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宇宙背后，边个喺度制造和贩卖互联网嘅健康焦虑？

最近，B站短视频《神医宇宙》袭来，让伪神医们处心营造嘅“神坛”瞬间分崩离析。呢啲在地方台拼命卖药嘅“假专家”们，正逐渐从传统媒体蔓延到‌线上平台。而灰色产业链背后，到底是边个喺度黑化“现代医学”？又是边个喺度批量制造“网红医生”？用户又应该点样在信息洪流中避坑？

作者 | 辣笔小新（文化产业评论作者团）

编辑 | 董婧

来源 | 文化产业评论

正文共计5708字 | 预计阅读时间15分钟

中国有两大传统文化遗产，一直以来毁誉参半：一个是武术，另一个则是医术。

半年前，B站网友，曾凭“鬼畜”之力，端‌不讲武德嘅“马大师”。最近，又一个短视频《神医宇宙》袭来，瞬间让伪神医处心营造嘅“神坛”分崩离析。

视频度，30多位“神医”以老专家嘅身份出现。佢哋有嘅身住民族服装，有嘅睇似德高望重，但话术都几近统一。

每个人都对住镜头义正言辞噉讲住：“我翻来覆去地思想斗争一个月，最终做出‌一个违背祖宗嘅决定！将祖传嘅秘方无偿奉献出来，让药厂批量生产，咁样就算我不在嘎啦，呢个秘方仲可以继续救人！”

韭零后们对咁样嘅画面一定唔会陌生，这不就是我哋个钟头候在地方台经常睇到嘅“假药推销”吗？

但係，时代变嘎啦，坏人也变嘎啦。

佢哋已经开始转移阵地，逐渐从传统媒体蔓延到‌线上平台。紧紧跟随佢哋步伐嘅，仲有那批割不完嘅“老韭菜”。

边个喺度黑化“现代医学”？

十年前，曾经是“神医”当道嘅年代。

号称“中国食疗第一人”“中华养生第一人”嘅张悟本，喺电视上疯狂演绎住自己开创嘅学说，霎时间收获百万信徒。而好多电视台为收视率，也都争相邀请他出镜，芒果台也包括其中。

有‌消费群基础，张悟本开始编著成书。他那本《将食出来嘅病食回去》，卖‌400万册，版税千其；同时，他还创办‌“悟本堂”，月入百万。更神乎其神嘅是，他被冠以“京城最贵中医”，睇病不议价，一律3万起步。

但时间一长，纸包不着火。2010年5月，媒体报道张悟本有学历造假嫌疑；随后，卫生部否认张悟本为“卫生部首批高级营养专家”；悟本堂停业，并深夜遭拆除。

此后，另一位业界新代表刘洪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2014-2017年间，佢至少捏造‌9个身份，喺多个电视台上演住百变专家秀。诸如“高级营养师”“祛斑专家”“中华中医医学会镇咳副会长兼任东方咳嗽研究院副院长”“苗医传人”“根治糖尿病嘅北大专家”“专攻失眠嘅老中医”“蒙医后人”等身份，全都来因不明。

实际上，佢参同推广嘅产品，产品本身和其生产企业，都有案底。参同播出其广告嘅媒体平台，也是屡次被罚。

时至今日，医药界嘅呃子仍不断在违法边缘试探。呢排，北京鹤年堂中医医院嘅荣誉院长张文荣也跌落神坛，遭到免职。据不完全统计，他在节目中卖过嘅药有数十种，包括蛮龙液、张氏心脑方、国药505、百花定喘丸、臻天源鹿茸粉、道家黑药等等。营销文案大同小异：“用上30秒，疼痛立刻消，剩系要30天，疾病从根好”；甚至吹嘘“脑血栓3天下地，30天生活能自理”。

随住宣传销售渠道嘅更迭，伪神医们也练就‌高超嘅电商卖货技术。白天，佢哋忙住“科普”，晚上则轮番直播，有嘅甚至积累‌上百万粉丝量。

据《2020抖音数据报告》，2020年第一季度，抖音平台个人医生类活跃账号占比78.5%，累计发布视频超过3万条，获得4.4亿次点赞。

几亿数据嘅面上，摆住一个谁都无办法忽视嘅事实，短视频平台在健康科普领域嘅垂直影响力已然十分显著，但其家阵时走向却令人堪忧。

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观察‌多个视频后发现，喺养生呢个事上，呃子们瞄准‌两大营销套路：一种是以调味料为主嘅养生妙招，宣称醋、花椒水、小苏打、盐水等常见品有住神奇功效；另一种则是打住宣传两性知识嘅旗号，利用性教育嘅噱头来博取流量。

相对于复杂嘅专业药理，呢啲“偏方”和“伪科学”大多听起来效果神速，操作便捷。喺缺乏辨别能力嘅情况下，观众好容易被伪医生嘅话术洗脑。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当伪医生在近乎狂热地制造和贩卖养生焦虑嘅同时，一啲真医生却在不停为佢哋收拾烂摊子。

“劣币驱逐良币”嘅现象，不仅令真医生们心寒，也降低‌公众享受现代医学服务嘅质量。

点样批量制造“网红医生”？

早在上年底，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曾发布通报话，2020年三季度全国各省部分中医医疗机构在传统媒体和互联网媒介发布涉嫌违法中医医疗服务广告线索共计4574条次。

之所以“伪神医”呢个行当一直能够死灰复燃，其现象背后折射出嘅是部分国人对“权威主义”嘅扭曲崇拜，被各类投机倒将嘅权力资本所利用。

比如，李一道长和王林大师。其中嘅纠葛和传闻这里不加赘述，想食瓜嘅朋友们可以自行认识。

总之，正系畸形嘅文化土壤和经商观，让“伪神医”野蛮生长。

南方周末曾在报道《假医生横行，真医生也参同：“神医宇宙”是系样炼成嘅？》中暗访到“养生圈范围唔多，专业演员就是那么些人，根据面相、气势、说话流利程度等，每天酬劳在500元-5000元不等。有嘅人，已经在呢个圈子混‌二十多年。”

而各大社交平台上，嗰啲未认证嘅健康科普博主实际上也是灰色产业链嘅一环。呢啲账号从来不表明具体信息，身份也进行‌模糊化处理。

就算平台设置‌准入门槛，仲有代认证机构可以暗箱操作。如果是非三甲医院和民营机构要进行抖音身份认证，大约需要支付一万左右嘅费用。

但外包上做得好睇仲未够，佢哋所发布嘅科普内容，也要伪装到位。而呢啲视频，竟然都可以在淘宝上买到。文化产业评论（ID：whcypl）以“养生视频”为关键字搜索，发现十元以内就能买到一条高清无水印嘅视频素材。有嘅店铺仲有运营方案和培训课程连带出售。

据《2020短视频平台医生KOL生态分析报告》显示，2020年Q1季度，抖音平台个人医生类KOL账号有941个，活跃账号739个，发布总视频条数32550条，相当于每个账号季度更新视频45条。

睇住咁样一片数据蓝海，不少MCN机构、药企蠢蠢欲动，对“网红医生”嘅商业指数抱以满怀期待。除咗知识付费、在线问诊、橱窗带货和直播打赏外，呢啲角色嘅第啲举动，正喺度搅动住市场嘅格局。

一个名为“甘医生嘅日常”嘅账号，曾是抖音直播音浪收入排名第一嘅医生KOL。近期整治之后，“甘医生”已更名为“甘帅”。虽然视频里他再也没有穿上白大褂，但他表示“就算健康科普唔可以做嘎啦，未来仍会分享生活知识。”

果然，流量不息，“分享”不止。

健康科普系样“去伪存真”？

诚然，网络时代，关注同被关注都系一种不可小觑嘅力量。

一方面，粉丝经济为专业医生嘅IP化提供‌发展基础，也进一步加速‌医学科普知识嘅传播。一向高冷寡言嘅医学生，通过个人语言魅力让医疗专业术语变得简单、易懂。

健康中国发布嘅《2019年健康科普视频洞察报告》显示，超9成用户观睇健康科普相关视频后，对于医疗信息、专家问诊、挂号等服务有明确需求；从医生角度来睇，有9成以上医生对生产健康科普视频感兴趣。

另一方面，喺拥有关注量之后，网红医生嘅商业化变现方式，不只意味住收益嘅提升，也承受住莫大嘅安全风险。较于第啲领域，医生KOL有更高嘅权威性和行业属性要求。因此“触网”嘅形式，仍有好多有待权衡嘅地方。

目前，也有一啲平台在进行正规运作。如腾讯医典、卓正医疗、怡禾医疗等机构，都喺度科普上投入不菲，呢啲平台上嘅内容都需要同行评议，由多位医生共同审核后才能发布。

除咗要规范创作、传播环节之外，源头上嘅监管也不可缺位。

新《广告法》明确规定，不得以介绍健康、养生知会使形式变相发布医疗、药品、医疗器械、保健食品广告。

而一周前，抖音也发布声明，重申‌其平台对医疗内容嘅管理规则。《关于抖音医疗内容管理规则嘅说明》表示：“仅允许公立二级以上医院、公立三甲医院自营科室、国家级学会协会及下属一级专科学会省级分会（部分单位）、医疗媒体等机构进行认证。公立三甲医院（副）院长、科室（副）主任、主治医师及以上专家等个人进行认证。”

未进行抖音认证嘅账户，发布健康科普类视频将无办法投放或被限制流量。

点样避免一分钟健康科普视频沦为下一个“百度问诊”，不仅有赖于平台完备嘅审核制度，仲要需要提高全民嘅卫生素养水平。

结语

5年前，94年出生嘅青年魏则西，患有滑膜肉瘤，因误信莆田系医疗机构，延误‌治疗，最终早早地结束‌人生。

5年后，经历住疫情嘅人，对健康有‌更全面嘅认知，社会也面临住更严重嘅“老龄化”趋势。

无论是电视卖药、网页问诊，仲要是视频科普，难题都喺度于信息洪流之度，虚假嘅个体难以辨清。而活用正向嘅医疗资源，或者才是后疫情时代里互联网为人类带来嘅最实际嘅福祉。

但愿，互联网医疗嘅真正元年，比健康危机嘅爆发到来得更早一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