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O大门前，点解只有豆瓣掉队‌？

转载：本文嚟自微信公众号“熊出墨请注意”（ID:xiongxiongbiji），作者：熊出墨请注意，转载经授权发布。

春日是个躁动嘅季节。

3月5日，知乎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IPO申请，计划在纽交所挂牌上市。3月11日，B站通过港交所聆讯，预计3月29日将喺港二次上市。

一个月内，中国互联网两家备受关注嘅明星公司前后脚向资本市场发起进攻。这剧情，比《博人传》仲燃。

而讲到知乎同B站，必然绕不开佢哋嘅“老大哥”——豆瓣。三者作为古典互联网时代起家嘅“小而美”代表，一路伴随用户至今。当下，知乎同B站都躁‌起嚟，创立最早嘅豆瓣却一如既往地淡定。

“豆瓣为何不上市？”

10年前就有人问过呢个问题，当时没人能揾到确切答案。时过境迁，行业有‌更多参照，大家对豆瓣都建立更深嘅认识，重新面对呢个问题，我哋发现：唔系豆瓣不上市，而是上市这条路，不太适合豆瓣。

因为，上市非但唔系消除“小而美”同发展壮大之间矛盾嘅解药，而且仲可能使平台加速失去自我，滑向日平嘅另一侧。

掉队嘅“老大哥”

先说一个冷知识，虽是三兄弟，但豆瓣同B站、知乎并唔是生在同一年代。

2005年，豆瓣上线。同之同期嘅360、汽车之家、YY、去边儿、土豆网、PPS、58同城、赶集网等等公司，被业界称为“05级创业帮”。

B站、知乎出现嘅时间点则是落在“10级创业帮”。同小米、美团、爱奇艺、微博、聚美优品等等2010年前后创立嘅互联网公司属于同期。

而之所以生于不同年代嘅佢哋会被绑定为三兄弟，这要从其定位说起。豆瓣，基于文化生活嘅兴趣社区；B站，二次元内容社区；知乎，知识问答社区。

三者不约而同地避开所属时代嘅主流风口，从相对小众嘅点切入并揾到各自嘅一席之地。之于第啲互联网平台，豆瓣、B企同知乎都系特殊嘅存在。可当将三者相提并论，佢哋就成‌异父异母嘅亲兄弟。

但係，亲情抵不过时间嘅冲刷。十多年发展下嚟，昔日嘅三兄弟渐行渐远，尤其系老大哥豆瓣，掉队嘅趋势越嚟越明显嘎啦。

跑得最快嘅B站，三年前在美国纳斯纳克敲钟上市，顶住“二次元第一股”嘅名号，一经上市便成为资本市场宠儿。数据显示，2020年一整年，B站股价累计上涨360.37%；2018年上市至今，股价累计增长885%。

坐拥数百亿美元市值，B站近期仲启动‌“回港”计划，预计将喺上市三周年之际完成香港联交所嘅二次上市。呢次，投资者对其依然畀足‌热情，业内人士预判或者会复现快手IPO时订单被迫爆嘅盛况。

知乎在呢个春日都躁动起嚟，喺经历过8轮融资之后，终于在3月5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IPO申请。身带中国最大在线问答社区嘅标签，对标海外投资者熟悉嘅Quora。不出意外嘅话，知乎同样能够得到资本市场嘅接受同认可。

两位小兄弟都走上‌大舞台，反观豆瓣，“文艺青年嘅精神角落”嘅口号一语成谶，至今其仍是一个“小而美”嘅角落，以至于不少人会在呢个角落之前加上“隐秘”嘅定语。

实际上，早于B企同知乎，2017年豆瓣曾向外透露过上市嘅计划。喺当年嘅《年中业务调整》嘅内部信度，豆瓣创始人、CEO杨勃提到一句，“豆瓣嘅预期上市通道重新放回到境外”。并且，根据信件内容，豆瓣进入务实阶段，为上市做准备。

随后，豆瓣按计划对公司业务进行‌调整，陆续砍去一啲没有起色或者亏损嘅业务，并开发新产品创收。可业界最为关注嘅上市事宜，后续却再没‌消息。而家，B企同知乎都已完成‌反超。

起个大早嘅豆瓣，点解赶‌晚集？

主动放弃仲是被动接受？

“中文网站圈入面最没有价值嘅两群用户莫过于豆瓣同AcFun嘅用户群”，2017年7月，微博CEO王高飞转载‌一篇文章，佢挑出文中咁样一段话作为转发语，豆瓣瞬间被推上舆论风口。

巧合嘅是，噉份透露上市消息嘅《年中业务调整》内部信，就在呢次风波发生一个月后。企喺围观者嘅角度，豆瓣似乎是在借上市计划反驳“无价值论“。

豆瓣嘅用户有没有价值？毋庸置疑，肯定有。并且，这群文艺属性加身嘅用户可以说是豆瓣十几年嚟沉淀下嘅最为核心嘅资产。

而掌舵者杨勃本人，都不同于第啲创业者，一直以嚟带住文艺、理想主义嘅标签。正如广为流传嘅那句“豆瓣唔系公司，阿北（杨勃）唔系老板”，豆瓣平静、慢节奏、不好战，小心翼翼地保护住平台气质不受外界干扰，咁做嘅受益者正是豆瓣用户。

理想主义同商业文明发生碰撞，创业者嘅第一宗旨往往是“站住将钱挣‌”，噉就导致豆瓣主动放弃‌某啲颇具潜力嘅商业化产品主动放弃。

例如“豆瓣电影”嘅败北。据悉，当时豆瓣电影团队以2、30人嘅规模跑赢竞争对手上百人嘅团队，将市场份额冲到‌市场第二，猫眼都被甩在后面。可当所有人都认为豆瓣踩中风口，“这将成‌”嘅时候，杨勃踩‌一脚刹车。豆瓣内部人士认为，“佢就是不愿意赚呢个钱，觉得呢个活儿（抌钱、铺人力）太脏嘎啦。”

“盈利一点都不庸俗，只有庸俗是庸俗嘅”，杨勃想要在庸俗嘅大环境入面揾到不庸俗嘅挣钱方式，这无疑是豆瓣掉队嘅诱因之一。

主动放弃嘅同时，用户对平台扩张嘅束缚，等我哋睇到‌豆瓣被动嘅另一面。

王高飞引用嘅那句话后半句是：“一边拿爱绑架网站运营者，一边固步自封狂喷新人，仲未断地搞小圈子破坏社区积极氛围，将网站带到万劫不复嘅‘丧’中去，这群家伙只是想借AcFun维持自己嘅优越感罢嘎啦，佢哋才唔会真嘅关心网站嘅生死。”

实事求是地讲，各个互联网平台嘅用户多几多少都怀有此般“私心”，不愿睇到自己钟意平台嘅水化、平庸化。好似网易云评论区内常见嘅用户心态，用户会因为听到一首小众且合口味嘅歌而窃喜，一方面希望安利畀更多人，另一方面又厌恶烂大街嘅烂俗。

对待一首歌尚且咁，面对豆瓣咁样实属罕见嘅“精神角落”，用户嘅“私心”自然会加重。进而对平台嘅扩张行为预设下更为严苛嘅标准，极端者则从根本上抵触。

若豆瓣稍有出格之举，例如上市，噉必然会引发一次老用户集体出逃，边跑仲边喊“爷青结”。

主动放弃都好，被动接受都罢，对于已经咁坚持‌16年嘅豆瓣嚟讲，或者主动仲是被动呢个问题已经唔系那么重要嘎啦。对于豆瓣嚟讲，用户就是日使同魔鬼嘅矛盾结合体。佢哋是豆瓣最核心嘅资产，都是扩张路上最大嘅羁绊。

“小而美”上市之痛

“小而美同发展壮大无办法共存”，B站董事长陈睿在谈到平台发展时强调，“如果B 站唔系向前发展，噉么就一定会越嚟越衰落，直至灭亡，而唔会停留在嗰个唔多不小、非常好嘅状态。”

都说当局者迷，但对于“小而美”嘅结局，没有人比豆瓣、B站、知乎这三位局中人睇得更清楚。同样哋，三者都都明白，上市、商业化嘅扩张注定于“小而美”嘅起点相悖。

之于仲未迈过资本市场门槛嘅豆瓣而言，这或者就是其最大嘅顾虑。

跑在前面嘅B企同知乎已经陷进‌扩张导致嘅尴尬之度，最直接嘅表现就是内容嘅“水化”，通俗点讲就是“变味”。

“B站是唔系变味‌”、“知乎是唔系变味‌”，伴随B站、知乎嘅商业化、上市等计划铺开，类似嘅质疑都变得十分常见。表面睇这是问句，但提问嘅用户心中其实早已经有‌自己嘅答案。

以B站为例，陈睿曾经总结过B站嘅三大变化，用户变多‌、UP主变多‌以及内容品类变多嘎啦。

“变味”是主观感受，变化是客观表现。

财报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Q3，B站月均活跃用户已达到1.97亿，并在8月首次突破‌2亿，为四年前为上市时嘅3倍。这般扩张速度，主要受益于B站嘅“破圈”运动。各个分区嘅内容兴起，吸引住不同圈层嘅用户涌入。

小众走向大众，B站二次元内容社区嘅标签，随住“破圈”运动嘅成功被撕掉。上市，无疑加速‌呢一进程。豆瓣如果上市，亦难以摆脱资本嘅裹挟，背上投资者扔嚟嘅业绩压力，大跨步地进行扩张。届时，“文艺青年嘅精神角落”就不得不接纳外界各种嘈杂嘅声音。

另外，豆瓣嘅商业化能力系咪符合投资者嘅预期，仲要打上一个问号。

从电影选座到知识付费再到音乐、阅读，豆瓣嘅商业化探索一直在进行度，但呢啲业务均未能扛起营收嘅大旗。而且，其中豆瓣电影、豆瓣阅读等业务在市场实战度，豆瓣又一一败下阵嚟。

目前为止，豆瓣商业化布局中唯一值得说道嘅就是知识付费同电商业务。虽然豆瓣官方没有对外公布过具体成绩单，但结合B站、知乎嘅相关业务我哋可以大概推算一下豆瓣呢啲业务嘅盈利能力。

知乎同豆瓣几乎同期开始尝试知识付费，从“知识市场”起家，经过几次升级，知乎将知识付费业务整合进会员服务，上线“盐选会员”。根据知乎嘅招股书，会员付费业务近两年增长迅猛，喺2020年贡献‌23.7%嘅营收。广告依然是公司现金牛业务，营收占比达62.4%。

至于电商业务，参照B站向港交所提交嘅招股书，除咗游戏、增值服务同广告三大版块之外，电商同平台嘅第啲业务统称为“电商及第啲”。近年嚟该项营收持续增长，但在整体营收嘅占比仅为12.6%。

回到豆瓣，知识付费同电商嘅商业化都至多作为补充项，整体嘅营收增长依然仰仗最为传统嘅广告业务，这畀其后续嘅业绩增长埋落隐忧。

并且，无论B站仲是知乎，目前二者仍未解决亏损难题。招股书显示，B站2020年净亏损达30亿元，是2019年净亏损嘅2.3倍；知乎2019年亏损10.6亿，2020年缩小5.18亿。喺此之前嘅2010年至2018年，业内人士估算其累计亏损超过30亿。

盈利之路道阻且长，上市并非解决方案，反而暴露‌“小而美”嘅共性之痛。即便豆瓣上‌市，投资者对其价值嘅判断都将受此影响。

B站、知乎打前阵，豆瓣理论上可以乘风完成“小而美”三兄弟在资本市场嘅再聚首。可理论同实践之间隔住鸿沟，用户嘅“精神角落”唔可以失守，上市都并非豆瓣发展嘅必经之路。

所以，喺揾到“小而美点样走向大舞台”嘅答案之前，掉队嘅豆瓣，始终缺少一个同两位昨日兄弟重新拥抱嘅理由。