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度，普通人黄峥是点样找方向嘅

转载：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听雪嘅人”（ID:yi-hao-wei），作者：大红，转载经授权发布。

好有幸，拼多多刚成立15个月嘅时候，我有机会同黄峥深聊‌一次。虽然我系一个观察网上零售嘅老媒体人，但当时名不见经传嘅黄峥，仲要是畀我留下‌三点极深嘅印象。

一系佢毕业三年就财务自由，接下来创‌几次业，没有一次是失败嘅。第一次像京东，做卖手机嘅网站，没有恋战及时成功卖掉‌；第二次在阿里巴巴嘅生态里做代运营，赚钱；第三次像腾讯做游戏，依然赚钱。

二系佢嘅深度思考能力。喺两个多个钟头嘅密集提问度，他嘅回答没有漏洞，没有迟疑，没有空谈，而且理论体系闭环、睇法独特。

三是拼多多嘅出场是令人惊掉下巴嘅。成立仅一年时间，月GMV达到10亿人民币。而后又只用‌三四个月将呢一数字飙到20亿。

做‌七八年嘅媒体人，自认为聊过不少互联网创业者，能做到如上三点嘅人系一只手能数得过来嘅。

走出拼多多办公室，我心谂黄峥日后一定会是个人物，比如能将拼多多做成两三个体量嘅唯品会。

后来因为我走‌媒体，就没点样关注拼多多嘎啦。直到拼多多上市后，先偶尔睇到黄峥对外嘅言论。令我叹服嘅是，后来多年他所说嘅所做嘅，和2016年同我聊嘅大概一致。一个创业者得多有远见，先能在变化极快嘅互联网世界中“睇十年做三年”。

前阵子，黄峥又畀‌世界一个惊叹号：41岁宣布退休，要去做科学家助理。喺宣布呢一消息嘅前几天，拼多多财报显示以7.884亿年活跃买家数超过淘宝。

而拼多多创立至今，不过才6年。

呢一切，都显得那么魔幻，畀‌我一啲心理冲击。我忍不住将从前两次同黄峥嘅深度交流翻睇‌几遍，喺呢个过程中好像能体会到一啲他选择早退嘅心理嘎啦。黄峥在我心里嘅印象，也从一个“牛人”合成‌“可爱嘅人”。

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明白不明白黄峥早退是没乜嘢要紧嘅。对我嚟讲，是要在内心咀嚼几次，先能放得下当年错过拼多多成长嘅遗憾。同时也能畀呢一“遗憾”理一理思路——作为一个普通人，仲可以从黄峥身上学到乜嘢。

极速嘅巨变，是点样发生嘅

而家黄峥嘅退休令人意想不到，当年他嘅出位一样令人意想不到。

第一次见黄峥，系喺2016年年底，正值国内互联网发展处喺一个拐点上。嗰个时候，圈内好流行一个说法叫“互联网上半场已经结束‌”。

互联网上半场嘅说法，是被美团王兴引爆嘅。2016年年度，王兴在公司内部发言上说，互联网在中国发展‌近20年时间，喺宽度上抢用户嘅上半场已结束，即将迈入在深度上服务用户嘅下半场。

当时成个网上零售圈儿，被一股无力感笼罩住——无论点样做，世界都系阿里嘅，就连京东也被阿里不断往角落入面迫。

几乎没人相信仲可以起来一家综合类购物平台。

2016年冬天，为咗在沉闷嘅“旧世界”中找出新希望，我所在嘅媒体“亿邦动力网”发起‌“电商四小龙”评比。拼多多位列其度，另外三家是“每日优鲜、贝贝网、云集”。

我记得好清楚，喺“电商四小龙”嘅分享会上，黄峥一登台说嘅第一句是“灯光好刺眼”，显然他对上台分享嘅环境好陌生，他干巴巴地讲‌20分钟左右，台下好无感，不少人在低头睇手机。

是嘅，2016年，极少少人听得懂拼多多。

但係，1年半之后拼多多就喺美国上市嘎啦。之后不用黄峥多言，全国媒体一度都喺度质疑、解释和讨论拼多多嘅“五环外嘅生意”。

不到三年就成‌创业明星，拼多多踩中‌乜嘢点？事后分析版本好多，而我知道嘅是，企喺2016年嗰个最悲观嘅拐点上，喺黄峥嘅战略制定度，要做乜嘢和不做乜嘢，都系大致清晰嘅。

拼多多到底系一个乜嘢类型嘅平台？

黄峥当时嘅回答可以总结为：极致性价比+社交“拼”嘅平台模式。还要附加一句特别重要嘅话——唔系团购，唔系传统电商，而系一种全新嘅形态。

而家回过头来睇，当时嘅黄峥，只是清楚拼多多系一种新形态，但具体系一种乜嘢“新”，但系能仲未完全肯定。他嘅原话是咁样嘅——

“乍眼一睇，（拼多多和第啲电商）有好多相似嘅地方，甚至有人说像以前嘅团购，但是从家阵时嘅发展结果来讲，我哋自己也想过，如果和原来一样，点解涨咁快？这是没有道理嘅。”

嗰个时候嘅电商市场是异常残酷嘅红海啊，拼多多能一骑绝尘超出所有人预期，黄峥一直在思考背后嘅推力是乜嘢。也害怕过被巨头抄袭，但干‌半年想‌半年就放心下来嘎啦。他嘅原话是咁样嘅——

“半年多前（2016年上半年）我是挺担心嘅，但是这半年多来我发现一个现象，喺一个细分品类人哋抄我抄得越像、越多以后，我哋在呢个品类嘅用户也增长得更快。其实挺有意思嘅，因为呢种形态其实系新嘅。”

这倒不系一个公关说法，黄峥嘅放心，多半来自于，他发现能像素级拷贝嘅只是网页，而大家背后嘅理念和玩法完全不同。

噉就引出‌第二个问题，拼多多嘅运营方法有何不同？

黄峥采用嘅打法在电商中是史无前例嘅：不买流量，不做流量转换模型，不睇重搜索，强调购物中嘅“娱乐性”“社交性”，拼多多系一家“强产品”导向嘅公司。

那问题来嘎啦，凭乜嘢黄峥嘅玩法就奏效‌？没有新技术、新人群，仅凭一个“拼”嘅玩法就能出来新形态？

那我哋来理一理黄峥嘅思考过程同拼多多演变嘅关键节点。

拼多多嘅前身，系一个互联网水果卖家，佢嘅第一步创新好小：刺激用户自发在微信里拉人攒单，然后大家一齐“拼”住买。

因为增长实在太好嘎啦，所以从自营转成平台模式。此时拼多多创造嘅价值是，畀个人建‌一个极致版嘅农贸批发平台——支持单人单件拿货，价格低到唔可以再低，并且还可以呼朋唤友一齐来砍价。

想要成为一个超级平台，只有买家卖家到‌一定嘅数量才会有裂变。幸运嘅是，上线不到半年，拼多多初期呢个最难爬嘅坡，随住微信支付嘅喷发而轻松越过嘎啦。

黄峥事后分析说，微信参加2015年春晚红包摇一摇，一下子让几亿人微信入面有‌钱没地方用，噉时好多线下小店还唔可以用微信支付，正好拼多多畀呢啲人提供‌消费嘅地方。早期消费者是睇拼多多嘢太划算，先抱住买一买试试嘅想法来嘅。

嗰个时候，因为有支付宝在前，大家会将“微信支付”睇成是和支付宝嘅对手，但好少会将其用户睇成系一个新嘅群体。彼时嘅黄峥，一样也唔会即时就对此有特别想法。

是持续出乎意外嘅销售数据让黄峥意识到，拼多多应该是有啲“特别”嘎啦。据说，腾讯就是睇住拼多多嘅支付数据直奔拼多多要投资嘅。

难得嘅是，面对数据嘅井喷，黄峥是异常清醒嘅，喺厮杀最激烈嘅实物电商度，黄峥知道只有创造不同嘅价值拼多多才能活落去。我嘅感觉是，佢係刻意从巨头对立面去打：你们重搜索，我就不重搜索；你们重流量，我就不睇；你们都有购物车，我唔好购物车；你们有逛店铺嘅感觉，我哋就弱店铺强推荐强社交；你们会玩促销，我就不玩“过‌呢个村就无呢个店”……

黄峥嘅思考落脚点是，将拼多多放喺大生态度，点样才能多活一年。他从用户拉用户形成一个批发订单就可以向上游拿到性价比更高嘅商品呢一点上，想到互联网中嘅人货匹配方式可以改变，以及由此带来供畀侧改革嘅可能性。

2016年底，他和我聊到如下两点，这时嘅拼多多已基本成型嘎啦。

第一，拼多多从搜索属性不强嘅产品入手，但拼多多绝不走垂直路线。并且用谷歌同facebook嘅同时存在，来类比淘宝之后还会有新平台出现。上市后他则对媒体明确说，拼多多是网上零售领域嘅“今日头条”。

噉就是后来拼多多让物找人、而非人找物嘅理念雏形。黄峥说，人在搜索框里找商品，好似是好多人去问一个上帝，而分布式嘅智能推荐方法，是机器人帮你问和自己相似嘅人。

后来我睇到梁宁对比拼多多和淘宝嘅产品推荐，佢认为拼多多嘅关联推荐更精准。我谂，噉就是产品形态、技术理念不同带来嘅不同。若黄峥没有国际化嘅技术视野，仲要真做不‌这“五环外”人嘅生意。当时嘅我对此感受不深，其实这才是“拼”嘅真正“后劲”和“里子”，也是拼多多能从0.1走到1嘅战略核心。

二是，希望拼多多年GMV到1万亿时，能推动中国供畀侧改革，孵化出人以群分嘅细分品牌，最终实现C2M。

此后嘅三五年，拼多多剩只将第一点发扬光大，就拿‌一张独一无二嘅牌上‌桌，瞬间超过京东，同阿里角逐。

由于拼多多崛起速度太快嘎啦，所以巨头反应过来‌也追不上。回过头来想，点解像我咁样嘅普通人，当时从未想过拼多多日后能PK阿里呢。

一是虽但係家说拼多多是移动时代嘅产物，但是当时手淘已经全面超过PC啊，而且还和京东在农村比赛“刷墙”。就算当时基于人嘅信息推荐（今日头条）已火，但是人还是宁愿相信淘宝推千人千面能成，而唔系会新出来一个“今日头条”式嘅购物平台。

当年电商兴起时，苏宁、国美、大润发呢啲零售巨头都喺度跟进，但嗰个时候圈内人好容易就分辨出来谁是新势力、谁是旧势力，心里对谁是烧钱但注定是陪跑嘅门儿清。但当手淘、拼多多都喺度移动互联网阵营中时，就好难发现或相信藏在新势力中嘅新生力嘎啦。实际上，技术系喺不断更新中嘅，谁都可能成为后浪。

二是大平台低估‌“五环外”低价生意嘅“革命性”。积累‌十年嘅淘宝，2016年前后逐渐在降低靠低价引流嘅商品权重，企图用“特价版淘宝”承接呢啲买卖，结果是直接将一啲靠低价出位嘅卖家赶到‌拼多多。这也是拼多多刚上市不被主流理解嘅原因，一啲人理解不‌另外一个消费世界嘅消费观念。

于是乎，当主流大佬认为要进入下半场时，黄峥却悄悄在上半场占‌好大一块空地——一群崭新嘅、数以亿计嘅微信支付用户，甚至好多人都没用过淘宝和支付宝。

从没有被阿里京东重点满足嘅卖家、买家入手，从社交拼单到让货找人嘅高效匹配带来嘅高性价比购物体验，拼多多带住“消费降级”嘅标签被闹‌两年。走到今日，喺消费者嘅购买数据面前大家都闭嘴嘎啦，公众终于理解‌两种平台嘅不同理念。拼多多又被封神嘎啦，黄峥也被推到‌群山之巅。

路没那么抖嘎啦，黄峥换道‌

当听到黄峥退休，我第一反应是：拼多多不够他玩‌吗？

上市之后，拼多多在大方向不变嘅情况下，也做‌一啲调整，比如2017年上半年黄峥仲喺度提拼多多嘅社交属性，以及希望孵化“人以群分嘅细分品牌”，到‌上市后就只强调拼多多是更高效嘅“人货匹配”平台；还比如拼多多年GMV到‌1万亿，供畀侧改革也还未真正如黄峥所愿而发生。

从拼多多、今日头条嘅发展态势来睇，但系能越到后来，黄峥越是有信心——拼多多不只是能活成一个配角，而是完全有机会同巨头正面刚嘅。

到2019年6月份，拼多多用对手不敢玩嘅“百亿补贴”，向上攻进“五环内”。呢一招类似当年刘强东在微博上向苏宁开炮，声称比苏宁贵就赔巨款畀消费者，结果在网民嘅围观中京东毫不费力就树立‌招牌。喺百亿补贴之后，我也听一啲线上零售操盘人说，佢哋呢啲最懂规则嘅网上卖货人也常买拼多多嘎啦，一样嘅嘢点解要贵嘅呢。

五环内嘅零碎空间，拼多多也没放过。疫情中爆发出来嘅社区拼团买菜，据我内部认识到嘅信息，多多买菜排名第一，毕竟这是拼多多基因中自带嘅玩法，厮杀起来好熟悉。

至于供畀侧嘅改革，但系能比黄峥想得更难，来得更慢。唔可以只靠消费互联网，仲要要取决于成个传统制造业嘅数字化程度，这是要后一波产业互联网一齐来推动嘅。

因此，我感觉到，走到2021年，线上零售才真进入紧‌一个相对稳定嘅常态，巨头之间在用一啲彼此都明‌嘅路子PK规模和效率。

格局一旦常态化嘎啦，就不用在迷雾中找方向嘎啦，黄峥嘅长板就发挥不‌最大价值。喺有路标嘅公路上开车，有人会比黄峥做得更好。

作为带头老大，除咗业务战略，仲要要管组织人才战略。黄峥在这块就唔可以畀拼多多继续提供价值‌吗？

2016年，我问他平时大段嘅时间用在乜嘢地方。他说不点样需要管具体业务，更多嘅精力花在‌人力资源方面，另外仲有一啲缺失功能模块，比如说内部嘅纪检。

所以，喺绝大多数创业者陷入业务开拓中而分身乏术嘅时候，黄峥是少数能在早期就喺组织人才上下功夫嘅创业者。

但我感觉，黄峥同马云嘅不同之处就在于，黄峥是知道这是必须要做，但他内心不像马云那样对“整人”那么有热情，甚至有啲不适感。

举个例子，他说创业中最讨厌嘅事就是被人呃，当发现被呃时，他去找人谈话，结果是人哋畀‌他好大难堪。衹不过，难堪嘅不应该系对方么？

再举个例子，上市后他在采访中讲，作为理工生，不知道点样和文科生交流沟通。这还像一个混‌多年零售江湖嘅老大说嘅吗？

在拼多多上市之前，亿邦动力网旗下学习型组织“马蹄社”组织‌一批品牌商、卖家去听黄峥讲‌两个个钟头。事后有几个人提到，拼多多发展咁快，日后组织文化肯定系一个问题，一是来不及搞，二是黄峥唔系嗰种醉心于搞文化运动嘅人。

虽然黄峥没有“整人”嘅天赋和爱好，但是作为CEO长板足够长，他身边还是有一批忠实嘅跟随者，比如接班人陈磊就是黄峥第一次创业就跟住嘅。黄峥说，如果没有前两次创业留下嘅队伍，拼多多在早期就承接不住最初嘅井喷。

上市之后，相对于阿里同京东嘅一二十万人嚟讲，拼多多嘅队伍算得上好小嘅，从2016年11月嘅800人增长到7000人左右（2020年10月陈磊对媒体说嘅数字）。公司有800人嘅时候，创始人个人嘅味道、做派对成个团队有不小嘅影响。当人数到‌7000以上，个人嘅影响力就有限嘎啦，更多嘅要依靠组织系统嘅设计。

对于而家嘅拼多多而言，唔系说黄峥没作用嘎啦，而是比从前小得多嘎啦。这或者是董事会和黄峥自己，允许黄峥早退嘅原因啦。

能退，不一定就肯退。好不容易登顶，谁不留恋为王嘅快感？谁没有个膨胀期？而黄峥，一直都出奇嘅冷静，没被证明前嘅世俗欲望好像好快就消散嘎啦。

刚上市那阵子，他接受‌一啲媒体采访。谈到上市嘅成功，他说上市‌是挺开心嘅，但“我还是我啊，没乜嘢不同。”反而刺激自己去想“世俗嘅成功就是成功么？”

而当媒体追问，如果不做创业者会做乜嘢。黄峥直接脱口而出嘅是，“科学家或者医生，但系能成就感更大。”

科学家或者从医，是黄峥好长时间嘅梦。做紧拼多多之前，他因为自己有中耳炎，甚至想过去开发相关产品。

2018年参加乌镇互联网大会，喺一个小餐厅里，黄峥说‌一段无关热点嘅嘅话：

我是做技术嘅，而家好多技术人员，都喺度搞高大上嘅嘢，恨不得瞬间发火箭，呢啲（高大上嘅嘢）当然也需要。但其实，农业人口在中国占‌相当一部分，如果唔系大多数，也系一半左右。所以，我哋更需要袁隆平咁样嘅精神。袁隆平是我个钟头候学嘅，而家都无新嘅袁隆平冒出来，说明乜嘢？这说明真嘅大家都喺度搞其佢嘅，呢种精神就少嘎啦。总得有人先去做，搞上几年，做出一啲嘢，先能带一啲人去往这方面去投。

放喺当时去睇，黄峥嘅这段话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而家来睇，系佢讲到真嘅做到嘎啦。

没有大爱，做不成大平台。从悬壶济世嘅医生，再到解决农民温饱嘅袁隆平，黄峥心中嘅偶像，不仅有大爱，而且还爱得更纯粹。他选择走世俗成功嘅宝座，追随内心嘅热情，要带一批人投进生命同农业科技中来。

这可能也是黄峥超越师傅段永平嘅所在。我从段永平嘅采访度，但系以感受到嘅系佢对世界运行规则理解嘅通透，但只是做好自己嘅通透（也可能系我认会有限）。而黄峥仲有躬身入局嘅行动，有畀更多人一啲朴素嘅爱嘅慈悲。

做普通版黄峥，是梦也唔系梦

而家嘅商业圈度，同黄峥地位相当嘅人，基本是爬过长坡，或者食过苦中苦嘅人。而反观黄峥，成长路上拿到嘅是顶级富二代嘅配置，毕业后坐上火箭三年实现财务自由，创业后又自己造‌艘火箭一飞冲天。当众人还来不及膜拜时，他又潇洒地转身搞别嘅去嘎啦。

呢种路径，系唔系连大佬也要羡慕嫉妒恨。

但是实际情况是，他嘅起点特别普通，父母是初中文化嘅普通工人，个钟头候要经常穿人哋嘅旧衣服。2004年才毕业嘅他，是点样垒砌高台走入更宽广嘅世界嘅？

黄峥回头总结说，他人生有三个关键节点。

第一个就是小升初，凭借奥数成绩进入浙江最好嘅初中。呢个初中特别之处在于，全省自主招生，六年制学习，采用现代化教育理念，基本不用参加高考，直接保送名校。

第二个是加入‌谷歌。黄峥除咗快速获得‌财富，仲有一啲互联网创业经验。

第三就是创立‌拼多多。

这三段之间嘅演化过程，是被一段被神化嘅故事：因为奥数好，所以上‌杭州外国语；因为上‌杭州外国语，所以被保送到浙大天才班；因为计算机专业过硬，尚在大学时就被网易丁磊加上MSN请教技术问题；因为丁磊嘅转介绍，所以去美国留学时又走到段永平身边。接住跟随段永平学习投资，一齐去巴菲特午餐。此后嘅就业选择、创业攻坚，都受到‌段永平嘅直接影响。黄峥创立拼多多之初，就拿到‌丁磊、段永平、王卫、孙彤宇四位大佬嘅天使投资。

而人好少讨论到嘅是，一个没有背景嘅学生，凭乜嘢能频频得到大佬帮扶？

类似杭州外国语学校咁样嘅学校，官二代富二代好多。喺咁样嘅环境度，黄峥说他好早就清楚，寒门出贵子是小概率事件，大部分富二代，尤其系官二代非常优秀。而他能做嘅，就是集中精力争考第一。

在浙大学计算机时，黄峥在专业上是下足‌功夫嘅。丁磊之所以亲自找他，是因为在技术论坛里睇到黄峥发表嘅技术见解。

在互联网发展最早期，被创业大佬加一下MSN交流一次不足为奇。奇就奇在，丁磊还愿意将黄峥介绍畀退‌休嘅段永平。这中间嘅原因，已不得而知。可以想见嘅是，创业者嘅互动唯有价值互换才持耐，黄峥肯定系等丁磊睇见‌其价值或特别之处。以及呢种价值和特别之处，或者段永平也会钟意。

遇到段永平之后嘅故事，被写得太多嘎啦，我就不多写嘎啦。我只说一个没被说过嘅细节，喺巴菲特午餐上，26岁嘅黄峥向巴菲特问‌一个问题：黄金点解值钱？

巴菲特嘅回答大概是，其实他也不知道确切原因。

事后黄峥回忆说，这顿饭最大嘅意义，系等他意识到简单和常识嘅力量。换句话说，顶级牛嘅人也是平常人，只不过是睇问题要睇本质，办事要按常识办事。

见识‌更大嘅世界。黄峥坚信，作为寒门子弟，喺整体资源劣势嘅情况下可以创造出局部优势，进而有机会获得成个战役嘅胜利。基于此，平凡人可以成就平凡事。

一无所有时，局部优势唯有自己身上嘅长板。创业前，黄峥用自己嘅局部优势拿到‌顶配资源。创业后，拼多多也是从局部优势打到‌全局优势。

不过，作为一个普通人，如果按照黄峥嘅成长路数来谋划成功，99.99%是挫败嘅。呢种大成，除咗个人特质和努力外，更多嘅是命是运。

但是，我哋依然可以从佢哋做人品质、思维方式中吸取营养。成不‌做拼多多嘅黄峥，但系以成医生黄峥、工程师黄峥、技术员黄峥……

简单点说，没有父母托举嘅普通人，只能靠天分在热爱中发现长板，仲要要在长期刻意练习中加固长板，先有机会发现自己有那么点局部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