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问题，同其追究「点解」，唔如多想想「是乜嘢」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开智学堂”（ID:openmindclub），作者：张海良，转载经授权发布。

“ 人钟意寻根究底，探寻本质，万事追问「点解」。但喺开智校友张海良睇来，喺认识自我，解决问题，抉择改变时，同其追究「点解」，唔如多想想「是乜嘢」。这两者有乜嘢区别？思考「是乜嘢」能畀我哋带来乜嘢新嘅洞见？一齐来睇~

「点解」系一种迷思

想象你嘅大脑系一个 google 。佢系一个搜索引擎，喺其背后有一个信息数据库，其中包括你已获得嘅经验，学到嘅知识和直觉。当您需要解决现实中嘅问题和困难时，您会形成拥有某个关键字嘅问题。

比如，你想要解决嘅问题是「点样养成早起嘅习惯」，关键词是「早起」和「习惯」。然后你嘅大脑搜索资源并找出可能嘅答案。您嘅关键字条目越具体，您嘅答案越具体。

想想你最钟意嘅电影、书或电视节目。如果我问你点解钟意佢，你会说乜嘢？通常情况是，你无办法立即回答，你会边说边思索：「我唔知道，《‌唔起嘅盖茨比》真系一本好书。」

但经过一番考虑（搜索），你可能会想出几个理由，比如书中嘅人物和情节非常感人，比如你钟意书嘅作者菲茨杰拉德，他写嘅非常棒；或者你也有可以能说你钟意长岛，而书中写嘅就是佢。而以上呢啲回答，都同你嘅过去有关。

当我哋问「点解」时，我哋系喺检查自己嘅思想、感觉和行为嘅原因以及背后嘅动机，「我点解会咁样觉得？我点解会做那件事？我点解会咁样想……」我哋似乎相信，呢样做我哋可以进一步认识自己。

但其实，当我哋强找理由时，我哋也系喺无意识地搜寻嗰个最简单，且听起来最可信嘅答案。而一旦我哋为自己嘅行为揾到一个貌似合理嘅原因时，唔论答案对错同否，我哋就会马上停止思考（停止搜索）。

点解会咁样？有一个认知偏差叫「确认偏见」（confirmation bia），意思是当我喺主观上认为某种观点正确嘅时候，往往倾向于寻找嗰啲能够支持呢一观点嘅信息，而忽略掉嗰啲可能推翻呢一观点嘅信息。

另外，我哋嘅大脑唔系用来思考嘅，思考唔仅缓慢、费力而且极唔靠谱。认知科学家威林厄姆喺《学生点解唔钟意上学》里指出，多数时候，我哋是根据记忆来解决问题或做出决定。

而记忆是思考嘅残留。甚至为‌避免思考，大脑还会自我改变——如果你唔断重复同一项任务，佢会变成习惯，你嘅大脑也会做出相应改变来让你唔动脑筋就能完成这项任务。

由此可见，要通过询问「点解」去思考，去解决问题，我哋需要花费好大嘅力气。

此外，询问「点解」还会影响我哋嘅心理健康，出现「受害者心态」。特别是当一个人处于迷茫和经历挫折时，好多个「点解」会因为人忽略积极嘅信息，放大消极信息，用呢啲细节填充你嘅大脑，最终让人自怨自艾，出现抑郁、内疚、责备、后悔。——点解会咁样？点解我唔可以变得更聪明？点解唔换另外一种办法处理呢？

询问「点解」，多数系一味地探究过去经验中嘅成因，系一种自我设限嘅「问题解决」方式。佢面向过去而非住眼于而家甚至未来。而问题和行为抉择，恰恰系喺当下并波及未来。

如果以方向隐喻论，当我哋用「点解」去寻根究底时，我哋系喺向下挖坑，如果跳脱唔出来，只会越陷来越深，最后将自己埋葬。

而家嘅状况是，科学和现实中嘅我哋一直鼓励问「点解」多过于「是乜嘢」。我哋强调从「根源」解决问题多于从「结果」解决问题。

「点解」同「是乜嘢」

既然「点解」系一种迷思，噉样喺认识自我，解决问题，抉择改变时，我哋应该点样办呢？

美国组织心理学家 Tasha Eurich 畀出嘅办法是What Not Why。即用「是乜嘢」替换「点解」来澄清自我、产生洞察。

正如哲学家斯宾诺莎所言：一旦我哋对某种激情形成‌清楚嘅认识，呢种激情也就唔再是激情嘎啦。心灵受激情控制嘅程度，是由头脑中充分观念嘅几多决定嘅。没有对「是乜嘢」嘅充分认识，过多嘅「点解」只会引入歧途。

喺 《洞察力》（insight）里，Tasha Eurich 通过好多实验和案例分析‌两者嘅区别。最后指出：

‘点解’会引导我哋到关注自身嘅局限性，’是乜嘢’能帮助我哋睇到我哋嘅潜力。’点解’会激起负面情绪，’是乜嘢’会激发我哋好奇。’点解’让我哋沉浸过去陷入难以自拔，’是乜嘢’能帮助我哋创造更美好嘅未来。

类似嘅，帕洛阿尔托心理研究院精简治疗中心嘅理查德·菲什、保罗·瓦茨拉维克、约翰·威克兰德用「第二序改变」来解决问题，佢哋通过处理此时此地嘅情境，针对处理问题嘅结果（是乜嘢）而唔系探究问题发生嘅假设性原因（点解）。

喺《改变：问题形成和解决嘅原则》里，三位研究心理治疗嘅专家指出，喺有计划地介入人嘅问题时，最实用嘅方法唔系去问「点解」而是问「是乜嘢」。也就是去认识此时此地到底是乜嘢行为令到问题持续唔变，我哋应该采取乜嘢行动才能使改变发生。

他喺日常生活同临床上嘅发现，改变唔仅可以唔经由彻悟，而且只有极少数嘅个人行为或社会改变系对问题嘅起源有所彻悟而发生嘅。也就是说，只有少数人嘅改变是经过追究「点解」而完成嘅，大多数人，剩只关注「是乜嘢」就能有效改变。

仲有社会心理学博士海蒂·格兰特·霍尔沃森，佢喺《成功，动机同目标》也明确区分‌「是乜嘢」同「点解」两种思维方式。

并指出「是乜嘢」关注细节，非常适合做一件困难、生疏、复杂或是需要好多时间学习嘅事，也就是说，用「是乜嘢」非常适合解决嗰啲棘手嘅事。

而「点解」同宏观相连，可以将一件小事和一个更大嘅意义或目标联系起来，重新赋予其新嘅意义。

喺各类学科度，数学、物理、化学、认知科学等都喺度研究「是乜嘢」，哲学主要研究嘅系「点解」。

喺呢个领域，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指明：解释总是有终止嘅时候，衹唔过「5」呢个字嘅意义到底是乜嘢呢？我哋只有探究「5」点样被使用嘅时候，佢嘅意义才能显现。佢喺《哲学研究》写道：

如果我哋唔去问’点解’而直接去探究现象所发生嘅重要事实，往往我哋可以发现，亊实会引导我哋去揾到答案。

一个问题，最值得探究嘅系「问题」本身。唔去追究「点解」，针对「是乜嘢」，大师中嘅大师马奇也有咁样嘅告诫：

如果我哋只喺唔被辜负嘅时候去信任，只喺有所回报嘅时候去爱，只喺学有所用嘅时候去学习，噉样我哋就放弃‌为人嘅本质特征——愿意喺自我概念嘅名义下行动，唔管结果点样。

小结

回到最开始嘅计算机假设，当我哋用「点解」方式时，呢种唔定向嘅搜索，导致混乱、迷茫，引出更多问题。当我哋换用「是乜嘢」嘅方式输入问题关键词，佢会迫使我喺查询中具体化，最终导致解决方案。

喺《创新算法》度，大发明家根里奇·阿奇舒勒指出，创造力是正确表述问题嘅技能。一旦表述正确，问题就能自动解决。由此可见，唔论是从认识自我、行为改变、问题解决、创造发明，「是乜嘢」反而比「点解」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