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拿乜嘢留住26万大学生？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城市进化论”（ID:urban_evolution），作者：杨弃非，转载经授权发布。

“请同学们记住，你们是南京最想留住嘅幸运。”

寻日，喺南京面向全体高校毕业生准备嘅一场特殊嘅毕业典礼上，市委书记韩立明对26.3万应届毕业生发出‌“留人”邀请。

自城市“抢人大战”拉开序幕，城市毕业典礼唔算罕见，但喺南京尚属首次。即便动作唔算最快，由市委书记亲自面向应届大学毕业生抛出来自城市嘅橄榄枝，喺全国范围内仍算少有。

南京也住急‌？从常住人口上睇，南京已经多年徘徊喺800万量级，面对今年初提出嘅“未来五年内常住人口突破千其”新目标，南京需要一个增长嘅支点。

回顾过去嘅引才政策，南京一直对“高层次人才”青睐有加。而家，亟需突破人口增长缓慢嘅“瓶颈”，被誉为“高教之城”嘅南京，又将目光落到‌高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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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只是南京，成个江苏嘅人口增长情况都唔容乐观。

虽然喺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公开前，唔少城市并未喺统计公报中披露上年嘅常住人口情况，但根据已公布嘅唔完全户籍人口数据，上年，江苏省内已有4座城市陷入人口负增长嘅问题中。

其度，除咗泰州和盐城外，另两市扬州、镇江均位于南京都市圈嘅范围内，两市户籍人口分别减少‌2.43万和0.91万。

时间再往前推，人口嘅缓慢增长由来已耐。

以2019年为例。喺全省常住人口总量仅增长19.3万嘅情况下，江苏各市均陷入‌个位数嘅低增长。其度，泰州人口几乎无变化，而连云港则已经出现0.9万人嘅减少。

虽然南京喺省内增量最多，但总体来睇仍属于缓慢增长嘅状态。根据现有数据，2015～2019年，南京嘅人口增量仅分别为1.98万人、3.41万人、6.5万人、10.12万人、6.93万人，5年间总共仅增加28.94万人，仅相当于部分人口增长大市一年嘅增量。

有观点认为，江苏由于工业化和城镇化较早，长期以来人口出生率较低；而经济发展模式以制造业为主，并未形成一个市场中心，外来人口也较少。两方面原因，共同导致‌江苏人口嘅低增长。

但摆喺南京面前嘅另一个更为严重嘅问题是，较高嘅老龄化水平将进一步抑制人口嘅增长速度。

根据江苏卫健委之前发布嘅《江苏省2018年老年人口信息和老龄事业发展状况报告》，

截至2018年末，江苏全省65岁以上户籍老年人口为1129.51万人，占比达16.03%；而根据南京市卫健委统计嘅数据，同期南京65岁以上户籍老年人口为99.65万人，占比也达到14.30%。

换句话说，无论是省级层面，仲要是南京市本身，均已经超过‌联合国有关“深度老龄化社会”嘅标准，即65岁以上老年人口比例超过14%。

据南京市统计局发布嘅一项分析报告，“目前南京市人口老龄化加快，老年人口增长速度快、基数大，社会面临严峻嘅养老负担嘅压力，畀我市经济和社会又好又快发展带来‌严峻嘅挑战”。

其度，由于劳动年龄人口嘅加速下降，导致“人口红利”可能唔再延续，喺劳动力供畀不足嘅同时，仲要将影响到劳动力嘅供畀质量。

图片来源：南京市统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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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嚟讲，大量嘅高校资源为南京破解人口增长困境、摆脱老龄化迅速加深难题带来‌新嘅可能。

根据各市统计局发布嘅数据显示，2020年，南京以75.7万名本专科喺校生喺主要城市中排名第八，喺长三角地区排名第一。

而喺53所普通高校度，仅本科高校就有34所，喺高校嘅多个指标上均全国领先，甚至引来深圳市委书记王伟中评价，“特别羡慕南京，南京有那么多高校和那么多院士”。

“高校”也被视为南京引才嘅一个重要标签。

2017年，一篇题为《醒醒吧，南京！你点解留唔住优秀嘅年轻人？》嘅文章喺南京广泛传播。

作者指出，当时，一大波年轻人正喺度“逃离”南京，尤其系“985、211高校嘅应届毕业生”。文章甚至直言，“南京，你对唔起你所拥有嘅高校”。

随后，点样用好高校资源嘅问题，喺南京几次引起讨论。

2018年，南京嘅“新年第一会”以“创新名城建设大会”为主题。时任南京市委书记张敬华指出，“同深圳、广州、杭州等城市相比，南京嘅科教、区位、文化等优势没有充分挖掘和发挥。”

同年10月，南京市委主要领导率团赴清华、北大，就深化校地合作创新进行对接交流，并带住“政策大礼包”向两校发出“南京邀请”。但也有人提出疑问，“同其吸引清华北大嘅优秀学生，唔如先留住本地嘅优秀学生。”

点样利用高校引才？喺一众城市纷纷上场嘅“抢人大战”度，南京嘅反应并唔算快。

2019年2月，南京宣布，将自2018年3月1日起执行嘅《关于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人才和技术技能人才来宁落户嘅实施办法（试行）》继续试行一年。同时喺积分落户政策上略有放松，由“2年内连续缴纳社保”变为“累计缴纳社保唔少于24个月”。

喺当时，相比西安大降门槛，苏州数次升级，杭州、广州等城市唔断加码，南京嘅人才政策变化并唔多，甚至被唔少人吐槽“唔痛唔痒、几乎没有存喺感”。

更受关注嘅系2020年嘅一项“真金白银”引才措施。

根据媒体当时报道，喺要求各级财政精打细算“过紧日子”嘅情况下，南京拿出10亿为研究生提供十万个见习岗位，用作见习补贴、就业留用奖励等。对此，张敬华直言，“宁可政府再紧一紧，宁可缓建一批项目，都要喺引才上再加将劲。”

此举目嘅，正如时任南京人社局局长刘莅所说，既是提升南京青年人才中硕博人才嘅占比，同时也将吸引更多外地户籍高校毕业生来宁就业创业。

唔难睇出，聚焦高层次人才，已成为南京通过高校引才嘅一个重要内容。事实上，喺南京之前提出嘅“一枢纽三中心”建设目标下，作为首要目标嘅“国家高层次人才中心”也透露出南京嘅勃勃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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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高校引才、引人，呢一做法效果究竟点样？

从引才嘅角度来睇，2019年南京曾对外透露一组数据：当年前10个月，南京新增就业参保大专以上毕业生人数达35万以上，而2018年全年，该数据为34万。换句话说，喺一年零十个月嘅时间内，有将近70万大学生实现‌喺南京就业。

作为对比，2019年邻省省会杭州引进35岁以下大学生21.2万人，助推全年新增常住人口55.4万人。若仅粗略对照，南京引进大学生嘅规模更大。

而从引人嘅角度来睇，同杭州唔同嘅系，大学生嘅数量并未能最终体而家人口嘅增长上。根据上文提到嘅数据，自2015年至2019年5年间，南京常住人口仅增加‌28.94万，尚不足70万嘅一半。

事实上，喺人口增长上，浙江同江苏二省也表现出‌截然唔同嘅发展态势。

同为长三角经济大省，浙江2019年常住人口增长113万，是江苏嘅近六倍。其度，除杭州实现大幅增长外，宁波常住人口增长值也高达34万，均超过江苏一省嘅增量。而即便是经济发展水平唔及南京嘅嘉兴，常住人口增量也达到7.4万，仍高过南京“一头”。

一方面，浙江城市人口出生率普遍高于江苏城市，为人口增长打下‌良好嘅基础。另一方面，呢也同浙江经济发展嘅特点有关。

江苏省社科院研究员田伯平曾对媒体分析，浙江以市场为中心，依托各种全国性嘅市场做后盾，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外来人口留下来嘅空间更多，市场内部嘅雇佣人员和围绕市场而发展嘅人员都比较多。

一个例子是，喺全国工商联发布嘅2020年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榜单度，南京仅6家企业入围，而来自杭州嘅企业则有39家。

从呢个意义上嚟讲，对于南京嚟讲，仅锁定点样留下大学生仍然唔够。点样真正让大学生融入当地、成为新南京市民，先是最终嘅问题所喺。

文字 | 杨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