯罪类播客嘅发展更系喺嫩芽期，财新嘅尝试令人惊喜，但后续嘅路还好长。
未来嘅发展度，都一定还会滋生不少需要严肃审视和规制嘅乱象。或者，我哋可以期待行业嘅成熟，带畀独具魅力嘅真实犯罪类播客更好嘅平衡方式，兼顾新闻操守、人文关怀以及播客节目嘅质量和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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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tonese.live 足跡 粵字翻譯
2021-04-01 16: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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