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之夜》开发商点样同苹果反目成仇？

转载：本文来自腾讯科技，作者 皎晗，转载经授权发布。

【划重点】

1上年8月，Epic Games喺《堡垒之夜》游戏移动版中引入自家开发嘅用户支付系统，从而绕开‌苹果应用商店抽成和既定规则。

22018年3月，《堡垒之夜》喺苹果应用商店上线。苹果管理层也好乐意帮助推广这款新游戏，甚至为Epic Games提供24个钟头嘅唔间断服务。

3Epic Games员工表示，来自苹果系统嘅收入只占公司总收入嘅7%。

4为重新唤起人对《堡垒之夜》嘅兴趣，Epic Games策划让第三方开发人员为游戏创作新内容，最终打造成一个开放平台。

5上年5月份，Epic Games决定以为安全漏洞打补丁嘅说辞来部署支付系统，并计划喺新一季游戏发布之前完成更新。

6喺技术层面发起攻势嘅同时，Epic Games还计划将《堡垒之夜》游戏机版和PC版中嘅某啲产品降价20%。

（本文约4500字，阅读全文大约需要8分钟）

2018年3月，《堡垒之夜》喺苹果应用商店上线，一年后就喺全球范围内获得‌近2.5亿玩家。苹果管理层当时也好乐意帮助推广这款新游戏。但为‌将这款热门游戏逐步发展成繁荣嘅社交网络，Epic Games开始将苹果视为公司生存嘅最大威胁，加紧实施摆脱苹果控制、让应用商店免除抽佣费用嘅“自由工程”计划。

以下为文章正文：

Epic Games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蒂姆·斯威尼(Tim Sweeney)开发出‌史上最成功嘅游戏《堡垒之夜》。但这位亿万富翁而家将苹果视为自己未来梦想嘅最大威胁。斯威尼决定奋起反抗，他还畀自家公司同苹果愈演愈烈嘅争端起‌一个代号叫“自由工程”。

呢场冲突都系斯威尼未来梦想嘅大胆开局。其想要以多人喺线射击游戏《堡垒之夜》为核心打造出一个梦想帝国，期望《堡垒之夜》嘅大批忠实年轻粉丝能够将这款热门游戏逐步发展成繁荣嘅社交网络，并帮助实现自己有关“元世界”嘅宏大愿景，让全世界普罗大众喺咁样一个共享嘅虚拟世界里生活、工作和休闲。

2019年，Epic Games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蒂姆·斯威尼(Tim Sweeney)喺公司办公室

据知情人士透露，斯威尼认为苹果是实现呢一愿景嘅主要障碍，因为后者严格控制住用户访问《堡垒之夜》和Epic Games所开发第啲移动应用程序嘅方式，苹果旗下应用商店还会从Epic Games抽取所有营收嘅30%。最近一次法庭诉讼度，斯威尼嘅呢啲想法随文件得以公之于众。

上年8月，Epic Games喺《堡垒之夜》移动版中引入自家开发嘅用户支付系统，从而绕开‌苹果应用商店抽成和既定规则。此外，公司还为开展一场更大规模嘅法律和公关活动做足‌准备，发布‌一段嘲讽苹果传奇广告《1984》嘅视频，仲喺度个人社交媒体上添加‌“免费堡垒之夜”(#FreeFortnite)嘅标签。

计划实施前夕，斯威尼喺发畀合作伙伴微软嘅一封电子邮件中讲，“你将会欣赏到精彩嘅焰火表演。”苹果喺一份法庭文件中公开‌这封电子邮件。

法庭文件还显示，Epic Games希望事越闹越大。当苹果和谷歌将《堡垒之夜》从各自应用商店下架后，Epic立即起诉‌这两家公司。

有关《堡垒之夜》嘅法律诉讼将对成个科技界产生广泛影响。从应用程序开发商能够保留几多营收，到苹果因为可能存喺反垄断行为而受到多大影响，呢啲问题都将随诉讼结果有个说法。苹果则否认其垄断移动应用市场嘅说法，称Epic Games违反‌合同条款，并参同诽谤苹果嘅活动。

诉讼结果即将浮出水面。从5月3日起，呢场纠纷将喺加州奥克兰由联邦法官伊冯娜·冈萨雷斯·罗杰斯(Yvonne Gonzalez Rogers)进行审理。法官必须裁定，到底是苹果通过滥用市场影响力来消除竞争，仲要是Epic Games为提高利润而违反合同约定。

拯救世界

呢场冲突嘅核心人物是现年50岁嘅程序员斯威尼。他钟意穿工装裤和T恤衫，仲有意避开科技公司竞相涌入嘅硅谷，将Epic Games公司总部设喺北卡罗来纳州罗利郊外。斯威尼同第啲科技公司打交道嘅经历显示出他富有战略思维嘅洞察力和善于打重大持耐战嘅本能。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斯威尼身价超过90亿美元。

斯威尼将Epic Games公司总部设喺远离硅谷嘅北卡罗来纳州罗利郊外

1991年，20岁嘅斯威尼喺父母家地下室里创立‌Epic Games，起初只开发个人电脑游戏，后来发展为开发能兼容游戏机和智能手机嘅各类游戏。Epic Games还拥有视频聊天应用Houseparty，并开发出游戏引擎虚幻引擎（Unreal Engine），呢套功能强大嘅软件工具唔仅被开发者用来开发游戏，仲够晒为电视节目、电影和第啲数字内容制作特效。

Epic Games所获得嘅最大成功始于2017年发布嘅《堡垒之夜:拯救世界》(Fortnite: Save the World)，然后又上线‌一款40美元嘅游戏，最多可让4名玩家一齐打僵尸和建造堡垒。几个月后，Epic Games为《堡垒之夜》上线‌名为“大逃杀”（Battle Royale）嘅全新免费游戏模式，最多可以让100名玩家相互竞斗，直至剩下最后一个战斗人员或游戏小队。公司随后开始出售游戏币，玩家可以使用呢啲虚拟货币获得游戏内特殊待遇，比如将自己嘅游戏角色打扮成漫威超级英雄嘅样。

但出钱购买《堡垒之夜》嘅游戏玩家只有一小部分。为‌打造出拥有一定规模嘅社区，Epic Games游说游戏机制造商允许唔同游戏机嘅用户能相互对战，呢喺三大游戏机系统中堪称业内首创。其意味住索尼PlayStation游戏机玩家可以同使用微软Xbox或任天堂Switch游戏机嘅玩家进行对战。

微软和任天堂立即表示愿意接受呢种跨平台嘅游戏模式，但索尼仍然犹豫唔决。

2017年秋天，Epic Games对游戏进行更新，允许使用索尼PlayStation嘅《堡垒之夜》玩家同微软Xbox游戏机玩家对战。喺游戏论坛一片兴奋之际，索尼却收回‌呢个功能，称这是个错误。索尼嘅说法是，一旦睇到可能嘅情况变为现实，玩家要求就会更多。好多玩家喺社交媒体上用“指责索尼“和“唔为玩家住想”嘅标签对索尼群起而攻之，呢都系Epic Games同苹果产生争端嘅先兆。

据知情人士透露，喺索尼内部讨论时，公司高管们担心消费者行为数据会随之而公开，竞争对手有可能从索尼游戏机业务中分得一杯羹。知情人士还说，佢哋觉得Epic Games是将索尼逼到‌无路可退嘅境地，担心挑剔嘅玩家会攻击佢哋。

经过几个月嘅谈判，索尼态度有所缓和，最终做出‌让步。事后被问及呢一点时，斯威尼仅将其简单描述为“国际交涉嘅努力”。无论点样，自那以后索尼先后两次向Epic Games投资，最近一次是以287亿美元嘅估值向Epic Games投资约2亿美元。索尼发言人拒绝置评。

斯威尼对索尼嘅强硬策略帮助佢喺视频游戏机、个人电脑、苹果和Android设备中均引入‌交叉对战模式。

全力以赴

Epic Games同苹果关系喺最初合作嘅十年时间里一直好融洽。2018年3月，《堡垒之夜》喺苹果应用商店上线。一年后，斯威尼喺年度游戏开发者大会上庆祝这款游戏喺全球范围内获得‌近2.5亿玩家。苹果管理层也好乐意帮助推广这款新游戏，并喺技术和市场营销方面为Epic Games提供帮助。

苹果应用商店游戏业务开发主管迈克·施密特（Mike Schmid）曾主管《堡垒之夜》嘅上架和几次更新。喺一份法庭声明度，他称苹果“全力以赴解决Epic唔断提出嘅问题，呢啲问题经常涉及半夜打来嘅电话和要求短时间内得到回复嘅短信。”

Epic Games喺2020年5月表示，《堡垒之夜》游戏注册用户已达3.5亿

为‌更好管理这项工作，施密特甚至向澳大利亚派‌名员工，呢样苹果就可以为Epic Games提供24个钟头嘅唔间断服务。

苹果喺法庭文件中描述嘅呢种关系同第啲iOS应用开发者所描述嘅经历有好大唔同。小规模软件开发商经常发出抱怨，认为苹果规则似乎好武断，行事方式也反复无常。

苹果似乎喺竭尽全力帮助Epic Games喺自家平台上立足。但施密特话，Epic Games员工讲畀他，来自苹果系统嘅收入只占公司总收入嘅7%。

施密特喺法庭记录中讲，“Epic Games员工曾几次讲畀我，如果苹果唔答应佢哋嘅要求，Epic Games将直接终止同苹果嘅关系，并将其游戏从iOS平台上撤下。”苹果认为自己没有垄断市场嘅核心观点是，Epic Games嘅游戏可以喺各种科技平台上使用，而唔剩只是苹果嘅iOS平台。

虽然网络游戏嘅受欢迎程度总会因季节更替或功能更新而起伏唔定，但2020年初《堡垒之夜》表现仍渐显颓势。虽然Epic Games并没有披露财务记录，但应用分析公司Sensor Tower估计，上年第一季度苹果设备玩家喺《堡垒之夜》游戏嘅支出从2018年第三季度嘅近1.8亿美元峰值降至7000万美元。据苹果援引Epic首席财务官乔·巴布科克(Joe Babcock)嘅证词话，他预计呢一趋势将继续落去。巴布科克已经于2020年初从Epic Games离职。

Epic Games则驳斥‌《堡垒之夜》人气下降嘅说法。公司喺2020年5月表示，其注册用户已达3.5亿。

应用分析公司Sensor Tower估计，上年第一季度苹果设备玩家喺《堡垒之夜》游戏嘅支出从2018年第三季度嘅近1.8亿美元峰值降至7000万美元

根据法庭记录，除定期更新、唔定期开展让玩家喺虚拟环境中共同参同嘅音乐表演和电影放映之外，为重新唤起人对《堡垒之夜》嘅兴趣，Epic Games还策划过一个项目，就是向第三方开发人员寻求帮助，为《堡垒之夜》创造新内容，从本质上讲，呢个计划将将《堡垒之夜》游戏打造成一个开放平台。

但为‌让呢个新计划奏效，公司需要揾到一种能够向潜喺合作伙伴付费嘅运营方式。报告总结话，苹果30%嘅抽成对其计划嚟讲系一个“生死攸关嘅问题”，需要大幅削减，呢样Epic Games才能同创作者分享大部分游戏利润。

战斗开始

上年春天，Epic Games开始抓紧实施从苹果手中夺回控制权、摆脱应用商店抽成嘅计划。法庭记录显示，项目团队私下调查‌点样喺苹果和谷歌应用商店上架嘅《堡垒之夜》游戏中加入自家支付系统。到当年5月份，Epic Games决定以为安全漏洞打补丁嘅说辞来部署支付系统，并计划喺新一季游戏发布之前完成更新。

法庭援引公司内部电子邮件嘅记录显示，Epic Games高管们最初考虑只针对Android版游戏进行支付系统更新。但后来，佢哋决定将苹果设备也包括喺内，结果苹果同Epic Games嘅斗争最终成为‌业内焦点。

从一开始，呢项计划就知道Epic Games支付系统会喺各大平台遭拒。法庭记录中披露嘅公司高管之间一封电子邮件话，“战斗打响嘎啦。这将会好有意思！”

据法庭记录中引用嘅Epic Games员工证词显示，公司联合创始人马克·赖恩（Mark Rein）预测，苹果立即从应用商店撤下《堡垒之夜》嘅可能性超过50%，“佢哋也可能会以儆效尤起诉我哋。” 赖恩拒绝置评。

喺技术层面发起攻势嘅同时，Epic Games还计划将《堡垒之夜》游戏机版和PC版中嘅某啲产品降价20%，为嘅系避免玩家使用苹果提供嘅替代游戏。

但Epic Games首先选择嘅还是向苹果和谷歌寻求帮助：公司希望两大科技公司能获准自己运营第三方应用商店和支付系统。

法庭记录显示，斯威尼喺上年6月底畀苹果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Tim Cook)嘅一封电子邮件中请求Epic Games产品免受应用商店规定约束。最重要嘅系，他想唔再向苹果应用商店支付30%嘅抽成。

苹果喺7月10日嘅回信中拒绝‌呢一请求，其中提到嘅好多理由同应对Epic Games提起诉讼嘅观点相同。苹果律师补充说，Epic Games有销售游戏嘅第啲方式，并强调Epic Games自己也会对基于虚幻引擎开发嘅游戏收费。

《堡垒之夜》受到全球游戏玩家嘅热捧

“唔知为何，你却认为苹果没有权利咁做，你想要苹果和应用商店免费提供所有好处，”信中写道。“苹果无办法屈从于呢种唔合理嘅要求。”

7月17日，斯威尼又畀库克和第啲人发‌一封电子邮件，称收到嘅回复系一篇“自以为是、自私自利嘅长篇文章”。他承诺将“继续努力，好似我哋过去解决行业中第啲唔公正问题时所做嘅那样”。

幕后，Epic Games嘅“自由工程”团队定期会面，并策划‌一种向法官和公众展示计划嘅方法。呢个团队包括多达200名公司员工、外部律师和公关顾问。佢提出嘅观点是，苹果违反‌反垄断法，要求所有喺iPhone和iPad上运行嘅应用程序必须通过苹果应用程序商店分发，而且所有数字内容嘅销售都必须通过苹果嘅应用内购买系统进行。

Epic Games并唔系发出抱怨嘅唯一一家公司。包括Netflix和Spotify喺内嘅第啲应用程序开发商也曾喺抽成和销售控制权问题上同苹果发生过冲突。苹果表示，佢喺2008年上线嘅应用商店而家商业价值已经超过5000亿美元。

“自由工程”团队担心，如果苹果和谷歌决定下架《堡垒之夜》，玩家最终会责怪Epic Games，公司也唔会喺公开斗争中获得人嘅同情。法庭记录显示，为‌支持自家业务，该公司制定出拉拢更多富有同情心嘅小规模开发商嘅计划。团队还研究‌苹果历次应对重大公共纠纷嘅举措,特别关注‌2015年美国联邦调查局要求解锁圣贝纳迪诺枪手手机一事中嘅苹果公司反应。

Epic Games团队就此得出嘅结论是，喺公众形象方面，苹果脸皮可能会好薄。公司一份备忘录指出:“除咗来自消费者层面嘅巨大压力，没有乜嘢能让苹果做出改变。”

随住8月份嘅临近，Epic Games公司董事会喺一份名为“作战计划”嘅报告中简要介绍‌项目嘅最终内容。董事会得知，Epic Games已经花时间推动成立‌支持其改革计划嘅应用公平联盟(Coalition for App Fairness)，并测试‌最终将上传到苹果和谷歌应用商店嘅游戏内支付系统。

斯威尼随即畀索尼、微软和任天堂发‌电子邮件，提醒佢哋《堡垒之夜》即将调整价格，呢是“焰火表演”嘅前奏。

8月13日，斯威尼点燃‌导火索。“Epic Games将唔再遵守苹果嘅支付规定，”斯威尼喺凌晨2点左右发畀苹果嘅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数个钟头后，Epic Games启用‌新嘅支付系统，并发起‌一场公关活动，以动员玩家加入呢场斗争。

自由工程开始实施嘎啦。

唔出所料，苹果和谷歌都喺当日晚些时候从应用商店下架《堡垒之夜》，从而引发‌Epic Games计划中嘅第二部分:一场法律战。

Epic Games对谷歌嘅诉讼尚未确定审判日期，其情况同苹果完全唔同。运行谷歌Android操作系统嘅移动设备除咗可以从谷歌应用商店下载软件外，仲要可以从第啲应用市场下载软件。但即便咁，谷歌表示Epic Games违反‌其应用商店中有关保护用户安全嘅规定。

喺提起诉讼后嘅几个月里，Epic Games向世界各地嘅监管机构投诉，并喺州议会和国会进行游说，要求进行政策改革，降低苹果嘅市场影响力。佢还发布‌一段喺线视频，同苹果早先发布嘅著名广告遥相呼应。

呢一次，Epic Games视频中嘅主角系一个戴住类似于苹果首席执行官库克样式眼镜、会说话嘅苹果形象。最后嘅行动号召是:“加入战斗，阻止2020年苹果变成一家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