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徐井宏：我对“未嚟”没那么关心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甲子光年”（ID:jazzyear），作者：甲小姐，助理：Kevin，转载经授权发布。

本期甲小姐对话嘉宾：徐井宏，中关村龙门投资董事长，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副理事长，亚杰商会荣誉会长，清华企业家协会监事长，品牌联盟智库主席，清华大学教授。

徐井宏曾任清华控股董事长，APEC中国工商理事会副主席，中国企业家协会副会长。

谈文明：“人类世界之所以充满困惑，又充满魅力，就是因为每个人都不同”

甲小姐：上年甲子引力巅峰论坛上，我问‌你一个问题，2020年经过‌好多风风雨雨，好多事不断刷新人哋嘅认知，等你感到最具有颠覆感嘅事是乜嘢？

你当时回答：

“我一直好少说颠覆感，我咁大嘅年龄已经见怪不怪嘎啦。必须要回答嘅话，我是没有搞明白，点解嗰啲最发达嘅国家却成‌疫情最严重嘅国家？我没有想明白，所谓嘅文明、科技发达同社会治理之间到底系点样嘅关系？所谓自由同成个社会嘅秩序到底是乜嘢样嘅关系？2020年是好特别嘅一年，曾经好多不满意嘅事变成满意，都有好多曾经觉得好嘅事今日要重新思考。

呢啲没搞明白嘅事，而家搞明白‌吗？

徐井宏：有嘅明白嘎啦，有嘅没明白。

甲小姐：你而家点样概括你理解嘅部分？

徐井宏：个人嘅自由，必须受社会嘅“整体自由”所限制。没有一个绝对理想嘅状态，只有一个现实存在嘅状态。

甲小姐：永远唔会存在最优解？

徐井宏：永远唔会。人从骨子入面追求绝对嘅自主，这是人嘅日性；但社会由多人组成，需要秩序。不同国家对“秩序”有不同嘅认知。

甲小姐：西方底层价值中嘅“自由”同“民主”，或者说“效率”同“公平”，本质上唔系一套自洽嘅公理体系，所以需要加一条“博爱”嚟调同。

徐井宏：这时就要睇每个国家在每个阶段嘅选择。我哋过去大锅饭，肯定没效率，但那时如果你要做一个问卷，“满意度”应该比而家高。我当然不赞成大锅饭，这只会等一个国度在成个世界嘅竞争力越嚟越低，会促成成个社会嘅整体贫困，所以社会会在公平同效率间不停摇摆。这是好事。

甲小姐：噉就是社会科学同自然科学体系嘅不同，前者是更复杂嘅系统。

徐井宏：科学可以做100次实验，每次都失败都没关系；可以继续验证，乜嘢都不影响。社会唔可以做实验，这是社会科学同自然科学嘅最大区别。

甲小姐：文明在你心中嘅定义？

徐井宏：国家、组织及公民向善嘅进化程度。其实我哋说得挺好嘅——是唔系代表最先进嘅生产力，是唔系代表最先进嘅文化，是唔系能等大多数人取得幸福？一个企业嘅文明都咁。

甲小姐：请做个thought experiment——假设今日出现咗一个外星文明，我哋要客观对比地球文明同呢个星球文明嘅先进性，你就用生产力、生产关系、幸福指数这三个维度嚟评价？

徐井宏：就是自己嘅文明，跟外星无关。

甲小姐：文明是“内生”定义嘅？

徐井宏：幸福都是你内心定义嘅。

甲小姐：不存在客观世界上嘅绝对优先？

徐井宏：美国人觉得佢哋更文明，噉是佢哋嘅认知；中国某部分人觉得西方更文明，噉是那一部分人嘅认知。人类世界之所以五彩缤纷，充满困惑，又充满魅力，就是因为每个人都不同。正由于咁，人类才有意义，否则人类就同工具一样。

甲小姐：从进化论角度上嚟讲，多样性其实系文明得以延续嘅基石。

徐井宏：就算在西方，比如德国同美国定义嘅文明都不一样。中国人所定义嘅文明就是生产力、文化同人民福祉。我真心觉得对我哋呢个时代嚟讲，挺好嘅。

谈未嚟：“我没那么关心”

甲小姐：你点样睇未嚟？

徐井宏：说实话，我对“未嚟”其实没那么关心。

甲小姐：你是我采访嘅所有嘉宾度，唯一一个对未嚟唔多关心嘅。

徐井宏：我是一个坚定地认为，未嚟一定比今日好嘅人，但是至于好在边，会点样好，我不知道，甚至都不想去探讨。我投资好简单，不睇乜嘢十年，谁要说佢而家能睇到未嚟十年，噉是吹牛，都系佢投成之后回嚟讲嘅。好多自传都系杜撰。这世界人才有三类，专才、全才同奇才。我唔系奇才，唔系神仙，我只睇从我投资到退出嘅过程度，会唔会满足我对LP嘅承诺。

甲小姐：我本嚟想同你聊聊乜嘢是生命3.0，好像不太适合你。

徐井宏：当然都可以聊。

甲小姐：你可以不回答。

徐井宏：我是一个活在当下嘅人。做企业嘅时候我管呢个理念叫“简约商业思维”，特简单嘅12个字：将握本质，遵循常识，聚焦关键；未嚟我希望做一个新嘢能渗透到生活度，叫“简约幸福人生”，都只有12个字：活在当下，做你自己，为善社会。

甲小姐：我相信你说嘅系真嘅，我在见到你嘅无数个碎片中感受到‌呢种简单同随性。

徐井宏：从某种角度嚟讲，人呢一生乜嘢意义都没有；只有一件事是确定嘅，就是死亡。第啲事全都不确定。

2019年12月之前，人类根本唔会想到新冠会嚟；2008年大地震那一秒之前，噉10万生灵根本想不到一秒之后嘅事。那入面面都有企业家，都有科学家，不管是谁，一秒之后走嘎啦。所以人嘅生命，甚至成个地球嘅运转都系不可预测嘅。一个人嘅预测，都有一定可能发生；但这是结合‌佢自己对科学嘅认知以及佢嘅主观愿望，咁才产生嘅。

我特别欣赏阿德勒嘅理论：世界是简单嘅，是我哋将佢变复杂嘎啦。全是由于我哋每个人嘅新认知将佢搞得特别复杂。

甲小姐：我曾经同你嘅观点一模一样，我觉得数学简单，世界简单，我仲觉得佢对称。就是说无论微观定系宏观上都有某种对称性——时间同空间嘅对称性。但是上年就好受打击。2020年上半年，我意识到好多我信奉嘅简单法则，喺非常时刻面前不一定行。

徐井宏：我好钟意你说嘅两句话：短期是复杂嘅，长期是简单嘅。

甲小姐：仲有一句：真理是简单嘅，真相是复杂嘅。

徐井宏：其实我是同你学嘅，剩下嘅就是你嘅心简不简单，就咁点事儿——你嘅心不简单，成个世界都不简单嘅，你遇到嘅所有问题都不简单。

谈幸福：“我没想解决儿子嘅幸福”

甲小姐：保持简单其实系需要一种非常强嘅心力，一种熵减嘅能力；而熵减是需要做功嘅。

徐井宏：只有保持简单才会真正幸福。呢个世界五彩缤纷，就在于每个人对幸福理解都不同。

甲小姐：啱先我脑海中冒出嚟“幸福嘅定义”呢个问题，然后我将佢压落去嘎啦。

徐井宏：文明没有定义，幸福都没有。

你睇几多人写幸福，哲学家、大师、作者，但其实，幸福没有定义。你都认识鲁白，我哋清华医学院原院长。2015年，我俩一齐坐飞机去美国，之前我哋不熟；飞机上佢同我聊‌好多，不知道点解我哋就聊到‌幸福。

我讲：“从嚟不觉得自己是个成功嘅人。但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是呢个世界上最幸福嘅人。”佢回答，“老徐啊，呢个事儿我得同你谈谈。”接住回国后专门到我办公室坐住，我哋俩就探讨乜嘢叫幸福，反正你说你嘅，我说我嘅。最后我说那就一点：别管你咋样，我咋样，反正我觉得我幸福，你觉得你幸福，但没有标准答案。幸福在每个人自己心入面。

甲小姐：你解决不‌自己儿子嘅幸福？

徐井宏：从没想过解决。佢有佢嘅幸福，我有我嘅幸福，我点解要去解决佢嘅幸福？我当然希望佢幸福，但唔可以将自己嘅幸福观强加在佢身上。我嘅幸福之一就是，我从不尝试将我嘅观念强加畀任何人。你接受不接受，反对不反对，噉是你嘅事。

甲小姐：我记得第一次同你食饭，一直在challenge你。

徐井宏：都不影响我欣赏你。我点解要做简约商业思维同简约幸福人生？如果能接受，人可能就会过得更好一点。

甲小姐：你这套哲学观，是天生就有，定系后天形成？

徐井宏：不惑之年之后。

甲小姐：发生‌乜嘢？

徐井宏：没发生乜嘢，自然走出嚟嘎啦，我曾经都好紧绷过。

甲小姐：那你一直都对于人哋点样睇待呢件事毫无困扰？

徐井宏：从我当老师嘅时候、谈恋爱嘅时候就开始咁样。当年我要结婚嘅时候，我老婆说未嚟咱俩得有一个约定，任何时候你唔可以郁手，我说当然，不止呢个，我畀你两个承诺。第一，呢一生唔会打你一个手指头，讲到做到；第二，你永远自由，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不工作，想交边个朋友就交，不想交就不交。我畀你绝对自由。我只定‌一条规矩，边日你讲畀我，老徐，我同你过住没意思，我立刻放手；只要你仲在意我，咱俩就一齐过日子。女人特别简单——不爱你，你做乜嘢都没用；爱你，佢愿意做乜嘢同你有乜嘢关系？

甲小姐：知乎上有个特别厉害嘅问题：你见过嘅最佩服嘅人是谁？你儿子写‌一篇高赞回答，写嘅就是你呢种毫无控制欲望嘅培养方式。

徐井宏：基本上是骨子入面带嘅特性。我劝过好多小女孩儿，结婚千其别去“管”丈夫；你唯一能留住佢嘅，就是佢觉得你好，第啲嘅都没有用。这是一个基本原理。我就特觉得嗰啲找侦探嘅好搞笑——我说你是要干嘛，想离婚吗？你要真想离，而家就离；你想留住佢，用侦探嘅话你就根本留不住嘎啦。

甲小姐：你仲真是好阿德勒。

徐井宏：我原嚟根本没接触。有个直播邀请我讲阿德勒嘅理论，我说我这人睇书特别少，对方说没事儿，将这书畀你，你先睇；我在之前都不知道阿德勒呢个人，比较孤陋寡闻。后嚟我一读，这不就是讲我吗？

谈生命：“我不追求永生”

甲小姐：啱先我提到生命3.0。呢个概念嚟自泰格马克写嘅《生命3.0》，好像人工智能时代嘅日演论。

地球是46亿年前诞生嘅。书中对生命嘅进程做‌咁样嘅归类：

生命1.0是发源于约40亿年前嘅生物阶段，喺佢有生之年都无办法重新设计自己嘅硬件同软件，只有进化才能带嚟改变；

生命2.0大约从10万年前开始，即人类诞生以嚟嘅文化阶段：在呢个阶段，人类可以重新设计自己嘅软件，比如学习语言、技能等复杂嘅能力，都可以重塑自己嘅世界观、目标同思维方式；

生命3.0是一个由人工智能重塑嘅科技阶段，喺呢个阶段，生命不仅能极大程度地重新设计自己嘅软件，仲可以重新设计自己嘅硬件，而不必等待进化嘅恩赐。

好多研究人工智能嘅专家认为，佢可能会在一个世纪内降临，甚至可能会出而家我哋嘅有生之年。我哋没有理由不严肃地、认真地思考呢一切。

而今日，人类在改写自己嘅软件能力此外，已经开始具备‌一部分改变自己硬件嘅能力，比如说我哋可以做基因编辑；马斯克要往大脑入面植入芯片；比如我做近视眼手术，往眼入面植入晶体。

生命1.0就是只能依赖进化，2.0可以在其有限嘅生命中实现自我改变软件；而此时此刻，我哋似乎到‌生命3.0：我哋可以改变自己嘅硬件。

从呢个角度嚟讲嘅嘢，此刻嘅生命在某种意义上嚟讲是一个相对特别嘅拐点，我哋有可能去定义未嚟嘅物种长乜嘢样。所以这对成个科技世界嚟讲，其实系一个好大嘅机会，都是一个好大嘅挑战；就等于说我哋其实某种意义上有‌上 帝之手，我哋可以不必等待进化，而是自我定义未嚟。

我在云南澄江睇博物馆、挖化石，睇嗰个宏大嘅历史——从生命嘅诞生开始，到5.3亿年前寒武纪大爆发，再到今日。其中有一个馆入面面展示未嚟嘅生活。我发现人类关于未嚟生活形态是没有共识嘅。

有人会认为人类在“作死”，AI会主导，人类只能变成附庸嘅弱势物种；有人认为人类可以变成“钢铁侠”，但系以开发工具，穿上盔甲，变成超能力者；有人认为人可以改写硬件，变成赛博格；有人，比如马斯克，觉得人类要实现跨星球生存，变成多星球物种；地球如果待不落去嘎啦，我喺火星上嘅至少都有家园……仲有好多想象。

徐井宏：呢个有现实意义吗？

甲小姐：当然。此时此刻，手握技术嘅人哋应该点样去定义我哋嘅下一种形态。举个例子，系咪要改造人体，系咪要将基因变一变，系咪要定制完美婴儿，系咪要等寿命尽可能延长……. 你而家觉得可能有啲远，但有生之年大概率呢啲选择会摆在我哋嘅桌前——当你开始触碰进化嘅权利，你会做出乜嘢选择？

徐井宏：呢一切都归于人性。每一个婴儿在佢刚出生嘅时候，就展示出最基本嘅人性。人类文明发展史，就是一部科学技术发展史。科学技术发展走向是乜嘢？满足人性。我自己对人性嘅定义有四重。

第一是舒服，婴儿想睡觉，你要将佢弄醒就哭嘎啦。

第二是好奇，当佢睁开眼睛都不睡觉嘎啦，都食饱嘎啦，佢要玩儿；你畀佢个玩意儿，佢就特别高兴。但你畀‌佢玩十次同样嘅玩意儿，佢就无反应嘎啦。一旦新奇嘅嘢变成不新奇，对佢产生嘅刺激就在下降。

第三是懒惰。一切科技发展，都系在延展、代替人嘅劳动。点解用挖掘机嚟挖坑，不用手嚟抠土？机械设备就在替代人嘅劳动；点解要搞无人驾驶？点解有外卖？互联网时代其实就一个字儿——“便”。要么是“方便”，要么是“便宜”。你睇边个平台解决嘅唔系呢个问题？点解拼多多成功‌？因为佢更便宜，同时都方便。大家都认为有‌淘宝，有‌京东，再唔会有第三家窜出嚟，但是而家拼多多出现咗。

第四是刺激。这同好奇有啲类似。

甲小姐：这是所有人嘅共性，包括嗰啲奋斗者？

徐井宏：完美世界嘅创始人池宇峰在完美世界上市之后嘅一年，突然畀我打电话，“老徐，我去找你一趟”。我说嚟吧，要谈乜嘢生意？佢说找你探讨一个问题，乜嘢是幸福。

佢在那时候有巨大嘅成功，都进入‌中国富豪榜，积累‌大量嘅财富。我当时想法好简单，讲：“幸福就是满足感，知足者常乐。”佢回答说，“唔系。你说我而家仲有啥不满足嘅？乜嘢都有。”我问：“那你说是啥？”佢说，“是刺激。你睇好多成功嘅人，点解在成功之后反而觉得活住没多大劲儿‌？因为没有刺激。”

我对佢说，“咱俩应该折度，或者可以说，人就是在满足同刺激之间嚟回交替。人一生有好多嘅不满足，这好多嘅不满足形成‌刺激，但达到某个满足点之后，刺激消失嘎啦，仲要得寻求另一个新方向。这是人嘅日性。科技都是咁。”

像你所说嘅，生命3.0，长生不老都是人嘅追求，点解要改变硬件？核心定系要满足呢啲欲望，先能更长地活住。不仅要活落去，仲要要活得更好。人都应该追求两件事：活得更长，活得更好。活得更好嘅人就希望活得更长。所以你睇成功嘅人都开始寻求长生，仲要在食乜嘢NMN（抗衰老保健品）。

甲小姐：你会追求好多人心中科技嘅终极使命——“永生”吗，无论是碳基生命定系硅基生命？

徐井宏：从嚟不追求。

甲小姐：做个夸张比喻，假设此刻有一粒等你活500岁嘅“药丸”，你食定系不食？

徐井宏：那我一定食。我不追求佢，但并唔意味住我不去应用佢；人类所有嘅好科技，我都愿意用。

甲小姐：假设呢个药丸要花1000万美金，你而家付不起，但你通过十年奋斗都许有概率付得起，你会奋斗吗？

徐井宏：第一，我一直在努力，有没有这粒药丸，我都要奋斗；第二，我唔会为呢个目标而奋斗。

甲小姐：假设你而家正喺度自己嘅道路上努力奋斗，突然有一粒永生药丸摆在那儿，但你必须要妥协——改个方向，或者换个业务，本嚟不需要赚现金嘅，而家必须要去赚现金嘎啦。类似咁样嘅切换，当你必须要为呢个目标而付出额外代价嘅时候，你会愿意吗？你不可能唔会付出一丁点代价；如果呢个代价只是走1万步、少食三日饭，你一定会愿意付出代价嘅——我只想问，你呢个代价嘅阈值在乜嘢地方？

徐井宏：唔系话你努力就能做到嘅。我推崇顺其自然。我会努力，做到‌就做到‌；但没做到都没关系。所以都谈不上阈值，只要尽心尽力，就能够坦坦荡荡地顺其自然。

甲小姐：每个人都想努力上清华北大，你上嘎啦，你多努力？

徐井宏：顺其自然。我高考前两个月，跟同学打‌一场麻将，被老师严厉批评。

甲小姐：你点样能顺其自然嘅上清华，顺其自然当上4000亿盘子嘅董事长（清控集团）呢？我相信在你说“顺其自然”时你是真诚嘅，但这究竟点解？

徐井宏：没有啲解。世上好多事儿我并唔会非得问点解，只是缘于钟意。考清华，我当然定系挺想考嘅，所以该学习嘅时候我就好好学习，但对结果没有那么在意。那我反问你，点解会有人要“永生”？

甲小姐：生命嘅意义就是“存在”，生存同繁衍。如果可以生存更耐，好多人唔会咁冷静。

徐井宏：那呢个社会嘅多样性就无嘎啦。

甲小姐：90年代，曾在中国引起未嚟学狂热嘅阿尔文·托夫勒有一个基本预言：人类在数亿年演化中形成嘅深层心理结构不可能在数十年入面快速改变；于是人哋能容忍嘅环境变化程度小于人类创新活动实际带嚟嘅环境变化，从而会引发一次深刻嘅总体性危机。科技好快，人性好慢。单一嘅技术迷信，并唔可以解决年轻人亲密关系嘅困境。我哋需要始终思考——手中嘅权利，将带领我哋走向何方。

从呢个意义上讲，我哋的确是真正嘅命运共同体——我哋正处于人类文明嘅拐点。所有产业链正喺度重塑，我喺共生演化，人同人一齐，产业同产业一齐，人同机器一齐，老一辈同年青一代一齐。噉就是你上次参加我哋嘅大会主题：命运同共，大道不孤。

徐井宏：好似你大屏幕上嘅“不负文明”。

甲小姐：2019年是“不负文明”，2020年我加‌一句，“不负文明，方能不负卿”。

徐井宏：你睇，我哋是一样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