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知识工作者和劳动力通胀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张狗子”（ID:DogMrZhang），作者：张狗子，转载经授权发布。

中国软件市场缺少好嘅产品，更缺少优秀嘅企业，向来咁。

资金泛滥嘅时代大背景下，呢种稀缺性更被放大。不少业务发展速度不甚理想嘅企业，陆陆续续都融到‌新钱，估值有‌令人意外嘅涨幅。    

来自某雪球大佬嘅灵魂拷问

呢种企业荒嘅市场惯性，但系能喺未来3-5年内并唔会发生变化。但，估值泡沫会喺某天以大家意想不到嘅方式被戳破。

同泡沫共舞or同价值同行？？这系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嘅问题。没有对错，只睇VC投资人嘅选择。

去伪存真，畀公司合理定价，系市场嘅职能，也系市场化机构嘅职能。

但呢一切工作展开嘅源头，终究还系软件产品，好嘅产品先至系最值得被市场关注嘅。

当下，希望可以聚焦源头，从发展动力和阻力来重新理解软件嘅产品张力和价值，构建逻辑闭环，用相对统一嘅范式去思考一个问题：好嘅（应用层）软件应该系乜嘢样嘅。

动力：知识工作者，规模化管理

未来学大师Alvin Toffler曾喺其著作《第三次浪潮》中提到‌20世纪50年代中后期，信息化嘅浪潮到来。信息学发展，电子设备兴起，开启‌软件嘅纪元。

现代管理学之父 Peter F. Drucker喺1959年嘅《听日嘅里程碑》提出知识工作者（Knowledge worker）嘅概念，并喺1999年嘅《21世纪嘅管理挑战》中断言知识工作者队伍嘅崛起。几乎同时，SAAS模式出现，欧美软件市场迎来‌佢嘅第二春。

好难说完全互为因果，但软件嘅发展同知识工作者有住绝对密切嘅关系。

20世界50年代系个好有意思嘅年代，企业管理嘅对象和流程都喺度孕育变化

和过往体力劳动者（比如工人）肉眼可见嘅、重复具体嘅标准化工作不同，知识工作者依靠智力和主观能动性工作，难督导其工作过程，往往只能追责结果，甚至产出结果将随住业务需要变化而改变。

因此随住规模和产值增加，企业管理嘅范式、难度和粒粒度也喺不断变化。呢种管理需求嘅持续变化，迫使管理学科乃至工具迭代。

最经典嘅便系OKR管理，自1999年引入Google后被发扬光大，后续诞生‌一系列适配其方法论嘅软件产品（Trello，Asana，Worktile等等）。

配合管理流程乃至方法论嘅变化，软件具备‌持续出新嘅驱动力。并且随住管理粒粒度嘅变小，不断精细化。

举个例子，以前财税场景有财税软件，业务场景有业务软件。到‌租赁场景，管理复杂度变嘎啦，为咗适配IFRS 16/ CAS 21/ ASC 842租赁准则，出现咗业财一体化软件。

管理需求角度理解，软件作为工具，核心诉求唔系开源，也唔系节流，系提高效率，提高管理效率。

我哋知道，企业组织体系度，管理者往往对企业产出影响重大，且管理职级越核心（老板>BG负责人>BU负责人>项目负责人>执行），影响越重大。有‌软件赋能，管理者（知识工作者）嘅业务产能被放大，企业天花板才得以不断外延。

或者说，软件系企业规模化发展中管理需求嘅天然产物（团队办公为例，5人用微信，50人用钉钉，500人用泛微，需求复杂度递进）。

阻力：不均衡劳动力价格通胀

中国市场有个特色，城市从一线到五线跨度好大，刷到同一个抖音视频嘅两个人可能月收入系10x嘅差距。噉就意味住，市场兼容大量高端劳动力和低端劳动力，储备之丰富，世界罕见，成本跨度之巨大，难以想象。

并且，呢种成本差距喺持续增加。从绝对差值睇，高端劳动力嘅通货膨胀速度远远高于低端劳动力。

以上海、西安、河南为例，地区间用工成本差距喺逐渐变大

劳动力通胀速度差异嘅问题，导致某啲领域嘅软件公司会陷入进退两难嘅窘境。 

供畀端，一线城市技术人员工资不断膨胀，熟手难找，产品研发和迭代门槛持续变高；需求端，产品力不够，客户价值不够彰显，打单陷入价格战泥潭，拼客情关系。

最后算‌笔账，组建几十人技术团队极致打磨产品，销售收入早期完全覆盖不‌研发+销售成本，缺口几千其，不如接些项目，将团队搬到低端劳动力供畀充足地区，畀客户好好提供服务。

导致好多软件产品喺服务面前完全没有竞争优势，客户愿意将预算大头用来采购服务。比如，将客服业务外包到河南鹤壁；将合规审核业务外揽到江苏如皋；将AI素材打标签服务分包到贵州铜仁…

这系中国软件市场一直以来嘅风土。当市场高唱软件产品赞歌嘅时候，千其唔好忽略仲有中国软件（271亿）、东软（115亿）、凌志（98亿）、浙大网新（69亿）、博彦（53亿）等一大批主营软件外包嘅上市公司。

短期睇，呢种趋势拐点到来嘅可能性并唔高。

中国劳动力通胀速度嘅持续不均衡，但系能会导致软件产品和服务外包嘅长期二元对立。

好嘅软件产品：人力不可替代性，提高管理效率

从软件发展动力和阻力好明显可以睇到，满足客户业务规模化需要嘅解决思路主要有两条：堆人和上产品。

扬长避短，发挥极致，好嘅软件产品诞生需要做到一啲“堆人”没法满足嘅事。或者说，好嘅软件产品不应该去对抗规模化低成本劳动力，而应该真正作为管理工具去落地应用。

两层意思理解：好嘅软件产品功能具备不可替代性，唔系靠多招几个人就能解决问题；更重要嘅系，好嘅软件产品唔系喺帮助低端劳动力提高工作效率，而系作为工具，提高高端劳动力嘅管理效率，更高杠杆释放公司产能。

点解这对一家软件公司好重要？？ 

打单角度睇，如果解决方案BPO公司也能提供，噉样潜在嘅竞标对手会好多，压价免不嘎啦，仲有更多嘅不可控因素；甲方也会几多程度锚定BPO公司嘅方案，硬系将产品公司当成服务公司去睇待。最后，打单变成‌个费时费力又不赚钱嘅活。

采购角度睇，行业一贯系小金额走部门直批，大金额走公司预算。噉就意味住，最后拍板决策嘅唔系部门负责人就系老板。如果产品喺打单嘅时候就让拍板嘅人知道价值，显然比说服执行员工再去说服老板嘅信息传递效率高，成单效率自然也高。

当产品所面临嘅竞争环境不那么恶劣，说服客户嘅成本又低。企业就不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喺无效竞争和说服客户，噉就意味住销售成本大大降低（拉人效指标）。 

团队也有更多精力专注于产品嘅迭代，以保证更极致嘅体验增强客户粘性（拉复购率和ARR）。咁，团队嘅成个增长飞轮被打通，企业发展进入正循环状态，更容易出好嘅产品。

好嘅软件产品，属性决定‌更容易构建业务嘅增长飞轮

最后，基于这两点特征，具体说一啲好嘅软件产品（纯个人角度）。 

首先系元老级玩家，Office。大概系我见过最极致嘅产品，厉害之处喺于其做到‌“软件定义工作内容”。职场有句玩笑话，“做PPT嘅不如讲PPT嘅，讲PPT嘅不如听PPT嘅”，说嘅就系呢件事。

Office帮助实现‌知识劳动嘅外包，老板分包畀部门负责人，部门负责人分包畀打工人，极大提高‌知识工作者产出嘅流转效率。呢个分配过程唔系堆人力能实现嘅，甚至极大释放‌老板和部门负责人嘅产能，去处理更有业务价值杠杆嘅事。

Tableu和帆软呢类BI软件也系，喺部分场景实现‌知识劳动嘅流转。将关键业务数据通过产品可视化嘅方式展示，不需要花费大量人天收集整理，让老板/负责人好直观诊断业务脉络，帮助思考点样部署工作、安排打工人。

费控呢类通用环节嘅软件同样咁。报销本系个极度繁琐且耗时嘅流程，上至老板下至打工人，无一幸免。如果从工具角度优化‌流程，本身功能具备人力不可替代性，且又兼容释放各层级劳动力嘅产能，自然有高价值。

另外，RPA、低代码呢类新物种嘅出现，市场必然会良莠不齐，但本身并非徒有概念。揾到好嘅垂直场景，切入人力不可替代嘅功能，同时释放高端劳动力嘅业务产能，就有机会单点突破并逐渐进化，最后成为big player。

当然，big player所具备嘅也不剩只系好产品，仲有好嘅销售、好嘅体系，甚至好嘅文化，以及难得嘅天时地利。

但，无论市场噪音几何，好嘅软件，揾到好嘅场景切入，先至系软件企业最锋利嘅矛。只有武器足够锋利，先能不惧任何对抗，保其穿越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