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少数派”（ID:sspaime），作者：瞎玩菌，转载经授权发布。
之前我已经专门聊过一次 Epic 同 Apple 之间嘅法律诉讼，上礼拜一开始呢场官司进入庭审阶段，庭审喺加州北部地区地方法院开庭，为期 3 周。但係这才开始没几耐，法庭上爆出嘅料已经多到让瞎玩菌应接唔暇，甚至唔知从何说起。
Epic 送免费游戏花几多成本？
干脆就从每期游戏周报都有嘅 Epic 免费游戏说起啦。
每周领取免费游戏领到手软嘅玩家们有没有想过，游戏开发唔系做慈善，呢钱 Epic 肯定得出，但是具体出几多呢？从 Simon Carless 曝出嘅一张 Epic 游戏商城免费游戏表（下图）中可以睇出这部分信息。
唔系你嘅屏幕问题，也唔系我压图嘎啦，原图就是呢个清晰度。谁有空嘅话可以用中文重制一份。
字小睇唔清没关系，细节太多，瞎玩菌先带大家睇睇整体信息。图中包含 2018 年 12 月至 2019 年 9 月期间送出嘅 38 款游戏嘅授权费用，总共花费约 1166 万美元，睇上去多吗？Epic 花呢啲钱总共送出约 1.05 亿份免费游戏，平均每份游戏授权花费成本约合 0.11 美元。
如果你对呢啲数字没感觉，噉我哋咁来算，如果你是游戏周报嘅老读者，你大概每周都会领 Epic 送嘅免费游戏。每个月有 4 周左右，每周 Epic 送 1 个游戏（少数时候送 2、3 个），差唔多每 2 个月送 8-9 个游戏，相当于 Epic 每 2 个月喺持续领免费游戏嘅每个玩家身上花掉 1 美元 成本。如果你唔间断一直领，一年下来 Epic 要花 6 美元喺你身上。挺便宜嘅吧？
唔过 Epic 嘅算盘可唔系咁打嘅，送免费游戏嘅商业策略最大目嘅唔仅是为维护老玩家，更多是为吸引新用户注册 Epic 嘅游戏商城。数据显示免费游戏总共带来 492 万多名新用户，花费嘅平均获客成本 （注：广告行业术语，即获取每个新客户嘅成本）是 2.37 美元。无论站喺成个游戏行业来睇，仲要系对财大气粗嘅 Epic 嚟讲，呢获客成本真唔算高。所以 Epic 才敢一直送落去，并且将来好可能会长期送落去。
唔仅咁，要达成咁低嘅获客成本唔系靠免费游戏一个原因。好多玩家都诟病 Epic 游戏商城体验唔好，却迟迟唔改进，一定好奇 Epic 到底将精力花到边里去？我举个例子证明 Epic 可没闲住。没有注册嘅用户虽然能睇到 Epic 游戏商城嘅免费游戏，但是当你点击写住「免费」嘅获取按钮时，就会弹出让你选择「登录 / 注册」嘅页面。为尽最大可能吸引新用户，简化注册流程，Epic 花好大力气喺呢个页面上——提供咁多嘅登录方式可以选择。
你居然可以使用 Epic 嘅竞争对手 Steam 嘅账号登录（Epic 长期公开批评 Steam 对开发 / 发行商抽佣过高），甚至使用跟 Epic 打官司嘅 Apple 账号登录。这气魄，呢胸怀，为新用户，我 Epic 面子都唔好嘎啦。
要知道就连号称要「整合所有平台」（唔系我瞎编嘅，见下图底部那行字）嘅 GOG Galaxy 都唔支持咁多种登录方式。
回到这份数据，我哋一齐睇睇细节。Epic 支付过最便宜嘅授权费用是《地铁 2033：回归》(Metro 2033 Redux) 嘅 0 美元（你没睇错）；最贵嘅授权费用是《蝙蝠侠阿卡姆》(Batman Arkham) 嘅 150 万美元，但是该游戏嘅获客成本唔高，仅为 2.44 美元。
获客成本最高嘅游戏是《蔚蓝》(Celeste)—— 12.00 美元，和《深处》(INSIDE)—— 11.12 美元。前者被领走 270 多万份，只带来 6.2 万名新用户，也就是说，呢 270 多万份中 98% 嘅都系老用户领嘅，只有 2% 被新用户领走嘎啦，所以获客成本好高。Epic 估计送得好肉疼，衹唔过点解咁高？从我嘅个人经验来分析，呢两个游戏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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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品质极好：《蔚蓝》是 IGN 满分游戏，《深处》是我心中嘅 2016 年度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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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c 送得好晚：当时《蔚蓝》已发售 1 年半，《深处》已发售 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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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原价唔贵，轻松就能买
基于上面 3 点原因，好多玩家早就喺别嘅平台上买过（比如我），所以懒得再到 Epic 上为领游戏而注册新用户，自然获客成本就高嘎啦。
我哋再睇睇获客成本最低嘅游戏，除开前面提到嘅「零元购」游戏《地铁 2033：回归》，喺 Epic 花过钱嘅游戏里，《黏黏世界》(World of Goo) 为 0.32 美元，《霜华》(RiME) 为 0.47 美元。获客成本咁低嘅原因并唔系游戏对新用户嘅吸引力有多大，而是 Epic 分别只花 5 万和 4.5 万美元就买下游戏嘅授权，前面说过嘅《蝙蝠侠阿卡姆》总授权费用是《黏黏世界》嘅 30 倍。
呢啲游戏中最大功臣是带来 80 多万名新注册用户嘅《深海迷航》(Subnautica)，呢都系领过游戏嘅用户度，新用户占比最高嘅游戏（17%）。瞎玩菌相信，仲有一位功臣没有出而家表度，噉就系喺送出时一度让 Epic 游戏商城瘫痪嘅《GTA V》。《GTA V》符合前面说过嘅前 2 个特点——游戏品质好，Epic 送得晚（PC 版早喺 2015 年发售）。但是游戏原价高啊，玩家虽然是免费领嘅，但是玩家心里觉得自己白赚 59.99 美元，呢种心理 Epic 拿捏得死死嘅。唔知道 Epic 到底送出几多份，又花几多钱，希望喺后续嘅庭审里我哋能睇到这份数据。
读到这里嘅你，是因为边款游戏注册 Epic 账号呢？
Epic 为独占游戏已支出 10 亿美元
Epic 为获得平台独占游戏，已支出高达 10 亿美元。呢啲独占游戏包括 110 款作品，细节隐藏喺一个探索「收入假设」嘅文档之中。喺佢哋猜测潜喺收入嘅时候，佢哋称已为 2019 年嘅独占游戏上支出 5.42 亿美元，为 2020 年独占游戏支出 4.44 亿美元，前 2021 年独占游戏已经支出 5200 万美元。
Epic 披露《堡垒之夜》和游戏商城收入关键数据
Epic 向法院公开一份财务报表，展示一啲收入上嘅关键数据。
财报显示，游戏《堡垒之夜》自 2018 年发售起，全年收入达 54.77 亿美元，而 2019 年嘅收入也达到 37 亿美元，两年总收入达 90 亿美元。《堡垒之夜》这款游戏嘅收入远远超过第啲游戏，而 Epic 游戏商城喺 2019 年嘅收入为 2.33 亿美元。仅 2019 年，Epic 一个游戏嘅收入就达到成个游戏商城嘅 16 倍。
索尼「讨厌」跨平台联机
对比第啲平台，PS4 是 Fortnite 嘅主要收入平台，占 46.8% 、Xbox One 以 27.5% 紧追喺后，虽然数据没明说第三和第四名是边个平台，但从 iOS 喺收益占比 7% 是第五名来睇，第三名和第四名可能系 Android 、 Switch 或是 PC 平台。Epic 嘅 CEO Tim Sweeney 喺法庭上证实，索尼嘅 PlayStation 是唯一需要开发者为跨平台多人对战模式付费嘅平台。
如果有人主要喺 PlayStation 上玩堡垒之夜，但喺 iPhone 平台上嘅堡垒之夜上付费购买，噉样呢种情况下也得向索尼支付赔偿金以「抵消」索尼为实现跨平台游戏服务嘅收入减少。法律文件中详细说明特许权使用费嘅运作方式：
如果玩家选择喺 PS4 或 PS5 主机上游玩跨平台游戏，但同时又喺第啲平台进行虚拟货币交易，噉样索尼就认为 PSN 平台嘅资金收入减少，要收取跨平台游戏开发商一定嘅特许权使用费，具体数额取决于 PS 主机玩家嘅总交易额和 PSN 平台嘅交易额嘅差值。
索尼呢种「讨厌」跨平台联机嘅规则已经唔新鲜，比如 Epic 收购嘅《糖豆人》首发 PS4 和 PC 平台，呢两个平台之间嘅玩家就唔可以跨平台联机。玩家们对呢一规则持有唔同嘅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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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嘅玩家唔钟意主机同 PC 之间联机，尤其系 FPS 游戏，手柄操作嘅精度往往唔如键鼠操作，PC 玩家更有硬件优势，因此呢种联机方式显得唔系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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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嘅玩家是因为 PC 版外挂「神仙」太多（例如《糖豆人》《GTA V》等游戏）而唔想跟 PC 玩家联机，主机版虽然也有外挂，但是少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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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嘅玩家希望能和唔同平台嘅好友联机，因此跨平台对好友间开黑非常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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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嘅小众游戏，单独一个平台嘅同时喺线玩家较少，支持跨平台可以有效解决联机搜唔到人嘅情况。
唔知道读者你对跨平台联机是乜嘢态度？我个人嘅态度是支持主机间跨平台联机，我玩竞技对抗类游戏嘅时候，如果是 PS 游戏，我愿意跟 Xbox 和 Switch 玩家联机，但唔愿意跟 PC 玩家联机，主要就是因为见识过 PC 平台嘅太多外挂，严重影响游戏体验，没有任何鄙视链嘅意思（我都系 PC 玩家，但更多是玩《饥荒》咁样嘅合作联机，而唔系竞技类）。
《堡垒之夜》喺各平台嘅活跃用户和收入曝光
也许正系因为咁样嘅原因，《堡垒之夜》喺 PS 平台嘅月活用户远远高于第啲平台（见下图）。
图中最高嘅紫色线条为 PS 平台嘅月活跃用户数（以百万计），远高于第啲平台，移动端嘅用户比我谂象嘅要少。甚至可以说，《堡垒之夜》只分 PS 平台和「第啲平台」。喺图表右侧可以睇到，自从《堡垒之夜》被 Apple 和 Google 分别从 App Store 和 Play Store 下架，呢两个平台嘅用户量暴跌，而第啲平台只有小幅度下滑，总体影响唔多，之后甚至仲有所上升。所以 Epic 才有底气同 Apple 和 Google 继续对抗。
《堡垒之夜》当年衹唔过 App Store 上嘅明星游戏，经常出镜
其实唔然，iOS 用户比图表上睇上去更重要，佢哋贡献约 10% 嘅日活跃用户量和约 7% 嘅游戏收入。直到 2020 年 8 月前，有 30% 嘅《堡垒之夜》长期玩家使用 iOS 平台玩游戏，其中 2/3——也就是 20% 嘅《堡垒之夜》长期玩家 只用 iOS 平台进行游戏。
作为对照，下图是游戏《火箭联盟》喺切换成基本免费游戏并登录 Epic 游戏商城前嘅各个平台收入。
任天堂禁止「暴力团」内容
作为庭审流程嘅一部分，任天堂 提供包含发行商合约嘅文件，有 25 页充满铺天盖地嘅 NS 主机内容协议和经销协议内容嘅文档。根据协议，像《如龙》呢种暴力团题材嘅内容是唔允许喺任天堂嘅主机上出现嘅。
任天堂嘅合作伙伴需要保证佢哋自己和公司员工唔属于任何「反社会势力」，佢哋也唔可以为呢啲势力提供资金或第啲支持。任天堂使用「暴力团」呢个词来定义「反社会势力」，呢都系日本警方和媒体对日本黑社会组织嘅称呼。任天堂喺协议中是咁写嘅：
「反社会势力」意味住暴力团、暴力团成员、暴力团分支成员、同暴力团相关嘅公司、试图通过威胁喺股东大会上造成麻烦来勒索公司钱财嘅敲诈者和提供特殊情报嘅暴力团，以及涉及上述行为嘅第啲组织或个人。
合约中还禁止开发商和发行商制作任何「暴力需求」，使用「同交易有关嘅威胁和暴力」以及「散布谣言，利用欺诈和暴力手段」。系唔系《GTA》系列将永远同任天堂嘅平台无关？
微软亏本倒贴都要卖 Xbox 主机
从一份名为「Executive Portfolio Update[1]」嘅微软内部文件中泄露出，微软游戏部门其实还挺欣赏《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嘅。从文件中仲可以睇出 ID@XBOX 游戏嘅一啲独家信息，最重要嘅莫过于 GSC Game World 嘅《潜行者 2》(S.T.A.L.K.E.R. 2)，呢款游戏仅喺 Xbox 平台独占 3 个月，开发商可以喺独家协议结束后喺 PS5 上自由发行这款游戏。
从第 3 日嘅庭审度，微软又自曝一直喺赔钱卖 Xbox 主机。当被问到既然卖 Xbox 主机唔赚钱，点解还要继续？微软表示，因为佢哋嘅商业模式建立喺提供「端到端嘅消费者体验」上，所以从长远来睇，微软会喺销售 / 订阅上赚钱。
事实上，Xbox 主机喺销售 Xbox 游戏时依然保持 30% 嘅抽成，如果唔系靠咁做，微软将完全无办法从 Xbox 上赚到一分钱。
两个 Tim 唔打唔相识
再聊聊苹果，喺 2015 年 WWDC 上，Epic 喺会上展示《堡垒之夜》。几周后，Epic 嘅 CEO Tim Sweeney 向苹果嘅 CEO Tim Cook 发一封邮件，要求苹果允许第啲应用商店（暗示 Epic 商店）通过 Web 或应用自由分发和销售软件。
Tim Cook 睇后转发畀时任苹果全球营销高级副总裁 Phil Schiller，并问句：「这人参加我哋之前嘅彩排吗？」（上图）
Epic 游戏玩家能唔可以喺 A 平台充值，B 平台花？
令人感到意外嘅系，曾经注资 Epic 嘅索尼唔允许 Epic 嘅游戏「跨平台共享钱包」（比如《堡垒之夜》玩家喺 PC 版充值后，却喺 PS4 版中花掉）。经过 Epic 嘅争取，索尼最终只同意《堡垒之夜》可以「跨平台联机游玩」 ，依然唔允许「跨平台共享钱包」。
更令人意外嘅系，对此，Apple 却同意《堡垒之夜》嘅「跨平台共享钱包」。
点解 Epic 咁执住于提升玩家嘅跨平台体验呢？
因为《堡垒之夜》系一个强社交游戏，好多人除咗跟陌生网友一齐玩，仲要会跟现实中身边嘅朋友一齐玩。玩家更希望喺认识嘅朋友面前，炫耀自己游戏中嘅酷炫外观，所以玩家喺游戏中花钱主要是为将自己打扮得更好睇。好多玩家唔只喺一个平台上玩《堡垒之夜》，虽然喺 PC 和主机上玩游戏嘅体验显然更好，但是移动设备上（例如 iOS 设备）玩游戏有住非常重要嘅意义——好多人会喺上班、上学嘅通勤路上、午休时间等抽空来一局，呢时候移动设备嘅便利性唔言而喻。通过移动设备，《堡垒之夜》提高成个玩家群体嘅上线率和游玩时长，也就增加朋友之间互相欣赏对方啱啱购买嘅新服装、道具嘅机会，呢一点间接对 Epic 嘅营收具有重要嘅意义。
Epic 寻求 Apple 嘅特殊待遇
综上所述，Epic 虽然跟 Apple 打住官司，但是并唔想放弃掉 Apple 嘅移动端平台，因为那 30% 使用 iOS 设备玩游戏嘅用户。
喺 庭审[2] 度，Tim Sweeney 终于妥协退让，他说如果和苹果达成一项特殊协议——能够只为 Epic 降低抽成（第啲开发者抽成唔变），噉样 Epic 乐意接受。从 Epic 嘅态度睇得出来，Epic 希望协商获得 Apple 嘅特殊待遇，而唔系一开始那么理想化地要改变世界——Tim Sweeney 希望世界上所有平台都学习 Epic 降低对所有开发者嘅抽成。
到此，仲要没有为止
因为庭审一共持续 3 周，目前文中提及嘅爆料也才只是前 3 天当中嘅极小一部分，目前公开出来嘅 法律文件[3] 已经有 500 多个，仅 Epic 喺开庭时所作嘅陈述 pptx 呢一个文件就高达 325 MB，一共 99 页。所以本文未包含嘅信息其实仲有好多。行文仓促，限于我嘅水平和时间有限，唔可能完整地解析，如有错误纰漏，欢迎指出。也许随住庭审嘅后续进行，我会视情况决定系咪要连载呢一事件嘅进展，同读者朋友们继续分享。
引用链接：
[1] Executive Portfolio Update：
[2] 庭审：
[3] 法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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