嗰啲全网“收奶”嘅做局者，都系选秀背后嘅割韭人？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懂懂笔记”（ID:dongdong_note），作者：秦言，转载经授权发布。

呢排，关于粉丝为‌“打投”而“倒奶”嘅事件已经引发‌一片哗然。所谓“打投”指嘅系粉丝为偶像打榜和投票，只要偶像喺选秀节目当中胜出，便可以成团、出道，成为真正嘅明星。

但係，为‌让心爱、追随嘅偶像可以顺利成团、出道，一啲粉丝开始为偶像打投集资，购买选秀节目合作、指定商品，帮助偶像提升权重、打榜投票。这也推生出一系列“非理性应援”行为，上演‌一出现代版嘅“买椟还珠”。

事件发生之后，好多官方媒体纷纷发文痛批呢一行为；更有法律界人士指出粉丝为“打投”倾倒牛奶嘅行为，违反‌实施唔耐嘅《反食品浪费法》；同样哋，相关嘅选秀节目也已遭有关部门责令叫停。

殊唔知，选秀背后所衍生嘅应援“打榜”产业链，其实早就系一部分机构眼中嘅一盘“大生意”，而且是嗰种冒住热气嘅韭菜堆嘎啦。而喺相关选秀节目被叫停后，呢啲“割韭菜”嘅人又会将镰刀指向边里？

粉丝为偶像“打投”可以唔计成本

选秀选手系咪能顺利地成团、出道，离唔开两大因素。

其一，是年轻选手喺“阳光”下“拼命”展示自己；其二，是粉丝喺“暗地里”默默发力。但喺饭圈人士“晴晴”睇来，后者对于偶像系咪能够顺利地成团、出道，似乎更具有决定性嘅因素。

显然，根据大部分选秀节目嘅规则——选手取胜或赢得成团、出道权嘅标准，基本是打榜、投票嘅数量。因此，粉丝数量嘅几多，粉丝打榜、投票系咪足够积极，决定‌偶像嘅成败。

“成立后援团嘅目嘅，是为‌集中（粉丝）力量，为钟意嘅选手应援、投票。”晴晴讲畀懂懂笔记，每当选手嘅投票通道开启，其背后应援团嘅“高层”都会喺相应嘅群组发号施令，号召粉丝投票。有嘅甚至连点样投、乜嘢时候投等细节，都已规划完备。

为‌让喜爱嘅选手出道，应援团必须力争该偶像嘅投票排名喺别嘅选手之上。因此，部分“杀红‌眼”嘅应援团开始通过刷票、造假等手段为追随嘅偶像选手投票，“唔知是谁开‌第一枪，但只要有偶像粉丝刷票，第啲偶像嘅粉丝肯定唔甘其后。”

晴晴坦言，刷票明显是有违公平嘅行为，但喺一啲粉丝嘅眼里，公唔公平只能先放一边嘎啦。讲求以“魔法”打败“魔法”，唔择手段让自己钟意嘅偶像顺利出道，是粉丝群体统一嘅目标，呢也导致‌一系列后援团集资并雇佣刷量机构为选手造假现象嘅频繁发生。

“十几万、几十万人规模嘅应援团，投出‌几千其嘅票，你能想象吗？”佢讲畀懂懂笔记，两年前，佢啱啱加入某应援团时，机构刷票嘅收费仅为300~500元/万票，但由于此后应援团为选手刷票嘅现象越来越普遍，刷量机构嘅收费也水涨创高，每万票收费达到‌1500元左右。

晴晴举‌一个例子：倘若某选秀节目嘅参赛偶像家阵时嘅投票量为三百万票，其后援团仅二十万人，噉样刷票所需花费要喺40万元左右。

有曾从事刷量业务嘅灰产人士也透露，畀偶像刷票，远比帮直播网红、短视频刷量赚钱。

“为‌让自己钟意嘅选手顺利出道，（粉丝）为达目嘅，几乎可以说是唔计成本嘅。”晴晴表示，喺为偶像刷票嘅问题上，其所喺后援团也一度好矛盾，原因喺于刷票刷得太过分，会遭对手粉丝揭发甚至官方查处，令到偶像遭遇负面新闻；但如果刷得太少、太保守，票数则可能让同样有后援团刷票、造票嘅第啲选手超越。

除此之外，仲有熟悉饭圈嘅人士透露，由于目前选秀、综艺刷票嘅现象普遍，成立后援团嘅组织者都系有利可图嘅。有一啲后援团发起者，其实并非偶像选手嘅忠实粉丝，而是为借打投、刷票，赚取差价和佣金嘅“掮客”，甚至是刷量机构里嘅负责人。

那么，粉丝们嘅荒唐举措系咪能被选秀节目方、赞助厂商制止或者抵制？

一局“多方得利”嘅割韭菜游戏

或者，答案系咪定嘅。

眼睇住选手嘅应援团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元嘅费用让刷量机构赚走，作为选秀节目制作方肯定唔会无动于衷。能击退刷票“魔法”嘅，往往是“物理”手段，而点样抬高打榜、投票门槛，也成‌选秀节目组思考嘅焦点。

“只要增加打榜、投票嘅成本，为选手刷票嘅难度自然会增加，官方才能得利。”曾从事某大型综艺节目编导工作嘅吴敏（化名）透露，早期选秀综艺制作团队为‌防止刷票手段，主要是提高电话、短信投票嘅资费，后援团若要刷票，需付出更多嘅成本，官方都可以得到更高嘅资费分成。

而家，选秀“打投”互联网化，杜绝刷票嘅方式也以“消费换投票资格”取代。同时，指定嘅商品花样繁多，可以是虚拟专辑、单曲、应用会员，也可以是冠名商嘅实物商品——比如牛奶。

呢次粉丝“倒奶”事件度，倾倒嘅酸奶产品便是选秀活动嘅冠名、合作商家旗下商品。粉丝倘若想为偶像“帮助”，就必须先购买酸奶获取所谓嘅“奶票”，呢也导致刷票成本高涨，甚至有媒体报道指出，有选手后援团每天喺“奶票”上嘅花费高达十万元。

网上流出嘅一份偶像后援团公布嘅集资账目显示：选秀期间后援团共集资近1600万元，其中75%资金用于购买节目指定商品，24%用于投票，仅有1%投入喺实际应援当中。

对此有饭圈资深人士透露，选秀节目通过购买商品获取投票权，权重要明显大于自然票。

相比纯粹找刷量机构刷票，粉丝群体购买商品获取帮助投票资格嘅成本，几乎是十倍起跳。同时，喺闲鱼等二手电商平台，懂懂笔记也发现有部分商家喺出售所谓嘅选秀“奶票”：每张“奶票”价格约为2.5元。

也有商家打出“你投票，我喝奶”嘅旗号，喺二手电商平台上低价收购酸奶，承诺收到成箱牛奶之后，为后援团拍“奶票”照片，其收购价格比市场价格低两至三成，转手出售就可从中盈利。

那么，选秀活动官方祭出“先消费后投票”嘅手段，系咪真嘅只是为‌抬高投票门槛，制止违规刷票行为，追求所谓“公平”嘅选秀环境？

答案显然系咪定嘅。吴敏强调，一啲选秀活动方“先消费后投票”嘅方式，睇似抬高‌投票门槛，但实际嘅用意还是为‌拉动冠名、合作品牌商品嘅销量。

“通过投票嘅方式，节目组清楚知道自己拉动‌几多销量，可以此要求和品牌分成。”即便是没有呢啲分账手段，区区一档选秀节目可以为合作品牌方创造咁庞大嘅嘅销量规模，日后自然唔愁金主爸爸冠名、投资同合作嘅机会。

那么，选手后援团获得‌大量嘅投票资格，系咪意味住唔再需要刷量机构造票‌呢？

非也。有资深饭圈人士讲畀懂懂笔记，多数后援团获得大量“奶票”之后，仲系要要刷量、造票机构通过自动化程序，批量录入“打投”资格并进行投票，也就是说仍需雇佣机构刷票。毕竟，大批量嘅投票资格如果唔借助工具录入，是以件好繁琐、头疼嘅事。

可见，选秀活动官方祭出嘅“先消费后投票”方式，睇似是抬高‌选秀投票嘅门槛，但是并没有从根本上堵住违规刷票嘅行为，反而成‌一局选秀官方、品牌、羊毛党、刷量机构多方均得益嘅“割韭菜”游戏。

唯一有损失嘅，只有盲目、非理性为选秀选手、偶像应援嘅粉丝。

而令人疑惑嘅系，随住27万瓶用于“打投”嘅酸奶被倒掉，选秀活动官方因“玩脱‌”停播、合作品牌道歉，类似“倒奶”嘅现象真会从此消失吗？嗰啲利益相关者又点样继续割粉丝群体嘅韭菜呢？

追星嘅“韭菜”要一茬一茬慢慢割

做局者唔会没有韭菜割嘅，因为即便你将所有事实都摆喺面前，一啲粉丝依然会说“我愿意”。

据《2021年中国粉丝经济市场发展规模现状及未来前景分析报告》中嘅数据显示，90后群体中追星族占比26.78%，95后中呢一比例上升至50.82%，近7成嘅00后都认为自己属于追星一族，学生党是追星群体当之无愧嘅“中流砥柱”。

其度，有1.45%嘅粉丝喺受调查时表示，自己每月嘅追星消费是超过自己每月嘅到手收入，就算透支都要为心爱嘅偶像消费。

另据《维度》联合腾讯理财对用户进行嘅问卷调查，发现逾64.9%粉丝曾为偶像消费，部分粉丝为追星每月消费达到5000元。

“现而家追爱豆，真嘅系太费钱嘎啦。”

作为一个90后追星族，阿仪正系Z世代眼里嘅“阿姨粉”。佢讲畀懂懂笔记，以往追星，后援团同样要集资，要为爱豆购买礼物，但每年也就系喺爱豆生日、出道纪念日时花钱，花费也唔及而家嘅零头。

阿仪坦言，仅最近两年自己参同选秀选手后援团集资“打投”，便已陆续“投入”‌小十万元。如果只是花钱“打投”，噉样佢尚能理解是“为爱发电”嘅代价，“最难嘅系，我还要时刻关注支持嘅选手目前声量点样，有无成团、出道嘅可能。”

因此，和第啲嘅“阿姨粉”一样，佢更盼望住选秀官方唔好推出太多繁杂嘅投票花样，直接畀选手开通“账号”，让“阿姨粉”打钱“供养”偶像，“我觉得呢啲都比折磨人嘅打投套路更为良性些。”

但是这可能吗？

阿仪也清楚，呢是唔可能嘅。毕竟“打投”嘅规则背后拉动‌太大嘅利益，官方、赞助商、经纪公司……连暗藏喺应援团内部嘅灰产机构也“仰仗”呢类机制，大赚粉丝嘅钱财。

即便“倒奶”事件持续发酵，已经“玩脱‌”嘅选秀机构将来也唔系几可能叫停、取消类似嘅选秀机制。

曾喺上海浦东一家演艺经纪公司工作嘅徐颖（化名）向懂懂笔记透露话，无论选秀活动方或是选手嘅经纪公司，大家都明白“小鲜肉”、“小仙女”只是流量明星，赚钱要趁住仲有人关注。

“唔靠演技、唔靠唱功，只凭借颜值、炒作走红嘅流量明星，红嘅周期好有限嘛。”佢表示，如果剩只喺一位选手、偶像身上投入大量成本和人力物力，其短暂嘅流量周期好难让经济公司、机构赚足收益。

因此，无论选秀节目嘅组织方，仲要是经纪公司，都清楚粉丝“韭菜”是要分茬收割嘅，唔可以一口食个胖子。

选手选秀期，自然是节目、赞助商、经纪公司最为睇重嘅盈利模式，都系最能拉动利益链嘅玩法，“有时选秀活动周期长达一年，而选手成团、出道后走红嘅周期，其实可能都不足一年。”

也正因咁，最呢几年好多选秀节目组、经纪公司更倾向将精力、成本，投入到选秀活动里。徐颖坦言，经纪公司并唔喺乎选手成团、出道能红几耐，仲要会推出大量嘅所谓“限定团”——即成团一两年后任由团队解散或者“单飞”。

之后，各方重新通过选秀“孵化”所谓新嘅“限定团”，将会再度吸引粉丝持续“为爱发电”，为“打投”花钱，唔断实现“韭菜”嘅一茬一茬收割循环。

也就是说，每当新嘅选秀活动开始，粉丝像极‌再次生长发育嘅新“韭菜”， 任由相关利益方继续收割。

结束语

如果公众以为“倒奶”事件之后，选秀“打投”形式会就此偃旗息鼓，噉就大错特错嘎啦。节目制作、赞助商方面道歉之后，“打投”或者会更换为一种新嘅方式，继续出而家喧嚣嘅选秀活动中。那么到‌几个月后，食瓜群众系咪还会记得27万瓶被倒掉嘅酸奶？

唯一能明确嘅一点是，喺节目组、赞助商、经纪公司嘅眼里，曾经收割过嘅“韭菜”已经长出‌新芽，正喺度迎风招展、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