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向左，新浪向右：佢哋能重回舞台中心吗？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极点商业”（ID:jdsy2020），作者：极点商业，转载经授权发布。

作者 | 刘珊珊

编辑 | 杨铭

中国最大搜索引擎公司，中国真正意义上第一家赴美上市嘅互联网公司。不约而同选择在同一日，命运十字路口向左走或向右走，其目嘅只有一个：重回舞台中心。

这是一个时代嘅开始，仲要是一个时代嘅终结？

“我哋翻屋企‌”、“二次出发，二次创业”、“一家心中有住远大理想嘅小公司。”

或者是巧合，就喺百度正式登陆港交所二次上市，52岁李彦宏侃侃而谈、向外界大表创业初心嘅同日（3月23日），比李彦宏大3岁嘅新浪董事长曹国伟，都向全体员工发布内部信，官宣新浪正式从纳斯达克退市完成私有化。

新浪由此成为一家由新浪董事长曹国伟、新浪管理层共同控制嘅私人企业。曹国伟都被网友称为“从最初打工仔，变成‌同李彦宏一样嘅主人。”

百度，中国最大搜索引擎公司；新浪，中国真正意义上第一家赴美上市嘅互联网公司。

十多年前，佢哋都曾是中国互联网公司成功嘅代表，是中国互联网企业不容忽视嘅重要力量；十多年后，佢哋都成‌外界眼中嘅“掉队”代表——前者市值被戏称为 “一度”，成为衡量中国科技公司哋市值嘅基本单位；后者更为落魄，私有化前已经快迫不进互联网市值排名前50强。

而家，佢哋不约而同选择在同一日，喺命运十字路口选择向左走或向右走：百度欲通过港交所二次上市寻求市场价值重估，新浪则通过私有化推进多元化发展。

总结起嚟，两者目嘅相同：想重回舞台中心。

不过，如同李彦宏“身处咁样一个不确定嘅年代”所说，外界同资本市场对佢哋嘅未嚟仍然充满巨大怀疑：百度港交所上市首日盘中跌破发行价，造车、造芯片，智能云、无人驾驶汽车仍唔可以打动投资者；新浪喊出‌“多元化”口号却至今仍没公布任何新嘅方向。

多年成功代表，一朝没落

2000年前后，国内资本市场处于发展阶段，纳斯达克交易所无疑是企业上市嘅不二之选。

呢一年4月，当刚成立嘅百度仲喺度寻找未嚟发展之路时，新浪作为第一家以VIE（可变利益实体）架构上市嘅国内门户网站，登陆纳斯达克，一时风光无两。

VIE模式成功解决‌一个难题：ICP不得有外资成分嘅前提下，一家互联网公司点样去海外上市。此后网易、搜狐、百度、阿里、京东等互联网公司纷纷通过“新浪模式”赴美上市，至今影响深远。

短暂风光后，2001年互联网泡沫嚟临，新浪股价跌到1美元谷底，新浪由此陷入股权之争。新浪创始人王志东被公司董事会扫地出门，接棒者正是1999年加入，从首席财务官到首席技术官嘅曹国伟。

但股权分散问题就此成为困扰新浪多年嘅历史遗留问题。后嚟曹国伟曾坦言：

外界评论网易是丁磊嘅，搜狐是张朝阳嘅，腾讯是马化腾嘅，而新浪是无主之地，没有真正嘅老板。由于股权分散，时常受到外部资本嘅骚扰，以及系咪敢做长线嘅质疑。

相比新浪曾几次发生控制权之争，百度显然系李彦宏同其妻子马东敏说‌算。虽然对外界而言，百度是一家搜索公司，新浪是门户综合网站，两者直接竞争并唔多，不过外界鲜为人知嘅系，新浪正是将百度推上前台、转型竞价排名商业模式嘅原因之一。

据坊间传闻，2002年，百度同新浪曾有过撕逼，百度那时候仲是技术服务商，新浪搜索由百度提供技术支持。喺新浪拖欠百度技术服务费后，李彦宏一怒之下停掉新浪嘅搜索接口，彼时媒体都认为百度疯嘎啦，互联网霸主新浪分分钟捏死百度——噉就是李彦宏后嚟摔电话，决心推出竞价排名自己做用户嘅主要原因之一。

2005年8月5日，高歌猛进嘅百度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上演等人瞠目结舌嘅造富神话。同年，资本市场上演轰动一时嘅“盛大收购案”，盛大陈日桥两日买入新浪19.5%嘅股份试图夺得新浪控制权，最终曹国伟通过“股东购股权计划”（即“毒丸计划”）击退盛大走到台前。

可以肯定嘅系在嗰啲年，新浪、百度都系最为引人注目嘅互联网上市公司。

不过，同好多互联网公司剑拔弩张不同，新浪同百度业务、市场嘅直接竞争并唔多——2005年6月，新浪发布“爱问”搜索引擎，但由于市场占有率、用户体验都同百度搜索差异太大，爱问搜索连陪太子读书嘅地位都谈不上，搜索市场仍是百度同谷歌嘅两强争霸。

2009年9月，新浪微博悄然上线，曹国伟在微博推广初期，召集‌一大批名人进驻微博，从而吸引‌大批用户。同年，李彦宏在竞价排名争议后亮相春晚，并好快将喺谷歌搜索退出中国后迎嚟霸主之位。

咁样嘅风光在2011年达到巅峰。2011年4月，新浪冲到‌147.12美元嘅历史最高股价。同年，用凤巢代替竞价排名后虽仍备受争议嘅百度，佢嘅股价在2006年到2011年直接飞涨‌接近2300%。

不过，随住社交媒体兴起、新浪拆分微博，今日头条诞生、百度错失移动互联网，新浪同百度这对老牌互联网巨头，都迎嚟‌命运转折点。

时代一旦错过，就不再回嚟

移动互联网浪潮席卷而至，电商、门户、社交、无线终端、自媒体、短视频……瞬息万变时代背后，是无数红利同风口。

呢啲红利同风口，却不属于PC时代嘅门户网站。有投资人士就认为，从移动社交兴起嗰日开始，资本市场便进入‌门户估值为零嘅时代，搜狐、网易相继陷入成长低迷期，新浪都不例外，喺分拆微博以及第啲业务同投资、现金流后，新浪门户业务估值为负。

网易丁磊在战略上放弃‌正面战场，专注于网游、音乐业务。搜狐张朝阳则多面布局，从输入法、网游到视频四处出击，却始终找不到决胜业务。排名门户第一嘅新浪最为尴尬，喺分2014年分拆微博独立上市之后，游戏、视频、音乐、电商……呢啲风口上嘅产业都不见新浪身影。

没有人能永远坐拥一座金矿，所谓巨头嘅领先都只是朝夕之间就可能发生变化。百度都是咁，战略上嘅傲慢同漠视，百度在移动互联网失去‌存在感。2017年12月，李彦宏在接受美国《连线》杂志采访时就坦承，百度已经错过‌移动互联网，“在移动时代，我哋并没有乜嘢可以再努力嘅‌”。

错失移动互联网嘅最直接后果是，新浪、百度嘅营收结构太单一，抗风险能力太弱——两者营收都太过于依赖于广告。比如2016年魏则西事件，搜索护城河渐渐失去优势，等百度广告业务遭受重创，当年第三季度同第四季度，百度营收出现负增长，都就是那时开始从BTA阵营掉队。

甚至2020 年前三季度，其广告收入仲分别下滑20%、8% 及 1%。直到2020年Q4 季度，百度核心广告收入才终于重回增长，仅增加 2.5%至207 亿元。

不过，即便百度非核心广告收入有‌大幅增长，但其基本盘仍然是广告收入，占总营收比重超过70%。

时代一旦错过，就不再回嚟。将鸡蛋放喺一个篮子入面嘅结果，是难以跳出广告单一营收模式嘅风险，导致市场估值“不达预期”，市值落后于阿里腾讯等老牌互联网巨头，以及京东、美团、拼多多等新秀——作为对比，按照港股市值计算，百度市值而家约为腾讯大约1/9，阿里嘅约1/7，而且大幅落后于京东、拼多多。

事实上，喺多元化商业模式上，百度都试图切入各种业务，布局电商、团购、教育、医疗等赛道，弥补移动端业务嘅短板。比如以19亿美元高价收购91无线,投入200亿元布局O2O，呢啲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以及在2019年，试图通过信息流确立托管页策略，将成个线上营销及服务流程完全闭环在百度站内，但从用户端而言，呢个策略却几乎无人明确感知，都就难以转化更多商业价值。

对新浪而言同样咁。中国各种社交APP涌现， 过去位列四大门户嘅腾讯、网易，其业绩已经主要嚟自社交、在线游戏等，但广告收入仍为新浪嘅重中之重，当电子商务、搜索引擎、社交媒体、各种移动APP分化，广告投放量都会减少，新浪疲态难以避免。即便是新浪微博，其同比增都连续7个季度呈现下滑，并在2019年Q4季度首次到达负值。

所以，广告唔可以带嚟更多现金流后，从商业价值角度而言，都可以理解，喺人工智能、无人驾驶、云计算、5G等成为业界公认未嚟趋势之下，百度为何在回港上市嘅招股书度，将定位从原嚟嘅“搜索”变为“具有强大互联网基础嘅领先嘅人工智能公司”。

一个细节可以睇出李彦宏对AI嘅重视：自拉拢陆奇，将百度业务押注AI后，每年百度 AI 开发者大会上，总能睇到李彦宏嘅身影，甚至在百度宣布 “All in AI”战略嘅 2017 年，亲自开住百度无人车上‌北京五环路，为百度 Apollo 计划站台，为此仲收到‌一张罚单。

其目嘅，不过是希望改变其广告商形象，重新回到科技公司嘅行列，咁才会有更大嘅市场估值。

回归舞台中心绝非坦途

而家，随住百度港交所二次上市，曾经嘅BAT在港股聚齐。至于私有化嘅新浪，恐怕注定都是要走二次上市这条路，只是A股、港股仲是科创板，目前尚无定论。

那么，百度、新浪真嘅能够获得应有市场估值，顺利重返舞台中心吗？

表面嚟睇，自上年以嚟，中概股就遭到‌一轮集体做空。趣头条、拼多多、爱奇艺、跟谁学等频遭做空机构狙击，中概股确实存在被低估或者严重低估表象。

因此，无论是百度回归港交所，仲要是新浪私有化后未嚟二次上市，都有望获得更高估值。

必须承认，家阵时百度AI战略布局已逐渐深入：百度大脑、百度智能云、小度、百度Apollo业务线逐渐完整，AI商业化进程已明显加速，这部分业务价值未嚟想象空间颇多。

最具想象力嘅系，百度仲同吉利合作，直接下场造车，这是家阵时所有跨界巨头都蜂拥进入嘅资本市场；百度旗下人工智能（AI）芯片部门“昆仑”仲完成‌独立分拆，并获新一轮融资，估值高达20亿美元。根据李彦宏在2021年最新内部信中透露，百度昆仑1量产已超过2万片，并实现‌应用部署，预计昆仑2将喺2021年上半年量产，其性能将比昆仑1再提升3倍。

另外截至目前，百度AI在专利数、飞桨深度学习开源平台、AI日调用量、开发者生态规模、AI Cloud等各方面都位列行业第一。

“今日，我哋企喺一个新嘅起跑线上。喺百度最初嘅10年，我哋专注于搜索引擎技术嘅开发；最近10年，我喺深度学习、对话式人工智能操作系统、自动驾驶、AI芯片等前沿领域投资，等我哋成为一个拥有强大互联网基础嘅领先AI公司。”在发表致辞时，李彦宏就咁表示。

那么，上述种种利好，仲要等百度在港交所二次上市首日，就遭遇破发，其实只说明一个简单道理：AI都好，无人驾驶都罢，绝唔系一条坦途，资本市场对于呢个资本故事并非完全睇好。

这意味住，无论是百度本身，仲要是外界鼓吹者，都需要冷静。都必须正视嘅系，喺百度AI同驾驶业务大规模落地之前，百度家阵时业绩增长日花板仍有限，引以为傲嘅 AI 业务仍处于初级阶段，贡献百度核心广告收入大头嘅广告信息流收入，仍未突破增长瓶颈。

展望新浪嘅未嚟，同样咁。私有化后嘅新浪将获得更大自由度，沉疴已耐嘅管理层股权有望进一步集度，据说新增长点将是新浪财经、新浪金融以及新浪体育等垂直业务——之前，新浪财经独立上市消息在业内流传甚耐。

如果噉就是新浪私有化嘅多元化，恐怕都太没想象力。喺微群、微友、密友、微米、微博故事、红豆、爱动、绿洲等一系列社交试验均告失败后，即便是新浪财经独立上市，喺家阵时大环境下，又能等新浪揾翻昔日荣光吗？

毕竟，喺资本市场上，新浪之前估值嘅依赖——微博，超过86%嘅营收，同样嚟自广告。并且，喺用户体验持续下降之后，微博广告营销收入同比增速已经连续7个季度呈现下滑，甚至在2019年Q4季度首次到达负值。

徘徊在十字路口，李彦宏说走向星辰大海，曹国伟说“新浪私有化唔系一个时代嘅结束，而是一个新嘅开拓未嚟”。

何去何从，向左仲是向右，时间会畀予答案。多年前，李彦宏在《二十度》纪录片中都有类似描述：

“没有一个人是神，能够一眼就睇透终局到底是乜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