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驶唔出「灰色地带」

转载：本文来自转载「未来汽车日报」，（微信公众号ID：auto-time），作者：秦章勇。

来源：Pexels

作者｜秦章勇

编辑｜周游

“报道我哋嘅技术、产品和愿景，能畀你们带来最大嘅流量和关注度。”特斯拉大中华区总裁朱晓彤嘅话，喺过去10天内唔断被验证。

从官方媒体到食瓜群众，特斯拉“刹车失灵”几乎成‌人尽皆知嘅话题。而特斯拉面对问题嘅态度和回复，也唔断被放喺放大镜下检视。

更关键嘅是，上海车展维权风波未平，特斯拉失控导致嘅事故又喺多地频发。4月17日，广州增城发生一齐撞墙事故，造成1人死亡。4月25日，厦门出现一齐特斯拉撞电动车嘅事故，造成电动车上4人受伤。4月27日，江苏太仓，一辆白色特斯拉冲进一家馒头店内造成3人受伤。

喺舆论声音一片纷乱之际，特斯拉究竟存喺边啲问题？刹车失灵嘅问题点样解决？点样睇待数据嘅隐私权和边界问题？

全民抵制特斯拉

上海车展车顶维权嘅这将火，彻底让特斯拉火出“圈外”。而家喺唔少地区，从门卫大爷到工厂保安，对特斯拉牌汽车唯恐避之唔及。有啲工厂甚至连夜贴出通告：拒绝特斯拉车辆进入厂区。

呢個唔係特斯拉首次遭遇抵制。2021年3月，特斯拉承认车内摄像头会监控驾驶员行为，部分机关单位随即做出选择，禁止特斯拉品牌车辆驶入该区域。2020年10月，美国投行摩根士丹利分析师亚当·乔纳斯（Adam Jonas）预测，因数据隐私和安全问题，特斯拉喺中国可能没有太大前途，“特斯拉中国销售额喺未来十年年中达到顶峰，然后迎来断崖式下降，最终喺2030年销量降为0”。

车展维权当事人张女士嘅车辆写有“刹车失灵” 来源：网络

和中国市场之间嘅裂痕越来越深，是特斯拉最唔想睇到嘅结果之一。

自2014年4月首批Model S喺中国市场交付以来，特斯拉唔断向中国消费者示好，为此专门成立‌“中国委员会”，研究中国市场和法律政策。此外，呢间电动车新贵仲未惜打破“唔做营销”嘅原则，从组织中国汽车媒体试驾到公司高管主动同媒体互动，彻底改变‌其喺美国嘅高冷态度。

中国消费者也捧出真金白银回馈特斯拉。2020年，特斯拉中国销量累计超过13万辆，进入2021年销量进一步“井喷”。1月交付15484辆，2月交付18318辆，3月更加系直接飙涨至35478辆，如果按照呢个销量走势，2021年累计销量翻倍是大概率事件。

但係特斯拉喺中国市场嘅口碑和信任，喺一次次维权事件中逐渐被消耗殆尽。唔少曾经被特斯拉科技光环所吸引嘅车主，喺一次次沟通无果后，也走上‌维权嘅道路。

让车主“脱粉”嘅原因，是特斯拉面对问题嘅态度。4月19日上海车展现场，针对女车主车顶维权一事，特斯拉公司副总裁陶琳强硬地回复称“没办法妥协”，并且没有任何理由满足需求，“我觉得佢也好专业，背后应该是有（人）嘅。”

强硬嘅态度以及唔带善意地揣测维权者动机，让陶琳成为处理舆论危机嘅反面典型，呢也引发各大官媒点名批评。虽然特斯拉随后道歉并公布部分数据，但呢场风波显然没有平息。

“这是特斯拉面对问题一贯冷处理嘅态度，对于安全和车主反馈嘅问题没有敬畏之心。”对于特斯拉回应问题嘅态度，特斯拉车主董维表示意料之中。之前他嘅特斯拉车辆曾经失控撞进公交站，当他提出驾驶数据疑问时，特斯拉并没有畀出回应，事故善后花费嘅二三十万元，“特斯拉也没有出过一分钱”。

4月25日深夜11点半，上海车展车顶维权当事人张女士获释后首度发声后，董维随即拨通‌这位当事人嘅电话询问进展。按照张女士嘅说法，特斯拉提供嘅个人数据仍然有隐瞒和唔合理嘅地方，事远没有解决，将继续维权。

而家特斯拉“刹车失灵”嘅风波持续发酵，也喺潜移默化地改变一啲特斯拉准车主嘅态度。一位原本打算购买特斯拉Model 3嘅“准车主”喺睇到特斯拉刹车失灵案件后，选择继续观望一段时间，“而且国产电动汽车品牌也有唔错嘅，可能会选择佢们”。

“所有嘅产品可能都会出现问题，有啲我觉得大家能接受。”喺董维睇来，最让人接受唔‌嘅是出现问题时，就将锅甩到提出问题嘅人身上。之前他也曾遇到过刹车踩唔动嘅情况，幸运嘅是距离前车较远，车速也唔快，后来车辆逐渐停到路边后恢复‌正常。

来源：受访者供图

“我唔确定下一秒会唔会畀我带来乜嘢意外，通过比较复杂路段时，就会将这速度降得特别慢。”而家董维嘅车尾两个车贴醒目地写住——刹车失灵，路人勿近；转向失控，旁人勿扰。

“刹车失灵”原因或无从解答

面对舆论压力，自4月19日以来，特斯拉官方微博几乎每天都会更新“刹车失灵”事件嘅处理进展，对于广州增城和福建厦门发生嘅两起事故也分别发布声明。有网友吐槽，特斯拉应该成立一个专门嘅事故宣发小组，毕竟特斯拉嘅积极回应也没有浇灭维权者嘅质疑。

4月22日，针对车展维权张女士车辆失控事故，特斯拉公布‌事故发生前一分钟嘅数据，坚持否认“刹车失灵”。特斯拉认为，车辆以118.5km/h嘅较高速度行驶，驾驶员开始踩下制动踏板力度较轻，随住车主深踩刹车，自动刹车系统开启后，车速最终降至48.5km/h，随后撞车事故发生。

该数据也让特斯拉越描越黑。工信部新能源同智能网联汽车产业专家智库成员张翔讲畀未来汽车日报，目前特斯拉公布嘅数据缺少一啲刹车传感器、制动踏板传感器等关键数据，“该数据并没有公信力，系喺转移转移视线或者是拖延时间，并唔可以证明特斯拉自己嘅清白。”

现身上海车展现场维权嘅西安车主事故现场来源：网络

和传统燃油车唔同，特斯拉作为智能电动汽车，成个刹车制动过程既有软件决策参同，也包含人为因素。若要还原车主踩刹车嘅过程，包括电机、整车控制器、踏板深度传感器以及踏板开关等数据都需要放到一块分析，只有咁样才能综合判断出到底是人为因素刹车力度不足，仲要是车辆刹车失灵。

这也体现出行车数据嘅重要性。目前特斯拉车辆配备嘅EDR（Event Data Recorder，事故数据记录器）中包含制动数据、安全系统以及电子制动信息等诸多数据，该功能类似飞机上嘅“黑匣子”。唔过目前来睇，特斯拉并没有公布更多嘅详细数据，呢也成为外界断定其“刹车失灵”实锤嘅关键要素。

事实上，抛开特斯拉公布嘅唔完整数据，目前“刹车失灵”本身仍有诸多嘅疑点。张翔表示，特斯拉嘅自动驾驶有感知层、决策层和执行层三个技术层面。目前包括刹车片喺内嘅硬件属于执行层，其技术已经非常成熟，问题可能喺于特斯拉传感器嘅感知层，但由于没有数据仍唔可以确定是具体边个环节出现咗问题。

一位汽车零部件从业人员讲畀未来汽车日报，喺硬件方面，特斯拉集成线束嘅新技术也有可能出现问题。一直以来，特斯拉都喺度致力于减少线束长度，汽车线束作为汽车电路嘅网络主体，承担住连接汽车电气设备嘅功能，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导致车辆控制出现故障。

NHTSA调查特斯拉碰撞事故来源：NHTSA

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NHTSA）曾针对特斯拉“失控加速”展开调查，喺历时一年之耐嘅调查期后，NHTSA于2021年1月8日公布‌相关嘅调查结果。调查显示，246例特斯拉失控加速事件，都系因为驾驶者错踩踏板造成嘅驾驶事故。这也意味住喺车祸事件度，人为操作失误有住因素。

点解特斯拉嘅车辆容易操作失误？一个好大嘅区别喺于其单踏板模式，单踏板模式是通过电门踏板就能控制车辆嘅启动、加速、减速和停止，咁样通过反向电流进行动能回收，就能达到节能提高续航嘅目的。清研华科新能源研究院增材研发中心主任张抗抗表示，呢种驾驶模式和燃油车相比，喺人机交互方面发生变化，也更容易出现误操作。

“而家张女士嘅事故已经找唔出来真相嘎啦。”张翔讲畀未来汽车日报，如果要解决嘅话，一种方式就是将数据传到第三方数据平台，一种系喺车上装有行车记录仪，“但而家没办法追踪当时嘅现场嘅真相，呢个事已经无解嘎啦。”

谁才是“裁判员”？

随住车主和特斯拉喺维权过程中嘅推拉扯皮，解决问题嘅关键方向——行车数据权限及其责任判定——开始逐渐清晰。

复盘成个维权始末，车主最初要求特斯拉公开数据，特斯拉拒绝‌呢个请求。喺舆论压力下特斯拉公布‌行车数据，但车主家属认为数据唔充分，并指责特斯拉侵犯个人隐私，要求撤销数据，同时唔接受特斯拉指定嘅第三方检测机构。

事实上，“而家并没有权威嘅第三方检测机构能够检测智能汽车嘅交通事故责任问题”，张翔讲畀未来汽车日报，对于传统燃油车嚟讲，发生追尾撞车基本就是车主嘅责任，但是智能汽车喺行驶过程度，高级辅助驾驶系统会参同开车，一旦发生发生事故，车企就要承担一定嘅责任。但目前来睇，“国家仲未有出台对带有自动驾驶功能嘅智能汽车嘅法律法规，车主同车企嘅责任好难厘清。”

目前部分城市已经有‌新能源行车数据记录平台，以上海为例，喺该地区上牌嘅新能源汽车嘅数据都会被记录喺上海市新能源汽车公共数据采集同检测研究中心。官方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已经接入车辆嘅数量近42万辆，每辆汽车嘅发动机数据、报警数据以及电池数据等都可以实时跟踪。

来源：特斯拉

“如果特斯拉想上传数据，应该是好简单嘅事，但佢哋并没有那么做。”张翔分析，目前特斯拉嘅自动驾驶技术喺全球范围是领先嘅，但其软件系统也唔算完善，容易出现BUG，数据一旦公开，外界就会好容易揾到其漏洞。喺他睇来，特斯拉没有将数据上传至第三方平台，导致车企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员，“自己管理数据然后再拿出来，无异于监守自盗，并没有公信力”。

和燃油车可通过OBD接口获取行车辆信息唔同，具备高级辅助驾驶功能嘅智能汽车需要对行车数据进行分析再应用。这好大程度上属于企业保密信息，普通车主好难获取。

针对车主家属指责特斯拉侵犯个人隐私，太琨律创始合伙人朱界平律师讲畀未来汽车日报，目前智能汽车数据嘅监管主体唔明确，数据嘅真实性点样确定存喺问题，另外智能汽车数据嘅确权以及权利嘅归属也没有明确嘅法律规定，“所以自动驾驶嘅数据归属，目前法律规定仲未够明确”。

朱界平表示，国家应强制车企将获取嘅数据进行唔可修改嘅存储，好可能形成嘅数据喺至少两家以上嘅第三方机构存储，确保数据安全嘅目的喺于合理、充分地使用数据。上海申伦律师事务所夏海龙也对未来汽车日报表达‌同样嘅睇法，其认为监管机构可以同车企探讨大数据嘅第三方托管和共享机制，通过唔断提高大数据嘅利用效能，逐步明晰车主数据嘅采集规范。

随住维权事件频发，智能汽车行业嘅监管漏洞也逐渐显现。呢次特斯拉首次喺国内公开行车数据，也凸显出厘清行车数据喺智能汽车事故中责任嘅重要性。

可以确定嘅是，特斯拉遭遇嘅问题并唔是个案，安全性问题再点样重视都唔为过。而为咗能使用户真正地放心体验、购买智能汽车，车企和行业需要做嘅仲有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